第一百二十章:小秘密
送走丁復元之後,一路上三男一女兩部車,從市高鐵站返回山溝溝的途中一直都保持着沉默,大家彷彿都想極力忘掉這一天的蠢事。
“你們該幹嘛就幹嘛去吧,別來煩我。”紀蒔下車前給三男人的警告。
男人是不敢出現在紀蒔面前煩她的,但也有例外的人。
紀蒔剛進房間躺下,丁圓圓就拉着茴茴爬上她的床。
這倆也不說話,就一人一邊坐着干盯着紀蒔。
紀蒔的耐心在時間流失的同時走丟,她一手一個把人拉倒在懷裏,捏了捏丁圓圓的臉,說:“有什麼問題問吧,今天之後不準再提那些我不想聽的話。”
“那人……就是我爸他真走了?”丁圓圓小心翼翼地問。
紀蒔:“走了。”
“不會再來了?”
紀蒔也說不準,反正她們家就在這裏,但腿是長在丁復元身上,於是她說:“估計……應該是吧。”
“對了,媽媽,早上你不是提着行李出門嗎?我都擔心你真跟他走了咧。”
紀蒔失笑:“雖然你爸是空手來,但咱這裏的規矩不能讓客人空手歸,包里裝的是找你商叔叔要的一些廠里的乾貨。”
其實紀蒔完全不用白貼一個行李包,用廠子裏的包裝箱打包就很能拿出手,但她一想到這幾天另外仨背地裏搞小動作,她就拳頭癢。
“我不喜歡他,他一來了這裏每個人都不開心。”丁圓圓說大實話。
旁邊在玩着自己手指的茴茴也緊跟了一句:“我也不喜歡。”
“你這小不點,懂啥呢。”紀蒔摟了摟他,眼皮一直往下沉,實在是困,“你們要麼出去自己玩,要麼別吵陪我睡一會。”
“我昨晚也沒睡好,我也要補一覺。”丁圓圓調整了一下枕頭,也挨着紀蒔閉上眼睛。
茴茴見狀,也跟着用力閉眼。
紀蒔被這一大一小給逗樂了,給兩人蓋好被子,用手輕拍茴茴的後背,在確定他也跟着睡着,她也漸漸沉入夢鄉。
她這一覺睡得比較死,連中途丁圓圓帶茴茴下樓,她都沒察覺。
一直到了下午,突然在夢裏想起要去縣裏接朱佐芳,才被驚醒。
“蒔蘿,你又跑哪去?”周吉在廚房門口見紀蒔提着小包往外趕,就喊她。
紀蒔緊急剎車,“我去接奶奶回來。”
“你甭去了,我哥中午就去了,這會兒估計也快回了吧。”
周吉估算得不錯,他話音剛落,朱佐芳就拄着拐杖悠悠進門,後面是幫她提行李包的周嘉。
“奶奶。”
朱佐芳立定環顧了四周幾眼,說:“還是家裏安逸。”
“要是外頭住着不習慣,以後咱早上去夜裏回。”紀蒔說。
朱佐芳非常同意這一點:“這就很好。”
朱佐芳這次進縣裏是去喝喜酒的,二叔公親自上門來接人,朱佐芳也不好拒絕就跟去住了幾天。
“我包裏帶了喜糖,你們分分吃了吧。“朱佐芳說。
“好,奶奶新娘子漂亮嗎?“紀蒔將人扶進屋,問道。
朱佐芳雖嘴上說住不習慣,但被問到這些,眼裏閃着歡喜的光,“漂亮,你二叔公找了縣裏最好的酒店,那裏頭的東西樣樣精緻,那場景那人兒,跟電視裏演的那些神仙一樣,又是騰雲駕霧又是載歌載舞,可熱鬧了,可惜你們幾都沒時間上去,不然可以去開開眼界。“
老人年輕時為了生活,年老為了不給年輕人添麻煩也不大樂意出門,一輩子幾乎沒見過什麼大世面,一個星級酒店的酒席就很能刷新她的認知。
“奶奶,您要是喜歡,以後叫大哥或者蒔蘿結婚也按着這樣大擺,反正現在咱也不差那幾個錢。“周吉不嫌事大。
周嘉沖周吉使眼色子,嫌他多事。
紀蒔卻懶得理他,幫老人把喜糖從包里拿出來,其他的行李就拿上二樓,把換洗的衣服拿出來放洗衣機里洗。
朱佐芳回來,周家一家也過來在莊園一起開飯,但席間大家非常有默契都絕口不提丁復元的事,似乎那人就真的沒來過。
倒是在吃飯的中途,周嘉出門接了個電話,回來之後就感覺心事重重。
雖然平時周嘉在外面非常寡言,但在家他還是會與參與一些家人提起的話題,這晚接了電話回來重新落座之後他就再沒開過口。
“你有事?“飯後紀蒔找了個空當低聲問他。
周嘉停下發信息的動作,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其他人,沉吟了下壓低聲音說:“小呂想來看茴茴。”但他怕蘇文怡他們見着了會有別的憂慮,就沒敢提。
“你是怎麼想的?”紀蒔問他。
只要有孩子在,不管兩個人婚姻走到哪一步,要說老死不相往來是不可能的,因此也有很多夫妻雖然過不到一塊去,但為了孩子還是貌合神離湊合著。
周嘉:“她是茴茴親媽,是有權利來探望孩子的,但我擔心我媽見了會多想。”
“不然你跟她說過兩天吧,臘八那天張喻他們不是要送二舅和嬸子他們到大舅家去走一趟么,就安排到那天,嬸子見不着就不會瞎擔心。”紀蒔出主意道。
臨近過年了,家裏的事會越積越多,所以他們決定提前將過年禮送出去,余留下時間來忙莊園以及自家的事。
周嘉想了想說:“也行。”
“行就別老繃著張臉,生怕別個不知道你有事。”紀蒔說他。
周嘉一抹臉,擠出一絲笑來。
紀蒔趕扭頭,算了,跟前這個二傻子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嘉哥。
不過這一鬧,兩人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
不遠處,張喻用手碰了碰周吉。
“什麼事?”周吉順着她的目光,不一會兒他也露出老母親式的微笑,“我感覺蒔蘿和我哥都回來了。”
“這樣挺好的。”張喻也笑道。
周樂像個傻子,“你倆打啥啞迷呢,大哥和蒔蘿不是一直在么?”
周吉和張喻相視一眼,異口同聲說:“二哈子。”
“不帶這樣兒欺負小孩兒的!”周樂要氣哭。
路過給老人倒水的蘇文怡聽到這,一巴掌拍周樂腦門上,“都三十好幾了,還小孩兒,我告你過了年你再不找一個回來,你別在我眼前晃!”
周樂抱頭跑,“大哥都快奔四兒了,你怎麼不催他?”欺負老么兒么!
“老大至少有個茴茴,你呢?有個蛋!”蘇文怡提到這個就來氣。
“我不但有蛋,我還有倆。”周老三嘴沒把門,跟廠里車間那些人開車成習,等反應過來,就看到蘇文怡拿着平時嚇唬周火火的那根竹鞭衝上來,於是趕緊撒腿跑,“救命啊,殺人啦,這個家沒法呆啦~”
又是雞飛狗跳的一天。
臘八那天,莊園休息兩天。
於是周吉和張喻就藉此機會送老人到大舅家走動,出發之前張喻特意把車開到莊園來一趟。
“紀蒔,你們真不跟我們去嗎?”張喻問道。
周炎在後座大喊着:“姑姑,一起去!”
周林也眼巴巴地看着,眼中的意思非常明顯。
紀蒔失笑,上前摸了摸兄弟倆的頭,說:“我們下次再去,替我們向大舅大舅媽他們問好,你們快出發吧。”
家裏有老人有小孩,如果都一起去大舅家,會給大舅媽添不少麻煩,所以紀蒔就不準備湊這個熱鬧。
“那行,你們就留家吧。”周吉知道紀蒔是真不想去,也不想勉強她,想起另外一件事就又說,“對了,等會大哥和茴茴到你這邊來,你跟他說一聲我們上大舅家去,要晚點再回來。”
“這老大也不知道帶茴茴一大早去哪兒了,打電話也不接,真不省心。”蘇文怡接了一句。
其他人不知道今天茴茴親媽要來看茴茴的事,但張喻卻是知道的。
所以張喻怕蘇文怡會越想越多,就想着趕緊把人送大舅家去,有大舅他們在蘇文怡的心也不會再惦記這些小事上,於是沖紀蒔揚了揚手,打轉方向盤駛離莊園門口。
老大去哪?紀蒔是知道的,因此她也慶幸張喻車子啟動得及時,不然她心虛的表情會被當場拆穿。
瞧,這叫什麼事!紀蒔失笑。
“蒔蘿。”
紀蒔正要往回走時,突然聽到周嘉的聲音,一開始她還以為自己誤聽了,但很快在轉角就看到朝她飛奔而來的一男一女。
男的是周嘉,女的不用猜應該是他的前妻茴茴的親媽呂思怡了。
這是紀蒔頭一回見呂思怡本人,以前都只是在他們結婚照片上看到人,以及通過幾通電話,但接下來這兩人出口的話,讓紀蒔也沒了跟她客套的心思。
“茴茴……來你這兒了嗎?”周嘉顧不上順氣,彎腰撐着膝蓋問紀蒔要兒子。
紀蒔下意識道:“你不是帶他去見媽媽了嗎?”
周嘉與呂思怡相視一眼,神情都慌了,“茴茴不見了。”
“我還沒見到他。”呂思怡說。
紀蒔這一趟人長大之後,村裡就很少有說丟孩子的事了,現在的孩子都是掌心寶,出門個個都恨不得兜口袋裏,就算做不到這樣也是眼不離孩子。
“你什麼時候發現他不見的?你早上帶他去過哪些地方?”紀蒔覺得急是沒用的,得先了解清楚過程。
“我和他分開的時候大概是九點那會,小呂打電話來說找不到路,我就把他放在七叔那個小店外的椅子上坐着等我,我到村口去接小呂,等我們回來,茴茴就不在那了。”
呂思怡也很愧疚,“早知道我再問問別人,就沒這回事。”
“先別說這些沒用的,家裏所有的地方你們找過了嗎?”紀蒔問他們。
“找過了。”周嘉說。
呂思怡直接哭了起來。
紀蒔頭大,孩子不見了,哭有用的話她也想哭。
“娃子找到了么?”七叔也跑過來,見三人神情懨懨,就知道還沒結果,於是安慰道,“莫急,先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平時娃子都會去些什麼地方,老叔剛才和再生也通知了村裡其他兄弟家,他們答應幫着一起找,應該很快能找到。”
“你們再回家去仔細找找,我去老屋那邊看看他在不在。”
紀蒔想到老屋,就跑去老屋周圍仔細搜了一遍,一路上都聽到各家幫忙找人,喊着,“茴茴,恁躲哪裏克嘍……”
老屋車棚和屋后的雞鴨棚里都不見人,紀蒔一邊想着還有哪些地方是落下的,一抬頭看見了攝像頭,一拍腦門趕緊往莊園跑。
“蒔蘿啊,這外頭是咋地啦?我怎麼聽到好多人在喊什麼人?”朱佐芳年紀大了,耳朵和眼睛不大好使,雖然她一直坐在莊園的院子裏,但她還沒發現茴茴不見這回事。
但陪着她的丁圓圓是聽到動靜的,她本來也想隨大家出去找人,只是她一離開就沒人顧着老人,因此她也不敢走。
紀蒔給她暗使了個眼色,丁圓圓就哄老人道:“太奶奶,今兒是臘八,應該是誰家在喊孩子回家喝臘八粥。太奶奶,這會兒沒什麼日頭,這裏怪冷的,咱上樓去好不好?我還有件事得托您幫個眼呢?”
“太奶奶眼神兒也不咋好,怎的幫你眼?”朱佐芳笑道。
“不很費神的,就是我們學校明年有個藝術展,我們老師讓我幫忙畫兩幅畫去參展,我前些天不是閑着么,一口氣就畫了好幾幅,我就拿不定主意,所以想讓您幫我挑挑。”丁圓圓說道。
朱佐芳清醒着呢,她說:“要說作畫,你媽最在行,你找她幫你挑准沒錯。”
“可是我媽要幫我舅辦事兒呢,還是說太奶奶您不想幫我啊?”
丁圓圓是老人的心肝兒,見心肝兒都要紅眼了,朱佐芳只有妥協,“好好好,莫急么,太奶奶幫你就是了。”
“路滑,您慢着點。”紀蒔叮囑完,悄悄朝丁圓圓比了個大拇指。
二樓隔音做得好,只要丁圓圓把老人帶進屋把門關嚴實,就算外頭拆家也聽不見動靜。
等目送一老一小進了二樓的屋,紀蒔趕緊去調老屋周邊的監控。
早上九點十分的時候,孩子確實有到過老屋,他好像哭過,雙眼紅腫得厲害,他坐在老屋的門檻上低着頭不知道想什麼,不過兩分鐘之後他就跑了。
紀蒔趕緊把莊園周邊的監控也調出來,監控里孩子從老屋跑開之後,有到過莊園門口,但他也僅停留一分鐘又跑走了。
他這次是往東邊跑的。
紀蒔趕緊拿起手機,鉚足勁奔跑,到了廠里連員工跟她打招呼她也沒空回復,一路奔上二樓的監控室。
“聽說你來……”商景一進門,就被紀蒔嚇了一跳,“出了什麼事了?”
“茴茴不見了,我查了莊園的監控,他是往東邊跑的,我想看看他有沒經過咱們廠子這裏。”紀蒔說著要動手去翻監控。
商景見她氣息不定,手抖得厲害,就上前覆蓋她點鼠標的手說:“我來幫你。”
“好,謝謝你。”紀蒔掙開,後退兩步把位置讓給他。
唉,商景微嘆一口氣,開始調廠子周邊的監控,“這裏……你看,他有到過門口,但沒進來,我估計是他個子太小,所以門衛沒注意到他站在門外……哎,你去哪?”
“我可能知道他在哪了,你幫我給嘉哥打個電話,就說茴茴可能在大榕樹那裏。”紀蒔拔腿又跑了,這次拿出了她讀書的時候那種校運會參賽的勁頭。
茴茴平時非常黏人,一般沒大人的時候都不會到處亂跑,因此除了周家、老屋、莊園以及工廠,唯一有印象的地方應該就是後山山頂那棵老榕樹那兒了。
因為先前紀蒔他們帶過他到後山挖過筍,那會周樂還使壞把他丟樹杈上,嚇得他哇哇大哭。
後來為了哄他,周樂還編了個老榕樹是有耳朵的,只要對着樹洞大喊,老榕樹就能聽到人們說的話。
這兩年村裡在發展旅遊業,山路都砌上了石梯,比往年要好走,重要的是往年進了臘月山上都會銀裝素裹,今年雪卻來得遲,這樣如果茴茴真上了山,也能減少滑倒而受傷的風險。
風刮在臉上生痛,但紀蒔一想到茴茴獨自一人跑上山,她也顧不上風阻給她帶來的難受勁。
一股作氣跑上了山頂,一眼就看到抱着膝蓋坐在樹下的小人兒,所以有的擔心化作怒火,但當她視線觸及小人兒那不斷流下的涕淚,心又軟成一團。
“茴茴。”紀蒔輕輕喊他。
茴茴聽到熟悉的聲音,哭得更歡了。
紀蒔跑過去,半跪着將他從冰冷的地上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右腿上,並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裹住他,用衣袖給他擦了擦臉上的涕淚,耐着心去柔聲問他:“為什麼要自己跑上來?”
一開始茴茴氣鼓鼓的,並不想作聲,明顯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
“茴茴現在連姑姑也不親了么?有事也不跟姑姑說,姑姑好傷心呢。”紀蒔哄他,同時給足他耐心。
“我不想見媽媽,媽媽好凶的。”好一會兒,茴茴才帶着哭音開口,他說到這裏抹了一把眼睛又繼續說,“她每次都會罵爸爸……媽媽一見到茴茴就會罵爸爸,有時候還打爸爸,每次爸爸都不知道還手……我不喜歡她……”
茴茴說到這裏又哭了起來。
紀蒔心疼壞了,摟住他輕拍他後背安撫他。
周嘉被呂思怡打為什麼不還手,茴茴不能理解,但她似乎知道。
一來周嘉那個古板的性格,是做不出打女人的事來。
二來因為當年她在電話裏頭說過,“思怡姐是嬸子最喜歡的女孩子,你不能欺負她,要罵不還嘴打不還手那種哦。”
紀蒔蘿的話,向來在周嘉心裏就好比聖旨一樣存在,言出必從。
當年她給他織的那件毛衣和那條圍巾,他一直保留得好好的。
兒子出生,取名叫周念,小名叫茴茴,念的是誰,懷的是哪些日子,這一刻好像漸漸明朗。
又發泄了一通,茴茴的情緒又好了些,他擦乾臉上的淚,又說:“茴茴愛爸爸,不想讓爸爸繼續被媽媽打。”
所以他不能去見媽媽。
他還跟紀蒔說,之前他向媽媽答應不把媽媽帶陌生叔叔回家的事情告訴爸爸,但他好難受,他覺得自己騙了爸爸,他很自責。
如果不是聽他親口把這些話說出口,紀蒔還不知道他小小年紀竟然承受了這麼多他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事。
“茴茴,你聽姑姑講,以後媽媽不會再打爸爸了,因為你媽媽已經找到她喜歡的人,跟爸爸不再有關聯了。”這些事是周嘉前些天主動跟她聊起的,她知道周嘉提呂思怡的現狀,是不想讓她多慮,既然那傢伙那麼主動,算了,“至於你之前答應媽媽的那個小秘密,也不重要了,因為那些事都過去,對爸爸不會再造成傷害,爸爸知道了也不會怪茴茴的。”
“姑姑說的都是真的嗎?”小孩子心思沒那麼複雜。
紀蒔摟緊了些他,笑道:“嗯,既然你把小秘密告訴姑姑了,那姑姑也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想不想聽?”
茴茴的情緒果然得到了安撫,好奇地豎起耳朵聽紀蒔說。
紀蒔將下巴擱在茴茴頭頂,望着遠處的雲峰,笑道:“我喜歡一個傻瓜,喜歡了很多年了,我準備接受那個傻瓜式的守護。”
茴茴一臉懵懂。
但倆人的身後,卻有人聽懂了。
周嘉以大掌捂臉,以遮掩他眼裏的水光。
商景轉身大步離開,只是地上的影子襯托着他的孤單。
追在商景身後一起下山的林子豪,好像突然能理解曾經紀蒔說的那句先來後到。
過了元宵,山溝溝小學正式開學的日子。
穿着山溝溝小學校服的孩子被大人一左一右牽着到學校門口,在學校門口遇到了班主任。
班主任是位非常有親和力的年輕女老師,她拉住孩子的手問他:“周念今日精神着呢,能告訴老師是誰送你來學校的嗎?”
孩子回頭看了一眼那雙緊握着的手,非常驕傲道:“是我爸爸媽媽送我來的!”
“真幸福,那周念跟爸爸媽媽說再見,我們進學校吧。”老師說。
孩子雙手交握,放在腹部彎腰對兩人行了禮,大聲道:“爸爸媽媽再見,請下午再來接茴茴回家。”
目送老師和孩子進了校門,女人笑道:“走吧,我們也回吧。”
“嗯。”男人一如既往的寡言,但他看女人的眼裏全是溫柔。
幾時重,這時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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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下一篇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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