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坐月子的日子肯定是枯燥的,而且老一輩的人還這不讓做,那不讓做的,特別是盛寶寶提出想要洗頭洗澡的想法,直接就被否決了。
李美華冷漠臉,“想都不要想,要是月子沒做好,以後你的身子就垮了,乖寶兒,熬過這一個月,到時候在洗的乾乾淨淨的。”
盛寶寶:“……”
一個月不洗澡不洗頭,她怕是都要發臭了吧,一定比垃圾堆里撿來的都還要臟。
只是無論盛寶寶怎麼求,李美華都不為所動,態度異常的堅決,甚至因為她提出的話,特意和江陵打了招呼。
“江陵,你要是幫着寶兒做這些,讓我發現我可不饒你!”李美華就像是一個□□者。
對於丈母娘說的話,江陵自然是連連點頭,直接忽視盛寶寶對自己的擠眉弄眼。
晚上熬了點雞絲粥,讓盛寶寶先吃着點,隨後才把小寶寶給抱了過來,脫離母體一段時間,嬰兒的臉色已經開始轉變,比起剛出生之後的紫紅,還有在羊水裏泡的太久導致皺巴巴的樣子,要好看上不少了。
聽護士說,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嬰兒,等過幾天會長得越發的精緻漂亮。
這話江陵自然是也跟盛寶寶說了一遍,導致盛寶寶特別的驕傲:“我就說我的顏值不會低的,生的孩子一定沒有那麼丑!”
這一高興,倒是忘記了自己身上還髒兮兮的事情。
吃完了雞絲粥,小孩放到了旁邊的小床里,江陵收拾好了碗筷后,就被盛寶寶叫了過去,她的樣子看起來還有些苦惱:“你給你兒子取名字了么?”
“還沒來得及。”女兒的想了一堆,壓根沒考慮到自己生兒子的事情。
只是這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在嫌棄那也是喜歡的,有時候看着這小小的一個,跟自己血脈相連,心裏的那種滿足感,和血緣上的牽絆是完全無法言語的。
盛寶寶噘嘴,“我想不好。”
“沒關係,不用那麼急,等晚點在考慮這個。”反正沒名字也死不了人,江陵想得倒是開。
見江陵這麼說,盛寶寶也只能這麼想了,急倒是真的不急。
晚上江陵是睡在旁邊的床上,有什麼動靜的話,只要喊一聲江陵,基本上人就會來了。
看着床邊上的兒子,盛寶寶還有些懵,到了夜深人靜,江陵也入睡的時候,她才敢仔細的看看自己的兒子。
就那麼小小的一團,糯米糰子一般,這會兒正睜着眼睛,烏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對她一點都不認生。
盛寶寶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戳了一下他,小糰子立馬就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發出一些聲音來,揮舞着手。
她順勢握住了小糰子的手,沒想到小糰子的力量還挺大的,緊緊的握着她的大拇指,一點都不肯鬆手。
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湧上心頭,盛寶寶小聲道:“兒子,我是你的媽媽。”
小糰子嗯嘰嗯嘰的,像是看到了什麼好笑的一樣,抓着她的手更緊了。
盛寶寶還是覺得神奇,自己竟然就這樣生了個人。
小糰子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沒有名字的,小名就小糰子的喊,小糰子很喜歡漂亮的小姑娘,只要對上漂亮女孩子,都是笑着的。
魏雯幾個都來看過盛寶寶,但是沒一會兒,等瞧見粉雕玉琢,長得格外漂亮的小糰子時,就開始喜歡的不行了,抱着這小糰子壓根不肯鬆手。
她們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孩子。
魏雯感慨,“也不知道我這胎,能不能生個女兒,這樣的話,咱們就能結親家了。”
果然顏值就是一切,無論是孟月薔、章春妮,還是魏雯,都是看中了盛寶寶和江陵的顏值,才會死活都要跟盛寶寶結親家的。
現在孟月薔是沒戲了,兩個都是兒子,總不能讓人搞*基。
正因為知道盛寶寶也生了個兒子,孟月薔特別的幽怨,“寶寶,我家臭小子的媳婦沒了。”
“淡定。”盛寶寶笑着說道。
孟月薔怎麼淡定的下來,她和周深就盛寶寶生女兒這個事情,展開了非常激烈的討論,一致決定非得讓自己還在吃手手的兒子,追到江家女兒不可。
結果昨天得來的消息,讓她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兩夫妻的美夢做的正好呢,完全沒想過盛寶寶會生的是兒子,而不是女兒。
至於魏雯也懷孕了一段時間了,摸着自己的肚子,心裏開始期待生個女兒,這樣就有機會和盛寶寶的兒子發生什麼了。
章春妮和葉序也來過一趟,她們比盛寶寶生的早,也是個兒子,這導致大家都非常的低落。
這事情要是讓那些重男輕女的人知道了,怕是要跌破眼鏡,吐槽一句奇葩了吧。
在醫院裏待了一禮拜,盛寶寶就出院了,身上真的是臭烘烘的,主要是李美華盯得太緊了,而盛寶寶也忍了忍,都說一個禮拜后洗澡行。
到了家裏,床上已經鋪的乾乾淨淨,等李美華抱着小糰子的功夫,她抓着江陵的手,就可憐巴巴的,“晚上,我能不能洗個澡?”
江陵皺眉,“不行,媽說會落病。”
一切還是要從盛寶寶的健康為出發點的,要是沒事的話,他肯定會答應,可是要是以後盛寶寶的身體會不舒服,那就不行了。
盛寶寶試圖說服江陵,“沒關係的,要麼你給我擦擦也行啊,我真的好難受,而且你說我生孩子,這麼髒兮兮的,肯定會感染的呀,要是不洗的話,我覺得細菌都要爬滿我整個身體了。”
看盛寶寶這模樣,江陵有些心軟,他抿唇說道:“我明天諮詢一下醫生,要是行的話,明天給你洗。”
“江陵你真好!”盛寶寶這會兒是真的高興了,要不是想着自己身上臭烘烘的,她還真想要撲上去抱抱他。
見盛寶寶這樣,江陵的眉眼染了幾分溫柔。
等到了第二天,他就去問了醫生,得到了準確的回答后,就趁着李美華忙活的功夫,利落的給盛寶寶洗了個澡。
洗完澡后,盛寶寶就覺得自己渾身都乾淨了。
她是順產的,這會兒已經能自由行走了,就是不能出門,怕吹風,在家裏是頓頓的喝魚湯,雞湯,偶爾逗弄一下小糰子,日子倒也過的舒暢。
江陵最近不忙,就一起幫着帶孩子,盛家人每天都來,到了晚飯邊再走,這樣一直過了一個月,才回了江城。
在出月子那天,盛寶寶把自己從頭到尾,給洗的乾乾淨淨,徹徹底底,才一身輕鬆的上了床。
晚上,孩子是在兩夫妻房間裏的。
小糰子二十四小時裏有二十個小時可以不睡覺,哪怕有李美華幫忙帶着,但是盛寶寶也依舊感覺到了精疲力盡,現在是三個人輪流帶。
可是餵奶需要盛寶寶喂,所以晚上孩子就得在兩夫妻的房間裏。
到了白天,就可以讓李美華帶着了。
每兩小時醒一次,就跟定時鬧鐘似得,剛開始的時候,盛寶寶被折騰的壓根醒不過來,到了現在,時間久了,就成了慣性了。
晚上是盛寶寶清醒的時間,白天就是她補覺的時間。
盛寶寶窩在江陵的懷裏,委屈巴巴:“為什麼小孩子看着像天使,相處起來就跟魔鬼似得,我還以為咱們兒子會跟別人不一樣。”
“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江陵溫聲安撫着她。
時間不早了。
盛寶寶最近睡眠嚴重不足,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小糰子準點哭了起來,江陵立馬睜開了眼睛,下床后抱起了自家兒子。
夜深人靜。
大概是知道抱着自己的是自己的老父親,小糰子咿咿呀呀的不哭了,想要和江陵對話一般。
瞧見小糰子這樣,江陵倒是樂了,低聲道:“你這個小惡魔,折騰我也就算了,還折騰你媽,全家人都為了你睡不好覺。”
“咿咿呀呀。”小糰子在對話。
小模樣格外的認真。
江陵對於自己的血緣不是無動於衷的,這個世界上在除了盛寶寶之外,彷彿多了一個人成為了自己在世界上的牽絆。
往後他能看着這個孩子度過他的一生,要是運氣好的話,或許還能一直看兒子看到兒子六七十歲。
那這一生,就真的美滿了。
被江陵哄了一會兒,小糰子就睡著了。
他沒有立即把兒子放進嬰兒床里,而是盯着他看了會兒,聲音很輕,“這樣不就聽話了么,今天乖乖的,媽媽很累了,你不準鬧騰媽媽,聽話的話,爸爸就給你取個名字。”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得懂江陵的話,這一晚下來,小糰子還真的沒怎麼醒來過,至於盛寶寶一覺睡得格外的香甜。
醒過來的時候,江陵已經起來了,正把孩子抱出去給了李美華。
回頭看到盛寶寶醒過來,他走上前把要穿的衣服遞給了她,聲音溫溫柔柔的,“我給兒子想好了名字。”
“什麼名字?”這話讓盛寶寶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自己兒子因為沒取名字的關係,都還沒上戶口呢。
江陵溫聲道:“江辭笙。”
笙通盛,辭是辭別的意思。
江陵取這個名字有私心,希望自己兒子以後的人生,可以告別他的母親,也就是盛寶寶,活出自己的人生,把他的媳婦還給他。
從名字就可以看的出來,這個兒子是被嫌棄的。
不過盛寶寶沒想那麼多,等問清楚了江陵是哪三個字后,就覺得非常好,這個非常的小說,像極了小說男主角的名字,她喜歡!
就這樣,一直沒名字的小糰子,終於擁有了自己的大名,江辭笙。
帶孩子的生活,自然是辛苦的,盛寶寶除了上課,就是帶孩子,幾乎沒什麼夫妻生活了,至於江陵回歸了實驗室后,比起現在更加的忙碌了起來。
他們做的,是關於改變土壤的一些實驗,這個先前就是江陵接觸到的實驗,現在大家要吃飽飯,那麼最重要的就是得有足夠的糧食,可是很多地區依舊是治標不治本,糧食不夠吃,土地種不出高產量,人實在是太多了。
先前江陵做的那個實驗,讓後面代替上的施敬源得到了榮譽,而其實原本的實驗,因為各方面的關係,產量並沒有高出特別多,還是有需要改進進化的地方。
然而施敬源早已經沒有了最初的心思,現在享受着化學界的榮譽,成為了炙手可熱的人物,哪裏還會想到關於這個實驗,還有重新進化的可能。
江陵有調查過這些年,各個地區的糧食產量,朝着高政搖了搖頭,“不夠,這遠遠不夠,這完全不夠百姓們吃,還是有很多地方是吃不上飯的。”
“誰說不是呢。”高政也有些頭疼。
魏雯很快就要生了,江陵看高政的臉色不太好,便道:“過幾天我給你放假,你先好好的回去休息休息,照顧照顧自己的妻子,別的事情等你回來再說。”
這條道路,註定是漫長的。
江陵和手底下的人,一次一次的做實驗,可卻一次一次的推翻,比起當初的時候,還要來的嚴峻。
這個實驗,一下就做了三年,進度很緩慢。
而這會兒,京都某四合院,正一堆人在進行學術討論。
有一個人穿着西服,看起來應該四五十歲的樣子,頭髮倒是依舊漆黑,看起來保養的不錯,有人給他到了茶。
那人對上施敬源就特別的點頭哈腰,“施院士能來,真是我的榮幸,這茶是我特意拿來的好茶葉,施院士你看看喜不喜歡喝,要是喜歡就帶點回去。”
說話的是京都大學的化學教授薛山輝。
也就是之前,江陵來京都教學的時候,一直都對江陵有意見的那位老師。
聽到薛山輝這拍馬屁的話,施敬源一張嚴肅的國字臉上,都忍不住泛起了幾分笑意,喝了一口茶,果然是唇齒留香,好喝的很,他是個茶葉愛好者,這在化學界不是秘密,好些人想要拉攏他的,靠他的影響力在化學界的,都會送他好茶葉。
施敬源笑着道:“好茶。”
得到這句話,薛山輝就鬆了一口氣,不枉費他找了這麼多的渠道,就是為了給施敬源找好茶葉了。
能得到施敬源的一句好,可見有多不容易。
畢竟要送茶葉給施敬源的人,可不少啊。
薛山輝笑的更為討好,“施院士喜歡我就放心了,到時候我就給你備上帶回去。”
施敬源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樣子就是同意了,薛山輝心中會意,趕緊就讓人去備好了。
這裏是薛山輝的家,他是地道的本地人,四合院大,加上他本身自己沒什麼才能,因此就喜歡搞一些歪門邪道,來鞏固自己的學術地位。
交友就是其中一項。
大家都喜歡到薛山輝這裏胡吃海喝,暢所欲言。
這一次能請到施敬源,也是讓那幫人覺得薛山輝是個本事的。
這幫熱血教授們,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一篇學術報道,而那報道就是江陵發出的。
有人嘲諷道:“聽說A大有個副教授自恃清高,對如今土壤的改變還不滿意,非要自己做實驗,而校長竟然很支持,幫忙申請了實驗室不說,還對上面申請了補貼,可現在都三年多過去了,也沒瞧見有什麼花頭出來。”
提起這話,其實是故意的,故意想要在施敬源的面前說別人的不好,因為在場的人都知道,施敬源現在的地位為什麼這麼高,還不就是因為成功的改變了土壤的地質么。
現在有人對這個提出了質疑,還選擇了自己成立科研小組,自然就有人嘲諷了,也好在施敬源的面前賣個臉。
聽到這話,施敬源微微蹙起眉頭。
他這些年自從獲得了榮譽后,遊走在各個學校里做演講,可關於老本行的事情,並不怎麼關注,因此這幾個教授說的,關於什麼土壤的報道,並不是很清楚。
只是他心裏也覺得有些好笑。
自己當初和江陵那樣的天才,在這個實驗上,花費了多少的心血,沒有人可以知道,現在單單一個副教授,就想要做這個?
改進他的實驗?
真是痴心妄想。
見到施敬源皺眉,一旁的薛山輝看的是清清楚楚,知道這是自己表演的好時候,立馬道:“你們說的那篇報道我知道,那個副教授我還認識呢,呵,這個江老師之前在我們京都教課過,的確是非常的清傲,當時我們一起吃飯,他還表現的對施院士的成就都不屑一顧,如今看來,他大概是覺得自己最厲害吧。”
薛山輝不喜歡江陵,這是當初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現在說江陵不好,除了為了在施敬源面前賣個臉之外,還是為了報報仇。
想到江陵長得好看,人又聰明,他就心裏不舒服。
大概這就是嫉妒。
聽到薛山輝說的那句,對施敬源的成就不屑一顧,就有人嘲笑了,“那什麼江老師,又是個什麼貨色,還真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了,竟然對施院士都看不上眼,看來這一次做這個實驗是故意的了,不過那又如何,這都三年多了,不還是什麼都沒有弄出來么。”
這話一出,大家都是紛紛笑了起來,語氣里都是對江陵的所作所為的可笑。
施敬源聽到江這個姓氏,變了臉色,下意識的對上了薛山輝,沉聲道:“你說的江老師,全名叫什麼?”
他不敢往哪方面去想,當初明明……
薛山輝不知道施敬源為什麼這樣,但還是回答了一句,“江陵,施院士你知道么?”
看樣子應該是不知道的吧,像是江陵那麼年輕,也沒什麼成就的,怎麼可能認識施敬源這樣的人物。
而在聽到記憶中的名字時,施敬源的臉色徹底變了,又青又白,到最後黑了下來。
怎麼可能!
他按耐住自己複雜的心情,對上了薛山輝,“那江老師,眼睛是好的么?”
“是好的,怎麼了施院士?”薛山輝有些納悶施敬源的問題,這眼睛好不好,又有什麼關係么。
施敬源心中還有些僥倖心理,希望是自己想多了,這只是個同名同姓的人罷了,眼睛瞎了怎麼有可能就這麼好了呢,一定是同名同姓。
當初江陵可是他看着回去了農村的,他當時還想着,江陵的這輩子也就只能這樣了。
只是現在無論如何,這一次的討論,都讓施敬源的心情非常的複雜,他沒在這邊多做逗留,就直接選擇了離開,連茶葉都忘記帶上了。
施敬源的成就高,在京都分到了一套小洋房,一家子都在這裏住,到家的時候,家裏一塌糊塗,都是小孩亂跑亂玩導致的。
他的心情不太好,三四歲的小男孩一下子就撞了上來,叫着爺爺,“爺爺,快陪我玩!”
“別吵爺爺。”施敬源沉着臉看了小男孩一眼,語氣不太好。
小男孩沒想到爺爺這麼凶,立馬就嗷嗷的哭了起來,拿着玩具就往施敬源的身上扔,“爺爺壞,懷爺爺,我再也不要喜歡爺爺了!”
聽到哭聲,施敬源的頭更痛了。
樓上有人走了下來,是施敬源的妻子嚴雲,快步將孫子摟在了懷裏,不贊同的看向了施敬源,“你這是在外面受了什麼氣,幹什麼回來就對小威發火。”
“我看小威就是被你給寵壞了,你看看咱們家,這一塌糊塗的,李媽呢,趕緊讓人來收拾衛生,別整的家裏跟垃圾場一樣!”施敬源的火氣顯然不小,連帶着對嚴雲也發了火。
嚴雲跟施敬源幾十年的夫妻,一看就知道自己這丈夫,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了,才會這樣,要不然是不可能會這樣的態度的。
李媽洗完碗匆匆跑了出來,就把孩子給帶走了。
施敬源上了樓,徑直就去了書房,看到丈夫如此,嚴雲也快步跟了上去,到了裏面,就瞧見施敬源在抽煙。
嚴雲皺起了眉頭,“說吧,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看樣子不是小事。”
“小雲,你還記得江陵么。”施敬源吐出一口煙,沉聲開了口。
聽到這名字,嚴雲的眉心一跳,下意識脫口而出,“他不是眼睛瞎了么,難道你今天情緒不對,是跟江陵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