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船撞橋頭自然沉
第一百零二章船撞橋頭自然沉
安插在伏虎坡附近的探子一看到張濟大營里有異動。似乎在集結軍隊,立刻快馬趕回武功……
而此時蕭若正在準備連夜撤退,吩咐羊一去把西南倉屯的糧草都燒了。
羊一在城內搜羅,準備好柴草火油,還是不解,找到蕭若問道:“姑娘,帶不走就罷了……為何要燒了?”
“留在這兒白白便宜張濟嗎?”。蕭若好笑地看他一眼。
羊一摸摸腦袋,小聲地嘟噥了一句:“可這明明就是張濟的……”
“你說什麼?”蕭若沒聽清。
“沒……沒什麼。”羊一忙搖頭,正準備退下燒糧草去,只見城外一騎風馳電掣而來,轉眼間已經到了南門外,馬上哨兵跳下來,對蕭若道:“姑娘,張濟大營內有異動。”
“……張濟不是受傷了嗎?”。羊一納悶。
“屬下不知,只動了四個屯,來的人應該不多。”
蕭若靜靜聽着,此時才問了一句:“大概還有多久到?”
“頂多一炷香的時間。”哨兵答。
羊一面如土色,怔怔地望向蕭若:“姑娘……糧……糧草還燒嗎?”。
現在立刻逃還有時間,要去燒糧草是來不及了。
……
張綉雖然帶兵奇襲,動作還是慢了些,等他趕到武功之時已是半夜。城內寂靜無聲……東、西、北三面大門緊閉着,唯有南門大大敞開。
門口橫七豎八地放着幾輛糧車,似乎是來不及帶走慌忙丟棄的。
勒馬徘徊,馬上將軍不由得皺眉:“已經逃了?”
身邊跟來的人立馬回道;“此女擅詐術,將軍還是進入一探為好。”
張綉緩緩點頭,率先打馬入了城,一面問:“武功城內何處屯放糧草?”副將答:“上次將軍將糧草屯在西南倉。”
“帶路,先去探此處。”張綉看到內城依舊很靜,毫無一絲喧囂的,更加確定了敵軍已經撤退。
只是如此狼狽逃竄,應該顧不上帶糧草,不妨先取來再出兵追趕。
……
武功城內果然沒有一兵一卒,沒來得及拔營,大營空空蕩蕩。
糧倉處也無一個守兵,院子裏一圈圍起來都是大大小小的垛堆,一輛輛運糧的車零星四散,有的空着,有的裝一點糧草,都像是情急之中沒有來得及運走,十分狼狽。
張綉盯着裏面看了半晌,猜測敵軍是不是探到消息,連夜撤退了。
忽覺得不會如此簡單,皺了眉,緩緩打馬走近糧倉。
“先檢查一下垛堆里有沒有藏人。”還是覺得不放心,張綉冷聲吩咐。
士卒紛紛上前,刀,槍。戈,戟紛紛往席子蓋着的垛堆上招呼,刺得席子都翻捲起來,還是不見一個人影。
“看來敵軍確已撤退。”副將沉吟。
眼見捲起的席子全是一堆堆的乾草,張綉察覺有些不妙,微微眯起眼睛,眼角有黑影一閃,立即抬起頭,目光如炬,盯着城牆上方較矮的女兒牆,立即吩咐:“去查探城牆上方!”
然而他話音剛落,一支箭尖燃着烈火的箭矢,從敵樓破空而來,穩穩落到了垛堆頂上——
“轟……”
火焰直竄起了幾丈高。
頃刻間,接二連三的火矢從敵台敵樓上射來,整個糧倉瞬間變作了一片火海,火舌烈烈,火焰灼空。
大軍瞬間亂了陣法。
張綉知道中計,立刻下令退出糧倉,還未到門口,已遙遙可外堵着敵軍。最當前,一名年輕將領長身而立,面目冷峻,銀槍倒插在一邊,身側一匹通體雪白的戰馬在火光中低低嘶鳴。
見到火海里有人來,年輕將領操起銀槍,在離大門三丈遠處就地劃了一條線,冷聲吩咐士卒:“不得入次線內,也不得讓敵軍靠近。弓弩手——”
一聲吩咐,一隊弓弩手立即上前,在線外蹲下身,弓弩拉滿……一見到敵軍從火海中逃出來,立即射殺。
此時張綉軍已經毫無陣法可言,被火焰沖的七零八落的士兵憑着逃到門口,也逃不過門外的堵殺。
傷亡巨大……
張綉衝到門口,揮舞着手中的虎頭金槍,擋掉亂箭,直朝最先前的那年輕將領馳去,眼眸已被怒火燒灼得通紅。
見到大將出來,年輕將領也翻身跨上了白馬。
“嚓——”
馬匹橫着擦過,兩人已交手一次。
張綉微微挑眉,重重喘息,盯着他道:“你是何人?”
“西涼馬超……”他緩緩地答,察覺到與他一擊,虎口此刻還微微作痛,眼眸眯起,看向張綉。
“難得你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也能受我一槍。”張綉撥轉過馬頭,金槍下的虎頭映着火光,分外明亮。殺氣逼人,他冷哼一聲:“可惜是個叛徒。”說著,驅馬而前,手中的槍再次閃電般刺來——
……
城牆上,羊一躲在女兒牆背後,看着下面的戰況,面色微變……糧倉里儘是哀嚎聲,門口敵軍屍體堆得跟小山一樣,觸目驚心。
“姑娘……咱們造的孽……是不是太大了些?”他輕聲地問。
蕭若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地道:“造就造吧……只要下面被燒的不是我。”
羊一渾身一震,看向她的目光瞬間有些複雜。
城下二人還在纏鬥,張綉槍法明顯更勝一籌,但馬超馬術精湛,二人一時也不分上下。
倒是張綉聽見身後火海中的哀嚎,出招有些焦躁,漸漸落於下風。
蕭若站起身來,吩咐城樓上的弓弩手撤下,正要走下城樓,忽然,一道閃電劃過天際,接着,天際轟隆作響……
她詫異地抬起頭來——
羊一面色蒼白如紙:“姑娘……要下雨了。”
話音剛落,碩大的雨滴已經落在了他的臉上。
張綉忽地大笑出聲。槍一轉,指着馬超道:“天也不助爾等!”
大雨傾盆而下……天地之間只剩下浩大的雨聲,目光所及,皆是白茫茫的淅瀝雨幕……
火焰瞬間被澆滅了,張綉擋開馬超的槍,策馬馳回了燒得殘破的糧倉中,不一會兒,帶着火海中倖存下來的士卒,結成三角陣,沖了出來。
馬超立刻帶兵上前阻擋。
然而劫後餘生的士兵士氣高漲,殺氣衝天。勢不可擋……像一把尖刀,瞬間撕破了前方的防衛——
“姑娘,不要在雨地里站着!”羊一想拉着蕭若躲到城牆下去,手剛伸過去,卻被她輕輕拍開了,蕭若往前走兩步,抬起手中的弓箭,拉滿,深深吸了一口氣,用最大的力氣朝着沖在最前面的張綉射去。
附近已經傻了眼的弓弩手瞬間明白過來,也紛紛上前,再次拉滿弓弩,亂箭穿過雨幕,射向城樓下的亂軍。
張綉專心對付馬超,沒有料到這個時候還有人在城牆上放冷箭,情急之中慌忙躲開,箭從他臉上劃過,帶出了一條血痕。
抬起頭,眼見城樓上隱約有個白色的身影,在沉沉夜幕中分外顯眼,她手中的弓已經再次拉滿。
便是這個女人……張綉微微眯起眼睛,避開馬超的槍,虛晃一招,打馬朝着城樓馳去。
蕭若瞄準馬上的人,手從弦上放開……
箭被雨幕一擋,還是射偏了,眼見那匹馬越來越近,她面色越加蒼白——
……
就在這時,地面忽然微微顫動起來。
密密麻麻的雨聲里,彷彿還夾雜着另一種聲音,整齊得恐怖,漸漸變得大聲……
張綉不由得打馬停住,蕭若的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這明顯就是馬蹄聲,如果是張濟的部隊,這次就真的插翅難飛了。
殺了他們這麼多人,投降都不一定有生路……
不一會兒,最先一支騎兵衝進來。看清楚帶兵的人,蕭若鬆了口氣,渾身脫力幾乎要倒在地上……
是韓睿。
……
張綉眼見援軍到了,自己力量不敵,立刻轉了方向,帶上剩下的幾百人,突圍而去。
韓睿卻也沒怎麼攔,由他去了。
令跟着的騎兵在下面等待,下馬登上城樓,對着蕭若行了一禮:“姑娘可有受傷?”
“沒……沒有……”蕭若搖搖頭,目光有意無意地投到他的背後。
“韓副將,你怎不講那人抓起來?”羊一詫異道。
“窮寇莫追,圍師必闕,不必多費兵力……”韓睿說著,淡淡一笑道:“何況,將軍還在伏虎坡等着他呢。”
“將軍?!”聽到這兩個字,羊一目瞪口呆:“將軍不是在守郿城嗎?”。
“馬騰沒有糧草,攻下陳倉,招惹了韓遂,現在被韓遂絆住了,一時半刻還無暇東顧。”韓睿低笑一聲,將目光投到蕭若身上:“將軍擔憂姑娘安危,就帶兵來……正好夜襲了張濟的大營。”
……
知道已經沒有危險,蕭若安心之餘,忽想到了什麼,面色蒼白地盯着韓睿,艱難地問道:“將軍還有多久到?”
“天明之前應當能趕來。”韓睿微笑着,看到蕭若面色不好,忙道:“姑娘是不是受了涼?快去屋子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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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抱歉,昨晚稿子趕完的時候網絡故障了,半夜打電話'>人不受理,只能等今早,剛才能連上。
這才把昨天的發上來。
看來晚上太冒險了,總是有突發事件……從明天起俺的更新時間改到中午十二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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