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重創
崔赫深吸了口氣,一字一頓說的很緩慢,“我們的計劃是……”他故意拖着長音,我霍地一下站了起來,“不說是不是?不說的話,我現在就走!”陳曦趕忙抓着我的手腕,狠狠的沖崔赫翻了個白眼,“還讓我不要賣關子,你不也一樣?”
崔赫撇撇嘴,“這也算是婦唱夫隨啊。”
陳曦又沖他甩了一記眼刀子,他們這般自然的親昵互動着實讓我羨慕嫉妒恨。
或許是感受到了我的異樣,他們臉色不約而同的一僵,陳曦說道:“暖暖,你坐下來,聽我們好好說,崔赫的意思是……”
我以為這一回肯定是要步入正題的,怎料崔赫又輕咳一聲,陳曦頓了一下,看向他。
他挑眉笑笑,我異常懊惱,再次站了起來,“你們真的是過分了!”
“你坐下,我只是不想讓陳曦說這個計劃而已,現在就說。”崔赫趕忙安撫着我。
我深吸了口氣,目光在兩人臉上快速梭巡着,威脅:“你們如果還敢故弄玄虛,拖着長音,我是真的不會再坐下來了。”
兩人點頭如搗蒜。
崔赫跟我簡單說了一下他們這一路上想出來的計劃,我眼睛越瞪越大。
崔赫說完,陳曦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暖暖?”
我倏然收回神思,“你們想的跟我不謀而合!”
他們笑笑,崔赫說道:“你要是同意呢,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我爸,我爸雖然常年不在帝都,不過帝都的人脈還是有的。”
我沒有立即回答,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
他被我這般盯着,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一聲,“我說你究竟在想什麼?難道你不同意?可不對啊,你剛剛明明說了我們想的都是一樣的啊!”
我抿唇,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你們難道都不怕會引火上身嗎?”
兩人同時一怔,隨即陳曦看向崔赫。
崔赫說道:“我爸上一次就說過,森悅其實就是花架子,經不起折騰的。
如果你答應,我爸那邊最多也就是推波助瀾一下,其實,還是他們自己經營不善。再加上,上回你們霍氏聯合富榮陰了森悅一次,真的是讓森悅成了業界的笑話了。”
“你再給我一晚上時間我好好考慮一下。”我仍舊不敢隨意的去賭,因為我不想連累他們。
崔赫看向我,目光寫滿“真誠”,“暖,你是不是害怕會連累了我們?”
我猛抬頭,“不是。”
他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你相信我,我爸真的只是在後邊推一下,而且我爸那邊離帝都這麼遠,就算森悅的人都成精了,估計也不可能在火燒眉毛的時候想到是我爸這邊。即便他們想到了,能不能有那個鹹魚翻身的機會還不知道呢。”
陳曦在一邊干著急,“暖暖,你就別想那麼多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大家有勁兒一塊使,況且,明天米娜就要去專門的醫療鑒定中心,如果讓他們得逞,有了翻身的機會,你對得起你們家霍子修嗎?”
可以說,在聽到陳曦這話之前,我還猶豫不決,但是,當她最後問我能對得起霍子修嗎,我是真的下定了決心。
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里,不管是否出自我的本意,我身邊的這些人都因為我而受到牽累,我爸至今惡名沒有被昭雪,我媽摔斷了腿,霍父住院做了搭橋手術,而最慘的是霍子修至今還安靜的躺在那裏。
我放在桌子下的手一點點的收緊,直到指甲深掐入掌心,我終於抬起了頭。
“那就麻煩你了。”
聞言,他們兩人不約而同的舒了口氣。
陳曦催促道:“你快點打給爸,別等一會兒暖暖再改變了主意。”
一抹笑意在崔赫的嘴邊蔓延開,陳曦臉色沉了下來,語氣生硬的說道:“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還不趕快打電話?你傻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剛剛喊的那聲‘爸’,如果讓我爸聽到的話,指不定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上了。”崔赫一邊打趣,一邊撥通電話。
陳曦一臉懊惱,看向我,“暖暖,我剛剛真的喊了爸,不是你爸?”
我忍俊不禁的看着她,分明心裏已經急不可耐的想要嫁進崔家了,卻還繃著,沒好氣的沖她翻了個白眼,“明明你心裏老早就已經把自己當成崔家的媳婦了,還繃著幹什麼?”
陳曦臉上浮上巨大的紅暈,死死剜了我一眼,“你怎麼也打趣我?”
“不高興了?”我忍着笑意。
崔赫打電話回來,沖我挑眉一笑,“我爸說就等着我這通電話了,我爸說,最遲明天早上就能看到效果。”
我依舊不敢掉以輕心,聽他這般說,也沒有像他那般笑的那般開心。
陳曦見我笑的勉強,沖崔赫遞了個眼色,崔赫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僵住。
“你聽我說,人活着,不高興也是一天,高興也是一天,你何苦不高興一些?”崔赫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道。
我其實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勸人難勸己,但是怕他們擔心,我勉強擠出一抹笑,但估計那笑乾巴巴的肯定很難看,因為我再次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擔憂。
“行了行了,就你那腦智商就比這室內溫度高了那麼一點點,你就別在這說什麼心靈雞湯了,不是說最遲明天早上就能看到效果嗎?那麼就等明天早上好了。”陳曦估計是實在受不了這詭異壓抑的氣氛了,如此說。
去了醫院,我跟霍家父母說了一下今天這個案子的事情,自然而然的略去了很多事情。
霍母向來精明,心思細,“他們的性子,我很了解,在法院外沒有說點兒什麼?”
我怔了一下,沒敢看她。
“媽,你就別想多了,現在一切都很正常,過幾天爸就出院了,我們今年好好過一個年。”我笑着說道。
霍母又盯着我看了一會兒,將信將疑的點了下頭,“對,是應該好好過一個年了。”
崔晉民不知道用了怎樣的手段,第二天我便收到了消息,股市開盤,森悅一個大客戶將手中的股票拋了出去,引起了又一輪恐慌,森悅的股票從開盤就一直在向下跌,估計等股市收盤,如果再找不到解決的辦法,那麼森悅的股票真的會跌停。
我靠在大班椅里安靜的等着。
上回霍氏出現危機的時候,那些見利忘義的人的反應,我覺得米父今天的日子一定不會好過。
而米娜那邊,我也早就已經安排好了,即便米母想要走關係,做手腳,那份精神鑒定報告也一定不會按着她的意思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直到股市收盤,我看到森悅的股票沒有跌停,想着現在米父的反應,我無聲的笑了。
沒有看到森悅的股票跌停,小劉一臉失望,“溫副總,我以為森悅這一次一定會跌停的。”
“我要的就是森悅的股票不要跌停。”
我這話堪堪落下后,小劉臉上的疑惑越發濃重,他眨了眨眼睛看着我,“溫副總,您快些告訴我究竟您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我怎麼感覺您現在就跟即將要吃掉小紅帽的狼外婆似的!”
他這話說完,被楊楠狠狠的瞪了一眼,“小劉,你要是不會說話,你就不要說話,溫副總多漂亮,你說人家是狼外婆!還有,森悅是善良天真的小紅帽嗎?”
小劉嘴巴張了張,我笑言:“好了,楊楠,他也只是好奇,隨口那麼一個比喻,不存在別的意思。”
“他最近越發沒有正形了,以前跟着霍總的時候哪裏是這副弔兒郎當的樣子?”楊楠數落他。
可能楊楠也沒有發覺,她剛剛這話再度讓我眼神暗了下來。
見我沒有說話,兩人噤聲看過來,小劉瞪了眼楊楠,“你還說我呢,明明你剛剛那話比我的話還要傷人。”
楊楠很是抱歉的看着我,“溫副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沖他們彎了彎唇,“楊楠,上回我讓小劉將那些堵在霍氏大樓外的那些人現在還住在酒店,你今晚受累,過去一趟。”
“溫副總,您難道是……”她欲言又止。
我看着她,之後,我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瞭然。
楊楠晚上去了酒店,跟那些人說了一下,那些人這些天都好吃好喝的在酒店住着,但是就是少了自由。
其實人真的是一個挺有意思,並且很矛盾的動物,明明在有自由的時候,就會期盼得到更多優質的物質生活,而一旦得到了物質生活的時候,便又會期待得到自由。
他們被我好吃好喝的供養了這麼久,但也只能在自己的房間裏活動,這讓他們越發期待獲得自由。
而獲得自由的前提就是聽話,完全的按着我所要求的去做。
第二天一早,小劉跟楊楠來到酒店,讓這些人上了車,直奔米家別墅。
米家別墅外,已經有不少記者蹲守。
米母沒有想到自己費心安排想要讓霍氏丟盡臉面的這些人竟然會跑到這裏來,臉色忽青忽白,“你們跑到這裏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