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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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純意並不記得自己的娘親長什麼樣子。

從小到大姐姐李嬋就充當了母親的角色,可以說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幼小的她給帶大的,姐妹二人感情之親密也就可以想像的到了。

果不其然……

面對着妹妹的撒嬌,素來沉靜的皇後娘娘也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露出了一個有弧度的笑容。

“都已經是成婚了的人了,怎麼還是這樣孩子氣!”皇后摸了摸李純意的腦袋,嗔道:“快起來,好好說話。”

李純意才不聽她的,就是一個勁兒的在人家懷裏蹭着,直到她自己覺得矯情夠了,才算完事。

皇后的目光上下的在其身上掃視,就跟掃地雷似的,一塊都不肯放過:“妹夫待你可好,公婆有無為難、親戚妯娌之類的還好相處嗎?”

“相公待我極好,公婆和善又願意疼我,親戚妯娌多也和睦。”李純意笑着說道:“姐姐我過的很好嘞!”皇后聽了這話,清冷的雙眼中不禁浮現出一抹笑意,她點頭道:“那就好。”

“姐姐呢?”李純意看着皇后,臉上不由露出心疼的表情:“姐姐過的好嗎?我看你比以前又瘦了許多啊!”能不瘦嗎?作為一個前朝後宮一把罩的女人,她既要關心朝政,又要擺平總是時不時給她找茬的婆婆。

心,能不累嘛。

“那個老虔婆是不是又找你麻煩了?”李純意恨恨地問道。

皇后聞言便雲淡風輕地說:“前段時間,她以身體不適為借口,見天的讓我去其床前盡孝。”

李純意一聽這話,嫵媚的臉上不禁露出着急難過的表情,她不由自主地緊握住姐姐的雙手急問道:“然後呢?”

皇后便淡淡地說道:“然後我就老老實實的伺候了她半個月。”

“那老虔婆就是故意折騰你的。”李純意簡直心疼的不得了:“再這樣下去豈不是沒完沒了?”

今兒頭疼,明的腳痛的,還能天天去伺候嗎?

“我知道。”皇后道:“但該擺的樣子還是要擺的,畢竟前朝後宮這麼多人看着呢…不過鑒於太后的病情總也不好,我便讓太醫院放出風聲去,說想要完全治癒太后的頭風病,需得以至親之人的鮮血入葯,連服二十一天才行。”

至親之人也就是有直接血緣關係的……那不就只有定襄公主一人了嗎?

李純意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她連連拍着巴掌,臉上也露出解恨的表情:“對!就應該這麼做,太后那麼心疼女兒,定然不捨得用她的血入葯。”

皇后微微點頭,臉上也露出一抹笑容來。

如此這般,姐妹兩個低低私語,當真是有着說不完的是親密話。

在皇宮這邊足足呆到了午時左右,李純意方才離開,其實她還想要見一見姐夫的,但是皇后說她姐夫正忙着前朝什麼事情,所以沒時間見她,李純意聞言也只能無奈的嘆息一聲:真是不湊巧啊。與姐姐膩歪了這麼長的時間,李純意總算是一解心中的相思之苦這讓她整個人的心情都變得十分美妙,就連坐在回家的馬車上時,都忍不住哼出歌來。

“這麼高興?”郎世軒含笑的望着她。

“嗯!”點頭,點頭。

“那我再說一件讓你高興的事情吧!”

李純意聞言一怔,立刻問道:“什麼事?”

郎世軒清俊的臉上也露出一抹笑意來,他低聲道:“陛下已經下旨,升我為翰林院侍講學士,明年春天,便可去弘德殿,為太子殿下講經。”

從某些方面來說,他也算是太子的啟蒙老師之一了。

“庭哥兒?”李純意聽了這話不禁咂了一下舌頭。

她姐姐和姐夫屬於典型的早婚晚育,所以當今太子,今年才只有五歲大小,且還是根獨苗苗。

“我覺得,你一定和他很合得來。”李純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她看着郎世軒嘟囔道:“一個大古板,一個小古板。”

古板?我嗎?

郎世軒眉頭輕挑,嘴角邊上的笑意陡然越發厲害起來。

李純意見狀身子輕輕抖了抖,忙不迭地湊過去挨挨蹭蹭並且還說了一大堆的撒嬌話,直至把人給哄順毛了,方才一腦門冷汗的鬆了一口氣。

從宮裏回來不過三天,今年的春節就到了。

與往年一樣,郎家的東西兩府是在一塊過的,這人一多,場面就顯得非常熱鬧。

男方那邊,因為郎世軒的升遷,大家基本上都圍繞着他來轉,而女方這邊李純意自然是當之無愧的中心人物。業大嫂子熱情好客,忙裏忙外之餘也不忘拉着她家長里短的說了好些話,勝二嫂子更是熱情如火,她最近想在京城裏開個蜜餞鋪子,此時正鼓吹着李純意入伙,不過後者顯然興趣不大,至於西府的第三個兒媳婦,鄒心雨,她素來與李純意不對付,此時便和趙繪心坐在一起,偶爾的還輕聲交談幾句。

除此之外,還有年級更小一些的,郎茵茵、郎世康、郎世良、郎瑩瑩(庶子庶女們)以及再小一輩兒的芳姐,婷姐兒、璇姐兒等。

李純意出手素來大方,對於比自個小的,無論輩分挨着個的都給包了大紅包,一時之間,惹的孩子們具都眉開眼笑,不是謝謝嫂嫂,就是謝謝嬸嬸的,場面那叫一個熱鬧。

然而,意外這種東西,似乎總在人們最沒有防備的時候不期而至。

李純意眼下面臨的就是這種情況——

當她一口餃子沒咽下去,直接在飯桌上犯了噁心時,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軒哥兒媳婦這是怎麼了?”大伯母溫氏放下筷子,語帶關心地說道:“瞧這模樣怕是懷上了吧!”

此話一出,滿堂寂靜。

再然後,發話的是親婆婆周氏,只聽其說道:“還不快去請大夫。”

大過年的去請大夫,這話聽上去多少有點晦氣,然而當這個大夫匆匆跑來一把脈,然後起身笑着說:恭喜時這就不是晦氣而是天大的喜氣了。

霎時間,郎家的東西兩府都震動了。

即便是從頭到尾都冷着臉的周氏,此時在眉眼間也忍不住露出了歡悅的笑容,還有公公郎英,這個從來都是寡言少語的老頭,第一次在李純意麵前表現出了興奮的樣子。

這其實也難怪了。

畢竟東府人丁寡淡,就指着李純意多多生幾個孩兒,好給他們家傳宗接代呢。

而至於另外一個當事人郎世軒則看上去很“冷靜”當然也有可能是很“蒙靜”總而言之,面對着各方的恭喜道賀之聲,他都十分沉着的應對了。

非常有一種泰山崩預定而面不改色的架勢。

總而言之,鑒於李純意的突然懷孕,今年的這個守歲,她就沒能參加,而是早早的被丈夫護送回了房間。

“我算過日子了…”李純意趴在男人的肩膀上,小聲說道:“是你生日那次懷上的。”

這句話一出,郎世軒的腦海里立刻就浮現出了一隻既可愛又性感的小兔子。

於是他忍不住地乾咳了一聲,

眼看逗弄成功,李純意的臉上也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這個晚上,李純意很早就睡了過去,而郎世軒卻失眠了整整一夜,等到第二天早上她起來的時候,身邊的丫鬟卻一臉神奇的跑過來告訴了她一件事情。

“二爺昨天晚上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居然拿着抹布水桶雞毛撣子,把整個屋子都打掃了一遍。”

真的,花廳,耳房,書房,他勤勤懇懇幹了整整一夜的活。

大過年的,這麼勤快嗎?

李純意聽了這話也有點傻眼,然後過了許久,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在之後,這笑聲越來越大,簡直快要變成前仰後合啦……

郎世軒一臉神清氣爽的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捧着肚子,幾乎笑成開口瓜兒的女人。

“你可悠着點!”他走上前來,開口就訓道:“大清早的,你笑什麼。”

當然是笑你啦……

不過不能直說,因為丈夫很愛面子。

“沒什麼,就是穗兒說了一個超級好笑的笑話。”抿了抿嘴巴,飛快地把嘴邊的笑意給咽回去,李純意拉着郎世軒的衣袖,搖阿搖的撒嬌道:“我餓了,想吃飯。”

“那還不快點起來。”

李純意卻說:“娘屋裏的糖藕桂花糕好吃。”

郎世軒聞言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後,衣袖就被搖晃的更加厲害了。

半個小時后——

“娘,我來給你請安啦……”當聽到這一聲嬌呼的時候,周氏不得不承認,她心裏面是有些高興的,然而即便如此,此刻她的臉上依然慣性的擺出一副嫌棄的模樣直到李純意拉着郎世軒進來的時候,她的這種嫌棄,方才迅速轉化成一定的驚訝。

“哈哈!果然有桂花糕。”李純意一屁股坐在周氏身邊,高高興興地對着她說道:“娘啊我和相公過來蹭飯啦。”

周氏板着張臉,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只對身邊的朱媽媽淡淡地說道:“去取個厚實些的軟墊過來,還有……再加兩幅碗筷。”

朱媽媽滿面俱都是止不住的笑意,痛痛快快地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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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娘家實在過於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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