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驅鬼
我的腦子立刻反應出兩種可能,一:安然所說的女鬼真的來了,而且就在我面前不到兩米遠的窗外衝著我笑;二:有一個無聊的傢伙大半夜的穿着白袍,披着長發,摳掉眼睛蹦上二樓陽台來望着我笑。很顯然答案是前者。
世界上有鬼嗎?我可以肯定了,是有的,而且就在我面前。
當時看到的第一眼之後,心臟猛的一收縮,不過還沒到昏倒的地步。或許,直接跳過害怕這個環節了,我本能的往後一退,擋在安然面前,眼睛死死的盯着女鬼。
女鬼沒有任何別的舉動,只是噁心的笑着,房間的氣溫很明顯的下降,安然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怎麼了,竟然愣愣的坐在床上。
我深呼吸了一口,努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可是小腿還是不自覺的發抖。
其實那女鬼不算太恐怖,比起鬼屋,鬼片的人扮的還差點,可能是沒有影片的背景音樂襯托,女鬼除了那笑聲讓人不寒而慄外也沒什麼可怕。
足足和女鬼對視幾分鐘,它還沒有任何動作,我心也稍微平靜了一些。我一邊用目光死死盯住女鬼一邊去拿我扔在一旁的袋子。掏出裏面的紙錢蠟燭貢香,用打火機點燃,慢慢的靠近女鬼。
很快,紙和貢香燃燒后的煙瀰漫整個房間,煙從窗戶縫裏漏了出去。女鬼見有煙飄了出來立刻趴在窗戶縫上貪婪的吸食着。
我一見,嘿,有門。這是我在一本書上看到的,上面說,貢香是鬼最喜歡的“食物”,一般在路上碰到的鬼都是餓了,或者缺“錢”用
讓它吃飽拿足后自然會離開。看着女女鬼的臉幾乎貼着窗戶,我索性上前將窗戶打開,讓整個屋子的貢香煙都飄了出去。
“你在幹嘛!”安然見我把窗戶打開嚇得大叫。
我轉身對她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示意她不要講話。
飄出來的煙在空中凝聚成一團團煙球,飄向女鬼嘴邊。女鬼貪婪的吸食着,似乎並沒有在意我倆。
看着女鬼只顧着吸食貢香,我的心稍微放了下來。還好只是遊魂,吃了貢香應該會走的,乖乖,今天可算長見識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左右,直到我帶來的最後一支貢香燒完,那窗外的女鬼仍然沒有想走的樣子。
媽的,它還賴上不走了。此時我心中的怒氣上來了,心中的恐懼頓時全無。
“有鹽嗎?”我滿臉怒氣的瞪着女鬼對安然說道。
“鹽?食鹽嗎?”安然被我這麼一問,倒是問愣了“變質的可以嗎?”
“快點,拿來!”此時我大概確定它只是個遊魂,根據剛才查的一些資料,遊魂是沒有攻擊力的,也就是說它不能傷害到我。而鹽具有陽性,鬼魂則是陰性,雖然鹽不能消滅它,但是把它驅走,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安然見我很鎮定,也鼓起勇氣,很快的下樓,幾十秒鐘后安然拿了一袋散裝鹽遞給了我。
我接過那袋鹽,裏面的鹽已經受潮結塊,我用手捏細,抓了一把在手裏。
“你…你要幹嘛?”安然不懂我想做什麼,面帶疑惑的問我。
我沒有回答它,因為這一切只是我的猜測,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為了以防萬一,我對她說道:“如果等會有什麼危險,你只管跑就行了,離開這裏。”
我沒等她回答,抓起手裏握着的鹽朝女鬼撒去。頓時,女鬼白袍被鹽撒到的地方出現許多黑點,冒出絲絲白煙。女鬼臉色立刻就變了,剛才貪婪的表情立刻變得猙獰。突然,女鬼雙手伸出利爪拚命的在空中揮舞,似乎想衝進來。我趕緊後退一步,轉身想跑,可是忽然發現女鬼似乎被一道透明的牆阻擋着,根本無法進到屋裏。
我定了定神,接着又一把鹽撒了過去。這次是撒在臉上,就在鹽接觸當女鬼臉的那一刻,女鬼的臉瞬間出現大大小小的黑洞,而且全部冒着白煙,就跟硫酸潑過一樣,十分恐怖。
女鬼發出十分刺耳的哀嚎,十根利爪在空中揮舞,想把那道無形的牆抓破,可顯然她是徒勞的。
我一把一把的朝着女鬼撒着鹽,想把她逼退,可這傢伙似乎也沒什麼腦子,受到鹽的傷害也不躲避,一心想衝進來。
很快,一小袋鹽被撒完了,最後沒辦法,我連着袋子都扔了出去。
女鬼還是不肯走,身上被鹽灼傷的痕迹竟然慢慢復原。它用猙獰的面孔望着着我,十隻有着十幾厘米長的手指在空中亂撓,好像想把我撕碎。
它要是不肯走,我也沒招了,見女鬼無法進來,我便坐下來沉思,想一想還有什麼辦法。
不一會我就想到了,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利刃驅鬼法。傳說刀刃都具有煞氣,可以鎮邪,尤其是那種殺過生的生殺刃,效果最佳,所以古代的大家族的廳堂,都會擺一把寶刀。
“有刀沒?什麼刀都可以,最好是那種見過血的”我知道,現在搞一把寶刀是不可能的,於是只好讓安然隨便弄一把。
安然想了一下,對我說道:“有是有,是以前房主留下來的,銹得很嚴重,我去拿。”
安然似乎不怎麼害怕了,表現也很不錯,不一會,她用一件不知道哪弄來的舊衣服包着把生了銹的菜刀遞給我。
我接過菜刀,刀身已經銹了,不過鋒口還在,刀柄刀刃很臟,我用包着刀的舊衣服來回擦了擦,讓我沒想到的事發生了。
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剛才還在窗戶外撓着空氣的女鬼竟然穿過窗戶,幽幽的飄了進來,一臉邪笑的看着我。
我頭皮一炸,冷汗不自覺的冒了出來。看着女鬼比刀還鋒利指甲我真心的害怕了。他大爺的,被這玩意戳個幾下和被弓箭射成刺蝟也沒多大區別。
不過還好,由於長期的看鬼片的鍛煉,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也稍強了一些,也沒出現電影裏見鬼之後嚇尿褲子和嚇愣了的情況。我馬上對安然大吼道:“跑!快跑!”
可是等我轉過頭的時候,安然還在原地臉色蒼白,渾身不停的發抖。
乖乖,她被嚇愣了。
此時我也顧不了太多,拉上她的胳膊就往後退,這時她才反應過來。
女鬼露出猙獰的笑容向我們逼近,我腦子裏拚命回想還有什麼辦法可以驅鬼。
驅鬼的辦法是有很多,無論是小說里寫的,電影裏看的,不下百種,可這些方法全都要法器或者一些物品作為輔助,而我手裏只有一把生了銹的菜刀。
怎麼辦?反正也不能被女鬼搞死,誰知道它會怎麼弄死你。用菜刀自刎?當時我居然冒出這樣一個扯淡的想法。我看了看菜刀,頓時就放棄了,這把刀別說自刎了,就算拿它對着脖子砍個幾刀也不見會死人。
我倆一步步後退,一直退到另一間房裏,那是一間改裝過的浴室。我剛想對安然說,讓她可以從那邊的窗戶跳下去。結果一結巴咬到了舌頭。
頓時,一個好辦法就冒了出來,我用力一咬舌頭,只覺得舌頭一陣劇痛,嘴裏多了一種略帶鹹味的苦澀液體。
就在這時,女鬼猛的伸出雙臂,用長長的利爪刺向我。我也不敢發愣,深吸一口氣,把嘴裏的血液噴向它。
噴出來的血液一滴不剩的全部落在女鬼身上,女鬼身體立刻大片大片的冒出白煙,往後飄去,發出痛苦的嚎叫,比剛才用鹽的效果還要好。
這個辦法是我在一本小說上看到的,其實是個民間辦法,人的舌頭和公雞雞冠一樣,是體內陽氣最重的地方,人屬天地之靈,人的舌頭出的血比雞冠上的血還要好。女鬼陰性很重,被陽血濺到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趁着這點時間,我立刻想出來了一套方案,很顯然,就算我嘴裏的血可以對它造成傷害,但這也不能把它消滅,因為我清楚的看到,它被血濺到的地方正在慢慢復原。現在我能坐的,就只能在它恢復的這點時間裏逃掉,而我身後兩三米遠的窗戶便是最好的選擇,我還要利用我嘴裏殘餘的血阻止女鬼追趕我們。
說干就干,我把安然推向窗戶,對她說道:“快跳,下去后就趕快跑!”
安然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我就抱起她把她放在窗戶邊上。我看了看下面,下面一片漆黑,我只能藉著反射光看到下面堆放着類似紙箱的雜物。
我沒敢多做思考,輕輕的把安然推了下去。樓不高,三米不到,還堆放雜物,安然“啊”的尖叫了一聲,立刻對我喊到:“我沒事!”
我聽到她說沒事,沒在繼續看,立刻轉身。女鬼又飄到我面前,我下意識的拿刀砍了過去,只見菜刀直直的穿過了它的身體,沒有留下一絲痕迹。
我見沒有砍到它,立刻又噴了一口血把女鬼逼退。
唾液混合著血液從嘴角滴下,我死死的瞪着女鬼,似乎已經忘了嘴裏的疼。
我把滴下來的血液全部抹在刀上,我拿着菜刀,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刀狠狠的砍在窗框上,也沒多做停留,就從窗戶跳了下去。下面的紙箱堆了有一米多高,紙箱是放完煙火的空殼,有很多。我跳下去,壓倒了一堆箱子,立刻爬了起來。
我看到安然在一旁愣愣的看着我,我想開口說些什麼,可是舌頭已經痛得麻木說不出話來。我只好快步向她走去,拉起她的手就跑。
我的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帶着安然離開這個鬼地方。我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遠,最後直到我最後一絲力氣用完,無奈的摔倒在地上,我不知道這次第一次摔倒,可這次我沒有力氣再爬起來。我一直死死的拉住安然的手,玩命的跑。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用雙手強撐着地面坐了起來,望了望我倆跑來的方向,並沒有女鬼來追趕我們。
我看向安然,她膝蓋手肘上全是鮮血,都是剛才摔的。安然看着我,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不知道是該安慰她還是讓她痛快的哭下去,但我知道一點,那就是,我倆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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