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她的父親和他的母親
“我知道了。”藍雅蘭打開檔案袋,一張一張翻看起來。裏面都是按照時間線整理的當年的經過。
冷天綏等她看完,就說:“你看到了,這是藍家出事之前的。”他伸手抽出兩張,分別指給藍雅蘭看。
“我媽,她跟我說,冷氏是毀掉藍家的兇手。但是我找的人告訴我,當初藍家的內部已經出問題了,冷氏只是鑽了這個空子。不應該說,冷氏恰好鑽進去,搶了別人的位子。”
“那是誰?”
“邱博文。”冷天綏給她一份資料。
邱博文在離開藍家后就在齊家做了一個財務總監。而且他還有幾處客觀的不動產,他只是本地一個中產階級家的孩子,不能有那麼積蓄買這麼多房產。
只能說,有人給了他客觀的獎勵。
藍雅蘭記得齊家在藍家破產之後,齊家趾高氣揚來退婚的樣子。
只是沒有想到齊家和這件事根本就脫不了干係。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當初我們不是還有婚約嗎?這樣做了,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嗎?”
提到這個婚約冷天綏就不高興,冷天綏冷哼:“他們胃口大唄。你和齊凱波本來就是商業聯姻。但是之前你們公司發展的很好,你要是再和齊凱波結婚,總有一天齊家和藍家分不開,齊家遲早要改姓。只好自己動手了。我說你們當初怎麼會和自己的同行訂婚?”
“爸爸也還是想我們一起長大,兩家又是做一樣生意的,以後會更好發展的。哪裏知道人家都不是這麼想的。”
“你怎麼這種陳年老醋也吃?”
冷天綏又說:“哪有。”
本來挺沉重的一件事,被冷天綏一攪和,藍雅蘭也多少輕鬆了一些。
冷天綏把這個話題岔開,繼續說:“我讓人查了邱博文。是他給齊家,你們家當年的財政。應該就是這樣,本來就是齊家的,結果讓冷家撿了漏。”
他不想說冷家在這件事上全然無辜,所以他繼續說:“我知道這個不是全部的答案,等我回國后,我會找到全部的真相的。”
“我都說了,我不是很在意之前的事,不管是不是,或者是誰,也許我曾經很想知道,但是那些都過去了。是你帶我走出來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冷天綏抱住她。點點頭,他吻了吻藍雅蘭馨香的發心,很久后說:“我媽那邊我會處理好的。”
冷天綏已經讓人去查朱麗葉的過去。要不了多久,也許就會找到她背後的原因。
他這個母親,他敬她也從來不懂她。
“你能跟我講一講,她是怎麼和你說的嗎?”
藍雅蘭老老實實交代了朱麗葉告訴自己她和自己父親是戀人的過去。還有之後她給自己看的那一個鑒定報告。
“你只你爸爸之前的戀人嗎?”
“我怎麼知道。不過。。。。。”藍雅蘭猶豫了一下,“我爸爸和我媽媽關係也不親密,和阿姨的關係也是。外人看來就是相敬如賓,但是其實就是很冷淡。”
藍雅蘭都要記不得自己母親的樣子了。她這樣說,也不會覺得對不起自己的母親,反倒覺得自己這說父親有些不好。
“我還以為你爸是個痴情的人。”
“應該算是吧。他之前有過一個愛人,很喜歡的那一種,每一年都會去那個人的墓前。我都是聽阿姨跟她鬧得時候,才知道的。”
藍雅蘭也不了解自己父親的過去,年幼的時候,她還不知道藍洲外出有什麼,畢竟爸爸總是很忙的。直到某次聽到了阿姨和父親的爭吵。黑夜總是把一點聲音放得很大。
“你心是死的吧?你是不是跟着那個女的一樣,我守着你,你心裏有過我一點點嗎?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每年這天去了哪裏,藍洲,你到底有沒有心?”
傭人都被吵醒,但是都不敢出聲,藍雅蘭那是還小,也沒有怎麼在意,畢竟在她年幼的記憶里,父親和母親也曾這樣爭吵過。
後來,她留了一個心,終於發現了,藍洲出去的時間規律。
到了每年的某一天,藍洲不管在哪裏出差,還是家裏有什麼事,他都會出去。
一個固定的時候,但一年也只有這一天。
他應該是去祭奠某個故人吧。
藍雅蘭不了解自己的父親,冷天綏也不了解自己的母親。他們都無法自己去評價他們。
“你的媽媽呢?你知道她的過去嗎?”
“不知道。你知道的我從小就在美國,也從小就知道自己是一個私生子。不過誰是我的父親,也是我七歲,還是八歲的時候,回中國,和我那個爸爸吃了一頓飯。”
冷天綏記得當初的場景。
高高在上的父親,寥寥無語的對話。
他坐在對面,僵硬的使用刀叉,一頓飯下來。他和自己的那個父親沒說過超過十個字的話。他記得自己只給朱麗葉拉開了椅子,也沒再和兩個大人什麼交集。
朱麗葉沒有教他如何去面對,也沒有教他怎麼討父親的歡心。那是冷天綏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不想和對面那個男人說話。
可是朱麗葉什麼也沒說,就像她從沒有告訴他誰是他父親一樣,神色如常的和他一起離開。
她應該是很辛苦的,要爭取自己的地位,又要自己得到冷家的承認。
冷家怎麼會少孩子,但是自己的確是唯一被接回家的那一個。
冷天綏想起那天之後,他們一起回到美國的家,下飛機后再回家,天已經黑了。
朱麗葉像小時候一樣,牽着他的手,挺着脊背往回走。
他家門口有台階,朱麗葉有時候會抱他上去。這一次,朱麗葉伸手說:“我試試還能抱起你嗎。”
冷天綏那時已經很早熟了,但是他還是沒有拒絕朱麗葉。
朱麗葉一直很瘦,那雙瘦削的手臂就是這樣一直抱着他,從出生到他長到她的腰部。他一直在長大,朱麗葉還是那樣瘦。
這一次,朱麗葉抱起他,雖然有些吃力,但還是維持住了儀態。
冷天綏記得她說:“好久沒有抱你了,原來你已經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