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綠茶白蓮
元徽現在雖然身體虛弱,但腦子清醒。
他看着杜紫蘇,就好像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陌生人一般。
“這會兒你倒是正常了不少。”
元徽話中帶着試探。
他眼神銳利,絲毫沒有受到身體的影響,居然看的杜紫蘇有些頭皮發麻。
“剛才我落水了,死裏逃生之後,腦子倒是清醒了。”
杜紫蘇臉不紅心不跳,就算是被男人盯着,面上也一副真誠的樣子。
這個男人果然如自己所想那樣啊,自己這話也不知道對方信了幾分。
“過去我是做了些糊塗事,但是現在的我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
杜紫蘇轉而帶着誠意,連帶着聲音也放柔了。
這個樣子的杜紫蘇若是忽略臉上的疤,還真是嬌柔的很。
過杜紫蘇想着去過原主對元徽的態度是不好,所以如今該是努力扭轉才是。
不過這元徽是好看,就是氣勢忒強了些。
元徽收回了目光,面容如寒玉般,對於杜紫蘇的說辭半信半疑。
對於自己疑惑的事物,他更喜歡暗中觀察,來獲得自己想要的答案。
此刻元徽身上雖然有些無力,但還是撐着椅子起身想要回屋。
元徽身量高大挺拔,立在那處便有如青竹。
杜紫蘇趕忙上去扶着,對於這樣一個高嶺之花,杜紫蘇自然是願意花心思的。
卻不想外邊響起了敲門聲。
“元徽哥哥,你在嗎?”
外頭的聲音中帶着的熟稔與些許的羞意。
杜紫蘇挑眉看向了面色頗為蒼白的元徽,一副捉姦的樣子。
元徽看了門口一眼,微微皺起了眉頭。
“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
杜紫蘇玩味的看向元徽,調侃了一句就走到了外面。
“你怎麼來了?”
杜紫蘇冷淡地開口,倚在門框上絲毫沒有讓她進來的意思。
方才就是她告訴原主李興才來了,故意支走原主的。
她對元徽可一直都惦記的很。
“這不是……正巧路過,所以來看看,你沒去看李興才嗎?”
劉秀秀長得清秀,聲音嬌滴滴的,男人聽了都酥了半邊身子呢。
“天色已晚,串門就不必了。”
杜紫蘇冷冷的掃了她一眼。
劉秀秀被這目光看得背後一寒,心想着一個傻子怎麼能有如此氣勢?
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以往這雙眼睛可是沒有這般神采。
而且藉著月色看此時的杜紫蘇,那沒有疤痕的半張臉居然看着也有些清麗。
真是見了鬼了!劉秀秀暗暗啐了一口,
劉秀秀可沒打算放棄,眼睛一轉,便故意拔高了聲音。
“哎呀,紫蘇你今日可見到那李公子了,可別讓元徽哥哥知道!”
杜紫蘇眼角一跳,這是故意要讓元徽聽見啊。
只是這麼點小把戲,還當自己是原來那個傻子嗎?
“什麼李公子,秀秀你又是怎麼知道,難不成是你在其中牽的線?”
杜紫蘇裝作一臉茫然,可眼神卻清澈明亮,心裏覺得劉秀秀好笑。
劉秀秀原本要說出口的話一頓,眼中的驚訝重了幾分。
不對勁兒,這個杜紫蘇就好像真的是變了個人,以往一聽到李興才可是兩眼發直的。
劉秀秀壓下心頭的驚疑,轉而看到地上似乎是有血跡,便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
“呀,是元徽哥哥受傷了嗎,快讓秀秀看看!”
劉秀秀聲音嬌嬌地倒是刺耳,藉著這個由頭,就想着擠開杜紫蘇。
杜紫蘇早就是看劉秀秀礙眼,暗自冷笑。
好啊,既然你這麼想進來,那就成全你。
於是杜紫蘇猛的一個側身,又利落地收腳,便順帶着將劉秀秀給絆了個狗吃屎。
“紫蘇,你怎麼能絆我!”
劉秀秀故作委屈地垂着頭,聲音中都帶着哭腔,整個人如弱柳扶風一般。
杜紫蘇只隨意地瞥了一眼劉秀秀,轉而饒有興緻地看向了元徽。
她更想知道元徽會怎麼做。
劉秀秀一雙秋水盈盈的眸子端的是楚楚可憐,只微微看了元徽一眼,便又羞怯地低下頭去。
然而元徽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的不解風情。
總之依舊是面容冷峻地立在原地,如同一座白玉雕像一般。
他只是瞥了一眼劉秀秀,下一刻便對上了杜紫蘇的眸子。
這般靈動,確實不是之前的杜紫蘇會有的樣子。
“元徽哥哥受傷了,紫蘇不懂你也別怪她,讓秀秀來包紮吧。”
劉秀秀這話看似是幫着杜紫蘇,實則還不是在說杜紫蘇是個傻子嘛。
她看向了元徽腳踝處那布條,怯生生地伸出雙手,眼看着就要碰到元徽的腳踝了。
元徽蹙眉,後退了一步,淡漠疏離地說道:“多謝,包紮之事不勞劉姑娘費心。”
劉秀秀此刻面上微微發紅,還想說什麼,卻聽得元徽看着門口,絲毫沒有動容之態。“天色已晚,劉姑娘如此怕是不妥,還請回吧。”
冷淡的語氣讓劉秀秀面上一僵,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她沒想到這逐客令是元徽親口說的,而且還是當著杜紫蘇的面。
“我與相公也要睡了,就不送了。”
杜紫蘇拿出女主人的架勢,擋住了劉秀秀看向元徽的視線,淡淡的說道。
之後還湊到元徽的旁邊,伸手摟住了他的腰,不知道的人見了還真的以為是恩愛夫妻。
“杜紫蘇,你……”劉秀秀試探着,但同樣也是心有不甘。
“我今日差點被淹死,死裏逃生就突然清醒了,你不高興嗎?”
杜紫蘇似笑非笑地看着原主這個“朋友”。
“當然高興,那我先走了……”
劉秀秀噎了噎,只當今日來的時機不對,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礙眼的人沒了,杜紫蘇轉而看着元徽。
摸着下巴,仿若登徒子一般,一雙靈動的杏眼竟也有幾分勾人。
故作苦惱地說道:“唉,長得太俊也不好。”
元徽還從沒見過哪個姑娘家的如此說話,臉色有些微紅,又有些惱意。
但畢竟剛剛是杜紫蘇救了自己,也就不好發作。
杜紫蘇此刻又冷又餓,趕緊的先回去換了身能穿的衣裳。
眼看着元徽要回屋,便趕緊叫住他。
“等一下,我看鍋是乾的,想來你還沒吃飯,等我做好了就一起吃吧。”
杜紫蘇嘴角上揚,語調輕快中帶着些熟稔,就好像一直和元徽真的是夫妻一般。
元徽的身形頓了頓,最終還是施施然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