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打臉
而在看台家長席位那邊，杜長勝也若有所思，想了想，自己的兒子杜言從小到大雖然調皮是調皮了點，高中以後成績也不太好，可是說他成天喜歡打架鬥毆？這不是空口白話么？那教導主任就這樣糊弄市長的？就是這麼看待自己的兒子的么？
這麼一想，杜長勝也就對杜言那個記大過處分沒太計較了，打算一會兒結束了好好問一問杜言究竟是怎麼回事？
同時，看台上的家長對於秦卿秦市長的一番話也是非常地讚賞。這年頭為了孩子的學習，這些家長們不知道操碎了多少的心，而且在一中當中，不乏一些老師或者主任什麼的，逢年過節都暗示家長要送一些禮物之類的。
校風不正，學生怎麼可能安心學習？
秦市長的這番話也是敲打了整個芝城一中的管理層，邱國華在台上表情十分難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而校長王元化臉色也是不好看，瞪了邱國華一眼，然後示意主持人繼續將大會進行下去。
“好了，大家安靜！相信剛剛秦市長的一番話大家都受益良多，下面我們進入高三年段的表彰大會環節，請我們的校長王元化王校長來公佈高三年級第三次摸底考試前十名的名單，並且有請獲得第一名的同學上台來，即興國旗下的講話。”
主持人倒是思維靈敏，很快就將話題切了過去。
而主席台上，王元化校長微微一欠身，手中拿着一個密封的信封，並沒有馬上起身走到主席台中央，而是小聲附耳詢問了一下身邊的秦卿市長：“秦市長，這高三年級每一次的第一名都是由令千金馮琳潔獲得，要不這次就由您來公佈？”
“不行，你們該怎麼樣就怎麼樣！說白了我只是作為一個學生家長來參加家長會而已，在學校里，我就是學生的家長，不是什麼市長，非要把我給請到上面來。”
秦卿說了的事，一錘定音，身邊的林副市長林延中也附和道：“就是了，王校長，我和秦市長都是以學生家長身份來的，看你弄的，都和領導視察一樣，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這個林延中副市長就是林逸的父親，主管教育部門的副市長。而秦卿作為本市的市長，在自己女兒馮琳潔在芝城一中上高中的三年來，基本上都沒有來開過家長會，再加上馮琳潔也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市長，所以學校里，除了校長和少數幾個副校長外，就連教導處主任都不知道馮琳潔的母親就是市長秦卿。
“好好好……我來宣佈！”
兩個市長都發話了，王元化也不敢勉強了，趕緊走到主席台中央，主持人將話筒拿着遞到王元化的口邊，
然後王元化兩隻手拆開了密封的信封，打開一看，剛想宣佈卻突然止住了。
“邱國華，你過來一下，這……這是怎麼回事？這第三次的摸底考試成績會不會弄錯了？”
打開密封的信封之後，校長王元化看到上面排列的名次和分數，難以置信，趕緊打住沒有公佈，往主席台上退了一點，急忙將教導處主任邱國華給叫了過來。
“校長，怎麼了？又出什麼事兒了？”
邱國華心裏頭忐忑不安，生怕自己又犯了什麼錯，那樣的話，自己可就真的可以提前退休回家養老去了。
“什麼事？你自己好好看看這上面的排名。”
王元化臉色一沉，將手中的那一頁記錄著第三次摸底考試前十名的單子甩給了邱國華。
“這……怎麼可能？”
拿起來一看，只瞟了一眼，邱國華也失聲叫了起來，“這不可能呀！完全不可能！不可能的。”
“你說說這事怎麼回事？今天可是市長都來了，你怎麼總是出紕漏？”
板著臉，王元化教訓道。
“可是王校長，這每一次的摸底考試，只有改卷是人工進行，統計分數什麼的全部都是電腦系統統一計算的，不可能會出錯呀？最後才是將那前十名統計出來，一打印下來就完全保密密封了，不可能會出錯呀？”
邱國華一連說了好幾個不可能，可是手中的單子卻在赤裸裸地嘲笑着他。
“還不趕緊去查！究竟是怎麼回事？”
怒斥了一聲，王元化嘆了口氣。
“好好好……我馬上去！”
這次可真是出大麻煩了，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邱國華趕緊掏出手機，撥打了留守教導處的老師的電話。
“喂！我是邱國華，小劉，你趕緊複查一遍這次高三第三次摸底考試的成績，對，前十名，電腦上和實體卷子都要查，尤其是第一名，看下有沒有弄錯的。對對對，馬上查，儘快，查完馬上給我打回來。”
匆匆將電話掛掉，但是邱國華的心裏頭還是平靜不下來，心道自己最近是怎麼了？怎麼老是走霉運？不是這裏出事，就是那裏出事。
“怎麼回事？王校長，怎麼不公佈成績排名了？”
主席台上，市長秦卿等了半天，也不見校長王元化公佈成績排名。
“這個……秦市長，成績統計似乎出了點問題，這……這次的排名異常了，我讓教導處的老師去複查了。”
面對秦市長的責問，王校長有些尷尬的抱歉道，“等複查結果出來再公佈，還要請秦市長和林市長再稍等片刻。”
“排名成績異常了？”
秦卿狐疑了一下，然後伸手道，“把那個單子讓我看看。”
王元化忙不迭送地將那單子從邱國華那拿了過來，遞到了秦卿的桌前。
“咦？第一名是……杜言？”
拿到名單，秦卿看了一眼最上面的第一名，也吃了一驚，然後轉頭問道，“王校長，你們一中有幾個叫杜言的學生？”
“就……好像就……就一個。而且高三2班就有且只有一個杜言。”
“那……這個杜言就是剛剛受記大過處分的那個杜言了？”
“應該是。”
王元化現在腦袋上也是冷汗直流，心道本來只是想借這一次家長會的機會，請到了市長秦卿和副市長林延中，讓他們看一看一中學子的風貌，看一看一中的教學成果，以期獲得市裡領導班子的認可，獲得更多的教育專項資金批款的。
但是，王元化卻是沒有想到，好好的一個升旗儀式和表彰大會，卻都因為一個叫杜言的學生給弄糟了。一次是全校點名記大過批評，一次卻是因為摸底考試第一名。
如果說，最後查出來成績真的沒有錯的話，那怎麼辦？難道真的公佈出去，杜言幾乎在同一時刻獲得了全校記大過點名的批評還受表彰成為摸底考試第一名？
“王校長，這個杜言平時成績是怎麼樣的？”
秦卿繼續問道，據據她所知，這一屆的芝城一中高三，沒有一次的第一名不是自己的女兒馮琳潔。
“這個……我不是很了解，邱主任，你過來，和秦市長說說這個杜言平時的成績。”
對於個別同學，尤其是杜言這種並不顯眼和拔尖的普通大眾型學生來說，日理萬機的校長王元化哪裏會特別關注到呢？所以趕緊又將教導處主任邱國華推了上來。
“秦市長，這個杜言，真的以往的學習成績都是中下游，一般在班級里都是末位十數名，在整個年級都是五六百開外了。這一次，一定是電腦系統故障了，才會亂排的，我已經讓人去複查了，應該一會兒就會有正確的排名順序報上來了。”
邱國華信誓旦旦地說道，開玩笑，他前幾天剛剛特意查看了一下這個杜言的過往的成績和排名，上一次都還是年紀五百七十多名，怎麼可能一口氣躥了上來，而且還奪得了第一名的桂冠呢？
尤其是，這個第一名還是由秦卿市長的女兒馮琳潔保持了這麼久不敗的記錄。
“你說的是真的？”
秦卿質疑了一下，然後指了指名單上杜言的名字，道，“如果這杜言真的是憑藉自己的努力考到的呢？”
“不可能！秦市長，我當教導主人這麼多年，不可能發生這種事的，絕對不……”
邱國華話還沒有說話，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趕緊道：“是我們教導處小劉打來的，複查結果出來了，秦市長這第一名絕對是您女兒的……”
“什……什麼……結果沒有錯？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電話那頭傳來了教導處留守劉老師的聲音，邱國華震驚地無可附加，連說了三個不可能。
“電腦存檔和實體卷子都看了么？一題一題檢查，批改有沒有錯誤？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嘛？”
複查結果沒有錯，邱國華還是不相信，連忙在電話之中追問道。
“主任，真的沒有任何錯誤。我將那高三2班杜言的卷子調了出來，真的，除了字跡難看了一點，其他的答案和批改都沒有任何錯誤。”
“怎麼會這樣？”
邱國華連電話都忘記掛了，愣愣地對校長王元化和市長秦卿說道，“秦市長、校長，結果……沒有錯。”
“那這麼說？真的是杜言得了第一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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