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招降
黃巾賊中除非是被朝廷通緝過的大賊,不然一般都只知道假名,如於毒,黑山,雷公,浮雲之類,這個虯髯王當然也是其中之一。
曹謙感覺這虯髯王的武藝很是不錯,長的又疑是演義中的周倉,就好奇問道:“你真名叫什麼?”
“哼~!”絡腮鬍子很有氣節的挺胸轉眼,不屑道。
這神態讓曹謙當下一愣:這是黃巾賊將,還是官兵大將?
見絡腮鬍子一副忠臣樣,曹謙轉眼就有了主意,刺激道:“張角真是糊塗啊,居然收你這種做事不敢留名的人做手下,黃巾都是你這般膽小鬼,難怪這麼容易就被滅了。”
虯髯王頓時大怒,把他怎麼樣都行,就是不能污衊大賢良師,挺胸抬頭對着曹謙昂然道:“某家行不更名,做不改姓,地公將軍帳下將周倉是也,敗於你手,乃我輕敵之故,要殺要刮隨你處置,但休要污衊大賢良師。”
聞言,本就想搶金錢的曹謙腦中一頓急轉:真是周倉啊,難怪武力不錯,嗯~不錯,武力不錯,忠心也強,還可以學關羽,讓他抗刀,嗯,其他人難收,黃巾容易收,這忠心~看樣子還得從張角身上突破。
打定主意,曹謙一臉可惜道:“張角雖不為豪傑,亦可稱智謀之士,可惜卻被你們這些人所害啊!”
本是一臉死志的周倉聽曹謙這一說,立馬大起精神,官軍向來都罵大賢良師是賊人,從來沒有一個人說是讚賞他的,眼前之人讓他好感大生,疑問道:“為何被我們所害。”
魚上鉤,曹謙再接再厲道:“張角何人?寒族,辦太平教不過求名爾,可你們這幫人卻是愚昧不堪,把他當成仙神一樣的救世之人,使得他野心大漲,還真認為天下無他不可了,糾了你們這幫烏合之眾,便敢起兵反漢,弄得自己不得好死,毀家滅族,遺臭萬年不說,還弄的天下大亂,戰亂四起,何其悲,何其悲啊!”
這話聽的周倉大是傷感,想當初張角辦太平教不過是想通過鄉里,求得聲名,可是他們這些早些的渠帥就認為良師是救世之人,一一在外散播謠言,廣收民眾,欲起兵得民之天下,哪知卻使得天下一片大亂,民不聊生,現在自己更是只能在這做攔路劫道的山賊,悲嘆一聲,道:“我們只是為了救天下之民,沒想害天下之民!”
曹謙再問道:“你可知道你們輸在何處?”
周倉搖頭,曹謙就道:“漢不是民之天下,乃士之天下,此乃家國啊!家在前,國在後,黃巾若得國,你想什麼?你會想如何封家耀祖,你會讓你家成為士,而不是民。高祖為民,可他初以士為基,方得成漢。像你們那樣殺士人,士人怎麼可能會助你們得天下,有智之民亦不會助你得天下,為何,有智之民殺你們無智之民,可有機會為士,殺你們一撮人成士簡單,還是殺無數士人成士簡單,那這樣靠你們那幫無智之民怎麼有可能得天下?”
曹謙見周倉被他這番言論震的獃獃的,他自己也是深思不已,士與民這個問題也是他到這后一直糾結的問題,沒想到偏題了,也不管他怎麼想,怎麼聽,只想藉此機會,敘述並理清自己的思路。
於是自言自語道:“士與民,無定論,亦有定論,士可成民,民亦可成士,但民總為士之基,士總為民之領,這其中的因緣在於書、錢、地等等,民皆求為士,而士皆不求為民,故家國不會無士,山中弱肉強食之法知否,山中之物若遇外物全死,如何,則自有新生之物,或他山之物替之,此法不可改,若山中全為強,如何,則去他山就食,或相為食,此法亦存···”
說完的曹謙見現場一片平靜,便看向所有人道:“你們是要弱做民,還是要強做士。”
“要強做士~!”所有曹兵先開口喊道,他們中除了少數人能聽懂士啊民的,其他人哪能懂,只要強就行。
曹謙來到沒有說話的周倉面前,問道:“願降否?”
周倉看着曹謙,問道:“民如何得救?”
“天無絕人之路,有條大道在前,一切皆看他們自身,或你成士,自可救民。”
“我願降。”周倉低首而拜道,“主公!”
看着第一個稱自己為主公的人,曹謙一陣感慨,招個有點想法的黃巾將就如此之難,何況士族,若不是志同道合,或你能給他想要的東西,他怎麼能把一輩子的命運交給你,主公之詞,非是稱呼,而是個承諾!
令一邊的士兵解開周倉的繩索,曹謙親自扶起他,問道:“你可是無表字?”
看到周倉點頭,曹謙有了個惡搞的主意,便道:“你有既有濟世救民之心,就給你取字世民,怎麼樣,不錯吧!”
這個表字好啊,主公對我真好,好懂我的心,一臉感動的周倉——周世民,跪伏與地,哭着狠拜道:“主公,世民雖肝腦塗地,不能報也!”
居然有這效果,以後得好好幫人取字啊,曹謙心中思量着再次扶起周倉,指着暈地的黃臉漢,明知故問道:“世民,還暈着的那壯士叫什麼?”
一聽自家兄弟只是暈了,周倉極為高興的對着曹謙道:“主公,此人乃世民的兄弟,亦是黃巾渠帥,叫裴元紹,一身武藝雖無法與主公相比,但也算不凡,他醒后,我定讓他投效主公,哦,還有山上的三千餘部眾。”
一聽三千部眾,曹謙頓時頭大,他剛剛就只想收了這二將,那一千多黃巾精壯看起來雖不錯,但畢竟是黃巾,其他的肯定是老弱婦孺,揚州又不近,哪能帶着去,就準備等等解散了他們。
士兵弄醒裴元紹后,周倉稍加一說,裴元紹便納頭便拜,口稱主公不已,這速度直讓曹謙鬱悶,果真是只要一破殼,萬事都簡單啊,哪有剛才降周倉那麼麻煩。
裴元紹一降,周倉心下沒了顧忌,便對曹謙道:“主公,世民這就去牛首山,把山中的部眾領來。”
曹謙對着一邊欲開口的許封和眾親衛瞪了一臉,溫聲對剛降的兩人道:“你們兩人一起去吧,省的出啥意外。”
這波黃巾對兩人是惟命是從,哪會出什麼意外,可還是讓剛降的兩個人都回去了,新認主公的這份信任,讓兩人感動的是不能自己。
鄭重無比的一聲“諾”后,兩人便急急往牛首山而去,他們要最快的領人過來,證明他們的忠心。
一邊的許封跟親衛見兩個降將一走,再也忍不住了,對着曹謙不解道:“將軍,這兩人剛降,反不反不說,我們還得去揚州,帶着這麼多人怎麼去?”
“哈哈!既要用人怎麼能如此多心,那豈不是自找不自在,另外周倉什麼人你們也看到了,不會叛的,還不如放心的讓他們去。”曹謙笑着對數人道,“那三千部眾,收降后,便發些金錢糧食,解散了就行,我們繼續去揚州。”
眾人對剛才的周倉表現也是看到的,只是怕有意外,再聽曹謙有了定計,便跟曹謙一樣開始安心等待。
一個時辰之後,周倉二人就領着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跑了過來,看清這人群后,讓本來因為成功招降演義名人滿心歡喜的曹謙,一下子變色,苦色,曹謙對剛才的急急招降後悔了,可現在悔都不得悔。
除了走在前面的精壯好一些,其他的婦孺老弱都是臉色蠟黃,濃濃的菜色代表了什麼,黃巾極度缺糧,曹謙看這波黃巾在潁川混的有聲有色,還以為他們境況不會太差,哪知這麼慘,這下子怎麼安排他們,一個不好就是大騷動。
叫過周倉兩人,離黃巾眾遠了,曹謙才對臉有疑惑的二人道:“你們在山上招降他們時,可是有說下來投降我之後以後定可頓頓飽餐的。”
二人點頭道:“主公,正是如此。”
看兩人點頭,曹謙臉上更憂,問道:“你們山中有多少糧食的?”
曹謙的臉色,所問的問題,一下子兩人都明白過來了,指着馬車驚愕道:“主公,車上無糧?”
看樣子曹謙就知道沒啥希望了,只得實話道:“哎,我只是以糧車誘你們,不是所有都是,
一共只有栗米百五十石,我軍的三日軍糧!”
周倉二人這才知道剛才中了計策,不過他們現在是曹謙的家將了,也無他想,周倉苦着臉急道:“主公,我們在此為賊實是無奈,並無太多劫掠,因而山上只有栗米百石,這幾日山上都是靠野物、野菜、稀粥度日,若不是看到主公的車隊是糧車,我定不會來搶奪的,主公,那些人都是窮苦的百姓,千萬不要扔下不管啊!”
這下曹謙才全明白了,為什麼潁川的黃巾不少,潁陰的智者偏偏讓他來牛首山,原來這波黃巾還算義賊,還可用來招兵,可那智者既知道他沒錢,也應該知道他無糧啊!
在一邊苦思的裴元紹,卻喜道:“主公山上金錢頗多,有千二百多金,我們以前為黃巾買不得糧食,主公可以去啊!”
買糧曹謙當然有想過,可又能買到多少呢,再說他還得去揚州募兵,於是曹謙指着那些黃巾,糾結道:“如今戰亂不斷,士族有糧也多存着,重金能買到個數千石就不錯了,最多也不夠一月之用,可我要去揚州募兵,這些人該如何。”
在三人的沉默中,周倉、裴元紹突然同時道:“主公,我想到一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