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曹操回洛
中平三年春,朝廷徵辟曹操為都尉,雄心壯志的曹操很是高興的答應了。春夏讀書、秋冬狩獵並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大漢政治的中心洛陽才是曹操想呆的地方。
譙縣北門處,被離別的情緒籠罩的人群中,有三個少年正緊緊得抱在一起。
“子和叔叔,子虛哥哥,你們一定得好好練武,過幾年阿木會回來把你們打敗的!”說著話的曹昂雙眼含淚。
“嗯!”曹謙、曹純用有些沙啞的聲音重重應道。
“還有千萬別想阿木,你們要是想了我我也會想你們的。。。”隨着眼淚留下,已說不出話的曹昂只能緊緊的抱住兩人,小腦袋深深的藏進兩人的胸膛。
三人久久無言。
“阿木,我們得走啦!子和,子虛。我留給你們的書卷,我都寫了註釋,你們一定。。。”已跟親友等人告別完的曹操走來叫過曹昂,他很是關心家族這兩個才俊的成長和學習,不由細細叮囑。
聽到曹操的叫喚,小曹昂便狠狠投入了父親的懷抱,不再看曹謙二人。不知是他怕自己忍受不了分別的殘酷,還是不想讓以後會拿流淚笑話他的兩個壞蛋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可能兩者都有吧。
“大兄(伯父)放心,子和(子虛)定不會讓你失望!”兩人異口同聲承諾道。曹操聽到他們的承諾,輕輕點頭,抱着曹昂轉身往車架而去。
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都做了。在送別諸人各個不同的祝願、各種注視中,曹操的車架慢慢的越行越遠。
“兩個壞蛋,我一定會回來的!”這個從遠而來的稚嫩童聲,讓蔓延着的淡淡憂傷一下子沒了蹤影,畫面變得生動了起來。眾人莞爾一片,曹謙、曹純更是笑罵:“這個小壞蛋!”
曹操走了,曹昂這個小壞蛋也走了,這讓曹謙感有了生活中少了很多東西的感覺。從曹操處學得知識的滿足,在與曹昂打諢時獲得的樂趣,也許就是吧!雖然感覺少了些什麼,可曹謙的生活軌跡還是沒有改變。
上午依然去曹純家習武,只是曹謙的切磋對手換了,當有次曹仁見曹純被曹謙步戰五十合內就打敗后,就答應了曹謙的切磋要求,有時曹洪也會加入進來,而曹純只能被怨念的暫時遺忘了。
曹謙跟這兩猛人切磋,當然很慘,結果只有一個~輸。可輸也會讓曹謙樂此不疲,從一開始的數合,慢慢的固定到了二十餘合。為什麼固定?你讓一個十一歲的少年跟個猛漢打,結果要說么。所以曹謙也只能在悲劇中不停的期盼自己快快發育,快快長大。
下午的時光在曹謙看來是悠閑的,愉快的。
曹操走後,曹謙讀書的地方就換到了自家的書房。於是曹謙便過起了到這個世界后最快樂的時光。在越長越漂亮的雙胞胎蘿莉的陪伴下,在俏丫鬟如花的溫柔服侍下,就是讀書也變得享受了起來。
這樣平靜生活了三個月,曹謙都快要忘記了自己來到的是漢末,曹操陳留起兵討董似乎也成了遙遠的事情,更忘了一件他永遠不想想起的事,他真想時間再此停格,可事情永遠都不是安個人的心念發生的。
初夏的陽光很是溫柔的鋪設在曹謙家的後院中,一個小巧玲瓏的人兒正拿着短劍在院中翩翩起舞。那姿態之優美,柔與剛的完美結合,很是有一舞劍器動四方的風範。
這小人兒就是張婉了,愛上劍術之後的她是勤練不止,就想某天可以成為一劍動天下驚的超級俠女。只是曹謙等人從來都不認為她練的是劍術,劍耍的姿態萬千,毫無一劍封喉的氣勢,這個不是劍舞是什麼。
張婉對曹謙等人看的入神很是滿意,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頗為自得的問道:“我這劍術練的很不錯吧!”
張媛不好打擾妹妹的積極性,做為丫鬟的如花不好說,兩人同時把目光看向曹謙,無奈曹謙只能口是心非道:“嗯,嗯,很不錯,劍耍的很好,比我好多了!”
張婉得意:“哼,那是,我可是今後的大俠女,再練個幾年我就能去行俠仗義,替天行道了,哈哈!”
曹謙心中鄙視,就不想搭理她,正見管家曹安跑進後院。就轉移視線問道:“安伯,有什麼事?”
曹安行完禮,到曹謙旁耳語道:“少主,外面有一少年帶着兩男童自稱是夏侯家的表少爺,還是少主的舅兄,要進來見少主,老奴不知少主在外有結親,便讓家奴先在外應付一番,趕來來問少主如何處理。”
曹謙一聽夏侯氏大驚,暗自憂心不已。小小的看了眼旁邊兩姐妹,便神色如常的對曹安道:“我們且去門外相迎。”
你道為何?原來去年曹謙跟隨曹操秋冬狩獵時去過幾次夏侯家,按兩家世代姻親的關係很好才是,可就壞在了世代姻親上。
在冬末最後一次狩獵結束后,眾人做客夏侯淵家。通過幾次接觸,夏侯淵認為曹謙談吐不俗,武藝不凡,就很是欣賞他。於是在一次酒宴上就跟曹操道:“舅兄,我有一侄女夏侯玲,今年十歲,人雖小卻容貌端莊,知書達禮,我們兩家這代還沒有結親,我看子虛很是不凡,可讓兩人喜結良緣。”
宴上的眾人皆稱好,曹謙聽了卻大是頭疼,雖然這世他還沒跟張媛結婚,可上世是啊,他也一直把張媛內定成妻子的。可現在他就算不願也不能開口反駁不是,只能一臉羞澀道:“伯父,姑父,子虛還小呢!結親還是等子虛大了再說吧!”
席上諸人都還以為他人小臉嫩,見他如此說也不已為意,皆哈哈大笑,在場的幾個小輩更是連連起鬨。
曹操本就一直很看重曹謙,想想他父親又已去,他當要為曹謙的婚事考慮,女方又是姻親夏侯家的,就想答應。
見曹謙出聲,曹操當然不會把他認為是小孩子害羞的舉動,便笑對夏侯淵道:“嗯,此事甚好,然兩人年歲的確還小。此事宴后再談,先飲酒,諸位滿飲此爵!”說著舉爵向眾人邀飲,眾人一一回應。
宴后,兩人來到一靜室,曹操問曹謙剛才那般所為何?曹謙不敢隱瞞,實說在家中已跟張媛私定終身,感情甚好,當要非她不娶了。
曹謙說后本以為曹操會同意,沒想卻說:“子虛啊!你那家中的雙胞胎姐妹我到有聽說,自小便被我二弟收養在家,你們感情甚深。可是她們無有親族,如何能幫你呢?做妾是可以,又如何能做你的妻子呢?再說,夏侯氏乃我曹氏姻族,更是我曹孟德的親族。今日妙才更是已經當眾提出,如何能辭?子虛啊!男兒在世當以事業為重,怎能為一二女子而感情用事呢?莫要讓我失望!此事且聽我做主,婚事我先應下,等你們大些再行婚禮。”
聽這一番話,曹謙雖知了輕重,可他怎會如此輕易答應,就欲反抗,跪伏在地道:“伯父,我。。。”
曹操見此怎會讓他說出,滿是關懷又似乎很是威壓的看着曹謙道:“如何?”
曹謙不知怎麼反駁的話再也無法說出,無盡的無奈,無盡的痛苦,無盡的自責使他深深低下自己的頭顱,吐出了一個悲嗆的字符。
“諾。”
每當回想起這些,曹謙都深恨自己的軟弱,深恨自己的無情。。。他無法想像當張媛姐妹知道後會如何看他,更不敢想像張媛知道後會如何,傷心?憤恨?譏笑?。。。他不知道,也想永遠不知道。
曹謙收起無盡的憂思,吩咐曹安讓他別讓僕人亂傳后,匆匆走到門口。見到他,三個年輕的臉龐露出滿臉陽光般的笑容,可這一點都無法讓曹謙感到溫暖,只有寒意。
只有不等三人開口,曹謙連忙把三人拉到院中無人處一角,低聲道:“你們怎麼來了?”三人狐疑的看了看四周,其中年齡最大已有十五歲的夏侯德道:“怎麼了?跟做賊似的,我們三個來看看妹夫不行么!”
其中十二歲的夏侯霸童心十足:“妹夫,你是在跟人玩捉迷藏嗎?帶我玩啊!”
曹謙瞟了眼四周,沒人,想想可能是曹安吩咐了。這才神色自然的與三人道:“沒啥,我跟你們開玩笑呢!對了,你們可以別張口閉口的妹夫么,叫我阿默也好,叫我子虛也行,別叫妹夫。我還不是你們的妹夫,再說你們看看他。”說著指了指旁邊一五尺不到的孩童。
夏侯德、夏侯霸看了看比曹謙還小五月的夏侯尚,理解的點了點頭對着曹謙道:“好吧,我們叫你阿默就是了。”
小孩童夏侯尚不樂意了:“妹夫,就叫你妹夫!”
“記住,叫你不要叫就不要叫!”對着夏侯尚狠狠的瞪了瞪眼,看小孩童頗為怕怕的點點頭,曹謙這才大鬆了口氣,帶着幾人走向客廳,問道:“你們不待在村裡,怎麼到譙來了?”
“我來譙拜訪子孝舅父,他們兩個小傢伙死要跟來,我就帶來了。”說完夏侯德無奈的看了看兩個小童,接着對曹謙道:“剛才我在舅父府上,跟小舅父大打了一場,上百合沒分勝負,要不等等我們打一場啊!”
“今天就算了,過幾天我去你家找你切磋。”曹謙現在可不想跟打鬥,只想他們早點離開。夏侯德聽后大笑着直叫好,曹謙見他一副武痴樣心中嘀咕着“曹家,夏侯家,怎麼都是武痴狂人,旁邊兩個小傢伙將來也是。”
到客廳后沒坐了多久,三人就告辭離開,曹謙巴不得他們早點走,就怕出什麼意外。客氣的把人一送走,立馬跑向後院,見三女還在開心的聊天,曹謙如釋重負:還好,今天沒事,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