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張請帖

第一章 第一張請帖

第一章第一張請帖

南瞻部州是天界九州資源最豐富的一個州。

這裏有連綿數十萬里的十萬大山。山中孕育的珍禽異獸,天財地寶多不勝數,甚至有蠻荒異獸的存在。南瞻部州第一門派——飄渺劍派有一護山神獸,形如巨獅,頭頂生有獨角,威猛無比,雄壯異常。據說是上古異獸——威威。就是得自此處。

十萬大山山下乃是一片連綿不絕,佔有整個南瞻部州近乎四分之一的雨林。雨林之中同樣物產豐富,雖較十萬大山差了幾分但也是:奇花異草、仙芝靈藥比比皆是,毒蟲猛獸多如牛毛。修仙資源及其豐厚。

但是這一切卻沒有給南瞻部州帶來應有的繁榮。

十萬大山資源豐厚不假,但那裏同樣是異獸毒蟲橫行之地。其中不乏像飄渺劍派護山神獸威威一樣元嬰之境的存在。而且還有人在十萬大山中見過移神期的強橫異獸。加上這些異獸天賦異稟,足可以和高出它們一境的修仙者抗衡。這就為進入十萬大山立起了一道高高的門檻。然而最主要的還是扼其咽喉的雨林之中住着一群極度排外的另類修士——巫修,關上了十萬大山的大門。

巫修一族自稱苗巫,乃是傳承自太古大神女媧娘娘。其族人皆修習上古巫術,善驅使毒蟲猛獸,精通煉魂通幽之術。

巫修一族佔據整個雨林,甚少與外人交流,不准他人踏入雨林半步。只有少數得到苗巫一族認可之人可入雨林之中於他們交易。用一些雨林之中缺少的物品材料換取他們的靈草、毒藥或是少量的戰獸。

金開誠就是這些被認可的少數人之一。

金開誠原是修仙小派‘千雲門’的一名弟子。他在煉神期停滯了近五十餘年仍無法突破,自覺結丹無望,為了讓後輩子孫能在修仙一途上走的更遠便做起了生意。僥倖之下闖過了苗巫設立的七道關,得到了苗巫一族的認可,和他們做起了生意。這生意漸漸地做得風生水起,在中州卧虎藏龍之地他也算得上小半個人物了。

“爺爺,這些苗巫怎麼只穿黑、白、紅、綠、黃五種顏色的衣服啊?”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一邊問一邊驚奇地打量着周圍的一切。

“呵呵。”金開誠一邊疼愛地看着自己子孫中最小,也是最有修仙天賦的小孫女金鈴鐺,一邊為其解說道:“苗巫一族乃是太古洪荒時期大神女媧娘娘的傳承。因為修習巫術的不同而分成了五支,取女媧娘娘鍊石補天之時所用五色神石的顏色予以區分。其中既有‘甘為五色石,以身補蒼天’的寓意。也有對女媧娘娘的崇敬和思念的寄託。穿白衣的是白苗,修習蠱術。穿黑衣的是黑苗,修習馭獸之術……”

“我知道啦!穿黃衣的就是黃苗,穿綠衣的就是綠苗,穿紅衣的就是紅苗。我真實聰明。呵呵”金鈴鐺得意的笑了起來。

“呵呵。你可不能亂說,會犯禁忌的!”金開誠摸了摸小女孩的頭。

“不是嗎?”金鈴鐺撅着嘴說道。

“穿黃衣的乃是金苗,是武巫,修鍊的是巫術中的鍛體之術。他們把身體修鍊的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雷打不動,強橫如法寶一般。雖然很少有人大成,但到大成之時比之禪若寺的金剛法相、黑雲堡的**金身都有過之而無不及。據說煉到極致就能如上古大巫一般,就算以肉身抗先天靈寶也不在話下。那穿綠衣的乃是黎苗。個個都是用毒的高手,同樣也是苗巫一族的‘神醫’。黎苗一族的大祭司阿羅修御可是和毒澤之主——醫鬼不醫人梅仁心、鐵血魔城副城主——毒手仙佛陸笑天、天上天天主——天虛上人並稱天界九州四大神醫。至於穿紅衣的嗎……你看他們人人腰間都帶着一個小東西。”

金鈴鐺順着金開誠的目光望去,只見穿紅衣的苗巫腰間都掛有一物:拳頭般大小,好似乾癟的嬰兒頭顱,頭顱頂上生有兩隻尖尖的小角,黑煙繚繞,不注意之下真看不出是何樣物品。

“真可怕!怎麼把嬰兒頭顱製成這樣掛在身上。”金鈴鐺下意識的想金開誠靠了靠。

“那怎麼能是嬰兒頭呢?就是剛出生的嬰兒頭也比那個大。再說那有嬰兒頭生雙角的。”金開誠故意板起臉來教訓道。不論是修仙還是經商,只有善於觀察做出準確判斷才能走的更穩,走的更遠。而他自己就是因為善於觀察才能闖過成就他一生的七道關的考驗。

“那是山鬼骷髏頭。山鬼乃是森林、荒山之中自然產生的一種精怪,喜食陰魂。它們的頭顱製成的巫器能收取魂魄、陰氣,也能助苗巫更好的施展通幽之術。而這些穿紅衣的苗巫就是修習煉魂、通幽之術的祭巫。”

“知道了,爺爺。他們這是去哪兒啊?怎麼和我們走一個方向?”金鈴鐺也不知道把剛剛金開誠說的記下了沒有,拉着金開誠的手又問道。

“呵呵…他們和我們都要去蠱盆,自然是一個方向。”金開誠笑着搖了搖頭,握緊小孫女的手,一股真靈之氣緩緩地傳了過去,腳下的步伐加快了幾分。

“蠱盆是什麼地方?我們去那兒幹什麼啊?爺爺。”小孩子的問題總是問個不停。

“蠱盆就如同擂台一般。只不過擂台是搭起來的,而蠱盆是挖下去的。而且蠱盆里相鬥的大多是毒蟲猛獸之類。具體是什麼樣子……我也沒見過。這一次是找到了苗巫一族女媧神廟委託尋找的幾樣東西。所以受到神廟的邀請,觀看‘斗蠱大會’的。”說完這話,金開誠不自禁地伸手摸了一下懷中之物,心道:“還要送件東西給一個人。”

“什麼是斗蠱大會?”金鈴鐺又問。

金開誠抱起金鈴鐺,一副早知道你要如此問的笑容。轉頭望了望遠處的人群,腳下有快了幾分,卻沒有用任何陸地騰飛之類的法術。

“苗巫五支又分為大大小小成百上千個部落散居在這茫茫雨林之中。每個部落都由部落頭人統領,部落頭人又聽從他們那一分支的三大祭司的命令。而所有的祭司又都聽命於女媧神廟,而神廟的命令是由五位巫老決定的。這五位巫老各支一位。每當五位巫老中有人身隕或者退隱神廟之中侍神靜修而有空缺之時,都要進行大型的祭祀活動——斗蠱大會。這斗蠱大會很少有外人能夠見到。具體如何爺爺也不知道,你我今日正好見識一下。”說話間,金開誠爺孫倆便已來到了蠱盆邊。

蠱盆形如其名:形似一個大圓盆,裏面套着四個高低大小依次遞減兩三丈的小圓盆。兩盆之間即是一個圓形的看台。最小的圓盆盆底直徑足有百丈,看樣子就是毒蟲猛獸拚鬥的地方了。

蠱盆邊上站滿了各色苗巫,見到金開誠腰間繫着的一塊五色玉佩便漸漸讓出一條道來。金鈴鐺也不再發問,左瞧右看忙個不停。待到金開誠擠到蠱盆邊上時就聽三聲銅鐘之聲不知道從何處悠悠傳來。最下面看台上百人聽到鐘聲便向著盆底揮手的揮手、捏法訣的捏法訣,還有人從腰間摘下一個小口袋往盆底倒着什麼。

一時之間,蠱盆之中:赤橙黃黑青藍紫……各色毒霧翻騰涌動;利爪、毒牙,尾如鞭、鉤如槍、螯如大鎚,似十八樣兵器一般,刀來劍去、光影交錯;獸吼聲聲如雷,蛇嘶蟲鳴絲絲如雨,此起彼伏。只看的金鈴鐺眼花繚亂興奮不已,只聽的金開誠脊骨一麻冷汗如雨。

最下面的看台上不斷有人退出又有人加入進去,基本維持在百人之內。

金開誠爺孫倆瞪着眼,捏着汗,看的是雲裏霧裏不知是何。只是金開誠望着逐漸將盆底罩的嚴嚴實實的色彩斑斕的毒霧,看得更加迷茫了,而金鈴鐺卻望着那黑雲吞白霧,紫氣斗藍煙開心不已。

不知何時最下面的看台上不再有人加入,慢慢的只剩下了五個人。五苗各留下了一人。蠱盆中的毒霧也漸漸吞噬、融合成了一片黑色。

這五人:白、黑二苗皆是面貌俊朗的少年模樣;金苗袒露着上身,只在腰間繫着一黃色不知名獸皮做成的短裙,頭帶金色山鬼面具,渾身肌肉橫生交錯如鋼筋鐵骨一般;綠衣黎苗卻是一年輕貌美的少女。眼似清泉,笑帶春風,只是細看之下眉心卻透着絲絲紫黑之氣;而那紅衣祭巫更是古怪,露在紅衣之外的五官、雙手、赤腳皆朦朦罩着一層薄薄的黑色霧氣,讓人看不清是男是女是何長相。

場外苗巫一見蠱盆相鬥眾人只剩下了這五人,竟皆發出震天般歡呼之聲。那黑苗雙手一揮讓眾人靜下聲來,哈哈一笑:“每次斗蠱大會最後終會留下五人,各支一人,也不知換個剩法。”

“都是你黑苗留下還有什麼意思!”那祭巫聲音飄飄忽忽好似唱歌一般,依舊分不清是男是女。

“閑話少說,我還要去神廟當值。留着你黑白二苗慢慢玩吧!”金苗大漢聲如巨雷般吼道。

“這一次我也留下玩玩好不好?”黎苗少女聲甜如蜜。說罷也不等他人回答,竟自捏了一個法訣。

其他四人見狀,都不答話,慌忙捏起手中法訣。一時間蠱盆之中黑霧一分為五,向著五人腳下鑽去。幾個呼吸之間便消失的乾乾淨淨,顯出盆底無數毒蟲猛獸的部分屍體和一些殘花破草。

黑霧最後消失的五個地方各有一物:一柄黑氣纏繞的金色三股叉;一隻頭生兩隻尖尖小角,半人大小的豬鼻怪猴;一根丈許蔓藤,藤梢開着一朵臉盆大小如嘴一般的怪花,花瓣如刀似齒。花嘴之中還伸出一根兩尺來長血紅血紅的舌頭,不停地擺動着。

其餘兩物雖然生的也奇,可是金開誠卻是認得的,只因這兩物的名頭太大了:一物名曰“率然”,乃是洪荒異蛇。生雙頭,渾身披黑、白、綠、紅、黃五彩。足足有十丈只長,三、四抱粗細;一物名為“冰蠶”。長不足一尺,形如春蠶,頭上長着一小小尖角,渾身黑色披滿鱗甲,隱隱之間有白、綠、紅、黃四色浮於身上。

金苗、祭巫兩人見黑霧散盡伸手一招:蠱盆中那三股叉飛入金苗大漢手中,那豬鼻怪猴化為一股黑煙鑽入祭巫腰間山鬼骷髏頭中。二人也不離剩下三人,轉身離去。

“你這冰蠶倒是比我的率然厲害,只是火候不夠,未成五彩。比之我成年的五色率然來就差了依次按。就是不知道阿羅妹子這蔓藤卻是何物?”黑苗呵呵笑道,望着那黎苗少女盤膝做了下來。

“幽冥深淵,食毒鬼花藤。也有人叫它赭藤。”綠衣笑道。

“竟然真有此藤!”黑苗臉色一變。白苗聞言卻是冷哼一聲。

“這蠱盆之中蠱屍分我三分之一,我便離去好不好?這食毒鬼花藤非要蠱屍之類毒物餵養,我也不想和兩位哥哥爭鬥。”綠衣少女可憐兮兮說道。

“呵呵。你說呢?”黑苗苦笑着問向白苗。

白苗略一思索便點了點頭,一聲為吭。

“那好,這次最後還是你我黑白二苗一爭。”黑苗說罷閉起雙目。

那綠衣少女見兩人答應,手中捏了一個法訣,蠱盆中那食毒鬼花藤便瞬間長大了數倍,花口中巨舌一掃便將蠱盆中靠近它的三分之一蠱屍捲入口中。也不見咀嚼就吞了下去,接着整個身體抖動了數十下變的如小拇指一般粗細,一尺來長。飛將起來纏繞在女綠衣少女手腕只上。

待綠衣少女微微一笑說聲:“謝謝兩位哥哥。”轉身離去。那黑苗也不睜目,也不起身。只是大喝到:“白羽,來戰。”那率然便雙頭交錯晃動着向冰蠶撲去。

“原來他就是白羽。”金開誠喃喃一聲。抱着金鈴鐺慢慢的向白羽那裏移去。金鈴鐺被蠱盆中的鬥爭吸引着渾然不覺。

那率然撲近冰蠶數丈之後便兩頭交替向冰蠶噴出兩團黑霧。那冰蠶好似被數丈長的雙頭巨蛇嚇傻了一般一動不動,仍由那兩團黑霧罩在身上。率然一愣,兩頭交錯着擺出一個守勢。

就當率然兩頭靠攏之際,瞬間從黑霧中射出一道晶瑩透亮的細絲將率然兩頭捆在了一起。那黑霧也漸漸消失,竟是被冰蠶吸入體內。

率然雙頭被縛,狂扭着巨大的身體在蠱盆中翻騰,巨尾將眾多殘缺不全的蠱屍打成了一片肉泥。那冰蠶對率然不理不睬,竟自在蠱屍中爬的飛快。所過之處蠱屍精血毒素都被吸得點滴不剩,被率然掀起的氣浪一衝便化為飛灰消散了。

黑苗站起身來,掏出一個獸皮袋一抖,那依然發狂的率然便化成一道五彩光線飛入其中。

“倒是我大意了。”黑苗說罷,轉身離去。

白羽等冰蠶將蠱盆中所有蠱屍精血、毒素都吸乾乾淨淨,便將冰蠶收了起來放入懷中心口之處,飛身跳上蠱盆。正當他不理身後震天呼聲就將離去時,卻聽到一人喊道:“白公子留步”竟是不知何時移到此處等候的金開誠。

“何事?”白羽望了一眼金開誠腰間的那塊五色玉佩,冷聲問道。

“有人托老朽帶了一樣東西給公子。”金開誠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玉匣遞給白羽。也不等白羽做聲便轉身拉着茫然的金鈴鐺離開了。

白羽打開玉匣取出一張請帖。紅紅的帖上只有兩句話,一團黑色的火焰:

聖火號令莫敢不從

七月十三一間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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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蒙之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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