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他的作風
“陸總,看你的樣子,好像還不像那些老傢伙說的那麼糟糕嘛。”來人正是高思遠,他看着陸梟的表情懶懶的,好像剛睡醒一樣,整個公司上下都忙翻了,偏生他一個人畫風清奇。他一來就隨手將一份文件甩到了陸梟的桌子上,隨後一邊不耐煩地扯着領帶,一邊往位置上一坐。
“高會長和陳老身體還好?”任由高思遠就這麼大大咧咧地倒在沙發上,雙腿翹到了茶几上,陸梟依然眉毛都沒有動一下。
高思遠頗感無趣一般,撇了撇嘴:“他們好的很,現在盛唐亂了,龍庭也停了,不都在意料之中嘛?我爸還讓我多學你,我看還是算了吧,辛辛苦苦打造出一個帝國,結果惹來一群人眼紅,反而一天安生的日子都沒有了,這樣的話,我寧願就這樣一輩子。”
然而這話,也就是高思遠能說,誰讓他投胎的時候投的好呢。只要高會長一天不倒,他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那個,但即使要將高會長拉下,那也是很難的。即使到了陸梟這樣的財勢,恐怕也要和陳氏合作才能徹底扳倒高會長,目前來說,顯然毫無可能。
見陸梟沒有回答他,兀自低頭看着那份有關陳家那邊的情況,撇嘴道:“小七七呢?你把盛唐的項目暫停了,她肯定會氣死了,我說你也忒不厚道了,好歹是你的老婆和丈人,有必要這麼狠嗎?”
冷漠俊龐上的寒眸閃了閃,陸梟似笑非笑地看着高思遠道:“你有別的辦法?”
他哪裏有什麼別的辦法?這群老狐狸和豺狼虎豹的,高思遠半點也不想摻和進這群野獸之爭中,開玩笑,他很愛惜生命的,是要有多想不開才往這個火坑裏跳啊?但腦海中浮現起唐七七當初中了葯時,為了保持清醒和理智,不惜用利器傷害自己,不惜用疼痛來保有理智的樣子。那麼倔強的女人,肯定不會甘心就這麼看着盛唐倒下吧?
高思遠拇指撫過唇邊,忽然對老闆椅上的高大男人道:“要不你把她給我怎麼樣?陳老想做的事情,沒人能阻止的了,不過護她一條命,我還是能做到的,這樣你也不會為難了是吧?”
聽到高思遠這麼說,陸梟這才緩緩將手中的文件放下,沒什麼情緒地望向高思遠。
第二次,這已經是高思遠第二次在他面前提起這個。陸梟很清楚,這個高思遠看着好色又不正經,實際上是個十分討厭麻煩的人,即使是和女人玩,也是找合得來的女明星、模特,他還曾經開玩笑說,有兩種女人他是絕對不會碰的,一種是處女,一種是良家婦女。唐七七顯然也不屬於他的狩獵範圍,或者說,唐七七絕對是最難搞的那個。
他卻一頭栽進去。
“這不像你的作風。”陸梟沒有直接回答,只淡淡道出這個事實。
高思遠皮笑肉不笑地道:“我把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你。”高思遠忽然將雙腳從茶几上拿下,朝着陸梟走去。
‘砰!’
高思遠快步來到陸梟的辦公桌前,雙手用力拍在桌上,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陸梟那張總是同一號表情,好像沒有什麼能夠改變他的表情的冷漠俊龐。
“你,你和唐七七隻是契約關係對吧?那為什麼不直接切掉盛唐算了,反正這個節骨眼上,這樣才是對你最好最方便的吧?這樣拖泥帶水的……”高思遠微微一笑,果然將話還給了陸梟:“可不像你的作風。”
陸梟的表情依然沒有什麼變化,只又重新沉入了手中的文件中:“他們對我還有用處。”
這便是陸梟的答案。
高思遠居高臨下地盯着那張冷淡的俊龐,似乎是想要在陸梟的陸梟的面上,看出些什麼來。
陸梟雙手交疊放在身前,輕鬆往後一靠,寒眸微微眯起:“還有別的事情嗎?”
媽蛋,明明陸梟是坐在椅子上的,但那通身的氣勢……高思遠下意識地收回手,站起身來,撇嘴道:“陸總,既然你不願意珍惜,那唐七七我就要了,你,不要後悔。”
高思遠說完這話,就感覺到周圍的氣溫好像瞬間下降了好幾度。話帶到了,他也可以滾了,高思遠帶着自認為風度翩翩的笑,轉身離開,只是一離開辦公室就下意識的深吸了一口氣。這氣勢,他服氣!
“讓讓,別在這裏礙事。”
誰啊,這麼不可愛!高思遠不滿地朝着說話的女聲看去,但在看到蔣海棠時,臉色瞬間就變了。在這之前,蔣海棠和唐七七並列為公司里高思遠最不想接觸的女人。畢竟之前唐七七對他來說就像催命的惡鬼一樣,蔣海棠也好不到哪裏去,很少對他假以辭色,更遑論蔣海棠的身邊還有一頭比藏獒還要兇惡的多的護妻狂魔,之前不過是因為工作需要稍微接觸了一下,就被克雷那護妻狂魔給操練個半死。那會兒高思遠真想罵人:這是眼瞎了還是眼瞎了還是眼瞎了吧?
但不管之前多麼對蔣海棠敬而遠之,不管蔣海灘此時的表情有多麼不耐煩,高思遠還是湊了上去:“海棠姐,你在忙啊?”
蔣海棠對高思遠投去一個關愛傻子的目光:“你眼睛沒看到?”眼瞎啊?
高思遠被冷不丁噎了一口,又見唐七七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還有啊,別亂叫,咱們很熟嗎?”
“……”他錯了,他不應該質疑克雷的目光的!他應該發自真心的、由衷地感謝克雷,感謝他不惜犧牲自己、為民除害的自我犧牲精神!
雖然被噎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但為了泡到唐七七,高思遠還是堅強勇敢地湊到了蔣海棠的面前刷存在感:“海……秘書長,我是想幫助七七來的。”高思遠來公司之前,就聽說了唐七七的事情,也聽說了蔣海棠為了唐七七的事,和陸梟吵過的事情,在高思遠看來,這樣的人不拉攏就太傻了。
高思遠想過會費一番口舌,然而很快他就發現他還是圖樣圖森破,因為對方根本沒有給他一個說明的機會。
“你?”蔣海棠又上下看了高思遠一眼,像是確認什麼一般,勾起嘴角,丟給高思遠兩字:“呵呵。”
“……”高思遠看着蔣海棠走進總裁辦公室,“砰”的一下在他的面前甩上了門,心中是大寫的鬱悶。也不知道是怎麼說服自己的,他很快又恢復起精神來,決定去找唐七七去,想到這裏,他給自己請的,專門盯着唐七七的人打了電話:“她現在在哪裏?”
這偵探是高會長手下的人,是個精明強幹的,也跟高思遠相熟,只不過有些話癆,聽到高思遠打電話來,就忍不住抱怨道:“先生,下次要盯梢女人能不能找別人?”聽那聲音,似乎要抓狂了。
懂什麼蛋!讓去盯着他高思遠看上的女人,是看得起他好伐?“行了,下次再說,唐七七現在在哪裏?我去找她。”
那邊的人聲音有些遲疑:“啊?你確定?她現在在工地。”
高思遠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她在哪裏?”
“在工地啊,現在正帶着一群人在熱火朝天地學習建房子呢。”
“……”自從認識了唐七七之後,高思遠越來越深地感覺到自己想像力的匱乏:“她之前不是在醫院嗎?”他真的不是進錯劇組了嗎?
“是啊,但吃完飯後就從醫院裏跑了出來,帶着王秘書他們去工地了。”
為何如此你想不開!高思遠有些鬱悶地道:“她有窮到這個地步嗎?真的要去吃土了?”
“不是啊,是為了給公司添把火吧。”
“蛤?”
“在發生了工人墜樓身亡的事情之後,盛唐又退出龍庭,現在公司里走了許多人。”
這種事情你高思遠也想像得到,不過他滿是不以為然地道:“走就走唄,這世界上的人這麼多,還怕沒有想要工作的人?”
那頭只是乾笑,不置一詞,心裏卻是活絡開了,要不說他們這個金貴的大少爺真是不適合做生意呢?雖然說這世界上想要工作、需要工作的人有很多,但是問題是找到的人是不是能勝任這份工作,還有萬一盛唐里的人真的走光了,哪裏來的時間讓他們重新找人?恐怕在找到能夠勝任的人之前,盛唐就玩完了,還找個蛋啊喂!
和高思遠報上地址之後,這人繼續潛伏在原地,拿起望遠鏡正要朝着唐七七的方向望去。這一次他不僅是受高思遠所託,最重要的是高會長也吩咐他多留心這個叫做唐七七的女人,就他目前觀察的惡而言,不得不說這實在是一個有趣的女人,哪怕是遭遇生父出事這樣的打擊,依然堅強地扛下了責任,堵得那幫記者挑不出毛病;如今盛唐面臨如此大的危機之下,她依然沒有放棄,做出尋常女人絕對做不出的事情。
他調整好角度時,卻不見了唐七七的蹤影,與此同時,他的望遠鏡前出現了一張放大的臉:“偷窺狂嗎?”他聽到這個人這麼說道。他認出這個人就是唐七七的朋友阿KEN,意識到他誤會了,連忙想要解釋,但阿KEN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直接掐着他的脖頸,就將他從車上扯了下去:“七七,這裏抓到一隻偷窺狂,你打算怎麼處理?”
“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是偷窺狂!”
阿KEN哪裏會相信他?還不忘鄙視他道:“你就算要裝也要裝得像樣一點,上次我們遇到的那個可是比你職業多了。”說到這裏,阿KEN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露出一口滿分白牙,白慘慘、陰森森地道:“你絕對不會想知道他的下場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