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阿蘭.斯科特從未見過如此矛盾的星球，他在斯塔森的指引下降落到地表，見到的便是遮天蔽日的大樹，這些蒼鬱蔥蘢的綠色植物，並非自然生長，而是長於廢墟殘餘之上。

鋼筋水泥與藤蔓糾纏在一起，殘破的樓體被生命里頑強的植物撐裂，牆體上的鮮血早已乾涸褪色，土地上散落着機械人的軀體，這些無一不說明這裏曾發生過戰爭。

有戰爭，就說明這裏有過文明，而且十有八九已經埋葬在布萊尼亞克手中。

“我很抱歉，但我想知道，這裏曾經有一個文明生活對嗎？”阿蘭.斯科特選擇直接問。

這顆星球已經誕生了神智，他天然擁有自己和衛星的所有權，綠燈俠不可能像追索其他無神智星球那樣追索斯塔森的過去。

“是的，這裏曾經生活着一群可愛的孩子們，他們給自己起名字叫克魯，還創造出可靠的布萊尼。可是他們總是安靜不下來，而且不能和布萊尼友好相處。”斯塔森有些苦惱，“我不知道別的星球是怎麼處理兩種智慧生物關係的，我不太會解決這種問題。”

“布萊尼？”綠燈重複了一遍斯塔森說出的名字，斯塔森說星球上有兩種智慧生物，克魯人和布萊尼，克魯人是已經滅亡的文明的話，那布萊尼只能是他們正在追捕的布萊尼亞克，這顆星球和布萊尼亞克關係好的詭異。

“布萊尼亞克，他正式名字是這個。”斯塔森語氣比剛才更苦惱，“其實這也是我邀請你們來做客的原因之一，他跟我說你們在他的旅途上給他添了不少麻煩，我想你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

“誤會？”阿蘭.斯科特瞪大了眼睛，“你知道布萊尼亞克都對其他文明做了什麼嗎？他毀滅了上百個文明，這個數字還在不斷增加！”

“他只是想汲取知識找到更好的自己。”斯塔森不解，他不太理解綠燈俠為什麼這麼生氣，“每時每刻都有新的文明誕生，也有文明毀滅，這是自然規律。”

“每一個文明的發展都是一代代人努力的結果，布萊尼亞克毀了他們的努力，踐踏了他們生存的權利！”

“那，你們想過他們生存的星球的權利嗎？”斯塔森情緒沒有一丁點波動，只是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所有文明的發展都依存他們生存的星球上的資源，他們越進化，對資源的渴求越多。你們只看到了文明人的權利，為什麼不看看千瘡百孔的星球呢？他們貪婪的砍伐樹木，挖掘礦脈，甚至打洞汲取星核的能源，我們不疼嗎？我們給他們的不夠多嗎？”

“吸乾淨星球最後一點價值，然後離開尋找下一個星球，留下星球獨自走向滅亡。就因為星球不會說話，他們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阿蘭.斯科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他被斯塔森接連的問題繞蒙了。

從斯塔森的邏輯思考，布萊尼亞克掠奪的文明都非常先進，無論是魔法側還是科技側，都會更深入的攫取星球能量，他們所作所為無不是加速了星球的滅亡。而布萊尼亞克毀滅了那些文明，實際上是延長了星球的壽命。

“可是……”阿蘭艱難的開口，“布萊尼亞克也有私心……而且，他還炸毀了好幾顆星球！”

阿蘭靈光一現，想起了自己在歐阿星看到的情報，布萊尼亞克可不僅僅是毀滅文明那麼簡單，不少星球和文明一樣成了絕響。

斯塔森的沉默中，阿蘭繼續說：“布萊尼亞克比你想像中的更冷酷，而且非常會偽裝。他能毫不手軟的毀滅那麼多星球，你怎麼確定他會對你心慈手軟……”

我能。斯塔森默默想，綠燈俠根本不了解他和布萊尼之間的事情，只靠猜想來判斷他們兩的關係，早已偏離十萬八千里。

如果布萊尼亞克真的想對斯塔森下手，他就不會將他的最高權限轉移到斯塔森這裏，更不會將自己的本體放置到斯塔森的星核中。

“……在這個星域你只能接觸到布萊尼亞克，很容易被他誆騙。我建議你多接觸一下其他智慧生物，我有個同事和你一樣是活體星球，他已經幾十萬歲了，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阿蘭還在努力試圖勸服斯塔森不要太信任布萊尼亞克。

因為阿蘭.斯科特一直在說布萊尼亞克的事情，沒給斯塔森講些有趣的故事，斯塔森已經開始不耐煩。但聽到阿蘭說他認識另外一顆活體星球，斯塔森一下子來了興趣。

“活體星球？和我一樣？”

“對，他叫莫戈，是2261扇區的守護者。”

“我對他很感興趣，我們該怎麼聯繫呢？”斯塔森有些急切，這可能是這群綠燈俠來到他星域后第一個好消息了。

阿蘭.斯科特見斯塔森對莫戈感興趣，心中鬆了一口氣，從莫戈的戰鬥力就能看出活體星球是多麼強大，如果可以他們會儘可能將這顆新生的活體星球拉到自己陣營，而不是讓他成為布萊尼亞克的後盾。

“我可以為你們牽線，莫戈性情溫和，他肯定會和你合得來。”阿蘭篤定的說，兩顆同樣寂寞且攻擊性不強的星球遇到同類，必然會貼近彼此。

斯塔森對結交莫戈充滿了好奇和期待：“那真是太感謝你了。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麼？”

“阿蘭.斯科特，2814扇區的守護者。”

*

直到綠燈俠們一起離開星域，斯塔森也沒能讓綠燈俠和布萊尼亞克化干戈為玉帛，也沒能聽到有趣的故事。他並不失望，因為他有了新的期待，等待莫戈，可能是全宇宙唯二的同族。

綠燈俠們返航的途中互相交換着情報，阿蘭.斯科特陪聊的時候，他們搜集了整片星域的資料。

“布萊尼亞克竟然誕生在這個星域，簡直不可思議。這片星域沒有一個星球被過度開採過，比起他在其他星域的殘暴行徑，這裏只能說是小打小鬧。”

“肯定和那個活體星球有關係，說不準那也是布萊尼亞克的收藏，就是太大了沒法裝進那個骷髏飛船里。”

“這個星域信息基本採集完畢，你們說守護者們會將這個星域歸於哪個扇區？還是單獨劃分一個扇區出來？”

“我覺得單獨劃分扇區不錯，這樣我們就有兩個活體星球綠燈俠了。”

阿蘭通過燈戒和莫戈溝通完畢，就發現同事們已經聊到劃分扇區的事情，插話道：“劃分扇區的前提是搞定布萊尼亞克，歐阿星不一定會和布萊尼亞克對上。期待莫戈將這顆活體星球拉進守護陣營吧，否則這片星域會成為赦免區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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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布萊尼亞克正在前往[過度索取資源導致毀滅的典型代表：氪星]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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