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地獄之門毫無徵兆的轟然倒塌,化為一塊塊不規則物體,秦子墨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氣息變得極其微弱,雖然秦子墨脫離了地獄之門的拉扯,但身上依舊有着地獄的枷鎖,肉身受到了囚禁,根本就不能正常行走。
沒走一步,肉身就腐爛一部分,地獄枷鎖的傷害不僅僅是施加在肉身上,神魂也會收到一定的傷害,所以秦子墨的識海也是不斷震動,不過識海中有着明鏡台,三足金烏,扶桑樹,以及識海的深處有着神秘莫測的禁制,所以這種傷害近乎於無。
秦子墨咬了咬牙,一步一步踏入了籠罩天梯的迷霧,空曠的天梯上時不時聽到鎖鏈拉扯的聲音與厚重的腳步聲,一道狼狽的身影走了出來,身軀上滿是深可見骨的傷痕,頭髮凌亂,嘴角溢出鮮血,仔細看去那道身影正是秦子墨。
天梯的器靈藏匿於迷霧之中,與天梯是一體的,所以秦子墨察覺不到器靈的存在是很正常的。
器靈震驚的看着秦子墨,秦子墨身後的迷霧瀰漫著鮮血,鮮血的濃郁程度足以堪比一隻成年時期的蛟龍了,要知道眼前的可是一位少年,氣血流失了如此之巨,居然僅僅只是臉色蒼白,這不得不讓器靈震驚。
一股颶風襲來,將迷霧吹散,器靈看着迷霧中的一切很是震驚。
在秦子墨的身後有着十尊洪荒巨獸被斬殺,那濃郁的鮮血正是他們的,而秦子墨依舊安然無恙,不死血脈運轉,身體上的傷痕開始恢復,身上的血肉化作七十三個洞天不斷吞噬迷霧之中血氣。
之前秦子墨原本想要連同迷霧一起吞噬,可吞噬了一絲迷霧后,感到了身上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而這種變化似乎讓秦子墨的體內的天使之力與惡魔之力之間的平衡收到了影響,所以秦子墨為了保守起見,並不打算繼續吸收神秘的霧氣。
這次可沒有了十三帝了,若是自己再度失控的話,恐怕靈智會真正的消失了,而自己也會變成一個只知道殺戮的機器了,秦子墨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變成那個怪物,身上不斷發麻。
先前秦子墨從虛空獸那裏獲得了一絲虛空之力,如今的秦子墨以時空之力祭煉而成了虛空,並且掌握了不少虛空奧義,秦子墨雙眼一咪,雙手往下壓,虛空之力爆發,混濁的虛無開始蔓延將周圍的迷霧驅趕。
天梯的器靈就在遠處觀望,看到自己凝聚的迷霧被驅趕,心中微微驚訝,
“虛空之力嗎?有趣的人類。”
器靈引渡天梯而力量,將迷霧凝聚成一柄柄長矛刺向秦子墨,鋒利的長矛在秦子墨的身軀造成一道道傷口,
“這怎麼可能?!”
隨着長矛的不斷向前推進,秦子墨的傷勢不斷加重,鮮血流不盡,虛空之力在天梯的器靈面前脆弱不堪。
“死吧,螻蟻。”
一柄金黃的長矛刺破空間,即將落下,秦子墨的瞳孔不斷放大,一枚晶瑩剔透的結晶出現。
周圍的時間開始變得緩慢,是空間與時間的力量進行了疊加使秦子墨與長矛的距離在不斷拉大,這柄長矛已經陷入了時空的漩渦之中,永遠不會擊中秦子墨本人。
“哼。”
器靈有些不滿,秦子墨這是在作弊,時間與空間一同施展,就像是無敵者一般,根本無法近身。
器靈即便有着再多的不滿,也不能阻止秦子墨了,秦子墨的身體表面復現密密麻麻的鱗片,張開口便將萬里的迷霧吞入體內,緊接着秦子墨祭出一枚道瓶,並不斷引動古神血脈蘊含的古神之力,道瓶散發的力量達到了神王一擊。
七彩煙霧還在蔓延,道瓶似乎能夠鎮壓天地,天梯的器靈第一次震驚,不由得驚呼,
“七彩道瓶?!”
“給我凝!”
七彩的煙霧也匯聚成一枚七彩道瓶,轉瞬之間,秦子墨的氣勢已經達到了巔峰,修為直接踏入了神境。
“你破鏡了?!”
秦子墨不言,走出迷霧,
只見秦子墨的手**現了兩枚一模一樣的瓶子,瓶子上散發這七彩的光芒,七彩的光芒已經讓器靈感到刺眼。
秦子墨將兩枚道瓶拋在空中,神通凝聚的七彩道瓶子與七彩道瓶融合在一起,秦子墨將體內的迷霧盡數吐出,
迷霧盡數被掃空,器靈不由得稱讚,
“好神通。”
看到七彩道瓶將方圓萬里的迷霧收了進去,就連天梯的器靈都不由得叫好,“七彩道瓶不僅僅是神通也是一件至寶,七彩道瓶乃是七彩麒麟至尊打造的道寶,雖說不是七彩麒麟至尊的證道的本命道寶,但也是一件罕見的道寶,在秦子墨的眾多道寶之中也是上品。”
“給我爆!”
兩枚七彩道瓶同時凌空,恐怖的吞噬之力恐怕就連大神都無法抵抗,天梯的器靈還在堅持,一枚七彩道瓶頻臨破碎。
秦子墨大吼一聲,那枚七彩道瓶炸裂,產生的龐大力量足以將一位大神殺死,天梯也產生了劇烈的碰撞。
那狂暴的餘波還在蔓延,
秦子墨的身上出現了一個個血洞,修為跌落到武道宗師,氣息十分虛弱。
“給我死。”
秦子墨踉踉蹌蹌的向前,身體重重的落在天梯上,古神血脈所化的蛟龍也在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那原本重達萬斤的重力也沒有降下。
“恭喜你試煉者通過了考驗。”
“你這是?”
“你通過了天梯的考研,從今以後你就是天梯的主人了。”
“本座的名諱為毀體。”
“我現在還不是天梯的器靈,本源何在。”
“這就是。”
霧狀的光團出現,其中蘊含的力量足以將數百顆星辰打爆,
‘這就是天梯的本源嗎?’
“我記得你曾說過天梯是一個活物,為何讓我煉化。”
毀體有些遲疑的說道,
“這......”
秦子墨五指握在青蓮劍,身上的殺氣顯露,劍修的鋒芒展露,
“為何?”
手握三尺青鋒的秦子墨猶如一柄銳氣的利劍,劍勢通天不可擋!
“原因嗎?”
秦子墨點了點頭,一朵朵青蓮花升空,蓮花中蘊含著無窮的殺氣,彷彿下一可就會被蓮花奪取生機,毀體也開始意識到了目前的困境,嚴陣以待,
毀體鄭重的說道,
“你的身世,血脈,心境,天資都是當世最為頂尖的妖孽了,當然了....”
“最重要的是,你是那位大人的子嗣。”
“那位大人是我的父親嗎?”
天梯的器靈沉默了許久,說了一句,
"不是。"
“你能給我講一講我母親的故事嗎?”
“不能。”
“為什麼。”
“天梯在不可計的過去曾經與你的母親產生了交集,今日天梯能夠甘心認可你,想來也與那位大人有關。”
“我並不是天梯的第一任器靈,只能窺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罷了。”
“前輩可否給小子講解一下神道。”
“你現前踏入了神境,你不知?”
“不知,小子也不知曉自己剛剛踏入了何種境界。”
“人道的巔峰就已經走到了修士的盡頭了,而神道是神武紀元開闢的道路。”
“你說你與天地平齊,為何如今落到如此的地步?”
“天地也並不是永恆的。”
一道紫色的雷霆落下,那恐怖的雷霆之力讓秦子墨第一次產生了恐懼,
“前輩,這是?”
“剛剛的談話已經觸及了忌諱。”
剛剛降下的天劫讓秦子墨重新對整個九重天有着一個全新的認知,
這也讓秦子墨第一次對蒼天產生了忌憚。
天梯的器靈一擺手,那雷劫也隨之潰散,器靈繼續道,
“神道巔峰乃是神明,而神明的浸透乃是道,神道,神道,神為先,道為後,道才是眾多神明追求的追求。”
“神道乃是神武紀元創立的道法,那神武之前呢?”
“神道並不完全是,也是追溯的失落時代,至於更古老的紀元,我的記憶中並沒有記載,或許是因為天梯被重創,導致記憶遺失,也有可能是因為這段記憶被徹底抹除了。”
“抹除記憶?難道還能還能抹除天下人的記憶不成?”
“能,不談禁忌,可以明確的說一點,九重天至少了有着五百個紀元。”
“五百個紀元?”
“依據呢?”
“等你真正踏入神境才有資格知曉。”
神境,神境,還是神境,只有踏入了神境才有知曉的資格嗎?
秦子墨的心中已經熊熊燃氣了修鍊的心氣,
“敢問,神明之後的境界是?”
天梯的器靈搖了搖頭,
“你若是有了知曉的資格自然會知曉,我就不在這裏多嘴了。”
“可是,我即便有着眾多道寶卻對這神明后的境界一無所知,我何以不如古明界。”
“古明界?”
“不錯。”
天梯的器靈失聲道,
“你莫非瘋了不成?!”
秦子墨眉毛緊皺,
“怎麼?未成神不能入?”
天梯的器靈怒斥秦子墨好高騖遠,
“你連神靈都未曾踏入,你如今告訴你要進入神明集聚的古明界?”
“毀體你小看我了。”
秦子墨的身後有着一柄柄穿破世間的利劍此刻出竅,
人皇劍軒轅劍魄爆發了,一方黃金世界出現,無數名劍矗立在這座黃金世界,在這座黃金世界秦子墨是唯一的主宰。
毀體身後的天梯此刻在黃金世界前不斷顫抖,匯聚的天地之力與人皇之力展開了爭鋒,交織的氣浪足以殺死神靈!
毀體的神色有些暗淡,
“這是人皇劍?”
秦子墨的氣勢再度攀登了一個台階,
"不錯。"
君子劍,君皇劍,你似乎和“皇”很有緣,
毀體莫名氣妙的說了一句,
“你可曾聽說過天地皇族?”
軒轅劍的鋒芒似乎要將天地劈開,
“天地皇族?”
“你所說的古族不過是一些遺民的後裔吧了,也就你所說的天人一族特殊一些。”
“前輩,子墨在這裏向您請教。”
“這天人一族可以追溯到先天神邸。”
“你可還記得先天體?”
“自然,先天體包羅萬象,有靈體,聖體,神體,甚至是仙體都屬於先天體的範疇。”
我若說這些強橫體質都是源於先天神邸一族你可信?
“天人一族是人族的一個世家組成,可你”
“天府。”
“不錯,天府是桑族與先天神邸聯姻產生的特殊族群,而那些強大體質都有着一絲先天神邸的血脈,只不過是變異了。”
“桑族是?”
“炎帝之妻為桑氏。”
“如今的桑族已經沒落了,或許還在,但你應該尋不到了。”
“為何?”
毀體的言語之中有着蕭瑟,
“你身為第十三任人皇劍的傳承者應該也知曉,人皇界的存在吧。”
秦子墨點了點頭,
“自然知曉。”
“每一任人皇基本上都能大道道隱的境界,在紀元毀滅到來的時候,人皇都會迎戰,同樣人皇也會將自己的親族送進了數個小世界中,當然了在這眾多的小世界中也有着許多的特殊存在,皇界就是人皇以本命皇器打造的,足以抵抗道垢級別的強者。”
“您是說桑族藏匿其中。”
“不錯,不過.......”
“任何在別人面前不可能的事情,在你面前都有着一絲可能。”
“為什麼?”
“就憑你掌握着時間,空間,虛空,混沌,毀滅,鴻蒙,君皇劍道,這些足以你踏足道隱境了。”
“你身上的至寶丸就不多說了,你身後的人很強大,遠非我所能看破的,你身後的人很強,或許我算是他的棋盤中額外的棋子吧。”
“記住,眾生皆是棋盤,你我皆是棋子,至於我是執棋者?”
“我佈下的局很有可能是別人的棋子。”
“不能說了,有麻煩來了。”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神明之後境界為,這其中又分小道,大道,至尊道,以及,小道三千,大道三百,至尊道八十一,而這”
“時間之道,空間之道,虛空之道都是至尊道,不過你切近不可大意,前往古明界的天驕都是由其身後的神明或者道垢護送。”
秦子墨的心中泛起浪濤,自己是知道古明界十分特殊,有可能會尋到父親的足跡,可是沒想到,古明界居然如此神秘,就連與天平齊的天梯都為能知曉全貌嗎?
秦子墨暗中施展五芒星眸觀察毀體問道,
“道垢會去?”
毀體搖了搖頭,
“若是那十大界王府的頂尖妖孽前去試煉,便會有着這樣的強者前往。”
秦子墨的雙眸閃過一抹精光,十大界王府嗎?
毀體繼續道,
“所以你若是想去古明界必須要有邀請密函以及一位引路者,這位引路者必須是神明境界,當然在其上也是可以的。”
秦子墨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他上哪裏去找神明,神明倒是有一個可以去請求,可是古神族剛剛遭受了不測,那位神明怎能陪伴左右呢?
毀體似乎能夠看透秦子墨的心思,
“你心中的所考慮的神明是古神桐吧。”
秦子墨面露驚訝,不過對方是天梯,心中的驚訝與疑惑便散去了,
“不錯。”
“古神族出世了,可如今是黃金大世的前奏,必定會處在風雨飄渺中,的確古神桐不能出動。”
此刻正是古神族需要古神桐的時候,這時候若是請出古神桐,想來古神桐也會同意,可是這樣的,古神族內的一些強者必定會對古耀一脈產生不滿,雖然秦子墨先前由於為古神族奪得榮耀但也殺過一位半步無敵者。
可自己的父親一直心繫古神族,而古耀也有着想要回歸古神族的意思,秦子墨身為古耀的少尊不能憑藉自己的意志行事了,自己的遺言一行都代表着古耀。
“毀體前輩,小子想要前去古明界。”
“好,你先突破神境再說。”
“若是小子突破了神境,是不是......”
“會的,不過你不要大意,的確你能夠突破神境界,可破鏡的雷劫難你可否能夠化解?”
“這.......”
秦子墨響起了剛剛的紫色雷霆,心中的喜悅散去只有憂愁
“那些迷霧名為”
走出迷霧的秦子墨,臉上滿是堅毅與無畏,白虎烙印鎖住秦子墨身軀的每一寸,白虎烙印低吼,金戈白虎之力流轉全身,看着天梯上的一個矮小的台階,秦子墨的熱血涌了上來,伸出雙手想要直接扛在身上,可這天梯上的台階猶如百萬山嶽,撼動不得一絲。
靈魂沉寂在識海,古神血脈發威,
“沒用的,這可是天梯的一角。”
秦子墨並未理會器靈的冷嘲熱諷,氣勢節節攀升,一股無法匹敵的勢正在形成,眉宇間有着萬法不侵的鋒芒,
“給我起!”
神武星的力量從識海的深處湧出,暗淡的白虎密文變得明亮,青筋暴起,將台階抬高了一寸,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各自鎮守四方,汲取天地靈氣對秦子墨進行反哺,秦子墨的雙眼開始蘇醒,陰陽二氣再度出現,肉身的強悍再上了一個層次,肉身散發的濃郁生機足以與一顆中等生命星辰相提並論了。
肉身之中蘊藏着一座浩瀚的星辰,諸多帝道烙印浮現,帝道法則如同一座不可跨越的山嶽與天梯之中的天道法則開始發生了碰撞,木之帝道僅僅與天道法則僵持了三刻,金之帝道,火之帝道,水之帝道,土之帝道紛紛出現,五行帝道形成一個循環。
五行帝道開始有了一個雛形,水之帝道上出現了一條蛟龍,火之帝道上湧現了一隻火鳳凰,火鳳凰與冰膠相伴而行,
金之帝道出現了金戈戰虎的咆哮,木之帝道上出現了青木建龍的龍吟,土之帝道上跑出來一直大地暴熊,
“你這.....這是?”
“五行帝道給我融!”
金之帝道,火之帝道,木之帝道,土之帝道,水之帝道匯聚在一起,
金之帝道上滿是兵戈,碰撞的聲音不絕如縷,
火之帝道有着一團團奇異的異火在燃燒,共同構建一做火焰溶洞。
木之帝道有着成千上萬的樹木在生長,無數已經絕跡的樹木紛紛出現,共同組成
“你既然融合了五種帝道?!”
秦子墨臉上十分平靜,
“我並未融合,只是用不死血脈暫時將這五種帝道融合在一起。”
五行帝道融入肉身,璀璨的金身變得暗淡,金身開始潰爛,一股股惡臭傳出,器靈的臉色變得凝重。
“自腐朽之中綻放出不朽!”
肉身回歸於原始的狀態,看不出一絲異常,輕輕一捏巨闕劍,巨闕劍應聲而碎。
“徒手碎神王兵?”
秦子墨再次抬起台階,雙臂微微用力,抬過頭頂。
“你還想要做什麼?”
秦子墨不語,只是靜靜的看着天梯,器靈不可思議的看着秦子墨,“你該不會想要抬起天梯吧?”
秦子墨靜靜的看向器靈,“怎麼不可以嗎?”
“這怎麼可.....”
器靈很是震驚被秦子墨的話語噎住了,
秦子墨漫步走到天梯面前,看着一往無際的梯階,秦子墨祭出了七星法身,七星法身乃是秦子墨講七顆恆星煉化而成的法身,法身可高達萬丈。
秦子墨立於法身的肩膀,氣沉丹田,講古神之力調動,
“給我起!”
秦子墨的臉上爆出條條青筋,可天梯依舊橫在那裏,不曾動過一絲!
古神訣被超負荷運轉,秦子墨剛剛不過開闢了四十三個洞天,可四十三個洞天根本無法承載沉重的古神之力,歸根結底來說還是秦子墨的修為太低了。
靈魂小人目視四十三座洞天不斷發生塌陷,心一橫,便拔出玉劍將所有所有的洞天打碎,
許許多多的洞天碎片在靈海飄零,
自己剛剛嘲諷秦子墨不可能抬起台階,可秦子墨抬過頭頂了,這着實打臉,
“小子,一個台階與天梯不可一同......”
秦子墨縱身一躍,跳出天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