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抱頭痛哭
應該說,白莫容不愧是一位有知識有度量有內涵的人。
當何玉珠搞出一副怨婦的勁頭,喋喋不休地數落着白艷秋。
不僅把白艷秋罵得體無完膚,還拽着她的小胳膊,要白艷秋現在就跟她回望水城。
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白莫容。
突然冷靜的說:“何老師,你說我倆,好不容易才見到艷秋,你那來這麼多的埋怨?”
“咋啦,白莫容,我還講不得啦,看看你這個寶貝女兒,干出這叫什麼事,放着望水城那麼好的地方不待,一個人跑到這深山老林中來活受罪,還能靠點譜嗎?”
白莫容聽了,朝着白艷秋深深地望一眼,頓時老淚縱橫起來。
只見此時的白艷秋,穿着一身皺巴巴的衣服,不僅是沒了光澤,還有她憔悴的一張臉,殘留着一道道的淚痕。
於是他,朝前走兩步。
顫顫巍巍地抬起手,捧着白艷秋冰冷的小臉蛋,朝前湊些許。
竟然可以在她的面頰上,看出一道道的小裂痕。
白莫容見了,心中一酸。
用手撫摸着這些小裂痕,心疼的問:“秋兒,疼嗎?”
“疼,比刀割的還要疼!”
白艷秋這樣說著,忍不住滿肚子的委屈,一下子撲在白莫容的身上,放聲地大哭起來。
何玉珠見了,趕忙湊過來。
顫顫巍巍的嚷:“白艷秋,你哭個啥,你不會跟我們玩藏貓貓嗎,有本事你一輩子都不要見我們,就讓我們帶着遺憾去死?”
白艷秋聽了,又是撕心肺裂的一聲叫。
撲進何玉珠的懷抱中,聲淚俱下的叫:“媽,對不起,對不起,女兒也是在昨天晚上,才知道自己是徹徹底底的錯啦!”
“你錯個啥,看看你現在這個裝扮,跟一個村婦有什麼差別,別說我和你爸找不到你,就算在大街上跟你迎頭相撞,我們也不敢認你呀!”
何玉珠這樣嚷着,一邊捶打這白艷秋的肩膀,一邊把白艷秋摟得緊緊的……
好久,這樣的哭叫聲,才逐漸的消停下來。
而一旁的扎布贊,還有松旺村長,在聽着白艷秋的父母,這樣地責怪這她時,都不好意思地躲進了村部的會議室。
倒是白艷秋,在把自己的情緒發泄完,連忙把白莫容與何玉珠,朝着屋裏拽。
再瞧瞧她的小臉蛋,還有她滿臉憔悴的樣子。
白莫容見了,便跟隨着白艷秋走進屋,朝着這兩間小房子,來來回回瞅出好幾遍。
只是搖搖頭,竟然不說話。
而何玉珠見了,母性的本性立刻體現出來。
此時的她,既沒有責怪白艷秋,也沒有觀賞這兩間小房子。
而是把自己的行李拿進屋,從包包里翻出自己的化妝品。
把白艷秋按在那把椅子上,拿出一個塑料盆。
從煤球爐上燒着的鋁盆,倒入一些熱水,竟然給白艷秋洗起臉來。
許久,她才問:“傻閨女,你咋這麼傻,看看你這張蒼老的臉,都快趕超過我的歲數啦,要不要我喊你姐?”
白艷秋聽了,“噗嗤”一笑。
眼淚汪汪的說:“媽,求求你別說相聲啦,你這一啰嗦,雖然說是在都玩開心,可我這一笑,臉上好疼呀!”
“你還知道疼嗎?”黃玉珠這樣說著。
又是眼淚婆娑起來,弱弱地說:“傻丫頭,你說你再疼,還有媽媽這心裏疼,你說媽媽容易嗎,不說我把她從小拉扯大,白艷秋你自己摸摸良心想想,媽媽可讓你遭受過一點罪?”
白艷秋聽了,乖順地點點頭。
接著說:“媽,這個我當然知道啦,所以我才要嘗試一下,沒有你和老爸照顧我的日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日子!”
她這樣說完,竟然露出一絲甜甜的笑。
白莫容聽了,唉聲嘆口氣,接着是不停的搖頭。
爾後,從窗檯處拿出兩個大碗,從水瓶中倒點開水,在白艷秋的身旁坐下。
許久,才磨嘰的問:“秋兒,羅石盤呢?”
何玉珠聽了,本來在給白艷秋抹香的手,突然不動了。
於是她,接着問:“秋兒,羅石盤呢?”
白艷秋聽了,朝着白莫容與何玉珠緊張地望望。
然後垂下臉,弱弱地說:“爸、媽,你們好奇怪,幹嘛要問這個?”
“因為我聽福根講,你之所以千里迢迢來到這裏,就是因為這個羅石盤,可對?”何玉珠直白的說。
白艷秋聽了,萎靡地嘆口氣。
點着頭說:“爸、媽,在我來到這裏,確實是因為這個羅石盤,可等我來到這個地方,卻沒有跟羅石盤住在一起?”
“為啥?”白莫容與何玉珠一起的問。
白艷秋聽了,慢慢地垂下眼。
思索片刻后,突然睜開眼。
淡淡地說:“因為羅石盤的身體狀況,讓我兩無法在一起!”
她說著這樣的話,聲音真的很小。
以至於白莫容與何玉珠兩人,同時朝她身邊湊湊。
着急的問:“這個羅石盤,到底是咋的啦?”
沒想到此時,從門外卻傳來羅石盤的一聲笑。
接着便看見羅石盤,用他那兩隻廋弱的手,把個輪椅給滾進門。
唏噓的嚷:“呀,白院長,何教授,這麼冷的天,您二位咋趕過來啦,我昨晚還在勸說你家白艷秋,要她在這大年下,趕回去看看您二老呢!”
白莫容與何玉珠聽了,趕忙尋聲望去。
可是,這一望不打緊,可把白莫容與何玉珠嚇得半死。
因為,此時的羅石盤,不僅是面黃肌瘦,還有他的兩條腿,一直在不停地抖動着。
加之他本來就廋弱,現在坐在個輪椅上,簡直就像一個半大的孩子。
白莫容見了,張大嘴吧問:“請問,你是羅石盤嗎?”
“我是羅石盤呀!”羅石盤這樣回答者,朝着白莫容點點頭。
爾後,感觸的說:“白院長,我可是你親手教過的學生吆,想當年,我能坐上班長的位置,還是您極力推薦的呢?”
白莫容聽了,又朝着羅石盤望幾眼,這才點點頭。
唏噓的問:“羅石盤,你的變化挺大呀,想當年你可是我們學院,唯一保送去國外公費讀書的留學生,為啥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卻跑到后灣村這個地方,當了一名支教老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