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我要回家
白艷秋打給藍媚兒的電話,僅僅保持一分多鐘,便讓她絕望到了極點,
她是沒有想到,一貫對自己百依百順的李福根,會在自己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給自己來了一個回馬槍。
因為,以李福根對自己的那份執着,還有他一貫給予自己的那份包容。
怎麼可能在他跟自己,剛剛從后灣村分開后,這才回到望水城,就跟譚淼淼確定了男女朋友關係?
那要真是這樣,自己從此以後,不是要失去這個李福根。
所以,當她把藍媚兒的電話掛斷後,望着自己住着的兩間小屋,第一次產生出一種陌生感。
想想自己,曾經對這兩間小屋,是充滿期盼與幻想。
可現在,當自己從藍媚兒與劉玉翠的口中,得知李福根和譚淼淼是真的搞在一起,對於自己來講好似是五雷轟頂。
也就是在這一刻,才讓自己知道,李福根在自己心中是多麼的重要。
此時,她不僅想哭,還有一種立刻回望水城的衝動。
於是她,把兩間茅草屋的門窗給關好,以最快的速度,把回家的東西都裝在這個旅行箱裏。
然後,她在一種木訥中,給羅石盤打去電話。
羅石盤在電話中“嗯”一聲,擔心的問:“艷秋,你這是咋地啦!”
“我要回家,回家找李福根去,可知道現在的李福根,已經跟譚淼淼好上啦!”她絕望的喊。
羅石盤聽了,着急的說:“艷秋,你可別急,我這就過來幫你?”
白艷秋聽了,憋屈的一聲叫。
顫抖的問:“羅石盤,你能幫我什麼,難道我,被你坑的還不夠苦?”
“我坑你了嗎?”羅石盤在電話中膽怯的問。
白艷秋聽了,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本想慫他兩句,可想了想,還是果斷地掛斷電話。
爾後,站在這兩間低矮的茅草房中,望着眼前自己所居住的環境,真有種要崩潰的感覺。
你看看,一張搖搖晃晃的單人床,擺放在房間的正中央。
靠近床頭的地方,一左一右擺放着兩張破課桌。
在牆角處,碼着兩個大紙箱。
這兩個大紙箱,可謂裝着白艷秋的全部,不僅有她平常穿的衣服,還有她對自己來到這個地方的一種執着。
除此之外,就是在外面的那間房,擺放着一張長條桌與一個煤球爐。
長條桌的兩旁,有三個凳子與一把椅子,看起來是多麼的不協調。
而在這個能發出響聲的桌面上,擺放着一疊整齊的課本,還有孩子們交上來的作業本。
此時,白艷秋望着眼前這一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可以在這種環境中一待就是幾個月。
於是她,不停地搖着頭。
搖頭時,真正地感覺出,自己這樣冒失地來找羅石盤,到底值不值!
比如說羅石盤,是為他的支教生涯而來,為了他的理夢想而來,而自己呢?
那問題來啦,這個羅石盤的夢想,難道僅僅是為了,把后灣村到瀾滄江鄉的這條砂石路給打通。
而這個王八蛋的羅石盤,在給自己灌輸着這個宏偉的計劃時。
他自己在無能為力時,卻一次次地慫恿着自己,要為他的這個夢想奮鬥不止。
那這樣講,這個羅石盤,到底是好人還是惡人?
你想想看,自己為了實現羅石盤這個遠大理想。
精心地策劃這一場鬧劇,不僅把李福根由丈夫變成前夫,還把他與自己的婚房給賣掉啦。
更可惡的是,當李福根懷着滿腔的熱情,在他剛創業的起步階段,在得知自己得了腫瘤的情況下,竟然毫不吝嗇地拿出一百多萬給自己看病。
可自己呢,卻只用了其中幾萬塊的錢,來給自己看病。
而自己呢,卻把省下來的錢,還有賣房子的錢,以及父母那幢賣別墅的錢,全都用在後灣村的這條砂石路上。
那你說說,這叫咋回事?
所以她,在想到自己是如此的作賤時,不由得驚靈靈地打個寒顫。
可就在此時,正當她悲悲切切地這樣蟬想時,沒想到傳來敲門聲。
她聽了,用手抹抹眼淚,輕聲地說:“請進!”
門“吱呀”一聲打開,只見羅石盤跟個幽靈似的,用兩隻手推搡着自己的輪椅,吃力地閃進門。
先是朝她點點頭,然後自嘲的一笑。
望着她可憐巴巴的樣子,氣鼓鼓的說:“白艷秋,你這個傻丫頭,現在知道後悔啦,現在知道茫茫叫的哭啦,那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我咋知道這個犟種的李福根,這樣的沉不住氣?”白艷秋哭悲悲的喊。
羅石盤聽了,把個眼珠翻轉幾下。
賭氣的說:“想當初,在李福根從后灣村離開時,我就讓你跟他一起回去,可你死活不聽?”
白艷秋“嗯”一聲,把個牙齒咬在嘴唇上。
唏噓的說:“羅石盤,你現在學會講風涼話啦,可我咋知道這個李福根,原來也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傢伙!”
“哼!”羅石盤從鼻孔中哼一聲。
較勁的問:“白艷秋,你可真敢說,就李福根這種好男人,你竟然說他忘恩負義,我都不好說你,你咋好意思開這個口?”
“為啥,為啥他千里迢迢跑來找我,當把我感動得一塌塗地時,卻跟這個狐狸精的譚淼淼,這樣不要臉地鬼混在一起!”
“那是他傷心透頂,對你絕望至極,才做出這個英明的決定!”
“那你,為什麼不跟他說實話,說你已經是病入膏肓,還那樣的逞能,非要在他的面前,站起來走出你們一大截的路?”
“我……我……”羅石盤突然不出聲了。
好久,他突然茫茫叫的喊:“白艷秋,我當初就不該把我的病情,如實的告訴你,要不然你也不會傾家蕩產,還把這麼好的一個李福根,赤裸裸地給玩丟啦!”
“可我,可我覺得我這輩子,最虧欠的人是你,其次才是李福根!”白艷秋突然倔犟的說。
“那你可知道,單你搞出這樣的行為,那是在給我長臉,簡直就是要我死不瞑目!”羅石盤突然茫茫叫的喊。
他這樣喊着,竟然在輪椅上,不停地撕扯着自己的頭髮。
白艷秋見了,立馬撲過去,抓住他的雙手。
撕心肺裂的嚷:“羅石盤,你這在幹啥,可知道我倆,要不是你得了重病,主動把我朝着李福根的身邊推,也許我倆的孩子,現在都能打醬油啦!”
羅石盤聽了,便怔怔地朝着白艷秋望。
許久,他蠕動着自己的嘴皮子,心疼的嚷:“白艷秋,你可知道,在我把你推向李福根的懷抱時,是我這輩子最愚蠢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