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杜良禮派來的精銳!
第408章杜良禮派來的精銳!
一個小時之後,杜宏回到了錦繡園。
正如父親杜良禮所說的那樣,根本不用杜宏去聯繫父親佈置的人手,他只不過是剛一到錦繡園,就看到了在樓下不遠處,站着一個人。
這是一個看起來大約二十五歲左右的年輕人,與杜宏的年齡相仿,引起杜宏注意的是,此人站在那裏,身板筆直,整個人就如同一桿標槍,挺拔而又冷峻。
杜宏立刻就察覺到了此人的來歷,只看此人站立的姿勢,還有他身上那肅殺的氣息,就知道這人絕對在軍中待過,甚至,很可能現在依然還在軍中,而且出自非常精銳的部隊。
只不過,現在這人身上穿的是便裝,但氣質這種東西卻是長時間受到外部環境影響所養成的,這跟穿什麼衣服沒有太大的關係,而是一種由內而外所散發出來的氣息。
但是,這人太過年輕了,他應該不是父親杜良禮的老部下。
要知道,父親已經離開了軍中二十多年,當年他的那一批老部下,現在肯定也都已經如同武國棟一樣,人到中年。
現在這個人如此的年輕人,顯然不符合。
杜宏看到他,不由心中一動,這個年輕人的出現,很可能意味着父親與軍中的聯繫並沒有完全的切斷,或者更準確的說,這些年,父親杜良禮其實也一直都在培養部下,也不斷地有新鮮血液注入。
這讓杜宏又想到了此前在浮山監獄外的那場伏擊戰,當時他並沒有見到那些參戰的具體人員,杜宏原本以為那很可能都是父親的一批老部下。
可是現在看來,那些參戰的人,恐怕更多的還是像這個年輕人一樣的新鮮血液。
“杜先生?”
這個年輕人同樣也看到了杜宏,他立刻上前,問道:“我是來這裏取東西的,你是有東西要交給我嗎?”
杜宏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對,東西就在這個包里。”
他抬了抬手,把手中的公文包示意給這年輕人看。
“這樣不行。”
誰知,那年輕人看了一眼公文包,卻是忽然搖了搖頭說道。
杜宏聞言不由微微一怔,問道:“哪裏不行?”
“這個包沒有加密措施,並不適合長途傳遞。”年輕人說道,“你需要做的加密措施,另外,還要有私密對照標記,這是重要物品長距離傳遞的必要做法。”
杜宏這才釋然,原來這年輕人是看到他手中的公文包並沒有上鎖,這也就意味着在傳遞的過程中,外人可以隨時打開公文包,取走裏面的文件。
這個年輕人恪守原則,立刻就讓杜宏對他有了不少的好感。
“另外,還有我的身份,你需要進行驗證。”那年輕人又說道,“你可以跟我的上級進行聯繫,核實我的身份,但是不能拍照。”
杜宏點了點頭,笑道:“好。公文包的事情好說,你的身份,我現在就可以核實。”
接下來,他先是去了附近的一家超市,購買了幾個文件袋,把公文包的里東西全部放了進去。
隨後,他用封條把幾個文件袋全部封裝好,並且全部連了起來,而後又放在了公文包里。
對於那個年輕人的身份,杜宏直接聯繫了父親杜良禮。
結果自然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事實上,這些也只是最基本的程序,對於這個年輕人的身份,杜宏完全可以確認他就是父親派來的人。
因為對於杜宏來說,他所需要的並不是什麼驗明正身,他所相信的,是自己的感知。
如果這個年輕人對他有惡意,或者是身份來歷有問,那根本不可能逃過他的感知,但是,既然這個年輕人願意恪守原則,杜宏自然很樂意配合他。
通過這一次跟那年輕人打交道,也讓杜宏對於父親的那些部下有了全新的認識。
或許這種恪守原則的行為,並不能直接與戰鬥力掛鈎,但毫無疑問的是,恪守原則,就意味着可以令行禁止,使之如臂。
而一支可以使之如臂的武裝力量,究竟意味着什麼,那就不言自明了。
僅僅只是從這個年輕人的身上,杜宏就彷彿看到了當年父親在軍中擔任特戰大隊統帥的時候,帶領着一支紀律嚴明的特戰隊,在邊疆與敵人激戰的場景。
那讓他神往不已。
杜宏與那個年輕人並沒有太多的交流,他沒有問那年輕人的名字,甚至都沒有留下對方的聯繫方式。
因為他知道,父親杜良禮佈置在廬州的人手,恐怕不僅僅只是為了保護他,同時肯定也是為了從廬州進行破局。
更何況,現在杜宏也並不需要太多的人手,所以他只是把自己搬到了霧藏林語的消息告訴了對方。
“我們已經知道。”那年輕人說道。
“你們?”
杜宏立刻抓住了這年輕人話語中的重點,“你們已經知道我搬走了?”
這個年輕人說‘我們’,這也就意味着,這一次父親派過來的人顯然是不止他一個,一定還有其他人。
但更重要的是,這年輕人說,他們已經知道了昨天晚上杜宏等人從錦繡園搬走,並且搬到了霧藏林語,這也就意味着,昨天晚上自己等人的一舉一動,肯定都在這些人的監控之中。
問題是,杜宏從頭到尾竟然沒有絲毫的察覺。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因為,在搬家的時候杜宏一直都在放出感知,如果他被人監控的話,絕不可能感知不到。
“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杜宏皺眉問道:“是不是有人隨時在監控我?”
那年輕人搖頭說道:“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
杜宏說道:“我不是要打探你們的機密,而是要知道,我會被人用什麼方式監控,這對我很重要。
另外,我也要由此推斷,除了你們之外,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在監控我。”
那年輕人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解釋道:“曾經有人想要監視你,但是被我們阻止了,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至於說我們的監控方式,我只能說,我們用的是軍用級別的設備,可以全天候保護你的安全,地方上無權過問。”
聞聽此言,杜宏不禁眉頭皺的更緊了:“你們曾經阻止過別人對我的監控?什麼時候?用的什麼方式?”
“我們用的是軍中的方式,不會對你造成任何的干擾。”年輕人說道,“阻止監視你的人,同樣也是以軍中的名義,並不會直接與你扯上關係,不會對你造成影響。”
杜宏見狀,就知道不可能再從這個年輕人的口中問出什麼結果,他便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點了點頭,說道:“辛苦了,路上小心。”
年輕人點頭,說道:“請放心人,我並不是親自去送,這份東西將會在一個小時之後,由廬州軍中的軍機直接送往上京,不會有任何人敢攔截,也沒有人攔得住。”
聞聽此言,杜宏不由眉頭一揚,心中暗暗驚異。
儘管已經猜到了面前這個年輕人的身份,但是此刻聽了對方的話,杜宏依然還是有些忍不住的吃驚。
他沒有想到,這個公文包竟然會用軍機送往上京。
如此一來,那的確不會有任何人敢於攔截,不然的話,那後果絕不是一般人所能承擔的。
那年輕人在臨走之前,說道:“如果以後還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不需要再來這裏,可以直接在霧藏林語附近。”
杜宏點頭說道:“沒問題。”
那年輕人對杜宏點頭致意,隨後大步離開。
看着此人的背影,杜宏不由笑了笑,自語道:“還是把我當成了小孩子吶!”
他知道父親杜良禮肯定會派人來廬州,但是卻沒有想到,父親所派的人竟然會如此的精銳,更為重要的是,這件事情竟然直接跟廬州的駐軍可能都有一定的聯繫。
這着實已經不算是小手筆了!
杜宏明白,父親這麼安排,顯然不僅僅只是為了從廬州着手破局,恐怕其中一大部分原因,還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
雖然父親嘴上說著要讓他遠離上京的漩渦,同時以自身在江北作為一個誘餌,但實際上,父親卻悄悄的在他的周圍,佈置上了精銳的人馬,甚至直接動用了軍中的關係。
這哪裏是讓他做誘餌,分明就是把他當成小孩子照顧了。
杜宏不禁想到,也許父親讓他離開上京,真正的用意恐怕根本不是讓他做什麼誘餌,而是想讓他離開上京那個激蕩的巨大漩渦,讓他遠離那場風暴。
若是如此的話,那也就意味着,此刻在上京一定進行着一場無比激烈的碰撞,其中的兇險程度,必然要遠遠的超過江北這的較量。
只不過,可能父親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如此的迫不及待,自己才回到江北不過短短兩天的時間,局面竟然就已經有了如此巨大的變化,閆正華作為對方的急先鋒,就已經開始動手了。
由此倒也可以說明,上京的交鋒與碰撞必然已經到了無比激烈的程度,甚至很可能已經讓某些人開始坐不住了,所以才會如此亟不可待的想要從他的身上打開突破口。
若是如此的話,那也就意味着父親與大伯的聯手,必然給某些人造成了極大的壓力。
“你們在上京的漩渦中心奮戰,我在江北,又怎麼可能會閑着!”
杜宏看着北方的天空,微微一笑,“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家破人亡的遭遇,我又怎麼可能會忘記!”
儘管杜宏與父親幾乎沒有再提起過關於母親的事情,但實際上他們都知道,他們的心中從來都不曾忘記,只是暫且把這份傷痛壓在了心中,不讓自己沉浸在悲痛中。
現在真正需要做的,是徹底的打垮敵人,把那些曾經傷害過他們的人,全部送到地獄裏去懺悔,這才是他們應該做的事情!
再一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北方,杜宏轉身,離開了錦繡園。
在返回霧藏林語的路上,杜宏並沒有走最快的路線,他先是繞了一個大圈子,連續進行了數次的反跟蹤,這才到了霧藏林語。
進入別墅區之後,杜宏同樣也沒有放鬆警惕,反而是更加的謹慎。
因為今天跟那個年輕人的對話讓杜宏意識到了,現在有可以瞞過他感知的手段,儘管那個年輕人說的是用了軍用級別的設備,但不管怎麼說,這至少意味着他的感知已經不再是萬能的。
既然父親的人可以用這種設備監控到他的一舉一動,那麼,其他人同樣也有可能採取同樣的方法。
杜宏同時也意識到,如果是有人直接監視他,只要是在一定的範圍內,他完全可以感知的到。
但如果有人通過先進的科技手段,對他進行遠距離的監視,那他就感知不到了。
雖然那個年輕人並沒有說具體用的是什麼設備,但杜宏相信,那也不外乎是監控攝像頭,無人機,亦或者是通過網絡等幾種手段。
這也讓杜宏意識到,他們搬到了霧藏林語,卻未必能夠瞞過那些人多長時間。
所以,他必須要進行一些迷惑手段。
回到霧藏林語之後,杜宏先是仔細的感知探查了一遍,卻依然沒有發現這周圍有人在監視他,他便意識到,父親佈置的人應該不在霧藏林語別墅區內部,而是應該在這附近。
隨後,杜宏便立刻給楊山河打了電話。
“老楊,你派一個人到錦繡園。”
電話接通之後,杜宏沒有絲毫的廢話,直接說道:“我把我家的鑰匙放在了門外的消防栓後面,讓你的人直接住到我家裏去。
記住,要讓你的人把所有的窗帘全部拉上,晚上七點以後再開燈,十一點左右要把燈關掉……”
杜宏叮囑的很仔細,尤其是在細節上,他所說的時間點就是平時他與舒妤嫻在家裏的時候作息的規律,當然,主要是舒妤嫻的作息規律。
“你是想要給人一種你們還住在錦繡園的錯覺?”
楊山河聽完,立刻就意識到了杜宏的意圖。
杜宏說道:“沒錯,只有這樣,才能儘可能的拖延時間。”
至於拖延時間要做什麼,他在電話里沒有說,相信楊山河肯定明白,這拖延出的時間,自然是為了要在安士雄給的那些證據起作用之前,儘可能的避免比閆正華的正面交鋒。
楊山河立刻說道:“好,我這就派人過去。”
杜宏說道:“記住,你的人過去的時候要盡量做到不起眼,不要引人注意。”
“放心吧,這件事情我來安排。”楊山河說道。
“現在安氏集團那邊,情況怎麼樣?”杜宏又問道。
楊山河說道:“我剛接到消息,上面的調查組今天就會進駐安氏集團,接下來,恐怕就是要對安氏集團大動刀子的時候了,我恐怕也會被調查。
可能用不了多長時間,你應該就聯繫不到我了……”
聞聽此言,杜宏不由皺了皺,問道:“老楊,你說什麼?調查組進駐安氏集團?”
這個消息,讓他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
楊山河說道:“沒錯,這是上面下達的命令,明顯是衝著我和雄哥來的……”
“先不管是衝著誰來的,理由呢?”
杜宏直接問道:“即便是對方已經掌握了切實的證據,要緝拿老安,那跟安氏集團有什麼關係?
調查組進駐安氏集團,理由是什麼?”
沒錯!
閆正華的確是有可能掌握了安士雄的犯罪證據,所以他才會在沒有平衡好各方利益的情況下,突然對安士雄下手。
當然,這中間可能還有其他的因素,比如說,有可能跟上京的風暴越發的激蕩有關係。這一點,從此前杜宏跟父親的那通電話里大概就能聽的出來。
然而不管上京的風暴究竟有多麼的激蕩,至少從江北現在的局面來看,楊山河說的這個消息依然是有些不合理。
安士雄是安氏集團的老總,這沒錯。
安士雄有可能涉及到某些犯罪行為,或者說的更準確一些,假如說閆正華已經掌握了安士雄犯罪的證據,所以才會直接下令對安士雄進行突襲,這也能說的過去。
但是,調查組進駐安氏集團,這就很是說不過去了。
即便安士雄是安氏集團的老總,但個人與公司這是兩碼事,哪怕安士雄犯下的是殺人的重罪,可這卻不代表整個安氏集團也跟着犯罪了,即便是上面拿下了安士雄,但是安氏集團依然還可以正常運轉,這就是個人與公司的不同。
可是現在,僅僅在閆正華下令對安士雄進行突襲的幾個小時之後,竟然就要有調查組下來,要進駐安氏集團,這無疑就顯得非常的不合理了。
所以杜宏才會問楊山河,調查組進駐安氏集團,理由是什麼!
“理由是安氏集團涉及到了雄哥的犯罪行為,所以要進行核查。”
楊山河說道:“這個消息,是從上面直接下來的。”
杜宏立刻問道:“這就有意思了,即便是安氏集團可能涉及到了老安的犯罪行為,那也應該是警方來調查,為什麼會是調查組過來?”
楊山河沉默了片刻,很顯然,經過了杜宏的提醒,他也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不對勁。
“我忽略了這個問題。”
楊山河沉聲說道:“我陷入了慣性思維……”
從昨天凌晨開始,先是安士雄被閆正華派來的人突襲,緊接着,又是把安語和楊海送到杜宏這裏,隨後還要再回到安氏集團坐鎮,儘可能的主持好安氏集團的工作。
這短短的幾個小時的時間裏,楊山河就如同一台繃緊了發條的機器,腦海中的那根弦一直都在緊繃著,精神也一直都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
如此一來,就使得他在很多情況下就會陷入慣性思維。
就比如這一次調查組要進駐安氏集團的事,楊山河在剛一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只是心中驚異於閆正華的動作着實很快,他知道這肯定是閆正華的手筆,同時心中也非常的清楚,這調查組實際上就是衝著安士雄和他來的。
但是他卻幾乎是下意識的忽略了,這調查組來的理由。
或者說,調查組為什麼會進駐安氏集團?
如果不是杜宏提醒,楊山河甚至都沒有去想這個問題,閆正華突襲安士雄的理由,是安士雄涉及到了嚴重的犯罪行為,可這跟整個安氏集團有什麼關係?
即便是要有人來調查安氏集團,那也應該是負責經濟偵查的警務人員,他們才是負責抓罪犯的,而不是其他什麼部門。
“現在,調查組的人還沒有到。”
楊山河心念急轉,說道:“現在我還不確定,這個調查組是不是包括警方在內的聯合調查組,亦或者是只是其他什麼部門的調查組。”
如果這個調查組包括了警方的人員,那就是一個聯合調查組,那他們進駐到安氏集團,倒也能夠說的過去。
可假如說這個調查組並不包括警方的人,那無疑就有些不合常理了,對方也沒有什麼理由進駐安氏集團。
“老楊,你一定要提高警惕,要當心。”
杜宏提醒道,不管是閆正華的人突襲安士雄也好,亦或者是這什麼調查組進駐安氏集團也罷,這顯然是一環扣一環的完整行動計劃。
所以杜宏可以肯定,既然是一個完整的計劃,那閆正華必然就不會無的放矢,不會做無用功。
如此一來,不管這個調查組究竟是什麼成分,毫無疑問的是,這必然關係到閆正華接下來的行動。
更進一步的說,從這個調查組進駐安氏集團的動作上,就可以看的出來,閆正華的動作並沒有停止。
那麼,他接下來又想做什麼?
這必須要提高警惕,密切的關注閆正華的下一步動作。
如果一個搞不好,說不定連楊山河都要被搭進去。
“你放心,我會提高警惕的。”
楊山河說道,“不管閆正華有什麼圖謀和計劃,我都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
“光做心理準備遠遠不夠。”
杜宏直接打斷了他,說道:“與敵人交鋒,重點在於消滅敵人,為此可以付出極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但如果連敵人的真實意圖都還沒有搞明白,那付出的代價越大,反而就越是吃虧。”
說到這裏,杜宏略微頓了頓,才又說道:“老楊,你要立刻想盡一切辦法,不管用什麼手段,一定要弄清楚,這個調查組究竟是什麼成分,這很可能直接關係到閆正華的下一步行動。”
楊山河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好!不管用什麼手段,我一定會在調查組進駐安氏集團之前,弄清楚這個調查組的成分。”
“有消息隨時告訴我!”杜宏當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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