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娘家小舅
李承明一回到東宮自己的小院春竹和秋夢就告訴他,鄭娘娘來找過他。讓他一回來就馬上去見她。
“史大哥,你們歇着吧!天寶你陪我去。一想到要見這位太子側妃,自己現在的母親李承明就愁的不得了。他從仁智宮回來以後見過她一次,這個既年輕又漂亮的母親實在是讓他不知道該怎麼應付。畢竟,她是他最親的人,同時也是最了解他的人。他害怕有些地方做的不對,引起鄭妃的懷疑。承明還沒去過鄭妃的寢宮,不過有天寶和兩個宮女帶路到不怕找不到。
鄭妃的寢宮裏承明老老實實地跪在木製的地板上大聲說“兒子給母妃問安!”
“承明,快起來,不要和娘親來這些禮數。”兒子最近出了風頭,鄭妃說話的聲音都透着高興勁。
“哥哥?????”一個歡快的小小的身影迅速的從鄭妃身邊跑來,一下子就鑽到了承明的懷裏。他就是用腳趾頭也能想到這是他的同胞妹妹李艾。懷裏抱着這個嬌俏可愛的小姑娘李承明說不出的快樂。前世的他是獨生子沒有感受過有兄弟姐妹的快樂。突然間李承明想到了玄武門事件,想到自己懷裏這個五歲的小妹妹也要因為李建成的緣故而早早的結束她幼小的生命,一想到這個結果承明感覺心好像裝了一塊冰疙瘩,凍的他的心快要碎掉了。
“承明,快見過你小舅舅。”鄭妃並不知道就剛才的一瞬間承明已經想了那麼多。
李承明剛進來就看見鄭妃身旁坐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夥子,只是他怕露餡不敢問。
“見過舅舅。”李承明把李艾放下,無可奈何的給這個實際上還比自己還小的舅舅行禮。
“承明,你舅舅剛從滎陽過來。娘想讓你去和你父親說說,給你小舅舅謀個一管半職。”鄭妃拉着她小弟弟的手說到。這位小舅舅看起來是個老實人,也不知道是因為求外甥幫忙還是被姐姐拉住手的緣故,反正是小臉臊的通紅。
什麼一管半職,不就是我現在在李建成那有了點份量,想讓我給你弟弟要個肥差嗎。這個鄭妃也不簡單,跟自己兒子來這一套。真當我是十歲小孩啊。
“一管半職的話,母親去找父親不就行了嗎?何必讓兒子去呢!想必是要讓我給小舅舅謀個肥差吧。”李承明輕蔑地笑着說。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的一塌糊塗,不管怎麼說她現在是自己的母親,她這樣做最主要的原因其實就是想在娘家人面前展示自己兒子的能力,不管在任何時代兒子永遠是母親的驕傲、希望和一切。而自己剛剛的話卻深深刺痛了一個母親的心。更何況大家能活幾天還是個未知數,自己為什麼不讓這位母親快樂、驕傲、幸福的活幾天呢?
果然,聽完李承明的話,鄭妃氣的渾身發抖,小舅舅依舊滿臉通紅地坐在他姐姐身邊,不過現在估計不是臊的,十有**是氣的。如果李承明不是個王爺現在面對的肯定是小舅舅的一頓暴揍。
小孩子的感覺是很靈敏的,李艾很快就感到了母親的異常,飛快的藏到李承明的身後。
“是兒子不好,母親彆氣壞了身子。今天早上承道去兒子那找麻煩,兒子心情不好才向母親使性子,舅舅的事包在兒子身上,兒子能吃肉,就決不會讓舅舅喝湯,從今天開始兒子保證在不會讓母親生氣。”李承明結結巴巴語無倫次的向鄭妃說好話。
“姐姐莫氣了,承明還是個孩子,那有不說錯話的時候。”小舅舅果然是個厚道人一見承明認錯就馬上替他向鄭妃說好話。
當晚在承明的邀請下娘家小舅舅住到了承明的小院裏。
承明得知他的外公家是滎陽第一大姓,家裏不但屋多地廣,仆童過千,而且他外公的祖父鄭譯竟然是隋朝開國皇帝楊堅的好朋友。曾經當過隋朝隆州、岐州刺史,封沛國公。父親鄭元?,也曾官至左武衛大將軍。沒想到自己的母親出身於大族世家,更是名門之後。那為什麼要給李建成當側妃呢?難道常氏的出身更高貴。沒聽說過唐朝有什麼姓常的名人啊!
“小舅舅,外公家的地位也不低,為什麼我娘要做側妃呢?難道她們常家比我們鄭家還厲害?”李承明正和小舅舅坐在柳樹下的石凳上聊天。
李承明知道在古代嫡子和庶子的區別很大,不管是繼承家產還是皇位庶子都不在考慮範圍內。他沒有和李承道爭繼承權的想法,因為他知道李建成根本當不了皇帝,當皇帝的是秦王,就算自己能夠阻止玄武門之變。秦王也一定會用其他辦法幹掉李建成的。
“因為曾祖父得罪了楊堅,楊堅將曾祖與祖父一起罷官。鄭家已有二十年無人出仕了,太子妃家是長安常氏,雖然沒有我們鄭氏興旺,卻是世代官宦。”小舅舅滿腹心事的回答。
“哦,我知道了,舅舅這次來可是想重新光大鄭家的門楣?”承明點點頭問到。
“殿下????
宮女春竹端來一盤西瓜放在石桌上。
“來、來、來舅舅快吃塊西瓜。”李承明那起一塊西瓜遞給小舅舅然後自己也撿起一塊來開吃。
“春竹,你也吃。。。”承明發現春竹還沒走,就一邊吃瓜一邊說。
“奴婢謝殿下。”春竹彎膝行禮,既不吃瓜也還不走。承明一看,原來她在打量小舅舅。也是,在這個年代十七八歲還沒有嫁人的姑娘確實不多。春竹要不是宮女的話應該連孩子也有了。她這是看上小舅舅了,李承明暗道。
“舅舅今年多大了?”承明知道春竹現在非常想了解小舅舅的情況就替她問到。
“二十一了”小舅舅也感覺到春竹對自己有些異樣,小臉再次變紅。
“哦,舅舅娶的是那家的姑娘,有孩子了沒有?”承明忍住笑繼續問。
“是滎陽潘家的,有個兒子已經兩歲了。”說這話的時候小舅舅的臉依然是紅得,不過從他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他對自己的婚姻很滿意。
承明抬頭看了看站這身邊的春竹,她雖然不在盯着小舅舅看,可臉上卻沒有一絲失望的樣子。完了、完了這丫頭看來是做小也願意。其實春竹早就盤算好了,她心裏壓根就沒想過要做正妻,滎陽鄭氏乃是名門望族,給這位鄭公子做個側妻也比給一般小吏當正妻要風光的多。自己雖然是個宮女,可卻伺候了汝南王八年,諒他們鄭家也不敢欺負自己。
“春竹,我給你改個名字,以後你就叫春夢吧,不,現在就開始叫。”李承明放聲大笑。
“謝殿下,這個名字好聽。”春竹笑着跑開,不對,現在是春夢了。
李承明有些枉然,本來是想取笑她來着,敢情春夢在這個年代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舅舅,把你的名字告訴我,我好去找父親給你謀個差事,不過能不能建功立業,名留青史,那就要靠你自己了。”李承明一本正經的說。
“鄭文信。”小舅舅扭扭捏捏的說。儘管他也只是個二十一歲的少年,可還是覺求自己的外甥辦事有些不好意思。
鄭文信,李承明念叨着這個名字把他所知道的唐朝歷史從隋唐演義、貞觀長歌到薛剛反唐仔細的回憶了一遍,都沒有鄭文信這個名字出現過,看來小舅舅同志是無法青史留名了。
“舅舅,春夢可能是看上你了,你對她有沒有興趣?”李承明心想既然春夢看上你,我就索性幫幫忙,能不能成那就看春夢的魅力和你的定力了。
鄭文信乾笑了幾聲,沒有回答,可能是嫌棄春夢的身份。
“舅舅學過些什麼?先告訴我,我好和父親講。”李承明見鄭文信不好意思回答也不在問,轉而和他說正事。
“學過不少東西,主要學的是兵法和騎射。”看起來鄭文信也是個好武的。
“舅舅快給講講,都學過些什麼兵法,你會不會排兵佈陣,一字長蛇陣你知道不?好破嗎?”李承明記得隋唐演義里靠山王楊林用的就是一字長蛇陣,讓瓦崗群雄一籌莫展,最後好不容易請來羅成才破了此陣。
“一字長蛇陣是最簡單的陣,是根據蛇的習性推演出來的。顧名思義布此陣的時候陣勢要一字排開,兩翼也就是蛇首和蛇尾是騎兵,蛇身是步兵。此陣共有三種變化,擊蛇首,尾動,卷;擊蛇尾,首動,咬;擊蛇身,首尾至,絞!要想破它也很簡單,只要用兩個步兵方陣同時對手兩翼騎兵運動,使其無法發揮其機動靈活的能力,再以強悍重騎兵為主對其蛇腹步兵發動強悍衝擊,使其陣形散亂,失去秩序!一舉擊潰步兵方陣,將長蛇陣切割成為三塊,如此一來,長蛇陣各自為戰,無法再以三方配合作戰,陣勢就不攻自破!。”
鄭文信從小就熟讀兵書,陣法正是他的強項,解釋的不但淺顯易懂,而且頭頭是道。李承明看着鄭文信指手畫腳,唾沫四濺的樣子想起一位古代的知名人士“紙上談兵”的趙括。不過他不可能有趙括的成就,因為他沒有機會統帥四十萬大軍。
“可是兩軍交戰佈陣有到底什麼用?陣布的在好在有用,人家只要不來打你的陣你能有什麼辦法,還不是在這裏干站着,誰也贏不了誰。”李承明一直懷疑古代陣法唯一的作用,就是交戰雙方的主帥用來比試誰更聰明,能夠從對方擺的迷宮裏走出來。
“敵我交戰,陣布的是否合適非常重要,只要陣布的好,以弱勝強、以寡擊眾,就不是難事,兩軍對壘主要打的是糧草和補給。前隋大業十年,齊郡左孝友佔據蹲狗山聚眾十餘萬起兵反隋,名將張須陀統兵一萬進剿,張須陀部列“八風營”陣緊逼左孝友部,又分兵扼守要害,左孝友數次突圍均未能突破八風營,一月之後糧盡,左孝友被迫率眾出降。你說陣法重要不重要?”鄭文信說這話時,神情激動,對張須陀的敬佩之情溢於言表。
“張須陀,他很厲害嗎?我怎麼沒有聽說過這個人。”承明的記憶中隋唐年間的風雲人物好像沒有姓張的。
“那時候還沒有你,所以你不知道。張將軍身經百戰,未嘗一敗,唯一戰敗的一次就是他戰死之日也是他的最後一仗。本來是有機會逃走的,他已經已突圍只是見部下仍然被圍,遂再衝進包圍圈救人,如此四次,張須陀才力盡戰死。”鄭文信惋惜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