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望公主一切都好
十一天的時間,足夠部署很多東西,楚容九每天白天沒有什麼事情,就找容傾商量婚事,看的出來容傾比她還要上心,挑選嫁衣,包括一切事宜都是容傾跟顏故溪兩個人過目的。
楚容九又像是去年一樣,無憂無慮的每天到處玩,時不時還要去找宋頌出去喝酒。
北疆跟南榮忽然進犯,弄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辰德帝拖着病體上朝,不停撥將領支援邊疆。
不停的有人反對,這樣一來,長安不就空了出來,如果被有人抓住這機會,會直接攻破長安。
到那個時候,什麼都沒有了。
對於這一點,辰德帝還是比較有自信的,相信不會有亂臣賊子。
楚容九還照舊宮裏宮外的跑,入秋了,長安也是細雨綿綿的。
走到城門口,馬車忽然停下來了,竹苓的聲音,“殿下,是顧大人!”
鴉青色的官府襯的他眉目舒朗,此刻顧綿澤比之前成熟了不少,臉上的少年氣全部褪去,多了沉穩。
他撐着着油紙扇露出一截乾淨的衣袖來,往日帶着朝氣的眸子此刻也是死氣沉沉的。
時過境遷,所有人都變了。
楚容九掀開馬車的帘子,“顧大人有什麼事?”
如今,她似乎對過去的事情釋懷了,因為,少女懷春愛錯人只不過她人生中一件小小的事情。
顧綿澤眸子裏的情緒翻湧,最後都被壓下去了。
“不知殿下方便嗎?臣有幾句話想要跟殿下說。”顧綿澤面上平靜,似乎找楚容九隻是為了公幹。
“上來吧!”
馬車裏只有顧綿澤跟楚容九兩個人,顧綿澤望着眼前的人,有片刻失神。
眼前的人模樣依舊嬌艷,可是周身的完全不同,霸氣端穩,那雙眼彷彿能看透人心一樣。
“顧大人。”楚容九出聲提醒着他。
顧綿澤這才回神,“最近宮中有異變,殿下萬萬要小心。”
他雖然在一個閑職上,但是十七八歲就考中狀元郎的人都有一個聰慧的心。
顧綿澤雖然比不上傅青玄老練,但是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足夠讓他迅速成長起來。
宮中表面風平浪靜,但是實則已經暗波洶湧了。
“顧大人,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楚容九淡聲問道。
顧綿澤鄭重的點頭,“臣知道,殿下,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請您相信臣,臣都是站在您這邊的。”
哪怕有一天楚容九要自立為王,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站在她背後。
楚容九覺得好笑,“顧大人不怕本宮做的是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不怕!”顧綿澤看着面前的人笑了,那心就像是要跳出來一樣。
楚容九知道這已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牽扯的人越少越好,一旦敗了,上一世的悲劇就要重演了。
“顧大人,這件事情你就當不知道吧。”
她也沒有解釋,只是單純不想顧綿澤參與進來,不然,她對不起老夫人。
顧綿澤一臉的詫異,不過很快就調整過來,垂下眼。
“臣知道了!”
說完朝着楚容九行禮,就下車了。
外面的雨似乎更大一些了,顧綿澤都忘記拿傘了,楚容九看了那個把還在滴水的油紙扇。
“茯苓,將傘給顧大人送過去。”
她跟顧綿澤的恩恩怨怨也結束了,因為顧綿澤,她遇到了傅青玄。
顧綿澤走出了幾步,就看到茯苓追過來,“顧大人,殿下讓我給您送傘來,往日的事情都如過眼雲煙,人要活在當下。”
後面兩句話也是楚容九讓茯苓帶給顧綿澤的。
顧綿澤一笑,“臣明白,望公主一切都好。”
秋雨綿綿,顧綿澤一個人在街頭上走了很久,一直到天黑才回到府里。
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歪歪扭扭的荷包,沉默了許久。
有些東西錯過就不會再回來了。
邊關告急,辰德帝又是幾天晚上睡不着,容傾都會給他帶來糕點。
“皇上,吃點暖湯。”
在姑蘇的時候,容傾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煨湯,用一個小火爐慢慢的煮着,她極為有耐心,有些暖湯通常要熬上一天方才好喝。
辰德帝放下手裏的奏摺,目光溫柔的看向面前的人。
“你還是一點都沒有變。”
容傾避開辰德帝的目光,“有些習慣一輩子都改變不了。”她仰頭看向旁邊的掛的那幅畫,上面的女子巧笑嫣兮,她目光落在那個落款上,上面是辰德帝的印章。
辰德帝喝着暖湯,“還有幾日就是小九大婚了,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容傾截斷了,“皇上,如今我容顏已老,也不配在宮裏了,還是請皇上不要挽留了。”
說完,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帕子上沾了血。
辰德帝大驚失色,“傾兒,傾兒你怎麼樣?我給你找御醫來,你千萬要堅持住啊。”
容傾立馬叫住了辰德帝,“皇上,不要為我費心了,如今局勢動蕩,何必要引起這樣的誤會。”
辰德帝抱着容傾,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這一次,無論他們如何說,我都不會在鬆開你的手了,傾兒,給朕一次機會好不好?”
容傾看着面前這個男人,他也老了,眉目依稀能看出年輕時候的風采,那個時候,他們是神仙眷侶,沒有人不羨慕的。
就連那些王侯夫人們都羨慕她,說是她是史上最幸福的皇后,因為辰德帝為她沒有寵幸過一個妃嬪。
“皇上,如今我們不在是一個人了,都是有女兒的人了,不要這樣意氣用事,過兩天就是小九大婚,等她大婚之後,再說我們的事情好嗎?
這段時間,讓我想一想。”
辰德帝答應了下來,“好,都聽你的,還有故溪,朕一定也會為她找一個良胥。”
門口的顏故溪聽了辰德帝的話,忍不住露出一個冷笑來。
如果不是怕破壞了計劃,她現在就想衝進去說,她想要嫁給傅青玄。
他才是大辰最勇猛最有智慧的男子。
顏故溪緊緊的握着手裏的帕子,眸子裏都是恨意,如果不是楚容九,那她將會是大辰的九殿下,那傅青玄也是她的夫婿。
想到這裏,顏故溪悄然退出去了,悄無聲息的來到鳳凰宮外,吹起了笛子,幽幽的笛聲吸引着即將要冬眠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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