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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焱晨躺在床上悄無聲息,薛紫衣替他把了脈,便起身在桌子旁邊寫了一張藥單,交給周老爺讓他派人熬制。

周制善拿着藥方遞給了身邊的下人,囑咐他們抓緊時間。

房間裏一時間沒有人說話,所有的人都看着我,等待着我解釋今天晚上的事情。說實話我並沒有比他們多知道多少事情。

我將晚上發生的事情大致的說了一遍,還將我看到的那人手上有紋身的事情說了出來。其他人沒什麼反應,但是周制善卻是目光閃了閃。

蘇瑜看見周制善的反應,想來他心中是有了懷疑的對象,既然如此他們這一群人也不好多問。

周焱晨這裏現在也沒什麼危險了,有薛紫衣在,就算是去了半條命也能被他拽回來。更何況周焱晨雖然傷得重,但到底身體底子好,其餘的都是外傷再加上周家本就是醫藥世家,什麼名貴的草藥這周家都能找出來幾株,所以自然沒什麼大礙了。

想到這裏,蘇瑜便帶着眾人向周制善道了別,離開了周府。

剛到門口的時候,就遇到一位衣着華貴的俊朗青年身後跟着幾名護衛自門外走進來。大晚上來周府,不是親戚朋友就是有關生意上的夥伴,而來人與周焱晨年齡相仿,又想起來周焱晨說過他今天要陪的朋友,想來應該是眼前這個人。

那人見我目不轉睛的看着他,也回望過來,目光中滿是考量和探究。而後側身走進了周府,下人十分殷勤地領着來人往裏面走去,身份應該不低。

周至善看着躺在床上,面容慘白的周焱晨,神色複雜。這一趟水越攪越渾,自己本欲獨善其身,不想牽扯到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中,卻不成想自己有心逃避,可是總有人要將火引到自己身上。

看着自己唯一的兒子如今無知無覺的躺在病床上,周制善心中又是憤恨有時心痛。

管家將蘇瑜等人送出府以後,回來就看見周制善面色不愉的站在周焱晨的病床前。他躬身上前“老爺,那位公子回來了,此刻正在客房歇息。”

周制善目光未曾移開,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管家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劃過了一絲心痛。要知道周焱晨為人溫和有禮,而且這些年也是他看着長大的,在心裏早就將周焱晨當做兒子一般看待,雖然自己低賤的身份並不能做周焱晨的什麼人。但是這也阻擋不了自己對他的關心和愛護“老爺,這些人是衝著府上的那位公子來的吧”

周制善嘆了口氣,緩步走出了卧室“聽那個小丫頭說的情況,怕是啊”

“那他們為什麼要對付公子呢?”

“那人以來就直接找上我們,且不說他的身後的勢力,就他尊貴的身份我們也只能好生招待”

管家庭的糊塗,不明白周制善為什麼說這個。

“我們既然讓人住進了府里,不管有沒有合作,在旁人看來只怕也和合作差不多了。自然也就會有些人,做出狗急跳牆的事兒。”

管家恍然大悟“老爺是懷疑.....”

“哼,懷疑,根本就是確定,你沒聽見那小丫頭說的刺青嗎?拿東西只有什麼人才會有,難道還要我提醒你?”周制善顯然是被氣急了,說話也越來越重。若是平常人看見自家的老爺發火了,只會一味的唯唯諾諾,偏巧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一般的下人。

“既不確認,就直接下死手,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

周制善冷笑“不過就是想要脅迫我就範罷了,順便打壓他人的氣焰”

管家皺着眉頭,沒有接話,這件事情從表面開來順理成章,但就是就是因為太順理成章了,才會讓他覺得有那麼一絲絲懷疑。只是看着眼前關心則亂的周制善,顯然現在他說什麼,周制善也未必聽得進去。

“我原本不與參與這些破事兒,只是他們未免欺人太甚了一些。”

“那老爺的意思?”

周制善目光陰冷,冷哼一聲“敢動我的晨兒,那我周至善就和他們奉陪到底”

是夜,張府。

“啊.......有蛇,有蛇,不要不要咬我,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張堯看見自己唯一的兒子痴痴傻傻的叫着,整個身體蜷縮在角落裏,任由身邊的下人怎麼哄勸都不願意出來。

“啊,娘你來看我啦,我很乖的,我很聽話,我沒有做壞事”說著又痴痴的笑了起來,可是沒一會兒整個人有驚恐的抱着頭趴在地上“我錯了,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該死”說著就以頭搶地,嚇得周圍的一跳,連忙上前制止他。可是沒想到張准銘瘋是瘋了,但是力氣卻比以前大了許多,兩個家丁都被他推倒在地。

眾人面面相覷,又不敢上前用蠻力,只能獃獃的站在一邊。

張准銘身上白日裏才換上的衣衫早已滿是泥土,衣擺下方更是有些地方濕漉漉的,走近了還可以聞到一股惡臭。

張堯皺了皺眉頭,對着呆立在張准銘周圍下人厲聲呵斥“你們一個個是死人嗎?還不趕緊帶少爺下去清洗一下。”

眾人的了令,這才七手八腳的將張准銘帶了下去。

林華看見張堯如惡煞一般的臉,有些膽寒的上前“老爺。”

張堯看了他一眼“我讓你去找的人找到了嗎?”

林華被他冰冷的聲音激得身體抖了抖“回老爺,人請回來了,此刻就在客廳里候着呢。”

張堯嗯了一聲,舉步就朝前走去。

張堯一到客廳就看見有一人端坐在椅子上,此刻正在閉目養神,手邊放着一把拂塵。人未走近,原本閉着眼睛的人就張開了眼,目光灼灼的看着張堯。張堯心下一驚,但面上還是沒有表現出來,面容沉靜的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

“老爺,這位就是五華山的玄塵道長”

玄塵朝張堯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張堯打量了眼前的人一眼,綸巾素麵,青衫布鞋,沒有一點傳說中的高人的樣子,倒像是一個普通的修道者,目光中難免帶着一些輕視和懷疑。

如此明顯的神態,就坐在他下首的玄塵自然看得真切,但是他也不甚在意。一雙眼睛裏只是淡漠,沒有其他一絲一毫的情緒,只是靜靜的和張堯對視。

林華有些緊張的看着眼前不言不語的二人,這人是他找回來的,可千萬不能出什麼岔子才好。

最終還是張堯敗下陣來,先收回了目光。

“聽聞道長精通驅邪之術?”疑惑未消

“談不上精通,只是略懂。”淺淺淡淡,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如此便請道長看看小兒這樣子,是怎麼回事兒。”說著揮了揮手,示意林華將張准銘帶過來。

林華領命而出,不一會兒就帶着張准銘過來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張准銘看見玄塵就很害怕似的一直躲在林華的背後不肯出來。

林華拖拽了幾次都未能將他帶出來,反倒是將張准銘的手腕拉扯紅了,林華有些為難的看着張堯。

張堯只是皺着眉頭,緊緊地抿着嘴,沒有說話。

玄塵倒是不介意,起身朝着張准銘走了過去,張准銘的手死死地揪住林華的衣衫,身體還有些細微的顫抖。

玄塵身後抓住張准銘的手腕,細細的查探,從最初的淡然變成震驚。

林華有些莫名的看着眼前的人此刻的表情。

如果說之前的玄塵,衣着普通,整個人若有似無的飄散着幾分仙人之氣,那麼此刻的玄塵就如在紅塵濁浪中掙脫不出的魔鬼,眼睛裏泛着炙熱的火焰,恨不得在張准銘的身上燒出一個洞來。

張准銘被他的眼神嚇得身體抖得更厲害,不住地想要掙脫他的鉗制。

玄塵短暫的失態之後,平復了心情,恢復了之前無欲無求的樣子,彷彿天下眾生不過天地蜉蝣一般全然入不了他的眼。

“令公子的病,我可以治。”玄塵篤定的說道

張堯讓人去請道士,不過是走投無路了,城中的大夫幾乎都請了一個遍,但就是沒人能說出張准銘究竟得了什麼病。

有些絕望的他這才聽從了身邊人的建議,去找一位本事高強的道僧來看看。這不過是無奈之舉,他本身對這件事情已經沒有抱什麼希望了。

此刻忽然聽到有人肯定的說,自己的兒子還有救,叫他如何不激動“此話當真!”

玄塵微微一笑,也不介意他的態度“自是當真,不過......”

張堯被他這個’不過‘吊在半空,上不上下不下的着實是難受得緊,着急的問道“不過什麼?”

“不過,你要先為我找到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

玄塵但笑不語,笑得有些高深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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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魂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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