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禮

送禮

寶玉搖了搖頭,雙手緊緊的護着那花鏟嘴裏道:“不要。老爺是騙子!剛還答應了王爺不拘着我,現在卻要砸了我的花鏟。”

賈政沒了耐心,幾個大步就走到寶玉跟前。

賈政大掌一揮從寶玉懷裏奪了花鏟,那花鏟是按着寶玉手的尺寸做的;賈政手上使了些勁兒。

咔嚓——

寶玉怔怔的看着他心愛的花鏟被老爺掰斷。

賈政將斷成兩截的花鏟扔到地上,指着寶玉道:“今日起,你就待在這書房識字!何時識全了我挑的那本書上所有的字才准離開書房。”

寶玉氣鼓鼓的盯着賈政,老爺是壞人!

摔壞了他的小花鏟還不准他出去,不準吃飯!

寶玉張開嘴啊兀一口,狠狠得咬了賈政的手指。

“哎呦!”

賈政吃痛甩開寶玉,寶玉坐在了地上對着賈政大聲說道:“老爺不講誠信!羞羞羞!!!我要告訴老祖宗去!”寶玉在臉上比着動作,這對賈政來說無疑是火上澆油。

賈政揉了揉那布了一排牙印的手,自小廝手裏接過藤條就想伸手抓住地上的那團小身子;狠狠的抽他的屁股。

反了他,連他爹都敢咬。

寶玉身小靈活,側身一滾避開賈政的大手忙站了起來四處跑。

寶玉瞧見賈政手裏的藤條,那藤條旁可是閃着幾個字。

藤條,藤本植物。

種植難度:一顆星。

作用:打屁股的主要刑具。

“打屁股”三個字眼讓小寶玉打了個激靈,忙護着小屁股滿院跑。

寶玉身型靈活滑得跟泥鰍似的抓也抓不住;那些圍着他的小廝看似攔着人可真等藤條要落在寶玉身上時,又一時沒防住將人放了。

更有幾個小廝“不小心”替寶玉挨了幾抽,替他爭取些時間。

賈政跟着跑了幾輪便喘氣喘得厲害。

賈政氣得將手裏的藤條扔在了地上,低頭正瞧見那綠苗。

賈政大步走向那綠苗,抬腳就要去踩;那幼小的綠苗眼見着就要一命嗚呼了。

寶玉急道了聲“不要!”忙撲了過去用小小的身體護住那幼苗。

屁股上傳來一陣陣的疼痛寶玉受不住哼出了聲,寶玉結結實實的挨了賈政一腳。

賈政也是一愣,也為料到寶玉竟會撲過來。

可瞧見寶玉冥頑不靈的架勢;賈政那股恨鐵不成鋼的勁兒又上來了。

賈政又踹了一腳喝道:“寶玉!”

寶玉死死的護住那幼苗,任憑賈政責罵就是不挪身體。

寶玉剛剛聽到那綠苗凄苦的哀嚎聲,鐵了心要護主它。

那幾個小廝看不下去也在一旁開口勸着,可寶玉認了死理一概不聽。

賈政伸手想將寶玉拉開,這一幕卻被緊趕過來的王夫人瞧見。

王夫人誤以為賈政要打寶玉忙跑了過來將寶玉護住急喊道:“老爺,不要!”

王氏跑了過來將賈政擠向一旁,賈政一時沒站穩扭傷了腰。

那股如針扎的痛勁立刻襲了賈政的半邊身子,賈政倒抽了一口冷氣,可卻又礙着面子硬是撐着沒有喚人扶他一下。

賈政冷臉背手站在二人身旁。

元春隨王氏來一看到那趴在地上可憐樣兒的胞弟,頓時心疼不已忙將寶玉擁入了懷裏。

寶玉本還繃著小臉忍着淚,可瞧見了母親和疼愛自己的姐姐心中攢着的委屈頓時釋了出來:“娘親!姐姐。”寶玉雙手摟着元春的脖子抽泣着。

那弱弱的喚聲讓元春的心都跟着揪了起來,元春動作輕柔的抱着寶玉安撫着懷裏的小人;看向賈政的目光多了一股埋怨之意。

元春對賈政說道:“老爺要是責罰就請責罰女兒吧!寶玉是女兒親手帶大的,女兒沒有教好弟弟願意領罰。”

賈政見他一向疼愛的女兒,素日裏恭順的人竟為了寶玉對他豎眉冷眼的。

賈政心裏有些不悅;可念及元春日後的事情賈政壓下了怒氣沒有發作。

元春不小心碰到了寶玉的屁股,寶玉一陣齜牙整張小臉都皺縮成一團。

元春見狀解了寶玉的褲子就瞧見那本應柔軟雪白的臀如今滿是青痕。

王夫人看到那青痕心疼不已,冷聲對賈政道:“老爺好狠的心!珠兒去了,如今我就剩這一兒一女。春兒也不能在我身旁久留,寶玉就是我的命根子啊。”王氏攬着自己的一雙兒女控訴道:“老爺這般對他,豈不是要了我的命?”

王氏不提賈珠還好,一提及賈政的心裏就忍不住將兩個兒子做比較。

賈珠同寶玉這般大時早已熟讀了經史子集,更是十四歲進學。

可寶玉呢?

一門心思都在那些個奇技淫巧之上。

賈政又氣又哀道:“莫提珠兒!他但凡能有珠兒一半的好學,今日也不會是這般模樣!”想起賈珠,賈政的心痛宛似被剜下一塊肉。

他的珠兒啊,不過二十就病去了。賈政每每想起都扼腕痛惜。

賈政看了一眼他的二子,寶玉那屁股上的青痕十分刺眼;再看看那小人兒在元春懷裏哭得一雙眼腫如桃核的模樣,賈政方才上頭的怒火也如泄了氣的皮球散盡了。

賈政有些自悔,剛才下手重了。

可寶玉終日玩鬧若不嚴加管教,日後該如何是好?

賈政想伸手安慰一下寶玉卻沒想這一動又牽到了腰,賈政疼的額上沁出了冷汗;可又放不下面子振袖先離開了。

王夫人忙讓小廝尋了春凳將寶玉抬回了老太太屋,又請了太醫來治。

珍珠攔下幾個小廝幫忙將晴雯,麝月幾人也悄悄的扶了回去。

賈寶玉趴在床上,元春自丫鬟的手上接過藥膏親自為寶玉上藥。

元春年長寶玉十來歲,寶玉這位胞弟是她打小就照看大的。

二人之間的情誼不止姐弟更甚似母子。

王氏手持着細絹為寶玉擦去額上的汗漬,又端着一碗湯藥呼着熱氣一湯匙一湯匙的喂着寶玉。

屋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我的心肝吶!快讓老祖母瞧瞧。”

王氏聽了聲音忙放下手裏的碗起身去扶,一鬢髮如銀的老母進了來。

那賈母看着趴在床上病仄仄的寶玉急的將人摟在懷裏,喚鴛鴦道:“去給我把那黑心肝兒的叫過來!”

鴛鴦打量了一眼王夫人,王氏好似未曾聽見又端起桌上的葯碗圍在賈母身旁憂心着寶玉。

既然老太太要替寶玉出這個頭,她何苦攔着?

“還不快去!”賈母急促道。

鴛鴦應了聲,硬着頭皮去尋賈政。

賈政正尋了兩方膏藥貼在腰上,那股子似針扎樣的痛勁緩和了些門外就響起了鴛鴦的聲音:“老爺,老太太傳您過去一趟。”

鴛鴦想了想補充道:“為了二爺的事。”

賈政心裏暗罵是哪個長舌的下人將這事抖給了老太太?

賈政一手扶着腰起了身應道:“你且去,我隨後便到。”

賈政緊着眉頭思索着此事該如何向老太太解釋,慢步步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剛跨過門檻就聽到老太太顫顫巍巍的怒聲:“寶玉何錯,你要這般嚴懲?”

賈政一聽老太太問罪,忙跪下來說道:“今日北靜王過府想見見寶玉,誰知他在書房裏瞎鬧也就罷了;王爺賞臉看上他種的花草,這個糊塗東西竟不肯給王爺。母親素日慣着他,這府里的下人和其他的主子們為了討母親的心都跟着捧他。”賈政伸手指着寶玉道,“兒管教他,也是為了耀祖光宗。”

賈母啐了他一口道:“什麼光宗耀祖?不過是撿了好由頭來搪塞我這個老太婆。”賈母說著滾了淚

賈政跪着忙含淚道:“母親切勿傷懷,兒以後不管他就是了。”賈政叩首求罪道。

賈政這個兒子的性子賈母是知道的,賈母想起賈政提到北靜王一事看向懷裏的寶玉問道:“王爺看上的是何物?你給他就好了,何苦捱你老子一頓打?”

寶玉睜着一雙圓眼望着賈母回道:“是素冠荷鼎。孫兒知道老祖母喜歡想種出來孝敬祖母的。”寶玉想了想委屈道:“王爺答應了我,讓我留下花送給祖母。”

賈母一聽將人摟得更緊,一口一個心肝肉的;后對賈政發話道:“行了,這事我做主了。寶玉既喜歡侍弄花草,也是些無傷大雅的事就由他去了。至於學識,我知你也是為了這孩子好;只不過寶玉還小,莫要逼得太緊了。”賈母又提了一嘴子,“王爺那邊你也多尋幾株更為貴重的送去王府。”

賈政還想同賈母再解釋幾句,府上的賴大捧着一托盤進來。

賴大舉着手裏的東西回道;“回老太太,老爺,太太。北靜王府上剛派人送來這些,說是王爺送與寶二爺的。”

寶玉一聽是北靜王,想起是那個俊美的大哥哥也好奇的自賈母懷裏探出頭視線落在那盤上的東西。

寶玉見那盤上擺了幾個大小不一的盒子起了興兒,對賴大道:“快拿來,讓我瞧瞧。”

賴大看向賈母,見賈母點了頭后才捧着這些東西走近。寶玉伸手揭開一盒蓋,那盒裏放着的是一用碧玉打造的玉鏟。寶玉打開了其他幾個盒子,裝的是枝剪,花壺等等。

這些東西皆是一套,都用上好的碧玉打造的。

此外,還有一舊本。

寶玉看清那舊本的名字,頓時將手裏的玉鏟放下緊緊的抱住那本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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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這東西是我用屁屁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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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神瑛侍者只愛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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