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撞車情緣
劉佩佩看見前面的車子遠去,這才想起一場撞車事件的前因後果:只因自己的車被前車所阻,就被後車撞了一下。
要不要下車看看自己的車被撞得怎樣了?如果被撞得很嚴重,要不要找後面的車主理論?為什麼後面的車主一直不出聲,難道是不好意思?
唉唉,只要沒有撞到人,車被撞傷了,請師傅修一修,自己吃點小虧算不了什麼!
然而她沒料到,自己決定息事寧人,對方反而找自己的麻煩。
只見後面那輛車的司機打開車門,一腳踏了出來,大步衝到她的車窗口,衝著她大罵:“你神經病,突然停車,把傅總的車給撞了!還一直停着不走,是什麼意思?”
哦,傅總?她心裏暗想:車主一定姓傅,職務是總裁,這人給傅總當司機。
司機繼續宣洩憤怒,說:“你知不知道傅總的車值多少錢?他的車是勞斯萊斯,掉一塊油漆就損失十萬塊!”
劉佩佩向後一望,那輛勞斯萊斯的全身閃着灰藍色的炫光,車頂輪廓線條延伸到後部,與堅固的C柱融為一體,而另一條弧線從車底巧妙向上,與華麗向下的車頂輪廓線相映生輝。
勞斯萊斯是是英國生產的名車,被車迷們稱為世界銀魂,最昂貴的造價15億美金。
車主自然就是司機所說的傅總了,他一定是富甲天下的超級富豪,他為什麼坐在車內不出來,是在玩深沉嗎?
劉佩佩十分委屈,明明是自己的車被撞,自己是原告,怎麼反成了被告?
她也不示弱,反駁司機說:“你長了前眼,我沒長后眼,我只看見前面的車突然剎車,我只好跟着剎車,你為什麼不剎車?”
那男人說:“我剎車了,但車有慣性。”
劉佩佩后發制人:“你的車因為慣性向前沖,衝到我的車,怎能怪我?”
那男人無話可說了,他檢查兩車“接吻”的地方,發現勞斯萊斯的車頭撞中了劉佩佩的車尾,對方的車尾略略凹陷了一下,而這輛勞斯萊斯的車頭掉了幾點細碎的油漆,按他所說的一塊油漆值十萬,那麼,這次他的主人的損失堪稱“慘重”!
於是,他憤怒地敲打着劉佩佩的車門,厲聲吼叫:“下來,你看看傅總的車撞成了什麼樣子?”
劉佩佩下車,目光透過後面那輛車的前面的擋風玻璃,看見了車內坐着一位三十多歲的男人,無疑,他就是傅總。
那人五官英俊,兩道濃眉下的雙眸黑如潑墨,射出冷凌堅硬的光芒,同時,冷凌中又滲透着溫暖柔和。
劉佩佩發現,他正以研究的目光注視着自己的一舉一動。
那司機過來了,發現劉佩佩在打量他的主人,很是不滿,他指着地上的油漆說:“看什麼看?你還是看看地下,看到沒有,地上掉的不是油漆,是落葉般的鈔票。你說,該怎麼辦?”
劉佩佩不緊不慢地說:“既然是你開車撞到了我的車,你叫你的主人賠償點小費給我,你再把車開到修理廠給車噴點油漆。”
那司機怒不可遏,閃電般地伸出大手,大手像鐵鉗般地抓來,鉗住了劉佩佩的手腕:“你敢跟我叫板?找死!”
“住手!”勞斯萊斯上的主人打開車門,跳下車,大聲制止他的司機。
司機聞聲鬆開手。
劉佩佩揉着被鉗痛的手腕,差點落淚了。
勞斯萊斯的主人與劉佩佩四目相對,他彬彬有禮地說:“我叫傅仁,初次見面,多有得罪。”
劉佩佩冷冷地哼一聲。
傅仁指着司機說:“他叫王兵,是我的保鏢隊長。暫時為我開車。”
王兵則對劉佩佩誇耀:“他就是本市傅豪集團的總裁,傅豪集團的鼎鼎大名你總該聽說過吧?”
劉佩佩被王兵捏過的手還在痛,憤怒地說:“很遺憾,我沒聽說過,就算聽說過了又怎麼樣?傅仁,傅仁,還不是富而不仁。而你是狗仗人勢,欺壓良民。”
王兵是跆拳道高手,他雙手一舞,大喝一聲:“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到天上去!”
轟,晴天似乎響起一道黑色的霹靂!
正在這緊要關頭,傅仁大喝一聲:“王兵,你幹什麼?閃開,給我閃到一邊去!”
王兵聞聲退讓到一旁,悻悻地,溫馴地。
劉佩佩看見傅仁的手下像大街上的混混,嚇得打寒戰。
傅仁再次打量着劉佩佩,她柳眉略彎,紅唇翹起幾分冷傲,春風吹拂,她的一頭飄柔的長發隨風飛舞,被陽光一照,絲絲長發閃着黑亮的光澤。
她默默散發出一種飄逸出塵的美!讓人沉入如夢如幻的感覺里。
其實,他不知道,她已經二十八歲了,青春將要逝去,她是剩女族中的齊天大剩。
而她也不知道,他已經三十二歲,是剩男族中的齊天大剩,從金錢的角度而言,他是無數女人夢中的鑽石王老五。
他對劉佩佩說:“對不起,請多多包涵,這條路的前面就是大海,看見大海,就會讓人想起法國文豪雨果的一句名言:比大海更廣闊是是天空,比天空更廣闊的是人的胸懷。”
劉佩佩說:“如果你早下車敞開比天空更廣闊的胸懷,那就好了。雨果也說過一句名言:最大的報復是寬容。”
傅仁連連感嘆:“我一直坐在車裏琢磨你說話的睿智和深刻,在思考到底是怎麼回事?”
頓了頓,他又說:“原來,你的前面一輛車意外剎車,因而你被迫剎車,然後我的司機也剎車,可是他把車開得過於快、猛、狠,所以撞到你的車了,這完全是我這邊不對。”
其實,他沒有說真話,他久久不下車的原因是一直在研究她的言行舉止,希望從中研究出她的性格,以便將來和她交流,因為他被她的相貌和氣質迷住了。
劉佩佩瞟了傅仁一眼,並不言語。
傅仁又對王兵說:“快過來,向這位小姐賠禮。”
王兵過來,向劉佩佩鞠了一躬,說:“我錯了,請你別怪傅總,開車的人是我。”
傅仁對劉佩佩說:“你說要賠償你一點兒小費,我給你二萬塊。”
說完,他轉身要到車內的公文包里取錢。
劉佩佩謙虛地說:“我的車是二手車,相當於自行車的價錢,比不上你的勞斯萊斯,賠錢就免了。”
傅仁轉過身,不去取錢了,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名字和地址,我認為,這次撞車事件未嘗不是好事,我們意外相識了,這可能叫做撞車情緣。”
劉佩佩對他的情緣一說,有些啼笑皆非,他的話還算文明得體,不過,他的保鏢太過囂張,仆凶主惡的心理使然,她對他心存惡感。
她看見他遞過來的名片,將它輕輕一推,說:“你收回你高貴的名片吧,我並不想認識你。”
傅仁說:“你不要我賠錢,我才把名片給你,我希望我們相識后,我可以請你吃飯來補償你,相識畢竟是一件美好的事兒。”
劉佩佩說:“我覺得好像並不是好事。”
傅仁說:“壞事常常能變成好事,好事常常能變成壞事,你不想認識我,這正是好事,有許多人常常滿懷功利來找我,這正是壞事。小姐,請問你的芳名?”
劉佩佩轉身向自己的車走去,因為不想相識,所以不理。
王兵在後面追問:“喂,你為什麼那麼小氣?連名字都捨不得說出來。”
劉佩佩已經上車了,臨走時,朝傅仁丟下一句話:“我姓無,名緣,跟你真的無緣。我們不同頻道,不適合做朋友,再見!”
說完,她啟動油門,開車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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