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還值得一提的是,學堂竟然實行的是周末雙休制,讓沈清疏很是驚訝,後來她知道,這是那位世祖花了大力氣強制推行的,就連朝堂上也是一樣,據說他最恨無償“加班”,各行各業被官府抓到都會重罰。

沈清疏猜測,他上輩子可能是一隻社畜,也許就是過勞死的。

世祖在位幾十年,雙休已成慣例,新皇上位后也沒有改變,畢竟皇帝也是可以雙休的嘛!

這天就到了周五下午,沈清疏在位置上坐立不安,總覺得心裏有一股說不出來的煩躁。

她本來以為這是假期綜合症犯了,但下學回家以後,她還是看什麼都不順眼,哪哪兒都不舒服。

但要她細說哪裏難受吧,她又說不出來,就是靜不下來,煩!

她吃過晚飯,在床上翻來覆去琢磨了一陣兒,忽然覺得這和alpha易感期的表現有一點類似,但沒那麼嚴重。

成年分化之後,alpha和omega每隔一段時間不定期地都會有這樣的表現。

在這期間,他們會渴望自己的伴侶,需要同對方長時間待在一起,感受到伴侶的安撫才行。

不然的話,他們的情緒就會隨機地往極端方向發展,做出種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而beta卻不會有這種情況,beta脖頸后也沒有腺體,所以通常研究認為這是由alpha和omega獨特的腺體所導致的。

可是她穿越以後換了身體,這具身體還沒成年,也根本沒有腺體啊,怎麼還是有易感期呢?

上輩子只有她的精神力跟着過來了,難道說學界的結論是錯誤的,易感期其實是因為精神力導致的?

那beta也有精神力要怎麼解釋?

沈清疏百思不得其解,想得頭痛,愈發心浮氣躁。

在後世,國家早就開發出了抑製劑,可以消解這種狀態,沒有伴侶的alpha直接去領就是了。

那問題來了,她現在要去哪裏領抑製劑?!

在這個世界,她根本也找不到一個omega伴侶。

沒有其他辦法,沈清疏只能靠自己忍耐了。

好在和她原本的易感期相比,現在的程度非常微弱,她沒有不受控制的跡象,頂多就是學習效率太低了點。

但她有點擔心,隨着身體成長和精神力壯大,癥狀會隨之越來越嚴重。

嚇得她都不敢再修鍊精神力了,她可不想變成別人眼中的精神病人!

想着這些,沈清疏很晚才沉沉睡去,次日起來也是無精打採的。

今日她的情緒似乎往懶怠方面發展了,不想起床、不想說話、不想看書、也不想吃飯。

做什麼都打不起精神來,只想往地上那麼一躺,躺成一具“活屍”。

這種發展還算好的,也不會影響其他人,剛好是休息日,她盡量窩在自己房間裏,也沒有誰發現她的異常。

周末她一覺醒來,情緒卻向著多疑恐懼方向轉變了。就像患上了被迫害妄想症,總是覺得處處都有危險、人人都想害她,一驚一乍的。

呆在房子裏會想房子會不會倒塌,出了門又擔心有東西從天而降。門檻可能會絆倒她、紙張可能會划傷她、飯菜可能會毒死她。

至於人,那就更別說了,試圖靠近她的都有陰謀。

知道這些都是假的,沈清疏面上還是平平淡淡的,看不出什麼來。但這些在心裏不斷閃爍的念頭,還是讓她這一天過得格外的艱難。

尤其吃飯的時候,就是在一口一口地吞刀子啊!

艱難地熬過了這一天,沈清疏祈禱着明天的情緒不要太奇奇怪怪,心力憔悴地睡著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周一,沈清疏的情緒不僅沒有發生變化,還變本加厲了。

這可怎麼辦?

這世界這麼危險,她還去上什麼學?

用理智思考,她也不該去學堂,誰知道在外面一天會發生些什麼事。

可是,要請假就得裝病,裝病就得面對三個關心她的女人和看病的大夫。

啊!

權衡之後,沈清疏還是決定出門面對危險的世界。因為她不想喝葯,那黑乎乎的一碗,想想她都要嚇死了!

早上出門,五月的天氣很是清爽明媚,沈清疏卻穿得很嚴實,這樣她才會有安全感。

今日她們繞了一條人少些的遠路,但走在陌生的人流中,沈清疏還是緊張得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她只能不斷地跟自己做心理鬥爭,加快腳步。

等好不容易到了私塾,沈清疏背上已是出了一層薄汗,一半是嚇得,一半是熱得。

她今天來的早,學堂里只有高鳴徹一個人在。

高鳴徹像往常一樣只對她點一點頭,並不搭話,讓之前覺得他有點冷淡的沈清疏分外舒服。

高師兄真是善解人意。

沈清疏在位置上跪坐下來,學堂是較為安全的環境,她沸騰了一路的思緒終於冷靜了一些,也拿出書溫習功課。

這種時候書對她來說就是良藥,當她沉浸其中時,能暫時忘記外界的事情,不想那麼多,就沒那麼害怕。

可惜,她的同窗不全都是高鳴徹這種性格,孟柏舟到了之後就覺得少了點什麼。

他思忖了一下,發現是沈清疏太安靜了,她今天都沒跟他們任何一個人打招呼,往日他們都會很有同窗愛地聊幾句的。

難怪他覺得不得勁。

孟柏舟轉過身來,一隻手撐在沈清疏的桌案上,一隻在她眼前揮了揮,“哎,清疏,你怎麼了,今天都不理會我們,是不是身體哪裏不適?”

其餘人聽到也關切地看了過來。

沈清疏的狀態被打斷不說,還有人在她眼皮底下“動手”。她一下有些受驚,身子忍不住微向後仰了仰。

她努力控制住情緒,保持理智,有些歉意地笑道:“我沒事兒,只是今日看得太入迷了些,沒注意到你們。”

“你騙誰呢?”孟柏舟湊近看了一眼書的內容,癟了癟嘴,“《春秋》你也能看入迷,不都能背下來了嗎?到底怎麼了?”

沈清疏無言以對,她只是想專註一件事,內容對她來說並不重要。

她只好改口道:“是有點煩心事,心情不好。”

“我就說,出什麼事兒了?”孟柏舟身體又往這邊傾了些。

沈清疏閉了閉眼,勉力維持着平靜,“是家裏的事兒,柏舟,我現在只想安靜一會兒。”

她根本不想聊天,只希望他趕緊把身體轉回去。

孟柏舟卻不罷休,追問道:“你說出來,說不定我們可以幫幫忙啊。”

沈清疏揉了揉太陽穴,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好不理這話。

“我……”

孟柏舟還要再勸,旁邊的夏薄歸卻拉了他一下,對他搖了搖頭。

孟柏舟猶豫一會兒,還是沒再追問,聽話地轉回身去了。

沈清疏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一整日,除了被鄭先生考較以外,沈清疏就好像長在了席子上一樣,一直沒有離開過自己的位置。

經過了早上那一遭,同窗們也都識趣地沒有搭話。

就連午飯,沈清疏都沒有吃,沒有老劉氏她們監督着,餓一頓對她來說要划算舒服多了。

對抗各種妄想出來的傷害,讓她精疲力竭,但好歹這一天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就這麼無波無瀾地過去了。

這要是換她上輩子的強度,沒有抑製劑,她現在可能已經打傷好多想“傷害”她的人了。

隔天沈清疏起床,發現自己正常了,情緒平靜無波,沒有什麼極端的想法。

謝天謝地,這次易感期終於過去了。

短短三天,她感覺像過了三年那麼漫長。

易感期是不定期的,下一次也不知道何時會來,可能是半個月後,也可能是半年以後。

總之,沈清疏希望它隔得越久越好,最好是永遠別再來了。

這件事後,沈清疏又回到了平淡的日常生活之中,再去學堂,她也為自己那天冷淡的態度表示了歉意,其餘幾人都紛紛表示理解,他們也沒有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春去夏來秋迎冬,轉眼就到了這一年的末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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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alpha的古代生活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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