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花丞相你在看誰？
齊月見國君如此一問，趕緊拜倒，口中道：“民女無知，只覺吾王書房氣勢恢宏，心生敬意。”
這話說的倒也不假。齊月在這一世的身份是糧草官的長女，齊家雖不是王公貴族，但也算是世代書香門第，因此她沒有如一般的閨閣女子一樣整日在家閑着做女紅，而進了自己齊氏家族私塾做帶教女先生，專門為家中幼童和女孩子開蒙，自然見書則喜。國君和丞相此前對她家情況略有了解，因此才同意齊月替父上朝。
看到國君放下手中清單，開始與齊月對話，花雲諫此時也放鬆下來，加入談話。三人聊聊還沒說上兩句，只見那宮廷內官又帶了一個人進來。
花雲諫一扭頭頓了一下，隨即笑意更深，只道：“大王，季副將到了。”
季鷹雖勇悍，卻也知禮節，此時卸了身上甲胄，只着內甲，對國君拜服行禮，隨後站起退到一邊，又對花丞相和齊月分別行禮。兩人再還禮。
國君說道：“既然人到齊了，先討論一下糧草清單。齊氏女，你給孤說說看，為什麼這次糧草中豆類麥類都翻倍？”
齊月心道：“果然。”
幸好昨晚經陳良子提醒，她做足了功課，這點問題難不倒她：“民女回答大王的話。豆類翻倍是因為我慧心馬匹身材健碩、運動能力強，豆類略加浸泡，更適合我慧心馬消化。西疆天寒地凍，馬吃草料時間過長會影響戰鬥力。試想如果敵人進攻在即，我慧心戰馬還在吃草料，豈不耽誤事？如果此時強行催馬出征，馬匹尚未吃飽，半空腹與敵方飽馬對戰，我們的將士豈不吃虧？何況，據司糧部造冊登記，我國糧倉內豆類過於充足，用戰馬消耗掉一部分也是支撐得起。”
這麼一解釋，國君果然緩緩點頭，默許豆類翻倍，接着往下問：“那麼麥類為何又翻倍呢？”
齊月看了一眼花雲諫，此事早朝以前已和花雲諫面談。齊月將豆麥類加倍的需求和原因敘述一遍，花丞相何等聰慧之人，瞬間秒懂而且十分支持多帶豆麥。此時齊月看向花雲諫，花便點頭示意，讓她直說。
齊月當下更有信心，於是把昨天陳良子和馬夫介紹的話都整合在了一起，娓娓道來。
一番話聽得國君甚是滿意，扭頭對矗立在一邊的季鷹道：”季鷹，你看如何？”
季鷹副將在一邊站立已久，聽這個女官說得頭頭是道，又出手大方，上來就給豆麥翻倍，根本不像原先司糧部那幫混蛋官員摳摳索索、小里小氣，心裏激動感嘆：“終於遇到個明白人了……”
此時國君一問，季鷹忙連連點頭，道：“吾王賢明，識人有方，此乃慧心大軍之大幸！只是不知，馬匹糧草解決了，臨行前我家將軍特意囑咐微臣，要問清楚：將士們人口糧食可有着落？”
國君呵呵一笑，沒想到此人外表粗糙心思倒是細膩，說話頗有邏輯，該問的事一樣不客氣，樣樣問得清清楚楚。
花雲諫趕在齊月前面連忙回答：“季副將放心，國君仁厚，既然對戰馬都如此重視，何況出生入死的士兵呢？”說著頓了頓，看國君頗為滿意的神色，繼續道：“國君既然派我和齊監糧共主此事，某雖不才，必不負眾望！齊監糧夙夜為公，已將糧草清單呈與大王。”
季鷹此時才認真看了看花雲諫：這丞相身量與自己相仿，面容清俊中又有一絲好整以暇的笑容常年掛在臉上，長得細皮嫩肉貌似風流瀟洒，處處透着圓滑事故，仔細看眼神卻冷靜異常，對國君的問話總能對答如流，可見思路縝密，並不是浮誇子弟。
只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花丞相看自己的時候眼神里總帶着三分笑意，難道自己很好笑嗎？季鷹垂眼看看身上，裝束普通，軍容肅整，頭髮也不見散亂，並無可笑之處……
他想了半天摸不着頭腦，再抬眼看花雲諫，卻發現丞相的眼神已收斂起來，一本正經面對國君，似乎剛才根本就沒有看自己的意思。嗯，錯覺，剛剛一定是錯覺……
國君倒不甚關注他倆互動，只對齊月呈上的輔助藥品、雜物清單頗感興趣，此時邊看邊點頭道：“不錯，此番糧草輜重清單尤為詳細，連藥品藥材都帶了不少。”說罷，抬眼瞟了齊月一眼：“齊監糧，你這回可沒有給孤王節省的意思啊！”
齊月連忙拜倒：“大王明智，不過是小小的藥材而已，若能換回我慧心將士的生命和忠心，豈不是小物件大作用？只怕大王開心還來不及呢！”
國君被逗樂了，只嗤笑道：“用孤王的國庫糧草、孤王的銀錢藥品，卻說的還是在為孤王作好事一般。”
齊月心中暗道：我的媽呀，果然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早知道前世在大學上學時多讀幾遍《官場現行記》了，眼看就要詞窮了……
季鷹接過國君讓內臣遞下來的糧草押運物資清單，仔細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激動得兩手發抖，心中感慨：這下大將軍該可以放心了，這清單要多詳細有多詳細，他們急需的、需要常備的、臨時可能用到的，大將軍和他在出發前想到的沒想到的，這清單上都列得清清楚楚，分量也是十足。
他知道此次軍糧統管是左丞相花雲諫，便激動的當場一拜，又向齊月拜了一拜。
齊月連忙還禮，花雲諫則上前兩步，托起季鷹手臂，只道：“季副將快起，國君素聞大將軍和你…你們鎮守西疆辛勞不易，出生入死多年、戰功累累，大王一定不會虧待將士們，我們在朝中能做到的，你不必顧忌，只管修書稟告國君定奪。”
國君聽花丞相的話說得妥帖到位，面色稍霽，因軍糧押運一事暫時告一段落，也放心一嘆，但很快又正色問道：“此次慧心大軍與黠面國大軍對峙已經數月，確實罕見。只是黠面國對我慧心國的攻擊總選在偏僻荒涼之地，為何不進攻佔守我們的要塞城池呢？”
藥師娘子：請國君賜我讀者【收藏】保命金丹，擬美容養顏駐我千年容貌~~~
國君（貼面膜）：今天婦女節，你既知讀者小寶寶手握金丹，為何不求她們【收藏】？
齊月：我反正已經【收藏】我自己了~~
花雲諫季鷹：我們倆相互【收藏】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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