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賭上身家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份兒上,陳宇也不能再裝傻了,他陰陰一笑,說:“我陳宇活這麼大歲數,還是頭一次遇見陸總這種人物,偷盜別人的東西也就算了,居然還明目張胆的找上門來,你真當我陳宇是好欺負啊?”
陸鳴尷尬的笑了笑,“陳總既然知道,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多少錢,你說個數吧。”
陳宇卻把身子向後一靠,冷冷的道:“偷盜別人的技術資料佔為已有,陸總,你認為這件事,值多少錢?”
陸鳴卻不以為意,“所有的配方我都已經申請了專利,陳總,這偷盜一說,怕是另外的說法了吧?”
“好。”陳宇見對方這麼賴皮,索性也蹺起了二郎腿,“既然陸總這麼恬不知恥,那我也不在乎了,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們的BUG,我想我也不會解。”
空氣一度凝固起來。
半響,陸鳴吸了下嘴唇,突然抬起頭,道:“這樣吧,按市場價來說,一個高精尖的專利項目,也就賣二十萬,現在我陸某已經將這兩個產品申請了專利,如果陳總願意幫忙解除這個BUG,我願意將這二十萬雙手奉上。不夠的話,就五十萬。”
五十萬?
陳宇又是冷笑一聲,“陸總倒是很大方啊,用五十萬買我一個破解BUG的小技巧?哼,可是陸總是不是忘了,五天來,你拿到我的產品數據,召開新聞發佈會,股票暴漲的數目,就何止一個五十萬啊?”
陸鳴明白了,陳宇也不是完全說不通,他應該只是嫌錢少。
在科創公司來說,有些點子,只有賣出去才是錢,賣不出去,只能算是以身份證示人。
“不瞞陳總說,這段時間我們恆遠科創的股票暴漲,雖然外界眾說紛紜,都說是沾了乾坤丸的光,但其實,我們旗下原本的幾個產品效益也是很喜人的,這漲出來的錢,也並不全是乾坤丸的功勞。你還是太高估乾坤丸在我們公司的作用了。”
陳宇鼻孔里哼了一聲,“是嗎?陸總今天放下所有的尊嚴,坐在我陳宇對面,不惜承認自己就是個小偷,也要拿到數據,你犧牲這麼多,現在卻還這裏和我假惺惺的說不把這兩個產品當回事,你認為我會信嗎?”
陸鳴總算是遇到對手了。
他做的任何一件事看起來不合情理,但其實在陳宇眼裏,他的底牌已經被看透了。
“恆遠科創最近的股票市值飛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有個大財閥拿大筆的資金在炒,乾坤丸沒上市,股票就已經炒成了這樣,想必是在散戶里圈了不少錢吧?按照規則,一旦乾坤丸一上市,立時就會有人大手筆賣出,套現離場。”
“可問題就出在,乾坤丸現在根本就上不了市,而某些人的錢,就會在幾天之內,變成泡沫。”
陳宇娓娓道來,將陸鳴的窘境分析的清清楚楚,陸鳴的臉色,終於比茄子還要難看了。
“既然陳總已經知道我的處境了,那,我們就不繞彎子了吧,說吧,你想要多少錢?”
陳宇得意洋洋的一笑,“那要看陸總的全部身家,值多少錢?”
言下之意,就是陳宇要的數目,幾乎就是陸鳴的全部。
“啪”
暴怒的陸鳴一把把手裏的酒杯扔了出去,“姓陳的,你不要逼人太甚。”
陳宇拍案怒道:“到底是誰逼人太甚?你可知道,這兩個項目也是我飛華科技的命脈,你偷走數據的時候,你有沒有考慮過我?”
“說到底,你就是不肯幫我了?”
陳宇冷冷的說道:“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姓陸的,是你坑我在先,你也別怪我無情。”
兩個人之間,已經蓄滿了濃濃的火藥味,安雯靜知道,今天,這兩個人的一戰,再所難免。
可是,誰也沒想到,陸鳴已經瘋了。
他一把揪起陳宇的衣領,同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把槍。
“啊?”
一見到黑洞洞的槍口,安雯靜立時嚇傻了,她扭身就想跑。
“別動,再動我就一槍崩了他。”
陳宇也害怕了,槍子不長眼,如今槍頂在自己的胸口,一不小心走了火,自己小命休矣。
“姓陸的,你膽子不小,私藏槍支是犯法的。”
“是你逼我的。”
陸鳴眼珠子血紅,死死勒住陳宇的衣領,“老子這一把賭進了自己的全部身家,如果乾坤丸不能上市,老子就會背上幾個億的債務,我家裏還有老婆孩子,你幫我一下難道會死嗎?會死嗎?”
陳宇恨得直咬牙,“你賭上全部身家與我陳宇何干?你偷盜別人的勞動成果收為已用,機關算盡,連老天都看不過去,你被金錢蒙蔽了雙眼,如今走到這一步是你咎由自取,憑什麼讓我陳宇可憐你?”
“好,既然你見死不救,那也別怪我陸鳴無情,反正我是活不下去了,今天我就拉你一個墊背的。”
轉身勒住陳宇的脖子,陸鳴就往外拖。
可是,他眼裏只有陳宇,他忘了,身邊還有一個安雯靜。
眼見陳宇命懸一線,安雯靜豈能袖手旁觀,她退到一個陸鳴不曾注意到的角落,順手抄起了一把椅子。
“砰”
椅子重重的砸在陸鳴的頭上,陸鳴慘叫一聲,本能的伸出一隻手,去扶自己腦後的傷口。
而說時遲,那時快,陳宇身形一縮,從陸鳴的懷裏脫身,同時單腿一抬,一腳把陸鳴手裏的槍踢掉了。
“混蛋,混蛋。”
這一邊,還沒有從驚恐中恢復過來的安雯靜像瘋子一般,拚命的用椅子擊打着陸鳴的身體,頭部,后肩,兩三下下來,陸鳴就已經躺倒在地,動彈不得了。
“雯靜,夠了,夠了。”
陳宇心疼的把安雯靜抱在懷裏,低聲安慰着她,安雯靜無力的癱軟在他的懷裏,痛哭失聲。
“沒事了,雯靜,沒事了。”
屋外的保安其實早已聽到了屋裏的動靜,但因為之前陸鳴曾經交待過,沒有他的吩咐,無論屋裏發生什麼,所有人不能進來,所以外面的人只是點了支煙,對屋子裏的聲音充耳不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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