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比較
這家裏阿娘一向最聽妹妹和南九的勸。
可現在南九肯定不會再為自己發言了，於是只能將求救的目光看朝南昕兒。
婚姻大事這個話題，南昕兒都避之不及了，尤其是想到她現在還年紀小小，她娘就給看好了夫婿，就臊得慌。
於是只假裝聽不見他的話，完全沉迷自己的話本子裏。
不過南斐雖然沒有求救成功，但是讓馬翠香不免又想起了那龍小二來，說了幾句。
最後就不知道怎麼的，繞到了李家幾個姑娘身上，馬翠香便坐到南九和二娘身邊，“那李家兩個姑娘，年紀和阿斐也是相逢的。”
早前在齊州的時候是不敢想着攀這等人家，可是現在李家反而不如南家了，馬翠香自然是有意問一問了。
萬一就有那緣份呢？
只是這兩個姑娘她不曾見過，但想這大戶人家有錢，娶媳婦從來都是挑着美貌的，生出來的孩子肯定也沒有丑的。
而且從小又學了那些個琴棋書畫，氣質也差不了。
二娘等人一聽她這話，立即就明白她的意思了，當即笑道：“想一想，咱們阿斐如今也是相貌堂堂，若真有心，到可以去問一問的。”反正都是熟人，私底下問問就是，並不影響什麼。
她這話一出口，南九就嚇着了，生怕馬翠香又讓自己去問。
說到底自己也是個雲英未嫁的姑娘家，幹嘛老讓自己去做媒人，於是連忙道：“那正好，二娘幾乎每日都要去給李太夫人扎針，多的是那說閑話的時候，您去問一問唄。”
馬翠香也滿懷期待地看朝謝憐，“那就拜託了。”
謝憐似乎還是挺熱衷於這事兒的，只笑道：“李信姑娘性子沉穩些，和阿斐很是般配呢，只是不曉得人家現在有沒有打算說親呢。”
不管人家有沒有這個意思，反正現在馬翠香十分上心，吃完晚飯後，非得要拉着謝憐過去，借故說是替李太夫人檢查身體，實則是去看人家姑娘。
然後馬翠香果然是瞧中了李信，覺得端莊大方，樣貌又好，還道：“果然是大戶人家出來的，銀扇那死丫頭是如何也比不上的了。”
謝憐聽罷，“此話不可這樣說，銀扇也是好的，出生這種東西又不是自己能選的，何況阿恪夫妻現在和和美美的，你這個做母親的，萬不要在這般說話，也不該拿人比較。”
馬翠香自知自己這話有些失了分寸，當即笑道：“我也就私底下和你說一說罷了。”然後有些後悔，剛才就該直接開口問李太夫人的。
李家的兩個姑娘她都喜歡，若都能做自己的媳婦就太好了。
她們雖沒有直接問，可是李太夫人卻早已經看出了端倪，只將長孫女李杼和孫媳婦豐慎兒喊道屋子裏去說話。
“方才與你們謝伯母來的那位夫人，是阿九姑娘的三嬸吧？我記得她家還有個沒成婚的兒子。方才來，只怕是有意而來的。”李太夫人瞧見那馬翠香一直盯着阿信看。
若是從前，她是瞧不上馬翠香的，也不願意自家的孫女往後要去伺候這樣一個婆婆。
但是南家的孩子，現在的確是出息，這一點不容作假，而且李家又遭受了這一劫難，倘若運氣不好，只怕是一輩子都翻不得身了。
所以為了孫女們的考慮，她其實也有意結成這一門親事的。
豐慎兒也發現馬翠香的意圖，“是有一個，如今時常在下面的寨子裏來往，上次孫媳見了一回，倒是品相端正的。”沒有馬翠香身上那些個市儈。
李杼這才反應過來，但總覺得家裏的妹妹們，着實不該許給這樣的人。
那個南斐沒正經讀過書，現在若不是靠着南九，哪裏又能有出息了？所以有幾分不願，“祖母，阿信和阿酌年紀也不算大，其實這婚事倒也不着急，不如咱們再等等，興許祖父和表弟能平安過來呢。”
可是，李太夫人也擔心他們不能平安歸來，那隻怕人家又要嫌棄李家這邊人丁單薄，不願意繼續這門親事了。
反正年紀長了，左憂右慮的。
也明白李杼不滿意南家的少爺，便道：“自己若是沒有本事，旁人再怎麼幫扶也沒用的。這位南斐性情穩重，辦事也認真，真要一定說什麼不好，便是讀書太少，可他也不去考狀元，倒不必在這方面如此苛刻。”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了，她想結這門婚事。然看到李杼的表情，便嘆道：“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麼？可是除了南家，咱們在這交界處，找不到再比他們好的人家了。”
雖然有些匪夷所思，但也不得不去承認南家在這交界處，甚至是這青國和大唐天水州等地的影響力。
她這話着實不假，李杼除了嘆氣，只能憐惜妹妹們，沒能找到一個真正門當戶對的郎君，心裏不免是有些替她們難過起來。
豐慎兒心裏是覺得南斐不錯的，但到底不是自己的親妹妹，如今自己若是誇南斐的好，只怕李杼要誤會自己的意思，便沒有多言，只聽着祖孫倆說話。
可偏偏李太夫人一定要問她的意思，“你是見過人的，你仔細與我說說。”
這可為難豐慎兒了，挑挑揀揀打了半天腹稿，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只道：“祖母，依照我看，這事兒咱們說破了天也沒得用，我聽說如今這蜃海樓里，也不大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樣了，還得這兩個做夫妻的年輕人能相互看對眼，才會訂下這門親事。”
李杼連連點頭贊同，“正是這樣的，不如明日問問阿信怎樣想的。咱們如今到了這裏，也要學着入鄉隨俗。”
李太夫人聽罷，點了點頭，“也好。尋個時機叫他們見一見，倘若都有這心思，先訂下來。”
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李杼沒也就沒再多言，和豐慎兒出來的時候，便拉着豐慎兒說道：“我瞧那南三夫人如此德性，都說兒子隨母，你方才說那南斐好，可是沒騙人？”自己是在婚姻大事上翻了跟頭的，斷然不允許妹妹們再步了自己的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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