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這是病,得治
唐小可吃了個心滿意足,坐車回到了學校,照例離學校還有一段距離就下了車,自己晃悠着往學校走,順便消食。
可才走到了校門口,整個人就愣住了。
宇文霖就站在校門口,一件白襯衣上沾了好幾塊灰,領口都歪在了一邊。臉上頂着一個明顯的巴掌印。哪裏還有平時白馬王子的俊秀飄逸。
哇,這是跟人打架了?唐小可刻意繞了幾步,打算躲着他走。
“小可!”宇文霖突然出聲叫她。
唐小可就當沒聽見,加快了腳步。
宇文霖明顯就是在等她,幾步追了上來。“小可,小可!”跟只蒼蠅似的不斷嗡嗡着。
唐小可終於停下了腳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嘖,可真慘!“有事?”
宇文霖上前一步,紅腫起一半的臉,還努力維持着往日的瀟洒,帶着幾分紆尊降貴,“小可,昨天的事,是我不對,你讓律師撤訴吧。”
不是詢問,是陳述。唐小可挑起了一邊的眉毛來,宇文霖吃錯藥了吧?經過他昨天那番唱念俱佳的表演,她在學校都快人人喊打了。一句輕描淡寫的“我不對”就讓她撤訴?
甚至連個“對不起!”都沒有!他憑什麼啊?他以為他是誰啊!
唐小可冷笑了一聲,手伸向了衣兜里。宇文霖戒備的後退了一步,卻見唐小可從衣兜里掏出一對耳機來,一左一右塞進自己的耳朵里,轉身就走,連句話都懶得說。
宇文霖眉頭皺成了川字,只覺得有點不認識眼前這個唐小可了。這還是那個帶着仰慕和崇拜仰望自己的女人嗎?
宇文霖追了上去,他對自己的魅力還是有信心的!
抬手拍在了唐小可肩膀上,“小可!”
唐小可停住了腳步,連眼神都懶得給宇文霖一個,跟着耳機里哼唱着,“奴才啊,奴才,怕的爾亂箭穿身!屍無處葬埋……”沒辦法,金主給的消息,家裏的老太爺喜歡聽京劇,讓她惡補呢。
“唐小可!”宇文霖徹底暴走了,宇文霖也是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這輩子遇到過的最大挫折,就是考試沒拿第一名。家境優越、容貌出眾,一路順風順水眾星捧月。什麼時候讓人這麼指桑罵槐過?
唐小可若無其事的拽下一邊耳機來,“你要說的我聽見了,你想聽的,我不想說,還有什麼問題嗎?”
宇文霖的眼中蘊含著深深的傷痛,語氣卻溫柔了下來,甚至伸出手,似是想要替唐小可把臉頰邊的碎發別到耳後。
唐小可看着宇文霖揚起的手,瞬間覺得有點噁心,跟避瘟疫似的後退了一步。
宇文霖劍眉微皺,眼中的痛苦愈濃,聲音乾澀帶着悲傷,“小可,你變了……”
唐小可連眼角都懶得瞥他一下,寧天逸說的對,他不配!
“有屁快放!”
宇文霖緊緊握拳,才阻止了自己轉身就走的想法,深吸了口氣,聲音重新恢復到了溫柔如水,“小可,我知道你還愛我。而愛的有多深,恨就有多深,你這樣對我,只是因為你放不下我。”
“我當年瞎了狗眼。”唐小可油鹽不進。
“小可,就算我們分手了,也可以做朋友呢。何必要鬧到法庭上呢?撤訴吧,為了你,也為了我。”
宇文霖幾乎是用盡了自己所有的毅力,才說完了這句話。
唐小可的眼睛眯了起來,頭微微側向一旁,“看來,這個訴訟帶給你的麻煩,不是一般的大啊?”
鬼才會信宇文霖突然良心發現了,她的態度都惡劣到這種程度了,他還能這麼低聲下氣的。其中有詐!
宇文霖頓時語塞,唐小可的推測沒錯,自己確實遇到大麻煩了。今天中午剛回家,一向十分工作十分繁忙的老爹居然就在家坐着,一看見他進門,竟是衝過去,抬手就是一記耳光,一腳就踹翻在了地上。
口口聲聲喊着,“我打死你這個畜生!小兔崽子!”
宇文霖被打懵了,還是他媽撲到他身上連哭帶喊,“要打死他,先打死我吧!”才逼得他老爹停了手。
宇文家經營的是房地產,近幾年樓市價格飛漲,宇文家也賺了個盆滿缽滿。可從今天早上開始,電話就沒斷過,已經買了的要退房,還沒有付錢要毀約,連定金都不要了。所有的合作方,口徑一致的要求解約。連已經暗箱操作拿下的地皮,人家都反悔了。
好話說了一籮筐,可電話對面人人都跟吃了秤砣似的,你就是說破天,人家也不跟你合作了。
再三追問下,才有人高深莫測的說了一句,“宇文老闆,還是多關心令公子的官司吧。”
宇文老頭頓時冷汗就下來了,知道是自己家兒子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宇文霖終於明白了,唐小可那句“有權有勢”可不是說著玩的。原來,她背後的人,竟然真的有這麼大的勢力,竟然能夠在一上午的時間,撬動宇文家的根基。
聽宇文霖遮遮掩掩的說完,唐小可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默默掏出了小本子,開始寫字了。金主說了,這是懟渣示範,她可是勤奮好學的好學生。
唐小可一邊寫一邊想,宇文霖家富則富矣,貴卻不貴,不過是打算憑着宇文霖一副好皮相,搭上真正的豪門千金,然後一躍躋身上流社會。
沒有了錢,就會迅速被打回原形。寧天逸出手就是奔着要人命去的啊。相對而言,她惹怒了寧天逸,只是被打了一下屁股。這便宜佔大了!
宇文霖卻再也忍不住了,神情十分激動,“唐小可,你只要撤訴,我就跟小妍分手,跟你在一起!這樣總可以了吧!”
唐小可錯愕,剛才她還是懷疑宇文霖吃錯藥了,現在她確認了。他就是吃錯藥了。
“你記性也太不好了吧,我可是已婚婦女!”唐小可左看右看,尋找保鏢的身影,也不知道宇文霖要是氣瘋了會不會咬人,她不想得狂犬病啊。
看見一身黑色西裝,帶着墨鏡的保鏢站在兩個人五六米遠的地方,頓時放心了。
“有空去醫院看看腦子吧,見誰以為誰愛你,這是病,得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