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實驗室(二)
兩個人緊緊相貼着，傅陽想退開一步，都被裴羽蝶給緊緊地抓着衣服，怎麼都退不開。
“你們在幹什麼！”
正在這時，破空傳來一道暴戾。
傅陽身體一下子就僵凍住了，裴羽蝶則是清清冷冷地甩着毛巾，扔到一邊過來的女僕手中，轉頭掃了一眼商長風，很是清淡地道，“剛才傅陽指點我怎麼做番茄炒蛋，沒想到，把他給弄髒了。傅陽，不好意思哦！”
裴羽蝶說罷，便轉身飄悠悠地而去，其間連看都沒看商長風一眼，就這樣直直地往卧室而去。
直確定男人看不見的角落，裴羽蝶急急地把手機掏了出來，一個電話撥到了林澤那兒，急切地問，“怎麼樣了？”
“事情都辦妥了！”林澤一副大功告成的歡快樣子。
“商氏有什麼反應？”裴羽蝶聽了，非但沒有放下心來，反而更加緊張了。
剛才她好像看到商長風那張臉很不是一般的顏色，她看不出來，到底是因為看到自己而生氣，還是因為自己巫照凡而生氣。
如果成功的話，巫照凡理應被商長風給丟出周境得的實驗室才對，可是現在呢？
“沒什麼反應啊，就是聽小姚說，好像杜博誠去了商氏一趟，好像還挺滿意的……”
“好，這就夠了。”
裴羽蝶轉而掛了電話，看來她計算得剛剛好，實驗室，終於回歸到杜博誠手裏了。
想到這兒，裴羽蝶打電話給了杜博誠，“現在，你能夠保存你的秘密了吧？”
“小蝶，你是我的女兒，你手裏面的也是我的。之前只不過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罷了，你以為我會真的把自己的東西給別人，讓別人有覬覦的借口么？”杜博誠呵呵笑了，裴羽蝶聽得出來，他是發自內心地很開心。
“有我這個女兒，你早晚會後悔。”
裴羽蝶說著欲掛斷電話，就聽到杜博誠不屈不撓的聲音在那邊傳來，“放心吧小蝶，我不會再做傻事要了你的命了，你活着還有很多用處嘛！等我拿回那東西，就認回你當女兒，生意上你那些叔叔伯伯們，都很看重你嘛，到時候隨隨便便嫁入哪一家，都不愁你吃穿的……”
“閉嘴！”
裴羽蝶聽不下去，啪地一起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杜博誠頭一次沒有生氣，反而是笑眯眯地扔掉了話筒，他轉而對傅陽說道，“Y-zed分子研究得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投入使用？”
這東西能夠讓小蝶乖乖說出鑽石在哪，到時候拿到鑽石后，用了Y-zed的小蝶也忘記了前塵往事，正好他有很多商場上的朋友們，都很鍾情她，不如就嫁出去，到時候也是服務於杜家的。
杜博誠覺得自己的這個算盤打得實在是太好了，誰說生女兒沒用，生女兒就是嫁人的啊，嫁了人後，難道對娘家沒有半分益處？
他覺得小蝶這個女兒，對他的益處簡直太大了！
“董事長，Y-zed研究的還在尾聲，況且又是剛接手過實驗室來，有很多數據都被商長風的人破壞了。另外那個巫照凡也拿去了一部分的實驗成就。我們要找他再要回來。”
繆安說著，皺皺眉頭又跟道，“我們的人似乎被發現了。恐怕現在商長風已經知道我們在藝術區監視閻敏的事情了？要不要先下手為強？”
直接把閻敏弄過來，說不定就知道了那東西的下落了，何況再研究Y-zed，那樣地麻煩。
“別。”
杜博誠趕緊擺手，他才剛接手實驗室，還沒安穩下來，怎麼能夠打草驚蛇。
“就讓那個閻敏再逍遙幾天。”他說著，臉上帶着微笑，“你們還是快點把Y-zed研究出來，我還有用！”
得找個時間與羅老兄見個面了，他對小蝶可是有幾分意思。到時候給小蝶用了葯后，正好再把她嫁過去。
“呵呵呵……”
想到這兒杜博誠樂了，雖然不能與商氏聯姻成功，不過先辦了小女兒的婚事也不錯。
少爺已經站在這兒一個小時了，死死地盯着自己，彷彿自己是個病毒一樣。
傅陽很委屈，從歸初的解釋到現在的無言以對。
無論他怎麼解釋，少爺都不打算相信他的樣子。
最後詞窮了，傅陽只好站在這裏，默默地被少爺以目光殺死了。
“跟我進來！”
商長風最後重重一哼，轉身往書房走去。
“少爺，裴小姐是真的要給您做菜的。”進到書房后，傅陽把門關上，低頭看着地面，不經意間看到自己胸前的那一絲蛋清，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我把巫照凡扔出商氏了。”
呆了一會兒，商長風這才說道。
“什麼？”傅陽愣了，沒想到少爺會說這麼一句話，另外，他也沒想到，少爺竟然會這麼做。
“可是為什麼？”
他不是還有負責着對裴小姐的血液檢查么？
商長風氣惱地將來攏去脈衝傅陽說了一遍，甚至打算將實驗室用來研究裴羽蝶血液裏面的毒素，也一併說了出來。
傅陽聽了后，沉默了下，知道少爺是不想讓自己知道實情。可是現在，少爺這樣說了，他卻發現自己還能袒然接受。
“但是這個傢伙，竟然在暗地裏面私買了商氏的醫藥股，並且藉此大炒股價，甚至是空手套白狼！”
“我讓他是去研究裴裴的血液的，他竟然這樣在私底下給我耍手段！”
“看來，裴裴根本就沒有不正常？分明是他在胡扯！”
商長風一口氣說完后，目眥欲裂地瞪着傅陽，好像犯錯誤的是傅陽一樣。
現在傅陽知道了，少爺並不是怨自己剛才與裴羽蝶貼得太近，而是因為巫照凡……
傅陽低頭看到自己胸前的那一抹早已變得乾巴巴的雞蛋清，突然腦中想到一件事情，“少爺，下面的監聽到了有效的信息，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
想到剛才裴羽蝶地樣攔着自己，肯定是因為早已經知道了什麼了吧？
傅陽想到這兒，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們監聽到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商長風聽了，沒有反對，兩人乘着漸漸黑下來的天出了黎園。
裴羽蝶吃過晚飯後，使抱着筆記本與小姚視頻談公事。
當看到傅陽跟隨着商長風離開的時候，她不由地怔了一下，傅陽這是帶着商長風去哪裏？
難道是因為今天下午的那件事情，可是傅陽會有什麼事情呢？
裴羽蝶想了想，想不出頭緒來。
她只知道把傅陽給拖住了，讓商長風少了一個出主意的幫手，現在事情成了，她認為杜博誠的實驗室絕無可能再被商長風奪回去。
如今傅陽與商長風一起出去，她便也沒了顧忌，隨便他們能怎麼樣吧，總之，她做的事情已經達到了目標。
裴羽蝶沒有想到，兩個人出去之後，會那麼快地又回了來，當看到窗子外面亮起的一道車燈的時候，裴羽蝶怔了怔，接着閉上了眼睛。
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實在沒必要去關心商長風的事情了。
正在這個時候，卧室的門被毫無預兆地踹開，巨大的響聲，響徹在這個黑夜的房間裏面。
裴羽蝶驚了一驚，抬起眼來，不解地抬頭看着商長風，“怎麼了？”
這個男人凶神惡煞地盯着自己，裴羽蝶心裏面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難道出去一趟，就變臉了？
“起來！”
男人拿腳重重地磕眼前的柜子，連那個陶罐都跟着晃動了下。
裴羽蝶這才後知後覺的知道他是在叫自己。
她實在沒有想到，他竟然突然變得這麼粗暴地對待自己。
“怎麼了？”
她披上衣服站起來，來到男人面前，他高大挺拔的身軀帶着莫名的壓迫性，將她整個罩在黑影之中，裴羽蝶一抬頭，就看到兩簇嚴肅的光芒，疾射過來，恨不得將她洞穿了一般。
“巫照凡為什麼會有商氏的股票？為什麼在一天之內，商氏的醫藥股會上漲得那麼厲害，所有的套現為什麼到最後都進了巫照凡的口袋，那麼你呢，你口袋裏面有什麼？”
“商長風，你在說什麼？”
裴羽蝶滿面的不解，她無辜的俏臉帶着示弱的柔軟，小手抓着男人的衣襟，帶着些微的顫抖。
“好啊，既然你不知道，那麼林澤肯定是知道的，小姚也知道吧，再不濟斯蒂森……那個專門為你調查杜家的外國佬也是最了解不過的了。”
商長風說著，咬牙切齒地回眸，惡狠狠地盯着裴羽蝶，一字一句道，“你最好給我乖乖地回答！”
“否則，我會讓我山上的那些條鱷魚好好地侍候他們！”
“商長風……”
裴羽蝶怔住了，她沒有想過要怎麼樣回答他。
她甚至不曾想過，自己的計劃會被這個男人知道得這麼清楚！
怎麼會這樣？
她已經秘密地打電話了，難道是她信錯了人，她手底下的那些人，有人背叛了她？
可是，即使是背叛了她，也不可能知道得這麼詳細吧？
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答我！”
商長風嘶吼着，大掌猛地扣住她的手腕，毫不憐惜地慢慢施力，看到院子外面照射進來的燈光，將她明明滅滅的小臉，顯示出一片慘白，男人依然沒有放開的意思。
“我……”
裴羽蝶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只是商長風質疑的口氣，讓她轉而氣上心頭，冷不防地甩開他，反嗤道，“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那些事情關我什麼事？你憑什麼問我？”
商長風本來以為她會好好地回復他的話，可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死到了臨頭，這個女人還在垂死掙扎！
“現在我就告訴你！”
商長風一伸手，不多時候彷彿是早在外面侍守着的人，緊接着悄悄地走了進來，順便把夜燈打開之後，卧室裏面的光色一下子暈染開，帶着頹廢的暗黑之色，裴羽蝶轉眼就看到男人兜頭將一疊文件甩到她腦門上！
“自己看看！”
他氣得聲音都跟着顫抖。
裴羽蝶蹲下身子，輕輕地拾起其中的一張紙，看到上面很明顯的股市開戶姓名是來自於帕瓦羅蒂的某位員工……
根本不是巫照凡，已經被這個男人戳穿了呵。可是，他怎麼會那麼快就知道？
彷彿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商長風冷笑一聲，一把抓起裴羽蝶的衣領，將她整個提起來，男人魔魅的臉盯着她，一字一句道，“為我這個絕大的失誤，你一定是在笑吧？呵呵，你一定覺得商長風也會有這種失誤，簡直笑死人了。”
當聽說巫照凡是想在商氏套現后，商長風幾乎想都沒想，看到那表面的證據就將人當場驅逐出去，連半天思慮都沒有！
他的心裏憤懣於竟然敢有人騙自己，同時又在慶幸着，巫照凡對裴羽蝶血液檢測結果，一定都是假的，一定都是！
可是，再怎麼樣的激動都比不上如此殘酷的現實。
這個時候裴羽蝶什麼都明白了，這個男人分明是想聽她一句真話。
他冷懾如冰的雙眸帶着壓倒勢的冰山朝她擊來，裴羽蝶的心感覺有什麼在慢慢地龜裂，無法挽回地不可彌補。
“是。”
她輕聲地應道，不再掙扎，陳述事實一樣，繼續道，“這是我做的。”
“為什麼？”
將耳邊男人陳痛的聲音忽略，裴羽蝶抬起頭來，堅定不撓地對向男人的眼睛沒有絲毫退縮，“杜家需要有個後代，那間實驗室是你答應過的給杜董事長，不能出爾反爾。”
“這麼說你還幫了我？！”
商長風騰地跳起來大聲呼叱，急促地呼吸都帶着顫抖的怒意，狠狠地剜着面前的女人，他從來沒有跌倒過，從來自負，誰能讓他栽跟頭？他確定沒誰能做到！
可是，今天他竟然毀在女人手裏了！
這個女人是他千方百計想着的，為了她血液裏面的那點小毒素，他不惜一切讓巫照凡組織醫療隊伍去研究去破解。
可她……很好，做得太好了！
“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男人指着她鼻尖大聲怒吼，“狡猾！太狡猾！”
即使在他的掌控之下，連手機都監聽了，她居然還能逃出他的掌控，這個女人，簡直根本就不配得到他的愛。
“商長風，你覺得這件事情對你打擊很大嗎？”
裴羽蝶清眸靜靜地看着他，清楚地感到一陣憂傷滑過心間，她忽略掉那道痛的源由，命令自己理智解決現在的事情。
“不過是損失了一間實驗室而已。而且那也不是你的，本來就屬於杜家。何況你還暗中解決了周境得，我覺得你已經做得夠絕了，你不應該這樣一副別人能欠你的表情……”
裴羽蝶話還沒說完就被商長風凶暴吼斷，“裴羽蝶！你說我做得絕？周境得怎麼折磨你的，你受制於他藥物，那樣痛苦，你以為我全都當作視而不見么！”
“原來你是為了我，”裴羽蝶冷艷勾唇，搖搖頭，“那我還你三個字：對不起。我沒有叫你為我做那些事，現在你可以不必生氣了。”
本來屬於杜博誠的實驗室被商長風奪走，如今又被迫放手，歸還原主。裴羽蝶肯定杜博誠不會再與商長風那麼容易地合作；如今自己與商長風決裂，正是時候。
不但擺脫了這個男人對自己鑽石的追查，更能利於她全面投入到對付杜氏當中，是時候該結束了。
“你去哪？”剛打算抬步離開，就被男人死死地捉住了手臂，裴羽蝶感覺到被握住的臂骨處碎裂般地疼。
“你弄疼我了，我要離開。”裴羽蝶強忍着疼痛沉聲說道。
商長風聽后冷笑一聲，彷彿是在聽一個笑話，捉着她將人逼帶到跟前，一字一句道，“你下的一手好棋，下完了就想走，沒門！”
“沒門可以走窗戶……”裴羽蝶疼得低呼一聲。
“甜心，別跟我犟嘴！為了杜家的後代，你肯付出這麼大力氣算計我，為了那間實驗室？你以為我不知道杜家稀罕這間實驗室來為杜博誠孕育後代？呵，為了杜家的後代……你是怎麼說出來的。沒誰的心計比你更狠毒；沒誰能比得過你，更恨杜家。”
“現在拿這些大道理想說服我，你還真是小看我！”
“你想怎麼樣？”裴羽蝶擰起眉頭，俏臉蒼白，低着頭看着自己被男人死死捏住的手臂。
“告訴我為什麼。”
“如果我說不呢？”
裴羽蝶揚起下頜，毫不屈服地對抗。
“那我找個理由，讓你在這裏好好‘養傷’！”商長風專橫爆戾地再度收緊大掌，死死鉗住那纖弱的手臂，感覺到她疼得身子一陣顫抖，男人唇邊掠過一抹嗜血的笑，“記得上次你右臂中了槍傷，左臂卻還是能好好辦公。沒想到你還是個左撇子，這一次呢……”
男人目光掠向自己此刻鉗住的她的左臂，魅瞳中嗜殺而暴虐，“左臂廢了，你即使回去，也辦不了公了吧。”
“好，我告訴你。”
裴羽蝶額上的汗水疼得森森落下，與身體的疼痛相比，她更得好好保護自己才對，無論怎樣，先保住自己再說。
看到男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她咬緊牙關，裝出一副報仇雪恨的冷艷痛嗤，“你把我媽媽醜化至斯還曝到公司網路上，存心揭我臉面，將我拉下總裁高位，你以為這口氣我會那麼容易咽下么？”
“所以我要報復你，找各種各樣機會，只要能打擊到你，不惜一切！實驗室只是一個借口，當我看到你本來想把實驗室還給杜博誠時，重又反悔，我知道這間實驗室一定對你很重要，既然你那麼想留下它，那麼我就偏偏不如你願！”
“你要留，我就毀掉！你要藏起來，我偏要使你把它送人！”
“就為了這個？”商長風聽了簡直不敢相信，直瞪着裴羽蝶，眼前的女人是如此幼稚。
“不僅如此，”裴羽蝶看到商長風越來越相信的神色，不惜再加一把猛火，“目前為止，我還沒找到攻擊你家人的漏洞，呵呵呵，等我找到，我也會讓你母親多跟幾個鄉村野夫睡幾次，讓你父親與那些下見的男女媾和，我會不惜一切醜化，直到全世界都相信你們商姓人多少惡劣，多少下見。怎麼樣，感覺是不是很舒服，想想你母親跟野男人當著你的面前滾在一起的情景……”
啪——
臉頰被結實地挨了一巴掌，身子被那股勁力直接甩到地上。
從裴羽蝶屢次被他打的經歷來看，這一次這一巴掌用了實勁，是商長風百分百的手勁！
裴羽蝶始一挨上后，便覺得耳鳴頭昏，眼前直冒金星星兒，嘴角火辣辣地，有一股腥銹的血意沿着嘴角毛毛蟲般痒痒地蠕動着，然後噗地一下，一發不可收拾地滑下！
“……你應該好好清醒清醒……”
裴羽蝶耳朵裏面聽到的，似乎是這樣一句模糊的話，抬頭恍惚中看到男人摔門而去。
她趴在地上一直都沒能站起來，連緩緩地坐起來，都費了很大力氣才實現。
伸出手在嘴角抹了一把，看到鮮艷的血，裴羽蝶扯扯嘴角，頓時疼得嗞牙咧嘴起來，她不敢再多做無謂的表情，心中卻是冷酷一笑，不過是想拿話刺擊下商長風，防止他想到鑽石這茬，可是這一開說，就收不住嘴了。
而且隱約還有煞不住車的趨勢，那股歇斯底里的崩潰感好像又襲擊了來。
裴羽蝶忍不住地輕觸自己火辣辣麻木無知覺的臉頰，真疼啊。耳朵處還在嗡嗡作響，希望這一巴掌別把她的耳朵揍聾了就好。
想到剛才商長風的反應，她不由地感覺諷刺極了。
真是個令人噁心的男人啊！
只許他穿鑿附會編詞造語地侮辱她媽媽，現在她口頭說幾句，就送她一巴掌。
裴羽蝶心裏面換算了下，如果她再以其彼深地還回去，估計商長風連宰了她的心都有了。
裴羽蝶窩在房間裏面一直都沒能出去，她把商長風氣成那樣，而且自己又挨了一巴掌，實在是不怎麼美觀。
臉頰上由火辣辣的痛感，直到現在變得麻木，等到明天一定會腫得不成樣子吧，這下子倒是毀了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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