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離殤

夜已深，街道上的路燈已經熄滅，天空中稀稀落落的星光，是這黑夜中唯一的點綴，陣陣寒風吹過，帶動着樹葉嘩嘩作響，街道兩旁的樹木搖動着為數不多的枯葉，彷彿是想藉著風的力量將它們從自己的頭上甩落下去，此時家家戶戶的燈火已經熄滅，人們已經進入深度睡眠當中，偶爾傳來幾聲夜鶯的鳴叫聲，好像是在提醒人們今夜有事要發生。

救命，救命啊，誰來救救她呀？虛弱而又嘶啞的聲音從角落裏傳了出來，在這個漆黑的夜裏，這聲音的主人彷彿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可仍沒能將聲音傳出多遠，就在這黑暗的角落裏，此時竟然躺着兩個人，其中一人是一位年輕貌美女子，雖然頭髮凌亂，臉色蒼白，嘴角掛着尚未凝固的血絲，但也難以掩飾其生前的丰姿，此時的她胸前已經沒有了起伏，從她嘴角還沒有消失的弧度可以看出，她走的還算是安詳，在她的身邊捲縮着一個青年，這個青年的年紀應該和這個女子不相上下，長得也很清秀，只是此時的雙目之中充滿了絕望，嘴裏還不斷的咳出血液，這個青年盯着眼前的女子的臉頰，用還算乾淨的衣袖輕輕的擦拭着女子嘴角的血跡，喃喃自語道：你讓我好好的活下去，你可知道那會讓我生不如死啊，今天是我第一次與你說了這麼多話，今天是我第一次表明我的心意，今天是我第一次離你這麼近，今天是我第一次鼓起勇氣向一個女孩示愛，今天是我第一次得到了一個女孩的愛，如此多的第一次，我再加上一個，你不會怪我吧？仙兒，對不起！我不能聽你的，沒有你，你讓我怎麼活？你慢點走，等等我，我們一起走，那樣你就不會寂寞，不會害怕了。

說完之後，青年將手移向自己的小腹，握住腹部匕首的刀柄，毫不猶豫的拔了出來，噗的一聲，鮮血如撒韁的野馬噴射出來，頓時染紅了一片，叮的一聲，匕首掉落到地上，只見青年緊緊的攥住叫做仙兒的女子的手，口中依然喃喃道:等等我，我來了，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青年男子的雙目漸漸失去了神采，眼前彷彿放電影一般閃現着過去的為數不多的一幕一幕。

青年男子在孤兒院當中長大，跟隨院長姓氏，姓李名浩，自小天資聰明，學習成績非常好，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名牌醫科大學，畢業之後被分到了當地醫院工作，他身邊的女孩複姓上官，單名仙兒，是李浩大學時期的同班同學，李浩性格內向，雖然和上官仙兒在一起共同學習了4年的時間，也沒有和上官仙兒說過話，因為上官仙兒家庭環境上流，學習成績優異，並且是學校的校花，身邊不乏公子哥圍繞，自卑的李浩，只能把對上官仙兒的這份喜歡深深的埋在了心底深處，也就是暗戀，令李浩沒有想到的是，畢業之後的他們竟然被分到了一個單位工作，這讓李浩高興了好幾個晚上都沒有睡着覺，在一起工作的這半年以來，上官仙兒曾好多次主動的和李浩交流，一向和女孩說話就臉紅的李浩，在上官仙兒面前，顯得是更加的拘束，有時支支吾吾半天，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過後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暗恨自己的懦弱。

聽說上官仙兒來這裏只是一個過渡，不久之後將會調到別的地方去發展，所以李浩非常珍惜能夠和上官仙兒相處的這些日子，哪怕只是遠遠的看着她的背影，這些日子以來，李浩在下班之後，總是遠遠的跟在上官仙兒的身後，直到上官仙兒安全的回到她所居住的地方，然而，今天下午下班之後，躲在角落裏面等待的李浩，遲遲沒有等到上官仙兒的到來，打聽之後才知道，原來上官仙兒被安排加班，不知什麼時候才能下班，已經把上官仙兒安全送回家當做了習慣的李浩，只能默默的繼續等待着，不成想一等就到了晚上11點多，才看到略顯疲憊的上官仙兒，從醫院大樓的側門走出，走出了醫院大門，此時街道上的燈已經關掉了，靠着點點星光照路，顯得很是昏暗，上官仙兒頓了頓足，四下看了一下，緊了緊衣領，雙手抱肩快步的走入黑暗的街道，李浩等到上官仙兒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刻意的放輕腳步跟了上去，只見到遠處一個模糊的身影在快速的前行，還時不時的回頭看，顯得很緊張的樣子，李浩有好幾次想衝上前去告訴她，別怕，有我呢，我送你回家。可是心裏總是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別犯傻了，人家怎麼能夠看上你一個窮小子，現在還能默默的跟在人家身後，如果你出現了，可能以後連這機會都沒有了。

就在自己一愣神的功夫，前方一個拐角的地方不見了上官仙兒的身影，李浩緊走幾步，來到了拐角的處，四下張望依然沒有發現上官仙兒的蹤影，就要向前追過去，感覺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竟然是上官仙兒的挎包，李浩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出事兒了。仔細觀察了一下地面，竟然有一道拖痕，痕迹向著一條已經荒廢多年的衚衕，李浩壯了壯膽子向著衚衕裏面慢慢的探入，此時的上官仙兒，被人用膠帶把嘴封住了，雙手也被反綁，嘴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驚恐的望着眼前的一道人影，這個人她認識，就是醫院的保安，人們都叫他二黑，這二黑人高馬大，皮膚的顏色比正常人要黑很多，尤其在這黑暗的衚衕當中，顯得是更加的黑，此時的二黑露出滿嘴的黃牙，對上官仙兒嘿嘿笑道：美人兒，你讓哥哥我想的好苦呀，為了創造這個機會，你知道我花費了多少心思嗎？你得好好的犒勞一下哥哥我喲，這話說回來，如果不是李巧兒那娘們，這事兒還真的不好成，緊接着一步一步的向著上官仙兒逼近，上官仙兒退無可退，已經退到了牆根底下，充滿了無助，蜷縮在牆根底下，身體驚嚇的瑟瑟發抖，滿眼的不可置信，她不明白李巧兒怎麼會害自己呢？二黑提到的李巧兒，是她這半年以來交的唯一的一個好朋友，沒有想到一向被自己當做姐姐的李巧兒竟然和二黑串通好來害自己，想破腦袋也不知道這究竟是為了什麼，用力的甩來甩腦袋，告訴自己二黑這是在騙她，李巧兒不會這麼做的，那可是一向對自己照顧有加噓寒問暖的好姐妹呀，二黑蹲一下身湊了過去，上官仙兒頓時打了一個機靈，搖着頭，嘴裏發出嗚嗚聲，用懇求的眼神看着二黑，希望對方能夠放過自己，可是她失望了，二黑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上官仙兒極力的反抗，但起不到一點的效果，二黑得意的問道：你是不是非常的納悶？李巧為什麼要害你？我一開始同樣感到非常納悶，這李巧兒雖然長得並不是非常出眾，但也可以算得上是一個美人啊，又怎麼能看得上我？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醫院裏有一個到大醫院深造的名額，這可是李巧兒付出很多很多才得到的名額，可是沒有想到，來了不久的你竟然把這名額給佔用了，你說這李巧兒能不恨你嗎？一個月之前，李巧兒來找我，說只要我能讓你消失，她就能答應我任何的要求，後面的事兒我就不用說了吧，雖然是被別人用過不知多少回的，但是不得不說，這李巧兒的功夫確實了得，讓哥哥我非常的爽，於是我就答應了下來，這話說回來，我還得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哪能撿到這麼大的便宜，本來也是想乾淨利落的把你解決掉的，可是像你這麼一個大美人，直接殺了那就太可惜了，呵呵呵呵，你說是吧。

上官仙兒徹底陷入了混亂當中，因為自己的學習成績優異，所以被分配到了省里的一個大醫院，可是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委婉的拒絕了老師的好意，堅持來到這裏，前段時間老師打電話來，說要研究一個課題，需要自己的幫忙，所以老師向院方打了個招呼，上官仙兒就把這事兒簡單的告訴了李巧兒，只是說自己要被調到大醫院呆一段時間，並沒有詳談，這事跟李巧兒的調配根本就不沾邊，看來是李巧兒誤會了，細細想來也就是在那之後，李巧兒對自己的態度有點怪怪的，好像有意的躲避自己，今天下午下班之後，李巧兒突然找到自己，要自己陪她一起加班，當時自己是滿心的歡喜，就答應了下來，沒有想到，這子虛烏有的事情，竟讓李巧兒產生如此大的仇恨，一定要治自己於死地，突然二黑將正在發獃的上官仙兒撲倒在地，上官仙兒極力的掙紮起來，不住的反抗，二黑一聲慘叫，滾到了一邊，蜷縮的身子嗷嗷亂叫，原來二黑一個不注意，襠部被上官仙兒用膝蓋狠狠的頂一下，上官仙兒抓住機會站起身子向著衚衕外面跑去，二黑看到上官仙兒要跑，也顧不得疼痛，快步跟上一把抓住上官仙兒的長發，向後使勁一帶，上官仙兒頓時被拽翻在地，二黑口中罵罵咧咧的說道：臭娘們兒，找死不成，既然你不識好歹，那就別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二黑一個飛身，撲在倒在地上的上官仙兒身上，上官仙兒極力的掙扎，力氣又豈能大得過二黑，身體被二黑壓得死死的。

就在這時，二黑突然停止動作，扭頭看向衚衕外面，迅速站起身，低聲喝道:是誰，誰躲在那兒，給老子滾出來？二黑從兜里取出一把匕首，一摁開關，啪的一聲，15公分左右的刀刃彈了出來，明晃晃的，透出一股寒氣，得以喘息的上官仙兒，費力的挪到了牆根底下，彷彿在這裏能夠找到一絲絲的安全感，驚慌中的她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響，只是順着二黑所看的方向，滿懷希望的看向衚衕外邊，對黑暗的地方有了一種空前的渴望，果然，黑暗之中有一道人影在慢慢的靠近過來，來人正是李浩，面對強壯的二黑，李浩心中也是非常的恐慌，從聲音當中他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又豈能是二黑的對手？更何況對方手裏還拿着武器，他強迫自己盡量的鎮定下來，聲音有些顫抖指着二黑喝道：二黑，你，你想幹什麼？這是犯法的，你知道嗎？趕緊把上官仙兒放掉，我可以當這事沒有發生過，二黑嘿嘿笑道：喲，我道是誰呀，原來是你，怎麼想英雄救美嗎？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話說回來了，我看你小子也沒有安什麼好心思吧，我可是不止一次看到你偷偷的跟在她的身後，李浩沒有想到自認為很隱秘的事情，早被人發現，當面被二黑揭穿，心中也是一慌，怕被上官仙而誤會，但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趕緊說道:二黑，你胡說什麼？二黑嘿嘿笑道:胡說不胡說，你心裏明白.二黑心中想到，今天的事絕對不能傳出去，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兩個人全部都解決掉，否則絕對沒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心思一轉，開口說道:這李浩啊，大家都是男人，但心照不宣，咱這麼著，你看行不行？等哥爽過之後，讓你也爽一下，怎麼樣？李浩頓時喝道：放屁，你快點把上官仙兒給我放了，不然我喊人了，二黑嘿嘿笑道:嘿嘿，喊人，這黑燈瞎火的，最近的人家離這裏也得有300米以上，就算是你喊破了喉嚨，也不見得能喊來一個人，在這兒給老子我裝正經，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本想不費力氣的解決你，看來還得讓老子費一番手腳，說完之後，也不等李浩搭話，一個箭步竄了過去，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向李浩的胸膛，李浩慌忙向旁邊一躲，但仍然被匕首劃到了，衣服被劃破，堪堪的躲過致命的一刀，二黑在慣性的作用下向前跨了一大步，李浩抓住這個空擋，一把從後面抱住了二黑的腰，使勁的向旁邊撞去，雙雙倒地，在地上扭打了起來，二黑的匕首也不知道甩到了什麼地方，二黑有一身蠻力，很快就將李浩摁在身下，使勁的掐住了李浩的脖子，李浩的臉色發紫，手腳拚命的掙扎，此時的李浩已經無法呼吸，額頭的青筋暴起，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費，就在這時，二黑突然被撞倒一邊去，李浩才有了喘息的機會，乾咳起來，撞倒二黑的人竟然是上官仙兒，二黑非常的氣惱，抬起腳踹向上官仙兒的小腹，瘦弱的上官仙兒，被一腳踹飛起來，狠狠的撞在了不遠處的牆上，摔落在地滾了一圈，再也沒有了聲息，已經完全被激怒的二黑，彎一下腰就要撿起丟落的匕首，此時反應過來的李浩，飛身撲向二黑，二黑看着飛撲而來的李浩，迅速撿起匕首，向著李浩的腹部刺了上去，噗的一聲，李浩發出了一聲悶哼，李浩雙目圓睜，忍着劇痛，一口咬向二黑的耳朵，二黑緊接着發出一聲慘叫，右手捂住耳朵，鮮血順着指縫流了出來，驚恐的看着眼前正在咀嚼自己半邊耳朵的李浩，此時的李浩完全不管腹部的傷，瘋狂的咆哮着：來呀，呵呵哈哈哈哈，過來呀，畜牲，來呀。二黑也只是地方的小混混而已，小打小鬧是家常便飯，殺人的事，這也是第1次干，看到面前狀似瘋狂的李浩，心頭也是驚恐不已，指着李浩顫聲說道:瘋了，真是瘋了。同時身體不斷的向後退，轉過身撒腿奔向黑暗當中，看着已經遠去的二黑，李浩的身子慢慢的佝僂起來，吐出已經嚼爛的耳朵，手捂着小腹，來到了上官仙兒的身旁，喊了兩聲上官仙的名字，發現上官仙兒沒有反應，以為上官仙兒只是昏了過去，他輕輕的將上官仙兒的身體擺正，解開上官仙兒身上的束縛，脫下外套蓋在了上官仙兒的身上，頓時，李浩的身體僵硬，因為他看到，上官仙兒的頭部，正大量的湧出鮮血，作為醫生的他豈能不知現在是什麼情況，趕緊脫下襯衣，墊在上官仙兒的頭部，輕呼對方的名字，上官仙兒，上官仙兒，你醒一醒，求求你醒一醒，上官仙兒彷彿是聽到了李浩的呼喚，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盯着李浩問道：李浩，真的是你，我感覺好累，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好怕。李浩說道：上官仙兒，是我，我是李浩，你不會有事的，你要堅持住，不要怕，我一直在你身邊，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們的，上官仙兒慘然得笑了笑，看着注視着自己的李浩，輕聲道：李浩，我也是大夫，我知道，你沒必要安慰我。此時李浩雙眼已經浸滿了淚水，再也無法控制的流了出來，但依然安慰着上官仙兒，不會的，沒事的，真的不會有事。上官仙兒開口道:李浩，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突如其來的問題，使得李浩不知怎麼回答，使勁的搖了一下頭，開口說的：不，一點都不難看，還是那麼的美，上官仙兒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你別騙我了，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快死的人哪有好看的。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李浩，關切的問道：你負傷了，傷在哪兒？嚴重不嚴重？李浩趕緊搖搖頭，開口說道：我沒事，你不要擔心我，你在這稍微等一下，我去找人來救你，李浩就要站起身來，手卻被上官仙兒拉住了，上官仙兒開口的道：別費力氣了，沒用的，你不要離開，我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看到你了，我好冷，你能抱抱我嗎？李浩微微一愣，深吸了一口氣顫抖着雙手輕輕的將上官仙兒摟在懷中，上官仙兒蒼白的臉色竟然變得有些紅潤，此時李浩身體僵硬，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上官仙兒抬眼看着李浩俊秀的面孔說道：李浩，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你想聽嗎？李浩僵硬的點了點頭，上官仙兒深吸了一口氣，羞澀的說道：李浩，我喜歡你，從三年前我就開始喜歡你，我放棄一切，來到這裏，可是你依然拒我於千里之外，我多少次想問問你，為什麼？是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嗎？聽到這些話，李浩的心裏起了巨大的波瀾，自己苦苦暗戀好幾年的女生，竟然同樣暗戀着自已，這是多麼諷刺的一件事情，此時的自已好恨，恨自己的膽怯，如果自己主動一些，大膽一些，所有的一切可能就都不一樣了，低下頭認真的對着上官仙兒說：你太完美了，美麗，大方，聰明，是無數男生心目中的女神，是我，是我配不上你，你可知道，自從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暗暗的喜歡上了你，我沒有勇氣向你表白，是我傻，是我懦弱，都是我的錯。上官仙兒向著李浩的懷中靠了靠，臉色更加的緋紅，精神彷彿好了很多，低聲問道：真的，你沒有騙我，李浩用力的搖搖頭，上官仙兒細語道：躺在你懷裏的感覺真好，曾經無數次的想像，今天終於夢想成真，但是，這一切來的太晚了，李浩激動的說道：仙兒，等你好了，我們將永遠在一起，我會陪你到你想去的所有的地方，我一切都會聽你的，我們以後再也不分開，好嗎？上官仙兒的眼睛瞬間明亮了起來，好像看到了很多美好的事情，很快又被憂傷填滿，喃喃道：太晚了，如果有來生，你要記得你的承諾，把你心中的愛早點告訴我，不要讓我等得這麼苦。上官仙兒眉頭緊皺了起來，表情額外的痛苦，此時的她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身體開始輕微顫抖起來，李浩顫聲說道：仙兒，你一定要堅持住，不要嚇我。上官仙兒，死死的抓住李浩的手，虛弱的說道：對不起！以後我不能陪着你了，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李浩說道：不，我不要，我不能失去你，不要離開我好嗎？上官仙兒艱難的抬起手，想去擦拭李浩臉上的淚，可是手伸到了一半，就落了下去，一代佳人，就此香消玉隕，已經因失血過多，虛弱無比的李浩，雙眼頓時失去了神采，想仰天嘶吼，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響，心頭彷彿被巨錘狠狠的敲打了一下，噴出一口鮮血，蜷縮到了地上，用虛弱的聲音喊着，救命，救命啊，誰來救救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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