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憑什麼告訴你
丁劉氏更加顫顫巍巍,男人這句話明明用的問句,卻有一股力壓千斤的重量讓她抬不起頭來。
“退下。”刑烈再一次開口。
丁劉氏一愣,但也不敢耽誤,急忙帶着一群丁家人低眉順眼的出了門。
進門時這對母女氣焰何等的囂張,出門時就有多畏縮。
丁姣姣看得解氣,轉頭對男人道:“想不到你這麼仗義,就這樣嚇走他們了!”
“你以為,本王只是在嚇唬他們?”刑烈慢悠悠的問。
丁姣姣回味過來,臉色一變,“等等,你該不會玩真的吧?真要我做你的王妃?”
“有何不可?”
“不可不可!”丁姣姣急忙擺手搖頭,“王妃這麼牛逼的職業,小女子委實做不來。”
呵呵噠,她才不要卷進這種王室家族后宮裏!
先不說宮斗宅斗這種事情她做不來,就連人身自由也沒有,何況她立志要回去自己的世界。不管車禍怎樣,好歹要知道自己的生死吧,萬一她只是變成了植物人,就等着靈魂歸位呢?
“所以,你更願意待在丁府?”刑烈眉梢微挑。
丁姣姣的頭搖成了撥浪鼓,“才不是,我就不能有第三種選擇嗎?比如遠走高飛之類的。”
然而,男人下一句話打擊了她脆弱的心靈,“不能。”
“為什麼?”丁姣姣不服的瞪了瞪眼。
守在旁邊的兩名暗衛雖然面無表情,但心裏已經詫異開來,他們從未見過主子能夠容忍一名女子對着他大呼小叫、毫無規矩,而且這丁小姐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見到堂堂王爺竟然沒有一絲畏懼的意思。
“如今他們已經認定你我兩情相悅,倘若你這時候離開,你覺得他們會做何感想?”刑烈冷冷淡淡的問。
丁姣姣轉了轉眼眸,明白了他的意思。
要是她不從,那他一個王爺就是在撒謊,說不定威信掃地,而她這個丁小姐已經清譽不再,到時候擅自逃跑,又背上一個欺上瞞下的罪名,恐怕皇家為了顏面,無論如何都要捉她回來。
這麼一考慮,丁姣姣臉色變得難看,“喂,早知道這樣,那你剛才就不要說王妃什麼的啦。”
她雖然嘴裏這樣抱怨,心裏卻知道,剛才那樣的情形,這是唯一的方法,如果不是為了她,這人大可以把責任都推到她身上,比如說是她故意勾引啊之類的。
“現下已成定局。”刑烈忽略了女孩的抱怨,掀開被子站起身,“王妃還是好好準備幾日後的婚事吧。”
丁姣姣張了張嘴,仔細想想現在似乎沒法拒絕,不然顯得矯情,只好改口:“你現在能走嗎?小心傷口開裂。”
“無礙。”
刑烈說完,接過暗衛遞來的披風將身上帶着血污的黑衣遮住,徑直跨出房門。
丁姣姣抽了抽嘴角。
有權有勢真是妙,明明是偷偷摸摸進來的,現在卻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其他人還不敢bb什麼。
門外,一個清秀的丫鬟對房中待在原地的女孩小聲提醒:“小姐,您該出來送一下王爺。”
丁姣姣知道這名叫“通玉”的丫鬟,是為數不多的為丁大小姐着想的傭人之一,於是配合的跟上了燕王。
一行人剛到大門口,丁老爺便風風火火的趕了回來,想必是有人給他及時通風報信去了。
“參、參加燕王!”丁老爺邊說邊下跪拜見。
丁家人連忙跟着一家之主跪下,丁姣姣不屑的瞥了瞥這位名義上的父親,無聲的冷哼。
丁府門外已經停了一輛華貴的馬車,還有兩排衛兵嚴正以待,看陣勢就知道是燕王府的。
“岳父請起。”刑烈虛扶一把,“王妃待嫁之時,就有勞貴府照顧了。”
“……是、是!在下定好好教養姣姣,不負王爺所託!”丁老爺回答得擲地有聲。
目送燕王離去,丁府上上下下彷彿才如夢初醒一般,傭人們小聲議論,而丁老爺則皺着眉來到了大女兒面前上下打量。
丁姣姣半點不心虛,任由中年人那懷疑的目光遊走。
“你給我過來!”丁老爺一甩袖子,往正廳走去。
果然是個擅長變臉的爹,前一秒還保證會關照好她這個女兒,后一秒就陰着臉做出嚴厲的樣子,難怪丁大小姐覺得人生無望,因為連最親的爹,情分也不過如此嘛。
氣氛壓抑的廳房內房門緊閉,裏頭不僅坐着丁老爺,還有丁劉氏以及丁慕晴。
丁慕晴雙眼通紅的看着丁姣姣,她當然不是因為同情,而是因為嫉妒!
憑什麼這個女人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勾上了一個王爺?她丁慕晴這輩子就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好事!
“跪下!”丁老爺一聲呵斥。
丁姣姣嚇一跳,差點就給跪了,不過也只是差一點,這老傢伙又不是自己的親爹,態度又這樣差,跪他多虧啊。
“還請父親指點,女兒做錯了什麼?”丁姣姣目視前方,盯着丁老爺一眨不眨。
丁老爺心裏一突。
這種堅決不畏的眼神,他從未在這個女兒身上看到過,現在竟隱約有些氣勢不足的意思。
“你還敢問?我問你,燕王是如何被你欺哄進府的?”丁老爺不愧是閱人無數的老油條,很快就恢復了鎮定。
他今天和老友出去打點生意時,突然聽到家丁急匆匆來報,說是燕王大駕,還與大小姐糾纏不清的樣子,嚇得他冷汗涔涔。
原本以為丁姣姣是得罪了王爺,給家裏惹出了什麼麻煩,如果真是這樣,他就把這個不肖女逐出家族,不要牽連到府中才好,可結果卻出乎意料,怎麼不叫他震驚?
“欺哄?”丁姣姣明眸一眨,“父親,您的意思是——燕王剛才在撒謊?”
丁老爺一愣,臉上立刻閃過惶恐,厲聲喝道:“你胡說什麼?住口!老夫何時說過燕王半點不是?”
這種話要是傳到燕王那裏,保不齊被治一個藐視皇族的大罪!
“不是嗎?那你為何說我是欺哄?”丁姣姣故作無辜狀,不解道:“是燕王自己突發不適,不宜走動,所以才在我房間裏休息了一晚,並非小女求他進來的。這件事千真萬確,請父親明察。”
丁慕晴早就想開口,一聽丁姣姣這話,再也忍不住,大聲質問:“你什麼時候和燕王殿下有了感情的?”
丁姣姣嫣然一笑,“我憑什麼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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