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一日之變
秦淵知道自己從在巷子口見宋書錦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也就到了她身上。
她的單純,善良讓他覺得溫暖,但同時她的聰明也讓他覺得真實。
那時他就該知道的,自己與她註定要有一段悲傷的糾纏。
果然,她嫁給了自己的弟弟。
而他成了她的二哥。
秦淵坐在汽車裏,搖下車窗,司機提着葯朝他走了過來。
“二少爺,葯取來了!”
“好,你親自送到那個人手裏去!”
“是。”
秦淵笑了笑隔着窗戶指了指站在遠處素色長袖旗袍的女子,背影看起來亭亭玉立,長發斜披在肩上彷彿一轉身便就會驚艷時光一般。
宋書錦接葯時轉了身,秦淵隔着很遠的距離看不清她的臉但隱約能察覺到她的身影。
一襲蘇紫色旗袍穿在身上,眸子裏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憂傷。
整個人看起來典雅大方。
宋書錦從來都不知道這葯是秦澈托秦淵帶給自己的,她一直以為是許慢買來的,每次看母親喝過葯后心裏便期盼早日好起來,期盼自己可以和許慢一起去巴黎尋找光明。
但似乎所有都成了徒勞,她不情不願的嫁給了秦澈,許慢沒有等到她自己走了。
秦澈告訴二哥只管送葯不要透漏名字,秦淵便按着他的意思辦了,因此宋書錦直到現在也不知道當初秦澈為自己做了那麼多。
秦淵回到府里,剛一進院子便有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二少爺,你怎麼才回來?”
“怎麼了?”
“出大事了?”
“你慢慢說,到底出什麼事了?”
“方才有人來說墨先生遇刺了,大夫人一聽這消息直接暈了過去。”
秦淵有些招不住他如此這一番說,便又問道:
“那父親呢?”
“眼下正張羅了人在書房裏議事呢!”
“好,我知道了。”
秦淵顧不上多想,迎面便就要朝着母親的房裏走了去。
秦夢跌跌撞撞的跑了上來,“二哥——”她是帶着哭腔的。
但被秦淵喝住了,“哭什麼?你不在母親房裏,來這做什麼?”
“二哥,你說三哥還下落未明,外公又遇刺,江北是不是……”
“靜好,不許胡說。”
“二哥,我怕。”
“怕什麼?一家人尚且都在此,你怕什麼?”
秦淵拉着她的手,這才止了哭。
……
蔣紹洋還不知不過短短一日就一切都亂了套,此刻的他正坐在書房裏拿了一本《宋詞》細讀着。
寂寞是一根斷了的紅線,有心人緊緊抓着它,默默等待另一頭的牽線人,即使那人早已遠去。
“細雨濕衣看不見,閑花落地聽無聲。”每每讀起這句,不禁感嘆細雨與閑花的寂寞。當那迷濛的小雨,一點一滴打落在羅衫之上,誰說這感情不滂沱?不然怎的浸濕了整件衣裳?當那柔美的花朵,飛舞旋轉飄落在青石路上,誰說這感情不壯烈?不然怎的鋪滿了整條幽徑?然而它們卻是“看不見”“聽無聲”。
每個人都在心靈深處有一處花冢,埋藏那些滂沱凄美卻不為外人道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