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奇毒悲歡
“所有人都是無法施展內力，這一定是有人早就算計好了，要一網打盡五大派的人，所以幾位掌門各自帶着門人弟子分開，各安天命，如果在一起的話，直接就會被在暗處的敵人一網打盡！”御水仙子梵馨此時心境平和的對御雲霄說道。
“是什麼毒？”御雲霄盯着梵馨的臉“是軟筋酒嗎？”他或許只知道這種毒酒能讓人無法施展內力了。
“哼？”梵馨冷哼一聲“軟筋酒算什麼毒？是一種無味無色的毒，師父說，只有江湖人稱毒醫的朱豬豬才能煉製，所以，師父見我們洛神宮不能退去，所以……“梵馨的眼淚沿着兩側眼角再次滾滾落下”我們洛神宮都是貌美少女，若是落地敵人是手中，那結局是十分悲慘的，所以，師父讓我們前來的七位師姐妹，全部自殺……”
“啊？”御雲霄很是驚訝“你師父也無法解毒嗎？”
“恩！”梵馨哭着說道，“除了大師姐，其餘師妹都很是膽小，卻不想自殺，但是師父說，若不自殺，那將來比死還要難受……大火燒塌了樓閣，我們所有人都衝散了，師父卻在烈火中大聲喊，若不自殺，會比死還要痛苦萬倍！”說著話，梵馨的手臂和胳膊開始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
“你怎麼了？你怎麼回事？”御雲霄按住了梵馨的胳膊問道。
“想是毒性發作了，我想自殺，卻無法提起我的劍，就藉著倒塌的閣樓，摔進了瀑布後面的小池之內，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個被火燒死，被亂石砸死，兩個師妹被兩個黑衣人帶走，還有一些各大派的人，沒有死的，都沒有還手之力，都被捉走了……我後來暈了過去！”梵馨身子越是抖得厲害了。
“我親眼看到九師妹毒性發作，她內力最淺，瘋狂的撕扯自己的衣服，亂抓自己的肌膚，硬撞周邊的山石，無比凄慘，而我也確定了，我們中的毒就是師傅所說的那種上古奇毒，沒有解藥的話，一旦錯運內力，結果比九師妹還要慘，而我落入水中，這幾日來，怕是水的陰寒壓制了毒性，幾次欲要發作，被我的內力暫時壓制，但是此時我卻再也無法控制自己，我不想那樣瘋狂中死去，我想讓你殺了我，所以求求你殺了我吧！”梵馨哭着求御雲霄殺了自己。
“不僅有人放火，還有人下毒？”御雲霄終於明白了，一定是有人處心積慮，要將這些江湖豪傑一網打盡！
“我不會殺你的，你說的這上古奇毒？是什麼毒？難道真的無葯可解嗎？”
“無葯可解，除非……”臉色一紅，“無葯可解！”
“除非什麼？”御雲霄搖晃着躺在石頭上的梵馨追問。
“沒有什麼，你殺了我吧，我很難受……”梵馨呼吸漸促，臉色通紅，身子猛烈顫抖，嘴唇發紫，言語迷糊，眼神迷離起來。
“到底是什麼毒？”御雲霄沒有放棄。
“上古奇毒……悲歡吟……”說完，梵馨的嘴角滲出血漬。
“啊？”御雲霄倒退數步，差點倒在火堆之內，“悲歡吟……乾坤無間絕情毒，閬苑幽冥悲歡吟……”顯然他是聽說過這種毒的。
“你……？”御水仙子目光獃滯，身子抽動，嘴角的血漬變成了血沫……
“拐仙《懸壺經》有記載，無色無味無間之毒藥悲歡吟，天上地下，仙闕幽冥，唯男女歡愛可解之！其一者亡……”御雲霄額頭見汗，他回憶的自然是當日習八仙過海時候，鐵拐李的《懸壺經》醫典，這種叫做悲歡吟的無色無味的毒藥，天地間只有男女歡愛才能解，但是解毒的一方會替被解的一方死去！
“《藍酒歌》也有說過，悲歡奇毒銷魂吟，最是傷神傷人心，情深意切陰陽轉，一生一死永絕塵！”御雲霄回憶當年習藍采和時候的情境，不由的趴在岩石邊，盯着身子蜷縮顫抖的梵馨愣住了。
“大哥，為何荊軻明知道刺秦有死無生，卻為何還要去呢？”御雲霄回憶幼年問大哥的問題。
“因為荊軻是為了天下百姓能夠不再受到暴秦的統治，荊軻刺秦，乃為了天下大義！”大哥一邊倒茶一邊對幼年的御雲霄解釋道。
“鳳雛與諸葛亮齊名，明知自己進取西川會死，為何還要去？”
“因為他要用他的死，給劉備一個可以明證言順收取西川的借口，他是為了助劉備興復漢室，乃是為了天下大義！”
“秦時蒙恬和宋時岳飛，都是手握重兵，為何寧死也不反？”
“因為忠！雲霄，一個人總有一死，看是如何死法？為了家國天下，為了救他人而死，是值得的……我從小教你學習古華夏國的歷史，自是希望你能提煉其中的真諦……”
御雲霄眼神猶豫，“如救人，則毀其名譽，不救，則眼見其死，大哥，你說我該如何是好？”
顯然，御水仙子梵馨也是知道這悲歡吟的解毒之法，所以一味的要求御雲霄將自己殺死，自己冰清玉潔，自然不會隨便與一男子歡愛的，毋寧死之。
“噗”的一聲，幾乎昏迷的御水仙子梵馨吐出一大口鮮血，御雲霄一甩衣襟，拿起地上焦炭，遂在岩石上疾書：……今日雲霄罪孽深重，但感螻蟻尚且惜命，不忍仙子於眼前香消玉殞，故犯下不赦之罪，雖非趁人之危，卻玷污仙子出塵之軀，仙子醒來可將雲霄碎屍萬段以解心仇，但望仙子不再尋死，否則雲霄之死輕於鴻毛矣，御雲霄罪拜！
之後遙望山谷四周，揮手一條焦枝打滅火堆，之後閉眼，緩緩解開御水仙子的腰帶羅衫……
夜深卻不靜，周遭火海依然，這谷內一處光滑岩石處，卻平躺兩人，經久，梵馨緩緩醒過來，看着身側不知是睡是暈的御雲霄，再感自己身體，腦海中“嗡！”的一聲，飛起一腳，掀翻了平躺的御雲霄，眼角含淚，嘴角哆嗦，身子顫抖，扶岩石站立，卻瞥眼看到了御雲霄身下的字跡，眼淚止不住掉落，蹣跚着撿起地上一截斷劍……
“……不忍仙子於眼前香消玉殞，故犯下不赦之罪，雖非趁人之危，卻玷污仙子出塵之軀，仙子醒來可將雲霄碎屍萬段以解心仇，但望仙子不再尋死，否則雲霄之死輕於鴻毛矣，御雲霄罪拜……”梵馨斷劍橫於脖頸，淚眼迷離，痛哭出聲：“為何要救我？為何要救我？我恨你，我恨你……”然後斷劍狠狠的戳，砸，削那塊帶血漬的岩石，直到自己的芊芊玉手滿是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