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執行婚約
韓幼歡捂着嘴，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
“他……你把他怎麼了？”她轉過頭來問，惡狠狠的瞪着寒衍瑧，彷彿她就是罪魁禍首一般。
寒衍瑧沒有回答她的話，檢查了一下躺在冰床上的人，說道：“你過來。”
韓幼歡走了過去，離得越近，眼前出現的面容越是與記憶中的人所吻合，眼淚更是止不住了。
寒衍瑧抬起床上那人的胳膊，露出一截手腕，對韓幼歡說道：“你也把手腕露出來。”
韓幼歡不明所以，掀開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寒衍瑧另一隻手抬起來，像是有道氣流刮過，韓幼歡和床上那人的手腕上都出現了一道血痕。
韓幼歡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覺得傷口處微微一燙，像是烙下了什麼印記。與此同時寒衍瑧的臉色微微發白，並不大好看。
“可以了。”
她把那人的胳膊又放了回去，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癒合。
“這是什麼？！”韓幼歡吃驚道。
寒衍瑧吐了口氣，在冰冷的寒宮內凝結成一團白霧。
“一點小手段。”寒衍瑧不想告訴韓幼歡太多有關於修真的消息，“只要你不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不做對不起他的事情，就沒有關係。”
“如果我說了呢？”
“你會死，韓家人也會死。”
這一點，寒衍瑧沒有騙她，也沒必要騙她。
韓幼歡明顯瑟縮了一下，看着手腕上應該有一道傷痕的地方，說道：“我不會做對不起他的的事情，不過你為什麼……”
她似乎想問寒衍瑧為什麼要這麼說，猛地一頓，盯着寒衍瑧道：“你、你是天玉公主！”
寒衍瑧沒有說話。
韓幼歡一顆心砰砰直跳，天哪，她好像知道了一個大秘密，一個關於西琰的大秘密！
“若你早說一會兒，恐怕現在已經魂歸九天了。”寒衍瑧說道：“韓幼歡，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臣女該死！”
韓幼歡雖然天真，卻不傻。之所以能猜出來寒衍瑧的身份，也是因為她本身的性格。寒衍瑧無論對誰都很冷淡，即便是她的雙生哥哥，也沒有比旁人溫柔多少。韓幼歡那時候還挺怕這位冷冰冰的公主，覺得她太難相處。
若不是今天看到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她決計不會想到眼前站着的這位少年，就是當年的天玉公主。
寒衍瑧冷漠的看着她說道：“若不是念你對哥哥一片情意，朕斷然不會帶你來這裏，更不會讓你知道這些事情……今天你看到的，聽到的，猜到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能往外說，否則於韓家，於西琰，都是無妄之災！”
“臣女謹記！”韓幼歡嚴肅的說道：“絕對不會吐露一個字。”
光憑她這麼說，寒衍瑧當然不相信。好在剛才已經把她和哥哥使了一個秘術緊緊的聯繫在了一起，也讓她放心了些。
“出去吧。”
寒宮裏十分陰冷，兩個女孩總不好在裏面待的時間太久。跟着寒衍瑧的腳步，韓幼歡離開了這裏。溫暖的氣息立刻包圍住了兩人，驅散了陰寒。
“陛、陛下，我……不，臣女以後還可以再過來看看……”
“不可以。”寒衍瑧打斷她的話，“這一次已經是破例，別想再有下一次了！”
代替哥哥坐上皇位這件事情本身知曉的人就很少，現在多了一個韓幼歡。她本該死，念她對哥哥一片痴心便饒了她一命。還想時時過來看望哥哥？簡直做夢！
韓幼歡滿臉失落，很快又振奮起來了，至少她今天見到了衍哥哥。雖然他看起來不太好，起碼還活着。
“陛下，那先帝的婚事……”
“朕說了，作廢。”寒衍瑧說道：“你也看見了，朕是不可能娶你的。現在有兩條路你可以選：一，馬上離開這裏，韓家不日會宣佈你的死訊。等過一兩年你可以用任何身份回來，除了‘韓幼歡’這個身份。西琰全國，任何你想嫁的男人朕都可以給你指婚。二，恐怕你就要真的死了。”
韓幼歡的臉色一白。
她是滿心歡喜的等待着要嫁給衍哥哥，卻沒想到天意弄人。寒衍瑧的話雖然殘忍，於她來說的確是最好的出路。有着先帝的指婚，用“韓幼歡”這個名字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找到可以娶她的人。
“我可以等！可以等的！”韓幼歡急切的說：“無論多長時間，我都可以……”
“韓幼歡，你可以等，韓家不能等。”寒衍瑧說道：“先帝的婚約只要一日還在，朕就必須娶你。等一兩年可以，三四年、五六年……恐怕你爺爺韓大人就會過來親自逼婚了。你想守着一個不知道何時才會清醒過來的人在這宮裏過一輩子，守活寡嗎？”
韓幼歡一怔。
的確，她是可以等，可韓家上上下下那麼多人都看着她，如何能等？蹉跎下去，她可真就成了老姑娘了，韓家也會受人指指點點。
寒衍瑧以為她是想明白了，說道：“你且放心，等離開京城后，朕會找人跟着你，保護你的安全。衣食住行朕都可以給你安排好，無需你操心。”
就當是對這個姑娘的補償了。
“陛下！”韓幼歡突然跪下，“陛下，臣女不願意走，懇請陛下……執行婚約！”
“你說什麼？”
寒衍瑧微微挑眉，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如此執迷不悟的人。
韓幼歡抬頭看她，“陛下，臣女想好了。無論是一年兩年，還是十年八年，我都願意等……等他醒過來！”
寒衍瑧微微搖頭，“即便如此，若是他一直醒不過來呢？”
“那就懇請陛下將我和他葬在一起。”韓幼歡苦笑道：“生同衾，死同槨，我們早就說好了。”
“你……”寒衍瑧嘆了口氣，“罷了，隨你便！”
該說的不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韓幼歡還如此堅持，她總不能把人打昏了扔出去，或者逼着她跟別人成親。
哥哥，她也算配得上你。
“你回家準備準備，等欽天監選個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