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神女
最近西琰京城中老百姓們都在議論兩件事情。
一是興為村少女命案，寒衍瑧親自坐鎮，看着大理寺卿審判，地點就在菜市口。老百姓還是頭一次見着這樣審案的方式，一個個人擠人的湊過去，把菜市口圍的水泄不通。
在幾年前這件案子也算是個大案子，奈何奪嫡之亂，朝廷也就草草結案了。不知那被冤死的無辜人和受害者九泉之下能否安息。
第二件事則是在昨天晚上，天空中突然出現一個亮眼的白色圓環，明亮到連天上的月亮都不敢與其爭輝。
“陛下，昨日星辰異象，臣特意算了一卦，結果有些怪異！”
欽天監在第二天的朝堂上躬身說道。
寒衍瑧目光淡淡，任誰都看不出來是何情緒。只有她自己一人知道，這恐怕是被囚禁在籠子裏的太陰幽熒搞出來的鬼。
“切，你這小子就會跟你師傅學，神神叨叨的！”司空向來不信這些，“陛下，不過是出現了個圓環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司徒東是上一代欽天監帶出來的徒弟，深得師傅真傳。他聽到司空的話，不贊同道：“攝政王此言差矣，上天出現異象，乃是給我們西琰的暗示。倘若真的不可信，又為何會有欽天監的存在？”
司空冷哼一聲，“誰知道呢，又不是本王定下的位置！”
兩人差點在早朝上吵起來。
寒衍瑧輕咳，兩人這才收了聲。
“一大早，朕這裏就跟菜市場似的。”她一人賞了一記白眼，各打五十大板，“攝政王，朕記得已經給你放了假，怎麼還過來？”
司空笑眯眯道：“誠然陛下給臣放了假，不過臣覺得一早起來在家無所事事，還不如過來上朝的好。”
“……”寒衍瑧別過頭去，“司徒東，你留下來。”
盯着攝政王司空如炬的目光和其他重臣略帶同情的注視，司徒東中規中矩的行禮，“是。”
早朝過後，司徒東被領進了御書房。
“陛下，這是昨日我連夜算出來的卦象！”
司徒東從袖子裏拿出一張紙條呈給寒衍瑧，後者看過後放在桌面上，道：“這件事情朕已經知曉了，你回去罷。”
“陛下？”
司徒東詫異的看着他，天生異象，難道皇上就不擔心嗎？
寒衍瑧臉色微沉，“怎麼，朕請不動你？”
“是是是，臣馬上走！”他差點就忘了，眼前這位皇帝陛下可是罵人不帶重樣的。
司徒空走後，寒衍瑧去了寢宮，看了眼正在閉目養神的聖神大人。
消失了一夜的聞人珒出現在偏殿內，看向寒衍瑧的目光略帶不善。
“我不過才離開一天，你就把他找來了。”聞人珒輕哼道：“太陰幽熒……膽子可真不小。”
若不是昨晚看到那明亮的白色光圈，他也不會匆匆趕了回來。
寒衍瑧負手而立，站在門口。太陽的光輝從她身上灑過，像是鍍了層金光一般，顯得格外俊秀無雙。
她說道：“姜國送來的寶物，豈有不收之理。”
聞人珒皺眉，“昨日異象，想必已經驚動四國。你西琰可藏不住這麼大的寶貝啊……”
世間早有傳言“得陰陽者的天下”，卻始終沒有人能知道太陰幽熒或者太陽燭照的蹤跡。寒衍瑧雖然不知道姜國皇帝是如何得到，想必也是廢了不少功夫。
不過他卻輕易把太陰幽熒送來去換取一個三公主，只要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這筆買賣可不怎麼划算。
想必姜國皇帝一旦把三公主接回公主，這天下西琰擁有太陰幽熒的消息就瞞不住了。
“無妨，其餘三國早已蠢蠢欲動，朕不過是給了他們一個開打的理由。”她漫不經心道：“況且，朕也有姜國皇帝的把柄。”
聞人珒挑眉。
“傳聞神女降臨，必將得到神助，統一大陸……”寒衍瑧慢慢道：“看來姜國皇帝一門心思的認為，神女轉世是那三公主了。”
聞人珒不屑的笑了笑，“神女？不過是個膽小如鼠的女人呢罷了。太陽燭照和太陰幽熒可是由混沌開闢后孕育的聖獸，豈是她區區一個神女所能駕馭的了……”
的確，她倒是想看看這所謂的“神女”，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
隋雲淡覺得，自從把三公主接回來之後，她好像變得與以前不大一樣。
“公主，這是今天的晚膳。”他把吃食送到馬車帘子外面。
照顧三公主的侍女掀開帘子，看了一眼隋雲淡手上的東西，撇嘴道：“右相，這種東西怎麼能給公主吃？”
隋雲淡也知道這吃食過於簡陋。他們一路匆忙回程，做出的食物自然不能與皇宮內的精緻菜肴想必。
“好了，端進來吧。”
馬車內傳來三公主的聲音。
侍女瞪大了眼睛，似乎覺得不可思議，就連聽到這句話的隋雲淡也覺得驚詫至極。
“好、好的。”侍女接過吃食，端了進去，裏面傳出一陣咀嚼聲。
不過片刻，盛裝食物的東西又送了出來，還是剛才拿吃食的侍女。她的臉上盡量保持平靜，眼中卻掩飾不住詫異之色。
“右相。”
侍女叫了他一聲，後者才緩過神來，接過一點也不剩的乾淨盤子，目光複雜。
若按照三公主以前的性格，她早就連東西帶盤子給丟出來了。不對，應該是看都不看一眼，讓侍女直接拿出去才是。今日怎麼會……吃的一點也不剩？
難不成是在西琰的大牢裏呆久了，餓着她了？
隋雲淡想不出來，就連伺候三公主的侍女都很奇怪。自從公主回來之後，整個人就變得很奇怪啊嚶嚶嚶。
“你看着我做什麼？”三公主問道。
侍女馬上低下頭，“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三公主：“……呃，我以前就這麼可怕嗎？”
侍女趕緊搖頭：“不不不，公主不可怕，是奴婢的不好，奴婢太緊張了！”
她心裏這叫一個忐忑不安，生怕三公主以前的脾氣又上來了，直接讓人把她拖出去解決了。
“哎，既然我不可怕，你還低着頭做什麼。”三公主抬起她的下巴，雙目對視，“看見了，我沒有生氣。”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