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常家氣勁

不一會兒，兩人面前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美食，每一份都散發著讓人垂涎欲滴香味，又經由精美無比的盤盞盛上，讓楊狐不由得食指大動。

楊狐輕輕吸吸鼻子，沉醉道：“想不到在這裏也能見到如此美味！”

常乃康抓起一壇兩個巴掌大小的酒，輕輕拍去泥封，用手向自己鼻尖扇了扇，同樣沉醉道：“楊兄，這酒不錯，來，我給你滿上。”

楊狐想：“好像聽說古時候的酒度數都不大，雖然自己不怎麼會喝酒，但應該和胖子比還是沒問題的。”

楊狐大笑一聲，爽快道：“來，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換大碗來！”

常乃康胖乎乎的臉上肉肉都開始蕩漾起來，佩服道：“楊兄大才，好一個‘酒逢知己千杯少’，暢快，楊兄弟也是性情中人啊，來人，換兩大碗來！”

因為隔音結界的緣故，一旁的侍女上了菜並沒有退房間，聞言應了一聲，很快給兩人換上大碗。

楊狐看着快能裝下臉的這裏所謂的大碗想說什麼卻不好墜了自己的威風，故作無所謂的表情，豪邁道：“來，滿上。”

侍女接過酒緩緩的給兩人倒上，婀娜的步伐配上膚如凝脂的纖若柔荑讓兩人看得未飲先醉。滿了酒，侍女退回門旁陰影一小墊子處閉上眼睛，渾身發出淡黃的微光，頓時猶如泥塑一般。

常乃康指着侍女道：“她關閉了六識無論我們談論什麼都不用擔心被聽了去，只要喊兩個字她就會蘇醒。”

楊狐看了看侍女，不由得對這間銷金窟的老闆大為佩服，如此體貼入微的保密工作已經可以說是到變態的地步了。楊狐捧起這臉大的碗，敬道：“謝常兄款待，敬你。”

常胖子用他超乎常人的手腕輕輕端起酒碗，道：“能夠認識楊兄這樣的妙人當真是我一大幸事，來，喝！”

鐺！

兩人舉了舉碗，仰頭便喝，這一入口楊狐只感覺一道清冽無比的甘醇夾雜着讓人渾身汗毛炸裂的火辣從他的喉頭滑下然後通透全身。

楊狐雙眼睜得滾圓，趕緊放下酒碗，那股刺激無比的感覺在他身體裏爆炸一般傳遞，很快上頭了。楊狐只感覺那說不出的爽快過後又像幹了一碗芥末一樣，一瞬間他的眼淚，鼻涕，甚至還有口水都止不住的往下淌。

“哦！”常胖子長長舒一口氣，臉色帶着一抹嬰兒般的紅色，他一見楊狐的窘態，心照不宣的將楊狐面前的絲帛遞給他，用一副過來人的回憶語氣說，“給，這靈酒普通人頭幾次喝就是特別上頭，不過等有了修為就好多了。”

楊狐道了聲謝，接過絲帛擦了起來，待臉上擦得乾淨，楊狐睜着通紅的雙眼問道：“常兄說這是靈酒？”

常胖子點點頭：“恩，這是修行之人最喜歡的，有錢子弟可以免受枯坐之苦，可以提升修為，這可是難得的寶貝哦，不過楊兄沒有修為也就沒有漲修為一說了，喝了此酒就會上頭，這上頭就是你剛才的感覺。”

楊狐點點頭道：“真是好東西，可惜不是我享受的。”

常胖子道：“說也奇怪，楊兄喝了靈酒，臉上居然沒有絲毫的紅暈，奇怪，奇怪。”

楊狐問道：“那是什麼？”

常胖子解釋道：“就算是普通人喝了大口的靈酒也會受到靈氣滋潤，一般都是臉色紅潤或者全身紅潤。”

楊狐低頭看看自己全身果然沒有絲毫異常，想了想也沒有個頭緒，便哂道：“或許是我比較黑看不出來吧。對了，常兄今天大展神威的武功叫什麼？我好像只聽到一聲牛叫，然後對手就敗了。”

常胖子吃了兩口菜，又呷了一口酒，哈了口氣，道：“不瞞楊兄，正是常家敝帚自珍的一門功法，名叫常家氣勁，我使得正是其中的莽牛勁。我們常家的功法是體修一脈，可惜家族功法禁止外傳，不然我倒不介意給楊兄講解講解原理，簡單點說就是我家的氣勁通過參悟各種猛獸甚至是神獸搏擊從而形成的氣勁。”

楊狐聽聞，思索片刻，還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看楊狐不懂，常胖子用筷子指着楊狐放在桌上的食盒道：“就好比它一樣，它是以劍立家，我們以氣立家。”

楊狐驚道：“它！？”

常胖子道：“是啊，怎麼，你的盒子你自己都不認識么？看到上面的小徽記么，它乃劍宗薛家。”

楊狐心下駭然，薛家？那使劍的大小姐？乖乖，原來是家族子弟。楊狐向食盒仔細瞧去果見其上有一個小小的徽記，依稀可辨圖案裏面有一個字。

常胖子道：“薛家倒也不是霸道的家族，和我家關係也還不錯，聽說薛家大小姐是全城有名的美人，端是美若天仙，要是以後能娶她過門就好了。”

楊狐道：“美則美矣，就是有點冷。”

常胖子道：“嘖嘖，看楊兄弟這無所謂的表情，小弟敬佩萬分，你若知道大小姐的嫁妝你就知道為什麼幾乎全城男子都不怕冷了，嘿嘿。”

楊狐被常胖子勾的心痒痒，好奇的問道：“是什麼？”

常胖子道：“哎呀，這個美人多冷啊，不適合楊兄的，楊兄就不要多想了，想多了傷身啊。”

楊狐道：“常兄……”

常胖子呵呵一笑，道：“哎呀，可是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我又不是衝著嫁妝去的，我喜歡美人。”

楊狐道：“世間美人那麼多，你們家族子弟也講究門當戶對？”

常胖子搖搖頭，道：“唉，這就是家族子弟的悲哀，一般只能幫助家族聯姻，極少能有人例外。所以，我只能祈禱我未來的另一半……”

楊狐道：“這……常兄，我理解你。來來來，吃菜，喝酒。”

常胖子悶頭就喝一大口，放下碗，長長出了一口氣，道：“多說無益，來，喝！”

一炷香時間過後。

楊狐甩甩頭，那股衝勁慢慢消去，酒罈已干，桌上的美味也被兩人消滅的七七八八。

楊狐一手提着自己的食盒一手攙扶着常胖子搖搖晃晃的走到角落的檯子結了賬，兩人又往另一個雨台走去。

常胖子大着舌頭道：“前……前面，就是，舞台了，不過……這些小娘子……成天嚷着賣藝不賣身……太乏味了……楊兄去不去玩玩……老常我做東。”

楊狐道：“賣藝不賣身？這……還是算了吧，別到時候看的火氣太旺。”

常胖子道：“嘿嘿……我……懂！”

兩人出了聽雨閣，一群人馬簇擁着一駕馬車馬上圍了過來，常胖子道：“都……都，退開！沒看……楊公子喝醉了嗎，我要……先送楊兄……回家，走楊兄……你家在哪裏……我命這……幫下人先送你……回去……”

楊狐對眾僕人笑了笑，說道：“我正準備去找一間客棧住下。”

這時，一名穿着深藍色長衣的僕人躬身道：“常公子請上車吧，我送楊公子去客棧吧。”

常胖子道：“楊兄……我有點想吐……我先回了……這是我的名帖……盼兄來訪。”

楊狐接過名帖道：“常兄先回吧，他日我定當登門叨擾。”

臉色通紅的常胖子聞言點點頭，晃頭晃腦的招招手，一名僕從跪伏在他腳邊，他踩上去壓了壓試了試穩當，這才爬上華麗的馬車緩緩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