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遇
為了保住工作,穆曉妍還是拖着沉重的工具推開了802的包廂門。
“打掃衛生,請與配合。”
穆曉妍粗亮的嗓子喊了一聲她的慣用語,就開始打掃,反正包間裏的人全都把她當空氣,她也習慣了。
這個包間是豪華套間,裏面的陳設都是價值不菲,根本沒有什麼垃圾,穆曉妍簡單的清掃了下地面,就算大功告成了。
“哎呀,康少你討厭啦,什麼時候都拿人家開涮,這裏還有人那。”
沙發上一個女人盤坐在男人的大腿,嫵媚動人,嬌柔的聲音能把人殺死。
“殷寶貝,她能跟你比嗎?你多漂亮,她……”席康看了一看正在打掃衛生的穆曉妍,微微一愣,沉聲說,“你是新來的吧,抬起頭讓我看看?”
穆曉妍下意識的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愣了足足五秒鐘,然後穆曉妍扔掉手中的工具,轉身跑了出去。
“穆曉妍,你……你給我站住……”席康着急的站起來,坐在他身上的公主一下子摔到了地上,很是埋怨的拉住席康。
啪!一個巴掌過去,席康冷聲說:“滾開,別妨礙我。”說完追了出去,只留下莫名其妙的公主。
對於穆曉妍來說,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除了凌安君以外就是這個席康了,畢竟事後,她恢復理智細想,越來越覺得席康是騙自己,所以不管如何,她都不想在見到對方。
因而,逃出來之後,穆曉妍慌不擇路,只聽“啊”一聲響,她的腦袋結結實實的撞在一堵堅硬的肉牆上。
“你怎麼看路的?難道會所里基本的條約你不懂?”
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帶着熟悉的感覺,讓穆曉妍一下子呆住了,偷偷看了對方一眼,整個人如同雕像一般,僵硬在那裏,內心如同小鹿一般撲通撲通撞個不停。
是的,她撞的人正是日思夜想的凌安君,說起來也是凌安君最近心情很不好,這才想來會所喝幾杯。
“怎麼辦?怎麼辦?他要是知道我沒有按照約定提前回來,肯定會更加的怨恨我的,這樣一來我根本沒有機會解釋清楚,不行,一定要想辦法讓他認不出我。”
穆曉妍剛剛恢復思維,就陷入了恐慌之中,腦海中不知道閃過多少個辦法,卻全部被pass掉,眼看着凌安君一步步靠近,她更加的不知所措。
“你叫什麼名字,抬起頭來,告訴我!”凌安君咄咄逼人,那種陰冷一如既往,“放心吧,我不會為難你的,只不過以後這裏可能就看不到你的影子了。”
“對不起先生,俺是新來清潔工,不明白條約,剛剛不是有意冒犯,俺在這裏給你賠不是了,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事後俺一定會將那個什麼條約背的滾瓜爛熟,您不信的話,到時候您親自檢查……”
穆曉妍彎下腰深深鞠躬,微弱的聲音不斷的試圖解釋着,烏黑的長發自然的垂下,剛好擋住了面龐。
“苦肉計嗎?”凌安君冷笑一聲,“當年有一個蠢女人做錯了事情,也想用苦肉計來讓我心軟,可惜,她現在恐怕已經自殺了吧!”
聽到這句話,穆曉妍身體一顫,指甲掐進肉里,疼的緊縮眉頭,牙齒狠狠咬住嘴唇,努力讓眼淚不流下來。
“凌安兄,別來無恙啊!沒想到在這裏都能聽到你的聲音,真是緣分啊,兄弟,走,我們今晚不醉不歸!”
突然,席康半路殺出,將凌安君帶走,臨走之前,回頭看了穆曉妍一眼。
那一眼,似乎別有深意。
等到穆曉妍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然後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將那些回憶和疑慮統統甩到腦後,拿起旁邊的清潔工具,繼續做着自己的本職工作。
原本穆曉妍以為這一次總算是過去了,但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更為揪心的事情發生了。
“穆曉妍,穆曉妍,該死的清潔工,現在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蘇艷很少有這種氣急暴躁的時候,但是誰讓希少點名要穆曉妍過來陪酒,還有凌少這種神豪,給她幾個膽子也不敢去做妖。
正在工作的穆曉妍聽到聲音,應了一聲,很是疑惑的看着對方。
卻被卻蘇艷一把拽到自己單獨的化妝間,扔了一對化妝品和衣服,氣喘吁吁的說:“快,趕快,還有三分鐘時間,趕快收拾一下,去陪客了。”
穆曉妍皺着眉頭,“蘇姐,我是清潔工,不是公主,做不來陪酒的事情,再說,我喝酒過敏,就算是……”
“就算是什麼,別墨跡了,你要是不去,這個工作就別想幹了。”說完,蘇艷轉身離開,臨走不忘補充一句,“別忘了,你來這還不滿三個月,我還要追究你的違約金呢!”
無奈之下,穆曉妍只能拿起熟悉而又陌生的化妝品,對着鏡子,她似乎看到了當年為愛瘋狂的自己,也看到了那兩年不堪入目的生活,到最後,她還是選擇順從,傅粉、打底、描線、上色,一道道化妝的次序一個沒有拉下,很是熟練,將門外偷看的蘇艷驚呆了。
裝扮完之後,穆曉妍被帶到了一個豪華包間,裏面的燈光很是昏暗,音響里播放着勁爆的DJ,讓穆曉妍根本就沒有聽見蘇艷說了些什麼,便匆忙離開了。
收回視線,穆曉妍的眼神定格在半躺在沙發上,臉上帶着痛苦表情的凌安君,不知道為何,她看到他這幅樣子,還是會心痛。
“怎麼?舊情人見面,分外感傷?不對啊,據我所知,你倆可是生死冤家啊!”忽然,耳邊傳來席康打趣的聲音,讓穆曉妍難為情的低下了頭。
也就是這時,凌安君忽然做了起來,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聲音聽起來很是疲憊,“希少,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人,也不怎麼樣啊!”
“凌安兄,你仔細看看,她像誰?”席康故意舉起酒杯,主動碰杯,然後一飲而盡。
凌安君自斟自飲,眼神有些迷離,忽然,他似乎看清楚了,整個人站了起來,很是憤怒的說:“傻女人,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很倔強嗎?只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