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試坐
看着祖孫兩正膩歪，歐陽俊傑在後面很委屈。
程雲嘉回頭沒好氣道“你也了不起。”
歐陽俊傑瞬間笑眯了眼，才不管表哥語氣，只要別把他像外人一樣排除在一邊就行。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就滿意的站在一邊思考起這次彈簧製作的過程，鋼的純度與外祖母課上所說，明顯存在較大差異，要怎麼改進呢？
袁巧看着程雲嘉吼歐陽俊傑，雖然語氣不耐煩，但是沒了以往的厭惡。忍不住小得意，果然兩人合作共事才是增進感情的最佳途徑。
“好了，別在這裏自賣自誇。趕緊帶祖母去看看你們的新成果？你看你大伯他們都等不及了。”
程雲嘉回頭一看，可不是，大伯、大伯娘、父親、母親、三叔、三嬸正在往羲和院走來，其中三叔三嬸還氣喘吁吁。
等互相請安行禮過後，程三夫人迫不及待拉住程雲嘉“雲嘉，你們帶回來的新式馬車呢，在哪裏，怎麼三嬸進門沒看見。”
對於將安裝了彈簧的馬車作為程氏貨物售賣的事，袁巧已經派人告訴過程雲嘉他們兩，他們並沒有意見。
“正要帶祖母去看，大家一起吧。”說著主動攙扶着袁巧往外走。
走到大門口，指着兩輛樣式普通的馬車道“第一輛是祖母的，後面那輛是大伯的。”
“就這樣？”三夫人失望之色溢於言表。
“扶我上去，讓車夫去城外跑一圈試試。”袁巧才不管他們什麼表情，興緻勃勃對程雲嘉吩咐。
“好叻，祖母你肯定會滿意的。”程雲嘉也不在意，只要祖母喜歡就好。扶祖母上了車，自己也跟着坐進去。
思考問題中的歐陽俊傑自動自發的跟上。
等三人坐穩，車夫一揚鞭，馬兒嘚嘚小跑起來。
看馬車遠去，程大老爺自顧自的上車坐好“送我去衙門。”
剩下幾人看着馬車相繼離去，對視一眼，不滿又無可奈何的各自離開。
出了城，馬車速度加快，新馬車的優勢就明顯體現出來。
舊馬車袁巧也坐過，左右搖晃不說，一遇上路不平整，那真是顛死個人，如果馬車行進速度再快一點，就會變成生不如死。
現在所坐馬車，就算速度很快也不顛簸，平穩性極好，晃動幅度小到可以忽略。
忍不住讚歎“嘉兒，俊傑，你們都是聰明的孩子，我以你們為傲。”
歐陽俊傑羞紅了臉，程雲嘉傲然抬頭“祖母，我會讓您更驕傲的。”
袁巧含笑鼓勵“好，祖母等着看你怎麼讓我更驕傲。”
左右看了看又道“這馬車的舒適度還有很大提升空間，你們琢磨琢磨。”
現代有房車，居家旅行為一體。馬車雖然不能與現代機械相比擬，也有共通之處，做不到完全一樣，但可以借鑒並向其靠攏。
程雲嘉聽說還有提升空間，忙道“祖母，你說那方面？”
“比如，馬上就到冬天。坐在馬車裏，開窗戶會冷，不開窗戶又看不見外面景色，如果馬車上有一扇透明又不透風的窗子，不就兩全其美？這只是一個方面，其他方面你們也可以去試着改進。”
歐陽俊傑眼前一亮“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化學課上學過玻璃製法，這玻璃不就透明又不透氣。不僅可以裝在馬車上，府里的屋子都可以裝上，到時候就算不開窗，屋子也不會昏暗。”
程雲嘉不僅想到玻璃，還想到馬車其他可以改進的方向，腦子裏逐漸出現一些別的想法。
“祖母，我們趕緊回去吧。”迫不及待的想要將想法實施。
另一邊，程大老爺坐着新馬車去衙門上差。
內城都是平整的石板路，所以沒感受到與舊馬車有什麼差別。只是這是自己操了很多心的侄子送的，所以依舊很滿意，感覺沒白操心。
剛下車，還沒站穩。
一群人呼啦啦衝過來，當先一人語氣急切“馬車借用一下，很快還你。”
沒等他反應，最早說話的人已經踏着還未收起的腳踏進了馬車，後面的人魚貫跟上。
終於看清楚馬車坐着的是誰，程大老爺心一抖，居然是最頂頭上司袁老大人。
也不知道老大人要坐馬車去哪裏。
早知道就坐平時馬車來上差。
但願雲嘉他們做的馬車質量過關一點，千萬別半路出問題耽擱老大人的事情。到時候老大人一怒，阻攔了母親賣馬車的計劃就慘了。
就在擔憂中，程大老爺恍恍惚惚過了一下午。期間打探過老大人坐馬車去哪裏，可惜沒人知道，能知道的人他還攀附不上。
終於熬到下差，連忙出門準備去老大人府上問問消息，就算被認為小家子氣，連個馬車都捨不得借，他也認了。
根本沒用他去。才出門就遇見袁老大人的兒子袁大人。
嗯，袁大人官職也比他高很多，雖然年紀與他相當。
袁大人一見他就走過來，就對他道“程大人這是要回家？不知是否有空賞臉吃個便飯？”
受寵若驚！誠惶誠恐！
程大老爺此刻心情最佳寫照。
不會是袁老大人乘坐自家馬車出了什麼事吧。
小心翼翼看看袁大人表情，可惜什麼都看不出來。
戰戰兢兢跟着袁大人到了京城最出名酒樓，等飯菜上桌，兩杯酒下去，程大老爺終於鎮定一點。
不能怪他之前慫，他雖然是個官，但在京城只能算個不入流的小官。眼前袁大人隨意動動手指就能讓他丟官回家賣紅薯。
壯着膽子問道“不知袁大人找下官有何事？”
袁大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今日我父借用了你的馬車出城辦件急事。你也知道，我父親年紀大了，如何受的了馬車顛簸。不瞞你說，父親是偷着去的，等我得到消息冷汗都嚇出來，趕緊將太醫請到家裏備着。”
程大老爺焦急的問“袁老大人…”
袁大人擺手阻止道“別著急，且聽我說。沒想到父親平安無事的回來了，不僅沒有一點疲倦，反而精神奕奕。說你們家的馬車無論跑的再快都不會顛簸。”
說到這裏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想問問，能否請你割愛將馬車賣與我？”
只要不是老大人出事，程大老爺膽氣就回到身上“對不起啊，袁大人，此事我做不了主，需要先回家問過家母才能決定。”
袁大人贊同點頭“是極，程大人真是我朝孝順的楷模，那我就恭候你的好消息。”
程大老爺很想點頭贊同這話，再也沒比他更孝順的了，母親想做任何事他都不反對。
程大老爺想了想，他大概既不敢賣也不想賣馬車的，於是道“即便我母親不同意，大人也別著急，因為我們家很快就有這種馬車出售。”
新馬車當然更好，袁大人大喜“好好好，你們新馬車什麼時候出售，我先訂購一輛。”說著從懷裏摸出一把銀票，從中抽出一張遞給程大老爺“越快越好。”
程大老爺定睛一看，赫然是五百兩。
手一哆嗦，嚇得差點將銀票扔到地上。要知道他原來坐的馬車算中等的，用來裝門面，才五十兩，再好一點的一百兩，最貴不過兩百兩啊！
五百兩是他們家全年的生活支出了。
本來想將銀票退回袁大人的，後來一咬牙還是將之揣進懷裏，強自淡定道“一定一定。”
出了酒樓還不忘把自己的馬車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