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附身?
門外寂靜得可怕,靜得只剩雪落下的簌簌聲,院子不大,房間卻有好幾個,全是黑黢黢的,地上的腳印一直通向大門處,幾個房間外沒有一點腳印的痕迹。
舒曼再三確認后,跨出了門檻,走到了院中,腳下咯吱的聲音告訴她這都是真的,可怎麼會是冬天了?
雪花落在頭上,身上很快就積了薄薄一層,她茫然地一步步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大門也是掩着,舒曼緩緩拉開大門,吱呀一聲后,世界還是一片寂靜。
近處依稀可見房屋的輪廓,再往遠處看就是一團黑影,什麼也看不清楚,舒曼看着那高懸的圓月,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胳膊,冷意似乎穿透了她的身體。
這裏不是那個小山村,也不是她熟悉的任何地方。
季節不對,時間也不對……她昨天才看過日曆,初一怎麼可能有月亮,還是圓月?
放眼望去,天地間似乎只剩她一個活物,黑暗中似乎隨時都有什麼會冒出來,這讓舒曼心裏的恐懼蔓延開來。
不,不只她一個,屋裏還有一個人,舒曼猛然想起炕上的人,倒退着回了院子,閂上了大門,疾步跑向正屋。
藉著從大開的屋門投射進來的月光,舒曼直奔炕前,看到炕上的人還在,她因為奔跑而加快的心跳開始平緩,不管怎樣,還有一個人在,她不是一個人。
被冷風一激,舒曼忍不住又打了個哆嗦,注意到炕上的人似乎也在發抖,她趕緊站起來去關門。
正要關正屋的門,又想起那兩個施暴者,舒曼往大門的方向走了兩步,她本想將大門堵死,可觀察了一下院牆,她就放棄了,這種高度的牆,大門堵死了又有什麼用?
舒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那兩個施暴者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過來,她應該藉著這個機會逃出這裏的。
但是,現在下這麼大的雪,她又認不出路,在這種情況逃出去無異於自殺。
隔壁也有房子,不知道有沒有人,就算有人……
舒曼直接否定了向隔壁求助的想法,如果隔壁有人,那兩人還這麼放心地,連門也不鎖就把她倆放這兒,這就意味着隔壁就算有人,也不會幫她們的。
留在這裏的話……想到剛才自己目睹的,舒曼心中沉得難受,她先熬到白天再說吧。
她得先看看這裏有什麼能用的上,舒曼努力屏蔽腦子裏蜂擁而來的不好的想法,在院子裏摸索起來,居然在一間屋子裏摸到了一盞老古董燭台。
舒曼拿在手裏藉著月光打量了一下,伸手摸了一下,裏面還有燈油,看起來像是還在用的樣子。
她壓下心裏的疑惑,繼續在這間屋裏摸索起來,藉著月光,她能大概辨別出這間屋子裏各種物品的輪廓。
把這間屋子摸索了個遍后,舒曼覺得她現在在的地方應該是廚房,因為她摸到了幾個雞蛋,還在一個瓮里發現了麵粉,還有一缸的腌菜。
讓她心裏發冷的是,她在灶台上摸到了火鐮,還有散落地上的木柴,再加上自己剛才進門時摸到的燭台,似乎都在表明這間房的主人用的所有東西都是早被時代淘汰了的。
舒曼想不到21世紀的現在還會有人用着這麼原始的東西取明,她也檢查了牆面,牆就是土牆,根本沒有走線的痕迹。
這個地方到底是有多偏僻才能偏僻到連電都沒有,連煤炭也沒有?
摸索過這個院子后,舒曼心裏的冷意越發深入了,整個院子的所有房間都沒有走電線的痕迹,房間裏的物品跟她曾在博物館裏參觀的那些老古董十分相似,還有使用的跡象。
雪依然沒有停下來的趨勢,舒曼壓下心裏的異樣,從廚房裏把吃的還有能用的東西都搬到了正屋裏
再次確認外面除了雪聲沒有別的聲音,舒曼摸出火鐮點了燭台,小心翼翼伸手護住猝然亮起的燭火。
這不是她的手!幾乎是燭光亮起的同時,舒曼就發現了自己的手不對勁,她的手怎麼可能是這個樣子?
這雙手手心全是厚繭,手背紅一塊紫一塊全是凍傷,手指又腫又短,指節粗大,不知是本來就如此還是凍傷的緣故,這讓舒曼怎麼能接受的了?
舒曼已經顧不得去擋燭光了,她現在滿眼都是這雙疑似長在自己身上的手,又掐又晃的折騰了好一會,她不得不接受這就是她的手。
可,怎麼可能?她的手怎麼可能突然就成了這個樣子,這雙手除了還是手外,跟她的手就再沒有一點共同點了。
手成了這樣,那臉呢?
舒曼慌亂地摸上自己的臉,在屋裏搜尋着鏡子,這雙手上都是繭子,她根本摸不出自己的臉有什麼變化。
她四處環顧搜尋着鏡子,頭髮被搖的散了下來。
頭髮?她的頭髮……
舒曼怔怔地從頭上扯過一縷散下來的頭髮,在燭光里這縷頭髮閃爍着彩色的光芒,看起來炫目迷人,可,這不是她的頭髮!
她的頭髮又細又柔軟,每次換髮型她都要糾結很久,因為發質實在太差了,根本經不起折騰,可眼前這頭髮卻又粗又硬。
而且,她的頭髮也沒有這麼長,舒曼看着解開后快要垂到膝蓋的頭髮,心裏發麻,她七手八腳扯開身上臃腫的袍子。
越是檢查自己,舒曼就越是崩潰,胸前這兩坨結實的還是胸嗎?根本就是胸肌!腰怎麼能這麼寬?!腿怎麼這麼粗??還有這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舒曼十分確定自己的身體不長這樣,可這不是她的身體,那她是跑到別人身體裏了?
她怎麼會跑到這副身體裏?
她的身體呢?!
刺骨的寒冷卻根本不給她思考的機會,只不過一會兒,舒曼就被凍得牙齒都開始打顫,她不得不先顫抖着裹上衣服。
衣服居然是斜襟系帶的,裹上衣服稍微好點的舒曼這才注意到身上的衣服,這衣服,也太復古了吧。
她怎麼會跑到別人的身體上了,她自己的身體呢?這副身體原本的主人到哪裏去了?
她記得自己摔下去了,可之後呢?她是……死了嗎?
好像她中間醒了一次,舒曼努力回想着,可模糊記得的只有一隻手,還有兩個人。
難道那時候她就跑到了別人身上?那兩個人……是剛才的那兩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