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謝氏
“本王當然知道那白氏一族是何人。”易安看着夏侯清,接連道了句:“若說你在安府舊宅扮鬼,只為一樂,而後引起了這一連串的事情,本王還當真是不敢置信。”
“哈哈,九王爺是個聰明人,在下對王爺並無惡意,是我做的事情,我定當承認,不是我做的事情,我這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冤枉。”夏侯清淡然一笑說道。
“閣下這般的謀略,待在這梧桐邑,還當真是屈才了,否則以閣下的足智多謀,考取功名,步步高升,自是不在話下。”
“我這人懶散慣了,受不了拘束,對那些官場名利之事,向來是厭倦的,王爺怕是錯看在下了。”夏侯清謙虛的說道。
“閣下,不願告訴本王的,本王以後不會問了,閣下的名字,總是可以告知本王的吧。”易安起身,對着夏侯清淡淡的說道。
“複姓夏侯,單名一個清字。”夏侯清起身,悠然自得的說道。
“夏侯清,好名字。”易安說完,還不忘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陳晉,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被易安這麼一看的陳晉,有些雲裏霧裏,方才,自己只是坐在此處,一句話都沒有開口的呀。
聽得腳步聲走遠之後,陳晉拿起茶壺,自顧自的倒了一滿杯水,一杯水下肚,這才鬆了一口氣,由衷的感慨道:“好一個神仙打架呀。”
夏侯清看着陳晉鬆了一口氣的模樣,淡然一笑。
陳晉將杯子放在桌上,走到站在窗邊的夏侯清身邊,指責着面前之人:“對了,方才你將我推出去,你可是要害死我呀。”
“我不是開口了嘛。”夏侯清轉身看着陳晉。
“你這人呀,罷了,罷了,你們這些個人呀,我也想不通,我也弄不明白,不過,你方才這般同那九王爺說話,你也當真是不怕掉腦袋呀。”陳晉說著說著,還不忘摸了摸自己寶貴的腦袋。
“那夷陵王並不是這般殘暴之人,他清冷淡薄,只是為了能活着,若非此般,他為何在夷陵城被困半月,依然堅守城池,這般的人,如今在南梁,當真是不多了。”夏侯清望着窗外,月色撒下來,今日竟是個月圓夜,腦海里的記憶不斷的湧現出來,只覺得心口有些疼,只得扶住了窗檐。
“你,沒事吧?”陳晉雖是責罵著夏侯清,可是卻還是扶住了夏侯清,夏侯清站穩之後,推開了陳晉的手:“無妨。”
“如今,這江陵城中的生意呀,是越來越不好做了。”陳晉走到一側,無奈的開口說道。
“以你陳大公子,理財小能手的經商頭腦,說出這番話,實在是不應該呀。”
“怎麼說呢,西北的生意,如今被那西魏的商人搶去了一多半,雍州之地,自從那岳陽王去了之後,生意也大不如從前了,這南下的生意吧,又被這北蜀的商人搶去一多半。”
“那南越呢?”夏侯清追問道。
“也就是南越的生意還好,畢竟那處港口眾多嘛,現在,我也就仰仗那處的生意了,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想我自小便是在那處,陳家的根基還是在南越的。”
“是呀。”
“對了,我母親已經差人送信來了,今年年關的時候,會來京城小住一段時日,對了,慕兒也會一道前來,你呀,也別老躲着她了,若是不歡喜,只管同她講清楚便是,我這個妹妹,在家中,常常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向來心高氣傲的很,若是在你這裏受了憋,想來日後,也不會再纏着你了,這樣你才能得了清凈。”
“你是慕兒的親哥哥嗎?”夏侯清聽完陳晉的一番話語,失笑道。
陳晉拍了拍夏侯清的肩膀,若有所思說道:“如假包換的親哥哥。”
而後陳晉笑着走了出去:“今日我先走了。”
夏侯清看着陳晉離開的背影,能如他這般洒脫的活着,真的挺好的。
凌晨的江陵城外,有幾人騎馬而來,在城門口大聲的喊着,那城門之上的守衛往下瞧了一眼,看見正是戶部尚書楊之銘,這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來打開了城門。
那守衛的一句話還沒說完,“見過楊大人。”卻被疾飛的陣陣馬蹄聲給淹沒了,楊之銘策馬往楊府趕去。
楊之銘從馬上一躍而下,將韁繩交給身後的小廝,立馬隨着管家一道匆匆走進了院子。
“夫人呢?”楊之銘急切的問道,顧不得滿臉的疲倦。
“自從公子被抓走之後,夫人一病不起。”管家如實的說著。
楊之銘這才往卧室走去,管家打開了門,楊之銘信步走進去,只見謝氏正躺在床上,婢女則候在一旁。
楊之銘看了一眼那婢女,婢女和管家這才接連退了出去。
“夫人,夫人?”楊之銘坐在床榻之上,喊着。
謝氏恍恍惚惚的,這才虛弱的睜開眼睛,直到看到了楊之銘站在面前,哭泣着:“老爺,你快救救兒子,你快救救他。”
“什麼情況,你還不快如實跟我講來。”
“老爺你離京之後,然兒時經常的在外面早出晚歸的,我也沒有多加在意,那日,然兒身邊的小廝匆匆回府來報,說是然兒被刑部的人帶走了,後來,那小廝才跟我講出實情,他說那合州郡丞陸牧所寫的摺子,被然兒攔下來了,還說?”謝氏有些欲言又止。
“還說什麼?”楊之銘有些急不可耐。
“還說,然兒將閔庄買下來了,說是要送給那蒔花館的綠娘。”
“孽子,孽子。”楊之銘氣的往後生生的退了幾步。
“那小廝說然兒的房間,還留存着那些奏摺,那日,我擔心出事,便命了那小廝去處理那些奏摺,哪知,哪知那九王爺和曹修謹突然帶了好些人來府中了,還入瞭然兒的房間搜查,拿出了被那小廝扔在火中處理的摺子。”
“在九王爺眼皮子底下處理那些奏摺,你真是糊塗呀。”
謝氏強撐着起身,帶着哭腔:“老爺,你快救救然兒呀。”
“他竟然背着我,私自攔下了合州上報的摺子,閔庄,他哪來的那麼多的錢?”楊之銘與謝氏膝下只有楊信然一個兒子,此時此刻,心中仿若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老爺,你快想想辦法呀。”謝氏本就是女人家的,一遇上這種情況,自是六神無主,心下慌亂,而楊之銘斷然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想起當日在大殿之上,自己在元帝面前信誓旦旦的擔保,合州之事與戶部沒有任何關係,未曾想,這一巴掌打臉打的實在是太狠,這問題,竟然出在了自己兒子身上,最重要的是,自己到現在為止,還未見過這孽子一面,更不知其中到底還牽扯了些什麼。
楊之銘看着一旁還在哭泣的謝氏,訓斥道:“平日裏,你都教了他些什麼,次次出事,你便在一旁袒護着他,如今,這可如何是好呀?”
“老爺,我就然兒一個兒子,他不能有事的呀。”
楊之銘當即怒氣沖沖的離開了卧室,留下依然在哭泣的謝氏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