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5異變

0015異變

沈末旌胡思亂想道:「這東西這麼猛,該不會是冰玄勁之類的真氣吧。」他本來想說的是玄冥真氣,卻跟黃易作品裏邊的弄混了。

那顆電氣石暫時是不敢再碰了,暖和一點之後他就盤坐起來,戴上眼鏡,重新開始行功,一看之下卻現大為不妙:

剛剛侵入體內那些真氣散強大的青光,不均勻地在體內各處滯留,原本屬於自己的柔和黃光真氣卻被壓得抬不起頭,動彈不得!而且,不行功的時候也罷;一旦打座入定,就馬上能察覺全身上下都自然而然地滲出令自己毛骨悚然的寒氣!

我應該沒有受什麼內傷之類的吧?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男孩試着吸收靈氣、氣沉丹田。

所幸,一但有人拿了鞭子在後頭趕,自身真氣還是勉勉強強地活動了起來,這下那些青色的真氣不樂意了,原本只是稍微涼颼颼的感覺登時變成冷的抖。沈末旌並不在意,多穿了幾件厚衣服又裹上了棉被,便繼續行功,因為照他猜想,那些寒氣多出來一點,青色的真氣就要更弱一分。

花了大約兩小時功夫,青色真氣已經減弱到和自身的黃色真氣差不多勢均力敵的程度,或許還更弱一分。男孩待要繼續行功,突然心念一動:「如果我只是把它驅散,還特地挑顆蘊含真氣的石頭幹什麼,難道只為了讓自己狼狽一番。按正常思路來說,應該是要設法把這些大量真氣收為己用吧?」

想法是有了,但該怎麼做,毫無頭緒。

能夠做到氣沉丹田,甚至打通任督二脈,唯一前提就是真氣能隨自己的心意而動。這些青色真氣則根本不是這樣。別說使喚不動,甚至推也推不動,拿肌肉擠壓它也不動,以自身真氣牽引也不動,如果硬撞,那麼最多就是相殺的局面,根本不會起到類似互相抗衡的反應。

這不對勁啊。如果自身真氣和其他人有敵意的真氣並不會互斥的話,小說中經常出現的兩個武功高手對掌,豈不是根本不像是兩台推土機互撞,反而比較類似兩人各提桶水互潑?這麼一來無論誰佔優居劣,結果還不是兩人都被潑得滿身是水?

想歸想,既然吸收它暫時已經沒指望了,男孩也不敢把那些怪異真氣繼續留在體內,繼續行攻驅散了乾淨。這麼幾趟下來累得夠嗆,於是沒有繼續修練就早早睡了。回想起來,從決心向遮妮絲學修仙以來,整天幾乎沒進步,這還是第一次。

於是第二天的星期六,男孩起了個大早,就加緊練習想要彌補前一天的進度。

不幸,午後下啟大雨來。本來如果是周末,兩人就可以到附近的公園去練太極,透透氣;這一來不僅這個打算泡湯了,就連自家到她家這麼短短一段路都變得很麻煩。

每次一想到雨天出門的麻煩,沈末旌都恨不得身上長着雨衣才好。

然而整天的壞心情在見到女孩的時候一掃而空,原因無它,女孩彬彬有禮地捧着一杯芳香濃郁的茶遞了上來待客。

「謝謝。」茶香真是使人心曠神宜啊。

「禮尚往來嘛。」

「請問妳看過天龍八部和笑傲江湖了沒有?對北冥神功和吸星**這類吸取別人真氣使用的武功或說氣功,有什麼看法?」男孩趁機問。

遮妮絲想了想:「雖然不能斷言說不可能有這種事,但是乍聽之下還是挺不可思議的。」

「怎麼說呢?」

「你仔細觀察過在我們對練的時候,體內真氣的流動嗎?」

「嗯。真氣似乎會按比例往出力的肌肉方向流動,一定程度上分佈得還蠻均勻的。不會有波動拳或龜派氣功那樣從體內溢出或攻入對方體內傷敵的情況。當然……」沈末旌猶豫着說:「也可能只因為我們倆都不是放出繫念能力者……」

「這本可不是獵人同人。」女孩表示:「借用一下它的名詞倒無所謂。總之,放出系的招式本質雖說那很可能也是真氣所化,但和人體內的真氣已經不是類似的東西了,吸收的可能性自然更小;但直接吸取對手體內的真氣嘛……」

沈末旌凝神聆聽。

「……無條件排斥異物是生物本能,而且也是種保護機制啊。」遮妮絲皺起了眉頭:「吸星**雖然據說有後患,但那後患來得太緩和也太遲了。北冥神功雖說要以犧牲自身內力為代價,但別人的真氣又如何在自己體內安然互存,甚至為己所用,實在令人想不明白。」

男孩大為緊張地問:「被別人的真氣侵入自體內這麼危險嗎?難道我們的身體對此沒有任何保護措施嗎?」

「沒這回事,我們對練和互相按摩時真氣不也是互相跑來跑去嗎。」女孩癟了癟嘴:「除非你特地將它練成放出系的念能力,轉化成有傷害性的真氣,否則,別人的真氣對我們而言也不具有什麼傷害性,最多就是一個需要清理掉或說排除的異物而已。」

這麼說來所謂暗勁的練習,除了用意念調動真氣之外,其二就是要把真氣轉換為較有殺傷力的形式囉?男孩如是想。

「反正都已經說了這麼多,我就順便再提一句:所謂靈根,其實就是指把真氣轉換為特定屬性的天賦啦!不過若按照那些修仙小說中的敘述,靈根對修仙很有幫助,然後理由每本說的都不一樣,莫衷一是,我是看得糊裏糊塗了。」

沈末旌大訝問:「難道靈氣並沒有分成各種屬性、而讓某些人天生比較容易吸收其中的一部分嗎?」

「地球歷史再早個一百年,你這樣問我還情有可原;現在這樣問我,你是吃飽撐的嗎?」遮妮絲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你認為靈氣當中又可以區分成哪些屬性?分成水火金木土?還是分成費米和玻色?還是分成上下頂底魅和奇異六種屬性?」

男孩顯得大窘,就算大學物理都還給老師了,他至少聽得出來女孩是在說量子物理層級的東西。的確,水火金木土這種所謂屬性根本是巨觀層級的東西,怎麼可能還跟可能比微觀層級更細微的所謂靈氣這種東西扯上關聯呢。

他想了一想:「同理可証,如果我想用真氣為別人進行治療,除了最基本的,呃,推血過宮之類的治療外,得先把真氣轉換為對別人有益的形式才可以--而那也需要特定的靈根囉。」

「是。」女孩正經地點了點頭:「不過,也有一些變通的方法。」

沈末旌沒問,因為離他還太遙遠了。

但今天的請教讓他多了一些心思,那顆電氣石裏頭的真氣似乎不太友善,好像不是某修真者曾經長期佩帶讓它染上了真氣這麼單純。畢竟這是一個禮物,明知不善,直接把這東西送給遮妮絲好像會惹人厭。

雖說如此,自己眼下似乎沒有足夠功力去解決這隱患,而選別的禮物也不知來不來得及--還有經濟壓力問題。所以,只好另外想個法子。

至於他想得出的唯一法子也很笨,答案就是把它帶進初焉埋個幾天。雖然具體的說他仍不知道靈氣和真氣到底是怎樣互動,但既然初焉中靈氣充沛,也許會對電氣石里那些不友善的真氣起到一些潛移默化的作用。

只是怎麼帶進去是個大問題,大概是前例已開的關係,就算不行功,把那顆電氣石握在手裏入定,也會感到絲絲詭異的涼氣滲入掌心,不知不覺就想把真氣集中在雙手「嚴陣以待」,同時還得小心不要激起石中真氣的反擊,怎樣在這種走鋼索保持平衡的心情下入定是大難題。

花了兩、三刻鐘,男孩心中都有點嘀咕了:難道初焉在「抵抗」這顆電氣石進入?正當疑心叢生時,突然周圍氣氛一變,徐徐涼風吹來,沈末旌這才放心睜開了眼睛,知道自己終於成功進入了初焉當中……

……咦?涼風?平常吹的都是暖風的說……

沈末旌低頭一看,愕然現掌中寒氣大盛,彷彿本來封在電氣石中的真氣無可遏止的往外湧出一般,兩手凍得簡直像是捧了一大塊乾冰似的,慌忙一甩就把石頭給扔了出去。

接着三步並兩步地跑到初焉海邊,兩掌往海水中一插,這才暖和多了。然後他也馬上覺,除了那顆電氣石外,初焉的狀況也不太對勁--

先當然是天氣變冷不少……呃,在這兒使用天氣這兩個字真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其次,怎麼暗按的?雖然這兒因為缺少一顆亮得炫眼的太陽,就算是「白晝」也不見多亮,但也不曾有過現在這麼陰暗,抬頭一看,初焉島上居然聚集了一大塊不自然的濃重烏雲。

情況不妙啊。

男孩的第一反應是趕緊先逃去初焉外再說。幸好無論初焉當中在怎麼溫暖,外頭已經是十一月下旬,除了厚衛生衣褲之外,就算在家裏沈末旌也得穿着上衣長褲。甚至剛才還因為手冷而多穿了幾件。既然這樣,在這颼颼的冷風下,想要打坐入定也不是不可能的。

然而又忍不住感覺,若就這樣把電氣石扔着自己出去了,狀況會很不妙。

把電氣石給帶出去嗎?別說重新握在手裏了,光是試着接近幾步,洶湧的寒氣就一股腦兒撲面而來,差點凍得他睫毛都掉了。

沈末旌無法,做出聽手機的手勢,默念:『呼叫遮妮絲,呼叫遮妮絲,遮妮絲大姐請回答,遮妮絲大姐,遮妮絲前輩,方便的話請回答……』

已經好久沒有試着這樣和女孩「通信」了,一方面也不知道對方正在做什麼不好隨意打擾,另一方面,「對方可能正在隨時監聽自己」的感覺,怎麼說都怪怪的。現在是真的沒有別的法子了,總要打聽把那個石頭就這樣留在初焉當中有沒有後患,如果有的話,有什麼比較好的法子可以把它帶出初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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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身空間好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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