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番外 兄長(五)
“嗯。”覃亦歌點了點頭,頗有些委屈。
覃亦客無奈地笑了:“誰讓你一開始吃那麼快的,沒事,店又不會跑的,以後有機會了再來嘗嘗其他的菜。”
“好。”覃亦歌應下來,趴到床邊看着外面的人來人往,也不管身後的人都聊一些什麼。
一頓飯吃了將近一個時辰,覃亦歌撥弄着窗戶紙,突然眨了眨眼睛道:“為什麼官兵會往這裏來啊?”
扭頭卻發現自己身後的一群人不知道什麼都趴到了桌子上,心中立刻害怕起來。
她從小就聽着他們講過江湖上的危險事,什麼蒙汗藥,什麼殺人,現在這事情真真實實地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她怎麼能不害怕。
“二哥!”她伸手去去拽離自己最近的覃亦客,拽了兩下對方卻絲毫沒有動靜。
她又越過覃亦客去晃肖傾胤,後者直接躺在椅子上,更是沒一點動靜。
每一個人,都安安靜靜地閉着眼睛躺在那裏,而她的心裏,除了害怕,還是害怕,這種整個世界都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感覺,讓她實在承受不來。
爬過肖傾胤去看覃亦琅的時候,卻看到了後者起伏着的胸口,她愣了愣,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臉,鼻子還有呼吸出來,沒死,那就是蒙汗藥了?
可是,為什麼?她又想到了樓下快要到這裏的官兵,一隻手拽着覃亦琅的衣襟,趴在他身上看了一會兒,也是有些呼吸的。
應該怎麼辦?她四處看了看,拿着桌上的一杯茶水潑到了肖傾胤的臉上,後者沒有一點反應。
算了,出去求救吧,反正下面就是官兵。
她正準備從覃亦客身上下來的時候,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闖進來幾個纏着黑色面罩的男人,手中拿着幾把刀,面目兇狠地掃視着這間屋子。
覃亦歌愣了一會兒,握着覃亦琅衣服的手微微握緊,從他身上下來站到了他身前,莫名地冷靜下來,看着面前的那個人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沒人回答她,只有一個現在第一個的人愣了一下,粗着聲音問道:“怎麼有個小丫頭?”
“這就是那個晟歌公主吧?”旁邊的人打量了她一會兒說道。
“哈!那還真是賺了,”那人朝着周圍人叫喚道:“這個丫頭,要活的,我們還能再撈一筆。”
“那其他人?”剛剛說話的人問道。
“砍死,偽裝成劫匪誤傷就行。”那人擺了擺手說道。
旁邊的人剛想說什麼,就迎面拍過來一盤剩菜,正砸到了他的臉上,隨之一起的還有一聲稚嫩但不屑的聲音:“呸,我哥哥武功高強,才不會被你們這種人誤傷!”
盤子在地上碎裂成渣,被砸了的人用袖子一邊用力擦着臉一邊怒聲罵道:“你這個死丫頭,我今天非把你的手給剁了不成!”
覃亦歌哼了一聲擋在了桌上大聲喊道:“你要是敢傷害皇兄!本公主今天才要剁了你的手。”
她平時並不經常用這種皇室的稱呼,但是現在被逼急了,也就下意識地抬出來了自己的身份,至於另一點,她現在不好離開,只能試着能不能叫人過來了。
拿着刀的幾個人愣了一下,為首的那個突然提起來刀說道:“她這是在叫人,趕緊動手!”
覃亦歌再怎麼膽大,終究是難以敵得過這麼多人的,在看着他們要衝過來的時候突然就慌了神,只能護在覃亦琅身前,瞪着一群人道:“不準過來!”
但是面對撲面而來的刀鋒,卻又根本什麼都做不了,預想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只聽到了“當”的一聲,她的頭頂驀地出現了一把劍,將頭頂的刀擋了下來。
“四哥哥!”她回頭看過去,覃亦琅一隻手執着劍,一隻手將她護在了懷裏,冷眼看着面前的人,手腕翻轉,就將他打了出去。
與此同時,原本或癱倒着,或者趴在那裏的人全都一躍而起,根本沒有給進來的人反應的時間,一陣刀光劍影之後,就將所有人都撂倒在地上。
而剛剛覃亦歌所看到的官兵也在這個時候來到了門口,為首的人衝著幾個人行了禮,才着手去收拾那些匪徒,樓下也不停地傳過來碰撞翻騰的聲音。
覃亦歌抬頭看着面前的覃亦琅,委委屈屈地哭了出來,無數話想說,但是又一句都說不出來,只能在覃亦琅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覃亦琅伸手摸着她的頭以示安慰,旁邊的肖傾胤拿了個帕子一邊擦臉一邊說道:“肖哥哥告訴你哦,潑水對中了葯的人沒有用的啊,除非到了藥效時間才有用哦。”
他真是哭笑不得,原本躺得好好地,正想着小公主終於要從自己的身上下去了,結果迎面就是一杯涼茶水,要不是他毅力夠強,怕不是早就穿幫了。
覃亦歌擦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哭得更凶了,她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明明剛剛那麼害怕,但是看到他們都沒事之後,第一反應是開心和驚喜,下一瞬就是莫名的委屈和生氣。
現在肖傾胤這麼一說,她更委屈了,她那麼害怕,就做了一件事情,還是沒用的,真是太委屈了。
覃亦客無奈地瞪了一眼肖傾胤道:“你還逗她。”
“嗚哇……”覃亦歌的哭聲更大了。
肖傾胤臉上露出來難色,連忙哄道:“是肖哥哥不對,肖哥哥給你賠罪了,好不好?”
覃亦歌看也不看他,摟着覃亦琅的脖子依舊哭的大聲。
肖傾胤看向覃亦琅,後者衝著他搖了搖手,低頭去安慰懷中的人。
說實話他並不擅長做這種事情,只能低頭去問道:“告訴我,為什麼哭,嗯?”
覃亦歌哭了兩聲,嗚咽了半天,最終還是習慣性迫於覃亦琅的威嚴,輕聲說道:“我,我害怕……”
“害怕什麼?嗯?”
“我,我害怕,你們會……會有事情……”覃亦歌說兩個字就要停一會兒說道。
“但是我們不是沒有事情嗎?”覃亦琅難得地好聲好氣地問道。
覃亦歌揉着眼睛哭道:“但是,我……我剛剛太害怕了……”覃亦歌嗚咽着說道,“我……你們……嗚,我本來……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