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李隊,你是我最敬仰的人
第八章
一眨眼都到第八章了,我好像也沒有牽扯多少軍艦上的事情,這一章讓我來點個題,跟大家說一下簡單的軍艦架構。
新兵營的配置是類似陸軍的配置,一個班七到八人,班長由成員擔任。比如說新兵營的班長就是新兵自己擔任。
班上面就是區隊,區隊長由隊裏面的老士官擔任,一般兩個,一正一副。我們區隊長就是賈文,副區叫馮龍。
區隊上面就是軍官了,也就是隊長和政委。
但是軍艦上不是這樣的架構,以我的船北海艦為例。(因為礙於不能說舷號的問題,我只能說我們軍艦的大名,有興趣的可以去百度上查詢一下。)一般來說軍艦上會分三個隊,一隊大體是航海操船的部門,二隊也就是我待的部門,是武器部門。三隊則是機電等部門,一條船能不能動主要就是看機電的。
但是這裏的隊就沒有隊長這個職位了,因為一個隊會有很多部門,比如槍炮,比如導彈等等。這樣就是按照部門來分了,所以沒有隊長只有好多個部門長。
部門可以理解為一個少人數的隊,裏面有完整的架構,比如部門長,副部門長還有教導員。你能不能休假外出可就全看這幾位的心情了,所以千萬不要得罪這幾位啊。
另外船上也有隊長,但是所謂的隊長是技術職位,也就是由高期士官擔任。
如果看我這本書的您是陸軍,那麼你可能很難理解我說的話,因為陸軍能幹到三期都已經很厲害了。不過海軍不一樣,光是我們一條船上,五期以上的士官就有數個,這在陸軍無法看到的。
一般來說老士官在軍艦上的地位是非常高的,因為一條船能不能動主要就看他們。嚴格來說,這些人就是一艘軍艦的守護神。他們為一艘船付出了自己的所有的青春,是我最敬佩崇拜的人。
一個老士官,那是各大軍艦上爭搶的對象。一個艦長你可能幹個兩三年走了。一個大副可能也就是三五年,小副可能更短一些。而部門長如果你乾的比較糟糕,很有可能五六年耗在這裏。
但是一個高期士官,他可能從新兵一路干到一條船退役。他們是見證一條船風風雨雨的人,其中的心酸怕是連我這種都無法懂得。
軍艦畢竟是海上討生活的,一些職業病是無法逃避的,而且多年的兩地分居也是一個極大的挑戰。
就我自己所見,我的隊長老李同志,在我們船上干到了六期士官。他們當初還不是我們現在所認知的兩年義務兵,而是三年義務兵,之後是五年的合同兵。然後三期四年,四年四年,五期五年六期六年。幾十年的風雨,讓他被各種風濕病痛纏身,還有雷達的輻射和油漆導致的脫髮等一些疾病。
有時候隊長會笑着和我感慨‘一眨眼人就老了,船也老了。也許船退了,他也就要退了吧。’
當時我剛上艦,聽着並沒有什麼。但是我現在退了伍,有了穩定工作和家室以後,我開始體會到了我們隊長的心情。那是一種無奈和心酸,還有一種不舍。
或許你剛當兵的時候會有很多想法和目的,希望提干,希望轉業,希望考研加分等等。但是一個幹了十幾年的老兵,那絕對是依靠着對部隊的熱愛。
當年輕時候的激情慢慢褪去,你就將依靠信仰和責任感活下去。
寫到這裏,我想給我隊長補上一個敬禮,也給那些風風雨雨裏面老兵一個敬禮。我們現在和平安穩的生活,是你們犧牲自己的青春,健康乃至家庭和睦換來的。你們才是這個世界最可愛的人。
很難想像寫這樣一些東西我會熱淚盈眶,曾經在部隊的我並沒有如此切身的感受。但是退伍后,我的工作生活逐漸安定,我開始理解這份安穩的難能可貴,這讓我對我隊長這樣的老兵無比崇敬。
誰都想享受這份寧靜,每天上班下班,老婆孩子熱炕頭,但是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去做,也必須要有人去做。
有些故事現在想起來我都記憶猶新,當然還是要配合一些天時地利人和的。比如說我們剛去新兵營的時候,我們各個區隊的教官在培訓軍體拳。
第一次看到軍體拳,我們都好興奮啊,一個個趴在窗台上往下看。不少人還開始了專業的解說,告訴我這樣打是什麼作用,那樣打是什麼意思。
我順帶問過武僧,但是武僧給了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對我說:“我打人不用第二下。”
當時我認為武僧是吹牛的,但是通過了整個新兵營學兵營之後,我開始認為這是真的。
賈區他們的軍體拳培訓了一周,我們也興奮了一周,通過天天偷看,我都已經學的差不多了。但是這時候就要講究一些專業性了,正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我們是光學會了動作,但是武僧就能講解出這些招式的用處,這就顯得非常牛逼了。
一周后,獨角獸就在我們看新聞的時候對我們吹噓軍體拳,還說了很多學會軍體拳的退伍兵勇斗歹徒的事迹。
結果他這裏剛說完,新聞里就跳出了一條新聞。
“某地退伍兵,用軍體拳勇斗兩名持刀歹徒,一套軍體拳下來被對方捅了十七刀。”
場面一度陷入了尷尬。
“那啥,今天就先解散吧,我們下次再說軍體拳的事情。”獨角獸說完撒腿就跑了。
說到武林高手這個事情,除了武僧以外,倒還有一個武林高手。
我們剛到五隊沒多久,獨角獸有一次開會的時候,就問過所有人,有沒有練過什麼武功,泰拳散打空手道包括相撲都可以。尤其是說相撲兩個字的時候,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打量,說的好像我練過一樣。
結果有一個特別嬌小的小夥子,很靦腆的走了出來對獨角獸說他練過跆拳道。
當時賈區看着這個比他挨一個頭的小夥子,非常驚訝的問:“你什麼帶啊?”
“白帶。”小夥子靦腆的說道。
結果嘴上說的是白帶,海軍報記者來採訪的時候,這哥們穿着一身道服,腰上繫着根黑帶走了出來。
賈區看着這個黑色腰帶一臉懵逼。白帶?你特么白帶異常吧?這特么不是最高等級的黑帶嗎?
小夥子當場就表演了一個絕技,不用手的側空翻。
當時場面一度轟動啊,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啊。因為這個側空翻不是一個,而是一個結束后,直接又翻了一個。
連續兩個側空翻,把所有人的眼球都吸引住了。
只有我眼前一黑,啥也看不見。因為我當時臉上掛着一條蘋果皮,直接把我眼睛給糊住了。
別人不清楚,但是我算是知道了。也不知道誰吃的蘋果,蘋果皮黏在了地上。而高手空翻落地的時候,不巧正好踩在了蘋果皮上。不過高手就是高手,直接又是一個空翻緩解了危機。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條蘋果皮直接糊在了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