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啥?我進部隊了?
第一章
作為一個體重超過兩百斤的胖子,減肥一直都是我爸媽最大的困擾。
於是在2012年的5月,我爸莫名其妙的讓我簽了一份不知道是什麼的文件。然後三個月後,在我一臉懵逼之下,跟着三十餘人登上了開往青島的高鐵。
這時候我才知道,我爸幫我報名參加了一個叫做直招士官的部隊招聘。就這樣,我稀里糊塗的參了軍,展開了一場只屬於我,一個200斤胖子的奇葩軍旅生涯!
請不要有奇怪的幻想,好像我走了什麼後門一樣,其實根本不需要。
因為當我參加體檢的時候,體檢的那個老醫生,扶着自己的老花眼鏡,一臉驚訝的對我說:“小夥子,我從業40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徵兵體檢拄着拐杖來的啊。您是來參軍的,還是來參加殘奧的?”
“那個......兩個月前,我體重230.”
“哦,那麼現在呢?”
”現在170.“
”我的天啊,你怎麼減的?“
“你猜我為什麼要拄拐杖?”
“.......”
“小夥子,就沖你這喪心病狂的勁,我也要讓你體檢過去。”
然後我就過了體檢。
當然,後果是很嚴重的。體檢結束,我就跑去吃了自助餐。一家日式火鍋店,被我吃了四個小時,最後大堂經理不得不出面,退我飯錢請我離開。
當我站起來的那一刻,我的皮帶扣子直接蹦飛六米開外,正中一個端菜的小姑娘胸口。場面一度陷入尷尬。
我走的時候火鍋店的老闆熱情的和我拍了一張合照,後來聽說合照裏面我的部分,一直被懸挂在店門口,下面寫着此人禁止入內。
登車的那一天,我三十餘位‘戰友’在父母依依不捨中登上了列車。而我的父母卻沒有絲毫不舍,那嘴笑的,要是沒有耳朵擋着都已經咧到後腦勺去了。
全家敲鑼打鼓的來送我,要不是虹橋火車站不給放鞭炮,我估計他們要把二踢腳都帶來了。
別人家離別是揮着手,而我卻是豎著中指。
凸-凸!
在高鐵上大家都極為興奮,是的,既然來到了這裏,必然都是心甘情願,一心嚮往軍營的。像我這樣單純想要來減肥的,怕是絕無僅有。
上海武裝部的帶隊參謀一路坐在的對面,用一種打量奧特曼的眼神看着我。
“兄弟,你老實說吧。你體檢是找人替的吧?”
“別扯淡,我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那你這體重.....”
“上海有家自助餐廳叫金錢豹,你知道不?”
“好像聽說過。”
“前幾天它倒閉了。”
“......你乾的?”
“我表示我啥都不知道。”
在前往青島的高鐵上,所有人帶着激動、帶着感慨、帶着對未來的憧憬。幻想着、興奮着、激動着。但是幾小時后,我們就在興奮中被凍成了煞筆。
是的,八月份的上海是很熱的,所以所有人都只穿着短袖短褲前往。而且想到去部隊會發軍裝,所以幾乎沒有人帶便服了。
但是青島作為北方還是出乎了我們的預料,一路上的溫差居然有十多度。
就在連武裝部參謀都凍得雞皮疙瘩掉一地的時候,我異軍突起,在眾多瑟瑟發抖之中,我硬是憑着一身膘扛下了寒冷。
武裝部的參謀看着啥事都沒有的我,一臉的羨慕。
我就明說了吧,你就凍成冰渣子我也不可能把這身肉借給你的。所以你再怎麼看我都沒用。
下車后我們被武裝部的參謀扔到了一個叫陽城二大隊的地方,那個時候我被分到了五隊,和我一同前往還有另外兩位‘同僚’。
一位叫老徐,一位叫老王。然後這位參謀就搓着膀子,直奔附近的服裝店。
部隊裏面分大隊,隊和區隊。我分在城陽二大隊,五隊,之後在新兵到齊后我又被分到了三區隊,在這裏度過了兩個月的新兵訓練。
部隊有句話,上車餃子下車面。說的是剛來部隊第一頓飯是吃面,而退伍前最後一頓飯是吃餃子。
於是剛來我們吃到了部隊的第一頓飯,一碗清湯麵。
這清湯麵裏面啥都沒有,但是對坐了六個小時車的我們來說也沒得選了。
就在我們狼吞虎咽吃面的時候,五隊的三位區隊長為我們三人送來了三包榨菜。
當時我們五隊的區隊長,也是後來帶我的區隊長賈文告訴我,這可是他們僅存的三包榨菜了。
我們熱淚盈眶的收下了這三包榨菜,內心無比激動。
當然啦,如果不是十五分鐘后我們看到他在後廚房吃紅燒肉的話,我想我還會感動時間長一些。
區隊長賈文為我們引了路,當晚我們就住進了五隊。
“你們三個今晚就睡這裏,我先去找點東西。”賈文說著帶我們來到了一個房間面前。
我和我的兩位戰友老徐和老王推門進了房間,結果看到的是八張光板床。
我們三人面面相覷,看着手上的行李,又看了看面前光板床,若有所思。
不知道是為什麼,也許是我警察世家的遺傳,又或許是我多年寫作的經驗,讓我腦海中閃過一絲靈光。
艱苦奮鬥乃我軍的光榮傳統,這八張硬板床,必然是對我們的考驗啊!
想到這裏,我突然間豪情萬丈。剛開局就遇到了如此難題,正是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啊!
於是老衲我大手一揮,將行李箱置於床上對二人說:“這必然是部隊對我們的考驗,來,將我們所剩的衣物取出當被子,將行李箱當枕頭。讓我們堂堂正正的迎接部隊對我們的考驗!”
老徐和老王激動萬分一臉崇拜的看着我,然後加入我的行動之中。
正當我們‘鋪好床’準備休息的時候,賈區和一區隊的區隊長李區,抱着三床被子和床墊走進了房間。
二人剛一進來就被我們三人怪異的行為驚的一臉茫然,而我們三個也是滿臉的尷尬。
賈區看着我,滿臉的詭異問:“三位大哥,你們這是想幹啥?把衣服編成繩子從這裏逃出去?”
“怎麼會的,我們就是把衣服攤開來晾晾。”我機智的說道。
但是賈區看我,還是一副看智障的表情。
我們上海提前了幾天過去,所以我和老徐還有老王一開始沒有分區隊。哦,話說回來,就特么三個人,怎麼分?
三四天之後陸陸續續各地的新兵就到達了。我們這三人組終於被拆散了。我們三個人一人一個區隊被分在了三個區隊裏面。
而我被分在了賈區的三區隊,同時也見到了陪伴我新兵營歲月的戰友們。
當我離開新兵營的時候,賈區望着我萬分感慨。他說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腦海中就響起了大壯的歌。
‘差一步掉入深淵無法生還!’
‘我們不一樣…..不一樣啊!’
是的,就我這身材基本上是不可能通過三千米考核的。而且弄不好我還會拖整個隊的平均時間,但是講道理,這不能怪我啊,怪就怪為什麼部隊要搞什麼三千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