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悔不當初
我靠，這蕭小石是香江警匪片看多了，現場發揮經典的彎道大飄移，不是說，片子上演的那些，都是假的嗎？
小范此刻十分懷疑，他自己的智商、與反應能力有問題了，不然的話，為何蕭小石初學開車，卻比他當初，甚至是現在都要厲害。
此刻對那摩托車上的孩子來說，可謂是人命關天，蕭小石想到的，只是爭分奪秒的追上對方，一開始還有所保留，可到了後來，隨着路況越變越差，他想保守都不可能。
小范的預感還真准，蕭小石某些反應，的確是本能按照記憶中，那些經典的技術動作來的，畢竟他後來又沒學過特技車技。
由於桑塔納目標太大，追出的動靜又不小，在漸漸逼近前方摩托車的同時，對方似也覺察到，這汽車是衝著他們來的。
有此發現，摩托車的速度更快了，所選擇的路，也更加複雜難行，甚至到後來，為了擺脫汽車，摩托車不惜往庄台巷子裏鑽。
這一下，可就坑苦了蕭小石，那摩托車是兩輪的，體積小，轉向靈活。他這汽車體積大，往巷子裏鑽，就顯得笨拙多了。
再說，這個年底的車子，可沒有助動功能，方向盤操作起來，比後來的汽車要笨重多了，在巷子裏就更難把控。
等到了一處，空間過於狹窄，汽車明顯無法通行的巷子，那摩托車手，居然將車停在巷子中間，回頭向蕭小石他們倒豎大拇指，比劃自己的襠部。
對方這明顯侮辱性的動作，讓年輕氣盛的小范，瞬間雙目變紅，牙齒咬得咯吱吱直響，雙拳緊握，恨不能飛過去打趴對方，與此同時，他的內心，更有對那孩子安全的憂慮。
這摩托車手如此囂張，使得蕭小石雙目猛地一縮，其內有寒芒爆射，更有一抹凜冽與果決。
而汽車不但沒有減速，甚至還發出刺耳的咆哮，呼嘯着向巷子裏撞來，此時即便跳車都來不及，急剎車，都是註定無法逃過，被撞車的厄運。
小范見狀，心頭咯噔一下，雙手則死死抓住座椅，雙目露出絕望之色，甚至還有一絲淡淡地悔意。
此時他才想起，蕭小石還是個新手，又哪裏能自如操控汽車，剛才路上的表現，只不過是偶爾靈光乍現而已，自己又何必故意給蕭小石出難題呢。
“追啊，敢追老子，老子就有辦法讓你撞牆。”那摩托車手越發囂張，竟將車子架起，沖蕭小石他們跳腳嚷嚷。
就連他的同伴，那個坐在車后，控制孩子的傢伙，也放下孩子，沖蕭小石他們比劃侮辱動作，更是仰天猖狂地嘲笑。
“嘭嘭……”
果然，汽車以恐怖的高速，狠狠撞進小巷，與此同時，傳來兩聲刺耳巨響。
完了，我命休矣。小范雙眼一閉，前塵往事如閃電般在腦海劃過，最終定格在，蕭小石將車開出院子那一幕。
早知如此，我說啥都不會如此衝動，世上那有什麼天才，哎，個人情緒要不得啊。小范為自己的莽撞，深深後悔。
“那傻帽，肯定會被撞成肉泥，開車，老子才是天下第一。”那摩托車手滿臉得意，朝自己的同伴嘚瑟道。
他為自己的詭計得逞而得意，這種地方，汽車進來，只有死路一條嘛。
他的同伴，也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可突然的，他的同伴雙目猛地一縮，露出震驚，甚至是驚恐之色。
隨後，此忍彷彿猛地驚醒，朝同伴發出凄慘嚎叫：“快，快跑，那車撞過來了，快跑啊。”
話音未落，他不顧自己的同伴，更顧不上那孩子，拔腿就往前面跑，那速度，比屁股着了火還要快。
那摩托車手一愣，驀然望去，雙目頓時瞪得溜圓，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這巷子明明很窄，絕對容不下一輛汽車，可偏偏的，那汽車卻闖了進來，竟與巷子兩邊嚴絲合縫，猶如畫裏畫上去一般。
這騎手都有些懷疑，若此時下雨，只怕雨水都無法從縫隙中漏到地上。
此時他才想起，之前撞擊聲是兩聲，而不是一聲，那應該是兩側的反光鏡，撞擊到牆上的聲音。
這騎手悔不當初，早知如此，自己又何必停下來呢，騎着車子先逃走好了，此時想騎車都來不及了，眼看騎車就要撞過來了。
沒有一絲猶豫，這騎手果斷放棄摩托車，甚至連那孩子都來不及看一眼，便同樣撒開兩腿，朝同伴發力狂追。
有摩托車阻擋，說不定能卡死那汽車，再不濟，也能減緩一下車速不是。
兩人跑了后，巷子中間，只剩下摩托車，與摩托車旁，那約有三四歲的小男孩。
這孩子木然呆立當場，嗚嗚咽咽，滿臉的茫然，他不知究竟是怎麼回事，剛才還對他挺凶的兩人，會突然棄他而去。
可隨後他就哇的一聲，放聲大哭，因為他感覺到孤單，因為他感覺到呼嘯而來的汽車，那撲面而來的壓力，他淚水婆娑的雙眼中，本能出現了驚恐之色。
小范等了好久，卻依然沒有感覺到疼痛，但耳膜卻有一股壓力震動，甚至隱隱還有悶雷般的轟鳴聲，不禁納悶地睜開了雙眼。
可惜在這個年代，沒有時速很高的高鐵與動車，更沒有密閉悠長的山中隧道，小范就無法體會到，當高速列車經過這種隧道時，給乘客的感覺，就是此時他的感覺。
當小范睜開雙眼，適應了光線之後，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讓他雙目欲裂的狀態，汽車正以極高的速度，向著前方的摩托車、與那孩子撞去。
隨後他才震驚地發覺，車子正極速行駛在，原本以為車子無法通行的窄巷，他甚至感覺，側面的牆壁，是迎着他的鼻子撞來的。
可此時他來不及去考慮，車子是如何進入這窄巷，而沒有任何碰擦的，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逐漸放大的，孩子那張稚嫩的，驚恐的雙眼上。
完了，這種速度撞上去，那孩子還有命在？小范再次閉上雙眼，這是一種不忍直視，絕望而蒼涼的絕望之意。
突然的，小范耳畔傳來一聲爆喝：“抓緊……”
“嘎吱……”
與此同時，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同時傳入耳膜，小范想也沒想，原本緊抓座椅的雙手，變得更加用力，眼睛也不知覺再次張開。
巨大的慣性，差點沒將小范拋飛出去，幸好他身體素質很強，反應力也不低，雙手減緩了慣性之力。
可即便如此，他的上身，在慣性的作用下，還是狠狠前傾，撞了出去，若非手與安全帶作用，他就撞在了擋風玻璃上。
到了此時，他才明白，是蕭小石出聲示警，讓他抓緊的。
幾乎在小范身子前傾，到了一個極限時，一個黑影忽然從他後背，與座椅的夾縫中，沖了過去，似乎是撞向車門的。
在他想來，即便蕭小石撞出去，應該撞向前擋風玻璃才對，怎麼會撞向自己這一側車門的呢。
“咚咚……”
還不等小范鬧明白是怎麼回事，又是兩聲，更加巨大，甚至近在咫尺的巨響傳來，震得他耳膜嗡嗡直響，他感覺似乎是車子撞在牆上。
可還不等他鬧明白，這一次又是什麼狀況，又是一股巨大慣性，讓他的後背，重重撞在了座位上。
怎麼回事，車子撞牆，我不應該是飛出去，撞在擋風玻璃上的么，怎麼會反向後方撞去？
小范帶着無法遏制的困惑，看向車外，雙目頓時要飛出眼眶，他看到什麼，他居然看到車子停了，左右兩側車門都不翼而飛。
最讓他感覺不可思議的是，左右兩側車門外，空空蕩蕩，居然直通一個巷子，而不知何時，本該在車內的蕭小石，已奔跑到前方，無限接近那孩子的位置。
“保護好孩子。”蕭小石爆喝一聲，經過孩子身邊時，並未停留，而是一陣風似的，向著前方疾馳。
與此同時，他的雙目射出冷冽寒芒，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看到那孩子不僅臉頰紅腫，嘴角有血跡隱現，而且脖子處，有明顯紫紅的印跡。
很顯然，前方逃跑的兩個人販子，殘忍地虐打了孩子，這讓蕭小石想起，在另一時空，曾看過一個案例，人販子將孩子打殘廢了，買給所謂的乞丐幫，據說越凄慘越好。
一想到那些孩子的慘狀，蕭小石殺了這些人販的心都有了，此刻他又怎能放過，前面那兩個殘忍的人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