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發晌
“主子，您不想看奴婢香消玉殞吧，”宜人苦着臉道。
還拽詞呢，不錯。
“奴婢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幼妹，怎奈命苦。”
這關她什麼事，搞得她好似逼良為娼。
“我。。。。。。”
“娘啊，我再也見不到你了，爹啊，女兒還沒吃夠肉啊。”
宜人本想來個狠的，才開口，身後就傳來一聲嚎哭，幾人面面相窺，青雲宜人異口同聲，“不是我。”
南一無語，她又不是瞎子。
三人默契的轉身，就見環兒賴在地上嚎哭，“我要吃肉，要吃肉，吃夠好上路，——嗚。”三人一臉懵然，這丫頭鬧哪出呢，上什麼路，聽着像咒人的話。
南一走過去，安撫道：“環兒，怎麼啦？”
環兒拉着南一的袖子，抽噎道：“側福晉，環兒要死了，環兒要吃肉，——嗚。”
南一一愣，“誰說你要死？”
環兒捂住胖臉抽噎，疑惑道：“不是主子說的。。。。。。”
瞥了兩丫頭一眼，兩丫頭搖頭，“什麼時候？”
不會是，“哦——”三人異口同聲委音拖老長，接着呵呵笑起來，單純的丫頭，她是怎麼到吃人的後院來伺候人的。
宜人，“環兒一直在別院服侍，她娘是這裏管廚房的。”
南一雙手環胸，難怪，估計白養着，不如想法領份月例，這丫頭又能吃，窮點的人家怕養不起。
“主子，環兒她不錯，您。。。。。。”青雲怕主子嫌環兒憨痴，體形又胖，不喜她在別院伺候，忍不住開口求情。
南一輕笑了聲，“我沒說什麼，就讓她待在別院。”四大爺有錢，不差這個，再說她喜歡這丫頭的純。。。。。。吃肉，饞得狠了吧。
“來來，丫頭們，主子我今日發晌。”她掏出昨晚得的銀票，拿二張出來，看着眼前閃瞎人的三雙眼睛，笑道：“吶，這是二百兩，你們二人各六十兩，環兒二十兩，餘下的六十兩，青雲去分給其他下人。”
略停了下，南一又說“環兒，你拿十兩存下做嫁妝，餘下的讓你娘做肉給你吃，可好？”環兒咽着口水，雙眼冒光的連連點頭。
三人擠在一起看銀票，每人六十兩，巨款啊。
她和宜人是二等丫頭，月例是二兩，一等是三兩五錢，環兒是別院的粗使丫頭，才幾百錢，她們都是從小丫頭做起，一年中除去各種花費，省着點花，能存個十來兩銀子。
再說賞賜，她們中，最多一次的賞錢是二兩銀子，刨去給管事孝敬，到手最多才一兩銀子，下面的小丫頭更少。
青雲有些不安，難怪都想爭做主子的身邊人，太有。。。。。。錢途了，她手心冒汗，還是開口道：“主子，會不會太多了。”
宜人和環兒一齊看着主子，確實很多，拿着讓人心生不安。
南一悶笑，還有嫌多的，明明捨不得，她大手一揮，“好好伺候，以後會有更多。”
花別人的錢就是爽，看來以後，多扒他們幾次，一輩子也不用愁。
宜人跳到主子跟前，宣誓般說道：“主子，奴婢會的，奴婢以後還要給你做管事嬤嬤，”跟有錢的主子混，再找個普通人嫁掉，主子失寵也不用擔心，～呸，什麼話，哪能咒自己主子失寵。
不用說，看青雲的眼神，就知這丫也是這麼想的，環兒也跳過來，“奴婢也是，奴婢也是。”
南一輕笑，“行，但你得減肥，”幾人鬨笑起來。
小順子來時，恰好遇上佟側福晉發響，眼饞得很，暗嘆口氣，爺就小氣多了，他跟前跟後的伺候，一年到頭，也賞不到百十來兩銀子。
他站了半晌，幾個丫頭也沒發現他，過一會兒，小順子輕咳一聲，提醒興奮過頭的主子丫頭。
待她們瞧過來，便向南一請安，“奴才小順子請佟側福晉安，側福晉吉祥。”
“起，公公有事嗎？”南一疑惑，往他身後猛瞧，就他一個，那位沒來？
“稟側福晉，宮裏德主子口諭，請側福晉進宮敘話。”
“哦，”她知道了。
哦是什麼意思？小順子有些暈，去還是不去？
小順子只得重複，“請側福晉先回府準備。”
爺應該是這個意思，想爺怎說來着，“宮裏來人，額娘召見佟氏，你去別院走一躺，讓她準備好，爺與她一起進宮，”
一起進宮，應是指，回府準備好后一起進宮吧。
南一驚住，腦袋有些混亂，——進宮，那個宮裏？要命，她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基本禮儀她都不懂，進宮出錯會不會被砍頭。
小順子餘光偷瞄側福晉，這什麼表情，好似不太高興，進宮意味着反省結束，可以回府，好事啊。
三個丫頭倒是興奮，主子復寵有望。
南一則是萬分不想去，宮字兩口，吃人不吐骨頭，找借口推了行不，看向小順子，皺眉道：“一定要去嗎？”
小順子身子微前傾，像似沒聽清楚一般，又不敢置信，皇妃召見，婆婆召見媳婦，還有不去的。
南一知自己說了蠢話，遂正了神色，道：“幾時進宮？”小順子忙道：“後日一早。”
“你去回爺，爺讓我反省，我尋思才多久，不夠的，回府就免了，後日寅時我會在府前等爺一起。”
她才不想回，都沒玩夠，還得給她時間讓她準備，四爺府的後院武林盛會，高手上場總是一鳴驚人的。
再說，那天他臨走時，撂下話讓她待在別院，怎的改主意了，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她偏不給他機會，決定先擺個姿態，要她回也行，親自請她，這樣才有面子。
“可是爺。。。。。。”小順子想繼續勸。
南一揮手打斷他，掏出一張銀票遞給他，斜瞟他，“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
小順子瞪着眼前的銀票，嚅嚅道：“爺說。。。。。。”
她再掏出一張，一共一百兩，青雲接過塞在小順手上，推他走，“不留你飯了。”
傳個話就一百兩，太好賺了，這個笨太監。
小順子吶吶的捏着銀票，轉身走了，他不是嫌少，想說爺本意是要側福晉回府，進宮是其次，回府是爺的意思，可人家根本不想回，差沒辦成，銀子也咬手啊。
看走遠的小順子，南一感嘆有錢能使鬼推磨，果然不假。
“丫頭們，別看了，趕緊救你主子吧。”別院難得來人，內侍也稀罕，瞧幾個丫頭難捨的目光。（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