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獨一無二
薩特噌地站起,他急忙朝她大步走過來。他“嘶”一聲撕開身上的衣服,急忙近前幫彌娃包紮,一邊揚聲大喊道:
“快去拿藥箱!通知醫生馬上過來!”
薩特用從身上扯下來的布料緊緊包紮着彌娃手腕上的傷口,可是不一會兒,赤色的鮮血滲透了布料又從旁邊流泄出來。薩特又加厚了幾層布料,然後用手掌緊緊握着出血的傷口,他抬起頭看着彌娃,讓彌娃看到他一雙驚慌的眼神。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這種眼神,他一直是冷靜的,理性的,世界上任何事情也不能讓他失去沉着。
薩特憤怒的轉過臉,兩個女僕早已瑟瑟發抖的跪在一旁,向主人領罪。
“你竟敢傷了她!那就得——死!”
他陰冷黑瞳閃過一道凌厲的血色,他手臂倏然一揮,年輕女僕芬珊的美麗頭顱頓時被生生割去!
血,噴散在女僕周圍的地面上,驚得旁邊的一干僕人恐懼的想叫卻不敢叫。
死去女僕的姐姐芬妮死死咬着掩嘴的縴手,欲淚涕然的看着慘死在面前的妹妹。
彌娃被薩特突然的舉動也嚇了一跳,她抬頭看着薩特噙着濃濃殺氣的黑瞳,他血色的瞳眸透露着明顯的訊息——誰敢傷害她一絲一毫,他就要那人死!
他原本就是一個冷酷冷血的男人,不會對女人憐惜,即使美若天仙,也不能得到他分毫的憐愛。
她,伴在這樣冷酷無情的男人身邊,她的生死,全憑他的一念之間。
彌娃身子開始覺得很冷,殷紅的嘴唇開始變得顫白,臉色也失去紅潤的蒼白了,失血過多,讓她原本虛弱的身體更嬌脆了。
薩特死死盯着她的反應,她看見他深邃黑瞳里閃過一絲她從未見過的恐懼。
他倏然緊緊抱着她,死死把她嵌入他炙熱的懷中,力道是如此緊錮,像是要牢牢抓住一樣他得來不易卻又珍貴無比的東西。
“醫生就要來了,你馬上就會沒事的,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低沉的嗓音伴在她柔軟的耳旁,啞磁的聲線又隱隱逸出一絲顫意。
這時,溫沙管家從門外提着藥箱奔進來,他拿出止血藥、消毒水和紗布……遞給薩特。
薩特十分小心的把包紮着她手腕的布料輕輕打開,然後用上了足量的止血藥粉。然後清洗,重新包紮,用了足足十分鐘的時間才終於彌娃的手腕包紮完好。
餐廳的地面很快讓下人清洗乾淨,彌娃被薩特攔腰抱起,走上了三層的房間。
醫院院長很快的從城堡外趕過來,他幫彌娃細緻檢查了一番,皺着眉宇對薩特說道:
“薩特先生,夫人換血的時間要提前了。夫人失血過多,體內的供血量不足,三天後必須進行換血手術。”
“換血提前?!”
彌娃驚愕的抬頭看向院長,那是不是代表她的身體已經很糟。
“那就三天後換血。”
薩特深沉的看着她,對院長說道:“記住,不能出任何差錯!”
他坐在床邊輕握着彌娃纖細如玉的手,剛才她的指尖泛着青白,冰冷,即使他緊緊握着也不能讓她暖意,這種感覺讓他內心空洞且揪緊。她一定會康復的,因為她現在已是他的妻!
“是的,薩特先生,我會準備好一切,找最好的外科醫生,手術一定會順利的。”
院長恭敬的說罷,便欠身退出了房間。
彌娃怔怔地看向薩特,為什麼也感覺到今天的薩特有些怪異,剛才她看到他驚慌的眼神和目光閃過的一絲恐懼之色,難道他真的在擔心她嗎?因為她是他的女人,所以,他才擔心她嗎?
薩特將她纖美如玉的手放在溫熱唇邊,輕輕吻着,柔聲對她說道:
“三天後你就會沒事了,換血沒什麼大不了的,這種手術你不是已經做過很多次了嗎?彌娃,這根本難不了你。”
他將她擁入他寬厚炙熱的懷中,將她身上的寒意驅走,讓她恢復原本紅潤的色澤,即使是對任何人都冷漠的清冷,也好過方才讓他心驚的蒼白。
“嗯。”她在他懷中輕輕的點頭,生與死已經不太重要了,在她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她也由此失去了自由。
在此刻,她突然很想回家,回去她想念的中國,想念着她的家人,就算死,她也想回去見一見他們。
“我……”
她抬起頭,很想向薩特提出這個請求。可是,她眼神又很快黯淡下來,她知道他的答案是什麼?他不會答應的,讓她離開他的身邊,哪怕只是一天,他也一定會霸道的拒絕!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女人,是他用婚姻套住一生的人!
從他遇見她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打算牢錮她一生,她因此永遠的失去了自由。
“彌娃,你身子為什麼這麼冷?”
薩特壯實手臂更攏緊了些,明明他的體溫已牢牢包裹着她柔軟的身子,可他卻感受到她的身子越來越冰冷。
“我……只是累了,我想休息一會兒。”
她搖了搖頭,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她不會向他提起的,提起了,也只是讓自己多一分痛心罷了。
“好,你身子也累了,先好好休息吧!”
薩特把她抱到床上躺好,幫她掖好被子,注視了她一會兒,才走了出去。
彌娃側過臉,一滴思念的淚水悄然滑下了腮邊。
她真的,很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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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城中最大的醫院的手術室里忙碌一片。
血袋,手術刀,幾位世界上著名的外科醫生,閃着線條的儀器、電阻等等,所有人都忙亂極了。
手術室門外,薩特正在焦急的等待着彌娃換血手術的完成。他放下了手中繁忙的事務,有些心浮氣燥的等候在門外,他捏着拳頭,如果十分鐘之後再不結束,他就要忍不住闖進去了。
過了七分鐘,手術室門終於打開來,醫院院長擰着眉從裏面走出來,薩特急忙迎了上去。
“院長,彌娃怎麼樣了?”他急忙問道。
院長沮喪的垂下頭道:
“很抱歉,薩特先生。”
薩特臉色驟變,“你說什麼?!”他突然一手揪緊院長長袍的衣襟,幽冷黑瞳閃着凌厲的光芒道:
“手術到底怎麼樣了?彌娃現在在哪裏?”
“對……對不起,薩特先生,夫人的手術不成功。她體內的血和我們庫存的血不能兼容,我們根本無法為夫人做換血手術。”
院長忍着內心的恐懼,坦誠的說道。
“為什麼會這樣?”他的心彷彿漏跳了一拍。
“也許是因為夫人體內‘血之玫瑰’的緣故,它阻斷新的血液流入,與新血液形成排斥,我們用盡了辦法,也無法為夫人換血。”
院長十分沮喪的說,他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景,血袋裏的血根本輸不入彌娃的體內。彌娃的體內似乎有一股邪惡的氣流在阻止血液的流入,他們用盡了所有方法,終是功虧一簣。
薩特臉色變得十分暗沉,他放開院長,微側臉,對侍在身後的單賴吩咐道:
“單賴,立即去做一件事情,馬上去辦!”
單賴臉色一凜,他頓時瞭然,黯黑眼眸閃過一絲陰冷,恭敬道:
“是的,薩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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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娃從重重的沉睡中醒過來,好長的一個夢,似乎比以前在旦斯克島上的更久更長。
而且,與上次不同的是,她的嘴裏還有一股濃郁的血腥味。腥甜慪心的味道,就像以前她因中“血之玫瑰”在諾克面前欲自盡醒來時那股同樣的血腥味。好奇怪的感覺。
“彌娃,你醒了嗎?”
床沿邊坐着薩特的身子,他端着一杯參湯,扶她起來,喂她喝。
她淺嘗了一口,有了參湯的沖潤,嘴裏的血腥味已經沒有那麼濃郁了。
“手術順利嗎?”
她問道。睡了一個這麼沉久的夢,身體雖然仍然虛弱,但卻有一股清涼之氣傳入,應是進行手術了吧?但為何感覺上與前幾次的不同呢?
“當然順利,你現在身體不是很好嗎?”
薩特淺淺一笑道,他半強迫的將手中的參湯喂她喝完。剛手術后的身體要注意調養,他已吩咐了下人,對彌娃平日的食療營養要精心準備,不能出任何差錯!
“嗯。”彌娃靜靜的凝聚體內的氣,真的有一股清涼的氣在體內徘徊,讓她感覺她的精神好了許多。
“等你身體好一點,我帶你出去走走,你想去什麼地方?”
薩特溫熱的手指撫着她細緻柔嫩的臉頰,愛不釋手的觸感,尤其是……他細長指尖移下輕挑起她下頷,讓她澄澈的眸子更顯明亮的直視他……那雙堅強又清冷的眼眸,讓他見識了全世界也依然情不自禁的沉迷下去……
彌娃淺淺咬着唇,終於鼓起勇氣說道:
“我想回中國,可以嗎?”
明知道會因為拒絕而痛心,可她仍然忍不住要問,失去了自由,也同時失去了見到親人的權利嗎?
薩特臉色倏然一僵,他改而輕捏着她柔美下頷,微眯起眼道:
“你……說什麼?“
她手心捏着拳,又鼓起勇氣說:
“薩特,不可以嗎?我只是想見見他們。“雖然父親對她教導嚴厲,弟弟又衝動不懂事,可是他們是她唯一的親人啊,而且知道弟弟的錯全是薩特一手策劃的,她更不會因此恨他。
“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
薩特黑瞳深沉的凝視她,她身體還是不確定性,一旦離開會很難進行控制。所以,根本不是時候。
彌娃卻是想,身體是越來越不好了,如果她不幸遭難,她希望在死之前,能見一見家人。
兩人靜靜的都沒有再說話,薩特注視着彌娃有些失望的眸光,他手心捏起。不僅因為她的身體,而更重要的是她的心,她的心不在他的身上,即使他現在是她的丈夫,是她最親密的人,她的心也沒有給他。他心倏的收緊,只要她不是他的,她就別想離開他!
他倏地站起來,轉身走出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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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城中心有一間在當地有名的最大的酒吧,取了一個非常別緻的名字叫思彌。
傍晚的時候,彌娃從城堡里走出來,一直走到這裏。她抬起頭,忽然很想喝酒,便走了進去。
見到吧枱上的年輕酒保她神情怔了下,酒保一看見她,頓時喜上眉梢和她打招呼道:
“彌娃小姐,真高興還能看見您!我聽說薩特帶了一位女子回來,起初我還不相信,沒想到真的是你!不過……”他眼神又黯了黯說,“不過老闆就痛苦了,你已經嫁給了薩特先生……”
“老闆?”彌娃正想問下去,從酒吧裏面傳來兩道喜悅愉快的聲音:
“是真的嗎?諾克要來墨西哥?!”
“當然是真的,消息可靠得很!自從玄夜學府重建以來,諾克還沒有來過這裏,我真想見到他啊,這裏的男人沒有一個能比得上他!我們姐妹已經有一年沒見過他了吧?他這次回來,一定要他好好陪陪我們!”
暗島上的雙胞姐妹美珊和美莎,一路從裏面包廂里走出來,一邊興奮的議論着。
她們走到吧枱看見彌娃,神情愣了愣,爾後又不屑的撇撇嘴。都已經死會了,嫁給了薩特先生,就再不用和她們爭了吧?
她們噘起殷紅的朱唇,踏着腳下六寸閃亮的高跟鞋,噌噌噌地走出了酒吧。
彌娃沒有看向她們,徑直來到角落的桌旁坐下,酒保殷勤的親自送上了美酒,他溫和的說:
“雖然您沒有嫁給老闆,但是您仍然是老闆心愛的女人。只要您有任何需要,我們都會滿足您的要求。”
酒保放下了年代久遠的白蘭地醇香美酒和高腳剔透的水晶酒杯,便禮貌的轉身離開了。
彌娃隨即倒滿了酒杯,剛喝上一口,突然感覺到一股殺氣。
一枚銀制的飛鏢從她身後迅疾的飛了過來。
她敏捷的閃過身,飛鏢直擊到她身前的酒杯,哐當一聲碎裂!
她嗖地站起,目光冰冷的注視來人。
本貢目光憎怒的走到她跟前,瞪着她說:“看來,你是恢復了七八成功力了,我想,這都是因為諾曼體內的血的關係吧?喝了他的血,才能緩解你體內的‘血之玫瑰’的毒。”
“你說什麼諾曼的血?”
她微怔問道,心裏卻隱隱感覺到有什麼她所不知道的事情正在發生。
本貢扯了扯嘴道,“不是嗎?就算沒有諾克的解藥,貝諾家族男人的血都有緩解‘血之玫瑰’毒性的功效。我想薩特長官就是因為知道這個,所以才不讓諾曼離開玄夜學府。他早就想着要把你帶回來,然後用諾曼保住你的命!”
本貢怨恨說道,前天晚上,他本來和諾曼在酒吧喝酒。突然單賴帶着一幫人執着武器硬把諾曼架走了,之後,便聽說了彌娃在醫院裏手術不順利的事情。他馬上知道,這兩件事一定有關係,因為他曾聽說了諾曼的血可以緩解“血之玫瑰”毒性的功能。
“那諾曼現在在哪裏?”彌娃冷靜的問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今天早上嘗到了濃郁的血腥味就是真的了,那不是醫院事先備好給她的血液,那其實是諾曼身上的血。如果薩特是從諾曼身上拿來的,那麼,他一定是對諾曼採取某種措施。
“諾曼被關起來了。他就像是一具供血機器一樣,只要你身上有任何不適,薩特就會從他身上吸取大量的鮮血給你喝下去。”
本貢怨怒和鄙夷的說道,都是因為她。諾曼沒能從學府畢業,如今,又因為她身上“血之玫瑰”的毒,還連累了他的摯友諾曼。這個女人——真是個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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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遠處山上傳來野獸尖銳的呼嘯。銀皎的月亮隱在沉厚的烏雲背後,林子裏不知名的鳥怪叫了幾聲,更添了幾分陰冷。
彌娃踏着平穩的腳步,根據本貢所說的地址來到玄夜學府里地下層諾曼被關的地方。
陰暗的地下牢房裏,諾曼四肢被綁着架在一塊巨大十字木樁上,看見牢房門打開,他一雙憤怒且怨恨的眼眸就瞪向走進牢房裏的彌娃。
“你……你竟然還敢來。”
他憋着一口怨氣,憤怒的瞪着她說:“我起先就在懷疑,我無法順利畢業是不是因為你的關係?果然是真的。因為你身上的‘血之玫瑰’的毒這是我們貝諾家族的秘毒,薩特留我在這裏是因為我對你的毒有用處。而且另外一個原因我猜想是,薩特難道想利用我來威脅我哥哥拿解藥嗎?可惜‘血之玫瑰’是沒有解藥的,解藥就是我哥哥身上的血。如果薩特先生存着是這個念頭的話,我一定不會讓他如願的。我就算死了,也不會讓哥哥來犯險的!”
彌娃定定站在他面前,她沒有說話,她尖利的指尖已刺穿了皮肉。她當然十分明白他為什麼會在這裏,全都是因為她的關係。她一直被瞞着,以為手術成功了,她的身體也恢復得很好,可是,她所不知道的人卻受到了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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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到門外的時候,黑人單賴正在門口恭敬的守候。
“主人吩咐我來接您的。”
他垂首說道。
彌娃點頭,沒有說什麼,跟着單賴來到學府門外,那裏正停着一輛黑色轎車。
彌娃上了車后,車子很快馳出去,車子半個小時后回到了城堡。
城堡里的燈光柔和彌蔓,客廳寬敞的落地窗戶正站着一道高大健碩的身影,他背向著她凝望着窗外,窗外一片寂靜的氣息。他方才該是看到她從車子裏下來,回到了城堡里。
聽到她平穩的腳步聲,他轉過身來。
高大英俊的男人,具有這個地方最有權勢的金錢和地位,他還擁有一座全世界黑道人都害怕的玄夜學府。他培養着黑道精英,製造一次次全世界震驚的恐怖事件,這個所有人都恐懼、尊崇和戰慄的男人,卻是她被迫嫁給的男人,她的丈夫。
薩特走到彌娃跟前,深邃幽亮的黑瞳深深的凝視她,清冷如冬日冷月的眼神,帶着冷漠又嬌如柔蘭的臉孔,雖然出生在黑道,卻依然保存着善良和堅韌的心。這樣的女孩,是他費盡了一切也要得到的!
薩特手臂一伸,將她擁在他炙熱的懷中。
彌娃冰冷臉孔的靠着他炙熱的胸膛,澄澈的剪水眸光靜靜的,她沒有言語。她知道薩特會這麼做一切是為了她,而她又能說些什麼呢?求他放了諾曼,然後她在等待着死亡。
就算她願意放棄生命,而他也一定不會讓她這麼做。
不管要用多大的代價,他也一定要讓她活下來!那麼,她只有讓自己的心更冷一點,讓自己更無情一點。為了生存,犧牲了別人,這本來就是他們世界的生活方式。她既然嫁給了黑道,那麼,她就得去適應。不是嗎?
薩特俯下頭,深沉的吻着她柔軟的櫻唇,深刻如沉海波濤。
她該是明白的,他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她!為了讓她活着,為了她能活得好好的,不管要花費多大的代價,他都會去做!不僅是因為她是他的女人,他的妻子,更因為她世上是獨一無二的彌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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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得平靜且安寧,這種暴風雨前的平靜,透着隱隱不安的氣息,隨着一艘由意大利而來的豪華輪船的到來,而變得漸而窒息。
城堡里燈光彌蔓的餐廳,雅緻縷空的窗台上盛開的白蘭散發出清幽的芳香。
長長的餐桌上,豐盛的滿桌菜肴,色美,味鮮,流溢飄香。
長長的兩排制服鮮明的僕人和管家,還有站於一旁的廚師桐達和黑人單賴,所有的人都在侍候着餐桌邊進餐的兩人。
“我想,你應該聽說過一個有趣的消息。”
薩特細嚼下口中的食物,用潔白餐巾輕拭了嘴角。他修長指尖端起桌前左側的葡萄酒,透着一絲隱晦莫明的光,微扯唇說道:
“意大利貝諾家族現任的掌權人,我們的老朋友諾克……就要來了。”
彌娃手中的刀叉稍稍一滯,她抬起頭,注視着薩特隱隱帶着一絲風雨的黑瞳,定下心中一抹莫明無端的波動,淡淡應道:
“是嗎?”
來了……又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