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8章 有戲
“多謝費心，一切都好。”
“我已經聽父親和老么簡單提了幾句，因此至少知道你為什麼會來。說實話，就現在有限的資料來看，我根本不明白宋澤遠是怎麼想的，你可以將手頭上的東西留下，我在看完之後再跟宋澤遠聯繫。”
紀曉舒聽到卓景文這樣說，並沒有覺得輕鬆，反而覺得他的話實在有些瞧不起人，難道他以為自己就是一個跑腿送資料的嗎，這種工作難道就不能交給別人來做，還非要她親自跑一趟。
紀曉舒原本還對來見卓景文這件事表現的既緊張又不安，擔心自己搞砸了，但是現在反而放鬆一些，對卓景文說：“我沒有帶任何東西來交給你，現在來只是想跟你面對面的談一談。”
卓景文露出一個饒有興趣的表情，“你跟我談？”他略微想了幾秒鐘之後，着紀曉舒臉上依舊是那種堅持的模樣，便點着頭說，“那好，我聽着。”
卓景文這樣開始反而讓紀曉舒不知道該從哪裏入手了，如果一開始他能提出一個問題，至少還可以讓紀曉舒有一個大致的方向。
“嗯……不知道卓先生現在對鴻峰的那份計劃書了解到什麼程度了？”
“不是很詳細，無非就是哪幾家公司，每家公司大概要投入多少，還有大致的選址範圍，土地備用情況……”
卓景文雖然嘴上說著了解不多但是列舉出來的每一條，就完全不是這種意思了。
紀曉舒低聲說：“那卓先生你了解的，也已經夠多的了，至少關鍵的地方全都沒有遺漏。”
“看這些報表計劃書多了自動就知道該看哪些重要的信息了。”兩人一問一答之間，卓景文雖然並沒有晾着紀曉舒，但是他的回應完全是封閉式的，除了紀曉熟自己，應找話題不斷的引導下去，那麼兩人隨時都有可能中斷談話聊不下去。
紀曉舒只好主動問卓景文：“那卓先生你有什麼想法？”
“我覺得鴻峰提出來的這個計劃，簡直是有些幼稚，就像是管不住自己的青少年，看見什麼好東西都想一股腦的先撈到自己手裏一樣。”
卓景文說話的時候態度雖然一直非常的溫潤客氣，但是說出口的話，在紀曉舒聽起來就相當的不好聽，葉品川和卓景文應該是同齡人，甚至是葉品川有可能年紀更大一些，然而卻被吳景文批評成一個幼稚的青少年……不過現在也沒有葉品川的粉絲在，聽到有這種評價，也沒有人幫着葉品川說話。
紀曉舒：“這就是卓先生在看了計劃書之後得出來的結論嗎？裏面應該沒有提到過葉品川那個人如何如何吧。”
“這種工程投資高周期長，像是鴻峰這種明明沒有多少工程經驗的，卻想着一口氣吃成個胖子，這件事如過好乾的話，卓越茂森宋氏哪一個不洗已經下水，還能輪得到他一個半吊子現在來張着個嘴。”
“鴻峰既然提出了這個計劃，可見他也是沒打算自己一個人吃成個胖子的。”
這話明明是卓景文自己先說的，可是在聽到紀曉舒嘴裏吐出胖子兩個字之後，他就朝着紀曉舒看了一眼，琢磨着她話里還有沒有別的潛意思。
紀曉舒繼續說：“正因為這是一個大項目所以才要有四家公司的合作，你和卓伯父都說過這個計劃顯得非常的冒進，但是你們並沒有說這個計劃不可行或者是懷疑它的收益。”
“所以你們宋氏是非常支持鴻峰？聽說你們最近的那個東湖項目合作的非常的順利？”
紀曉舒學着宋澤遠的語氣，老氣橫秋的說：“做工程的從來就不好說順利兩個字。”想她最近在宋氏也經歷過一番歷練了，說這種話應該也不算沒資格，“我們支持的不是鴻峰，而是這份計劃書，現在有大量的單身職場人士，購房需求也是居高不下，在我看來風險並沒有你們以為的那麼高。”
卓景文說：“這不是思路的問題，而是規模的問題。做工程的都是一個接着一個，一期幹完了接着建二期，二期之後還有三期，像是鴻峰這種簡直是雜貨店鋪貨式的行為……”
“這樣不僅更容易形成品牌效應，而且可以儘快的進入各地的市場內部，現在位置優越的土地越來越少。”
“這也就是鴻峰為什麼非要拉着我們三家，畢竟是有他需要的備用地。我們對自己手上的資源也是另有計劃的。”
紀曉舒心想這就是關鍵的問題所在了，鴻峰想要拉着三家合作，不光是因為資金和規模的問題，最重要的是三家手上的土地，而卓越不想摻合進來，可能是有自己的工程項目要做。除非是讓卓越知道，與鴻峰合作得到的收益更多，不然就很難談下去了。
紀曉舒問卓景文：“那麼，你們的工程在後期的長期收益會超過鴻峰的這份計劃嗎。宋氏主要就是看中了這一點，畢竟大家蓋了幾十年的房子了，資金，人員，土地這些並不缺，繼續再蓋個幾十年的房子也沒有問題，但是除了蓋房子之外，這又回到了我剛才提到過的那個品牌效應，還有如何的從房子上賺一種更加穩定長期的錢。”
紀曉舒此刻恨自己平時各類報表、發言稿看的實在太少了，不然就可以用一種更加高水準的方式跟卓景文侃侃而談了，什麼蓋房子，那就不能說是基礎建設么，什麼錢不錢，就不能說是財富么……
卓景文倒是沒有嫌棄她的表達能力，非常認真的聽着。
“你說的這一些，我可沒有從鴻峰的那份計劃書里看到過。”
“只是一份簡單的計劃書，後面能做成什麼樣子還不是要看我們自己。但是宋氏想要賺的，不僅僅光是計劃書里預計估算的那些。”
卓景文右手握拳墊在已經有了雙下巴雛形的位置上，他想了片刻，“宋澤遠最近怎麼樣，聽說他今天去見我父親了？”
紀曉舒不知道話題為什麼突然又繞到了這上面，“是，今天我們去見了卓伯父。”
“如果宋澤遠身體情況允許的話，那麼我們抽空見一面，繼續聊一聊。”
紀曉舒被卓家父子這種含糊不清的話弄的自己也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茫然的回家向宋澤遠報告。
宋澤遠獎勵似的給了她一個吻，“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