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聞人

第23章 聞人

“老夫聞人,是這個小傢伙的師父。”止觴的師父接過話。“聽說你是白辰那傢伙的徒弟,那老傢伙還好吧。”

“回前輩,師父很好。”雖然這位聞人前輩對她有敵視,但是怎麼說也是前輩,花盈恭敬的回答。

看到花盈這麼順從的回答,硬是一直以刻薄出名的聞人也不好再挑刺。“那就好。”也不再說話。

莫太傅看了他們幾眼,開口道:“花姑娘,對詩畫可有什麼造詣?”

花盈左思右想,會背古詩算嗎?怕是要被鄙視吧。那就實話實說吧,反正本來自己不學無術也是出名的不是?“回前輩,花盈愚鈍。對這方面一竅不通。見笑了。”

不過令她驚奇的是,這幾位前輩,並沒有因此說看不起或者輕視她。反而讚許的點點頭。

那位明前輩開口:“不狂傲不驕縱,花姑娘自然是不錯的。”

花盈傻了眼,這也能得到誇獎?這就是花盈有所不知了,花盈不會詩詞其實他們都知道,要是她回答詩詞還不錯,只怕這些前輩就要真的看不起她了。在他們看來,會不會真的不重要,但是只是要做到君子之意。小輩對長輩至少做到誠實。

這時,門外傳來侍從的聲音:“各位老先生,前三甲已經決出。將要進屋接受考核。”

止觴拉過花盈,走到旁邊。花盈瞪着他,他卻對她眨眨眼。花盈氣餒,轉頭不看他,眼不見心不煩。她可不認為這妖孽有什麼好心,他只不過是在試探她罷了。

止觴眼底閃過晦澀的光芒。也不說話,他的確是想藉此機會試探這個丫頭。他收到的消息是,風清冥對她的懷疑很大。當然了,他也對這個丫頭很好奇,所以才有這一幕。

這時一個人抱琴走進來。花盈頓時覺得這個花城真小。為什麼樂落也在這裏?難怪她覺得琴聲耳熟呢。原來剛才琴師就是樂落,她曾後院聽過樂落彈琴,所以有印象。但是也就匆匆聽過一點,因此不能在那時候聽出來是誰的琴聲。

樂落向她點點頭,不過花盈倒也不自作多情以為人家是對她點頭。當然是對着他身後的止觴,對她連個眼神都沒給。花盈也完全不在意。樂落的表現才正常嘛。

樂落也向幾位前輩行禮,然後站到了他們身邊。不再有什麼動作。

不過片刻,侍從帶來了三位書生。這三位有兩位倒是不驕不躁,舉止得體;不過有一位看着有幾分拘束,有點害怕的打量着他們。花盈皺皺眉,這怎麼感覺怪怪的。又想想,可能人家第一次看到這場面有點緊張也是可以理解的。

三位分別自我介紹了下,等說完,花盈發現那位有點拘束的表現自如了很多,當即也放下心來。應該就是她想多了。

待幾位前輩出題對三位進行考核,聽完這三位不同的回答,在場人都點點頭。不虧是能脫穎而出的三位才子啊。這是有不少真才實學的。

幾輪考核后,似乎幾位前輩心裏都有了抉擇,互相交換意見。

這時,突生變故。

只見那位最開始有所拘束的書生,從袖口摸出一把利刃,向太傅沖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花盈立即察覺出情況不對,手一抬把樂落懷裏的古琴拋了起來,下一瞬蓮步輕移接過古琴。內力融入琴絲,十指連彈,琴聲夾雜着看不見的力量,朝書生衝去。書生已經近身的剎那,書生感覺自己的手傳來劇痛,利刃“哐當”一聲掉落到地上。

“手,我的手。”書生顫抖的舉起自己的雙手,只見雙手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口,這時血絲才從小口滲透出來。還沒等他再有動作,止觴已在他身後點穴擒住他。

書生頹廢的跪下,看着那個少年。花盈驚魂未定,雙手還搭在琴弦上。剛才完全是她下意識的動作,現在無論是反應還是輕身訣中步法的運用都還是不錯的,花盈還在體會那時的感覺。這下意識的輕身步才是對的吧。

樂落還在兩手空空中沒回過神,錯愣的看着這個他不願看的人。不得不說,她剛才做的真的很好。

莫太傅也是驚魂未定,聞人看向花盈的眼光敵視也少了很多。心中暗道:不虧是能讓白辰收為徒弟的人啊。事實上她也沒那麼差勁。

另外兩個才子也嚇白了臉,這生死關頭,他們這些小書生怎麼見過。不過他們也大開眼界,心想這個少年還真是厲害,沒想到琴聲也能攻擊人。

止觴也一直觀察着那個書生,在他第一時間異動的時候,已經打算將他擒下。沒想到花盈反應也如此之快。局勢立即逆轉,這個丫頭可真是小瞧不得啊。

無論場上心裏是怎麼九轉十八彎,一場危機好歹化解了。書生看到已經毫無可能,竟然咬破嘴裏的毒藥自盡了。他如同一個殘破的人偶,直直的倒地,雙手的小口還向外流血,卻已經毫無生機。

花盈獃獃的看着一個生命流逝在眼前,雖然這人是自盡的,但是算不算自己間接的呢?花盈突然感覺很驚恐,感覺手上沾滿了鮮血。她強忍住把琴推出去的衝動,站起身把琴拋給了樂落。急急忙忙的沖了出門,小琴看到花盈跑出來,立馬跟在後面,喊着:“等等我。”

樂落木木的抱着手裏的琴,眼裏不斷對視時,看到閃過花盈雙眼的驚恐。

聞人看了看呆立在那的樂落,對自家徒弟說:“這裏交給為師,你快去看看你那個媳婦。”

雖然他還是對這個徒媳不滿,但是不管怎麼說她剛才做的很好,於情於理都該喊徒弟快去看看別出什麼事了。

止觴點點頭,下一瞬就閃出去,不見人影。樂落好像想說什麼,最後卻什麼都沒說。

止觴在凈房旁邊找到了花盈,雙眼空洞,一個勁的洗着雙手,好像手上有什麼髒東西。小琴則在旁邊哭着說:“小姐,別洗了。別洗了……”

止觴上前抱住她,一隻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蒙住她的眼睛。在她耳邊第一次用輕柔的聲音說:“不臟,別洗了。好不好?想哭就哭出來吧。”

花盈身子僵了僵,眼淚從止觴的手裏流下,嚷嚷道:“你知不知道,我這手沾上血了。那是鮮血,雖然我不認為我錯了。但是我還是好害怕,好害怕這樣的自己啊。”

沒等止觴說話:“你說我是不是很可怕?我是不是不該溜出府?”

止觴大聲在她耳邊說話,阻止她繼續說話:“你生來就不平凡。我們這樣的人,手上怎麼可能沒有鮮血。便是在府里也肯定有什麼小丫鬟為你丟過性命。但是一味的逃避就是懦夫,你要堅強。也許你第一次感覺會很怕,我們終究會沾滿鮮血。這是你不能逃避也無法逃避的。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接受。這個世間本來就是弱肉強食,你若是不學會自己保護,先下手為強,那你只能成為地上那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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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入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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