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我是你爸爸
見屋裏始終沒有回應,陸菲青便離開了。
這樣也好,倒省了姚乾宇一會要和她怎麼解釋。
沒有太多人在身邊,也就沒有那麼多危險。
也好,也好。
……
昨天還是晴空萬里,今天就成了陰天,整個天空看起來灰濛濛的,無端讓人覺得壓抑。
上午十點。
顧易果然一個人來了,此間,姚乾宇一直在窗戶前注視着樓下的一舉一動。
顧易很敏感,一抬頭就看到窗戶里站着的姚乾宇,他還跟老朋友似的朝裏面的人揮揮手。
姚乾宇陰沉着臉,他笑不出來,更看不明白顧易。
見他上了樓,姚乾宇也從窗戶旁離開了。
“等下你不要衝動。”時間之鑰勸說道。
姚乾宇沒有回答它,他當然知道自己要怎麼做。
樓道里傳來了不緊不慢地腳步聲,最終在門前停了下來。
吱~
門被推開了。
一隻穿着漆黑油亮地黑色皮鞋的腳,踏進了屋子。
“嗨~”他的主人絲毫不見外地沖姚乾宇打了招呼。
一笑,露出標誌性的虎牙。
姚乾宇站着沒動,眼睛上下打量着顧易。
比起他身上穿的黑色運動衣,顧易今天還特意打扮了自己一下,一身黑色西裝被他穿出來那麼幾分隨意性,感來。
領口未系領帶,裏面的白襯衫鬆了上面的兩個口子,(裸)露出大把白的不正常的肌膚。
不知道的還以為顧易來是要勾搭誰呢。
“不用這麼緊張,我今天過來又不是要跟你打架的。”
顧易上前拍了拍姚乾宇的肩膀,自顧自地坐在沙發里。
“你們這兒環境比我想像中的要好。”顧易打量四周,得出這麼一個結論,就好像他來就是為了要做客的一般。
“說正事。”姚乾宇轉過身,看着坐在沙發里的顧易,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
顧易卻並不以為意,瞧着二郎腿,“來者即是客,難道你不該給客人倒杯水嗎?”
姚乾宇臉色又黑了幾分。
顧易見他真的生氣,也就不再逗他,他從沙發里坐直身體,無奈地聳聳肩,“怎麼人長大了,就沒有小的時候可愛了呢。”
姚乾宇不知道是他自己想多了,還是顧易另有所指,追問道:“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顧易看着他笑:“還是你小的時候比較可愛,才這麼大一點,想不到一眨眼,你都長得比我還高了。”
顧易用手比劃着,說的稀鬆平常,閑話家常的樣子刺痛了姚乾宇的眼睛。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姚乾宇上前扯着了他的領口,開始變得不耐煩。
看着殺害自己母親的兇手,在他面前惺惺作態,是誰都忍不下去。
顧易還是先前那副樣子,抬手輕輕地拽開了姚乾宇的手。
一雙手炙熱,一雙手冰冷。
兩道目光在空中相遇,都沒有相讓的意思。
“我想說的是……”顧易顯得更為輕鬆一些:“我是你爸爸。”
姚乾宇鬆開了他衣領,一拳打在顧易臉上,他就不該期待這張嘴巴里說出什麼真話來。
顧易坐在地上,舌頭抵着后牙槽,吐了一口血水出去,手指按了按嘴角。
“怎麼你不相信?”
姚乾宇上前,還要打人,他爸都過世了二十多年,竟然還拿這個來侮辱他。
卻聽那顧易一本正經的說道:“小宇,你真的不記得爸爸了嗎。”
“你還說?”姚乾宇舉起拳頭來,作勢還要打他。
那顧益忙說:
“你小時候最愛玩的是我給你做的木馬,也最喜歡騎在爸爸的脖子上,還有一隻藍色的風車,是爸爸發了工資買給你的。”
姚乾宇的手停在半空,他的確有隻木馬,也的確有隻藍色風車。
但那都是他小時候的玩具,後來搬了家,那些東西也早都送人了。
至於他說的喜歡騎在爸爸脖子上,他以前聽姚媽說起過,但是沒說幾句,她就會偷偷的哭,姚乾宇就沒再敢問。
“這是當年的資料,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嗎。”
顧易見他還是不信,他扔出了文件袋來。
姚乾宇因為心裏好奇,還是拿起來看了,文件袋看着很新,但裏面的文件看起來有些泛黃,是有些份的。
第一頁上寫着很大的標題——“七二三隕石墜落事件(機密)”
姚乾宇翻開第一頁來,上面有個人名一下子就吸引了姚乾宇。
守林人姚江民下落不明,旁邊是一張老舊的黑白照片,那上面的人穿着中山裝,坐的端正,笑起來的時候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
和面前的顧易像了七八分。
“不可能,不可能。”姚乾宇手都不自覺抖了起來。
“姚江民確實是他父親的名字,可姚媽說過,他爸明明是,明明是……”
“我以前是做電工的,那段時間剛好有個工程是要在白樺林里進行的,所以我都住在山裏。
調查的人員沒有調查清楚,誤以為我是守林人,後來又出現了很多事,死了不少人,也就沒有人更正這個錯誤。”
電工,白樺林,顧易說的這幾個點都對。
“可這也不能說明什麼,以你在巡衛隊待了這麼長的時間,有些事情你會知道也不奇怪。”姚乾宇還是不肯相信,不管誰聽了都會覺得匪夷所思。
更何況,姚乾宇之前也懷疑過自己和隕石事件有什麼關聯,而且庄建國私底下查了許久,都沒有查到和他相關的資料,怎麼會這麼巧合落在顧易的手上。
似乎察覺到姚乾宇心裏想的什麼,顧易抬頭道:“你猜的不錯,我知道你們一直都在調查當年的事情,所以我提前你們很多步,把這些材料都轉移了。”
“小宇啊,我雖然沒有陪着在你身邊,但你也是我看着長大的。
從你來到B市的第一天,你走的每一步都是我精心計劃好了的。”
顧易從地上站了起來,伸手想要撫摸姚乾宇的頭,卻被他躲開了。
“你不要想只憑這幾句話就想讓我相信,證據呢,我要看證據。”
顧易的手摸了個空,他神色如常,重新坐在沙發上,鬆了松衣領:“好,那我們就說些所有人都不知道的。”。